“不过是凭着那点儿姿色罢了,她哪儿能够和娘娘比?”大宫女碧意不屑地道:“也不知使了什么狐媚手段,将皇上勾了过去!” “别管是什么手段,能够在德妃的眼皮底下将人勾走,这容贵人也算是有些本事。”文贵妃冷笑道:“与其皇上去德妃那个贱人那儿,本宫宁愿他去容贵人的毓秀宫。” 文贵妃这话是出自真心,那容贵人狐媚手段再厉害,在她眼里也不过是上不得台面的小伎俩,那怕对方再得宠,也不过是个小小的贵人,可德妃却不一样,那贱人与她在宫里斗了那么多年,又是四妃之一,如今还怀有龙嗣,一但德妃顺利生下皇长子,她这个贵妃便岌岌可危,可以说,德妃才是她登上后位的最大对手。 “娘娘说得是。”听了自家主子的话,碧意倒是释然了,笑道:“皇上已经多日没进后宫,如今却去了毓秀宫,恐怕这会儿永安宫又要不安宁了!” “德妃一向自视甚高,气性也大得很,可不要出了什么意外才好。”文贵妃抿了一口茶,慢悠悠地道,主仆二人相视一笑。 永安宫。 宫人正在战战兢兢地收拾着地上的碎瓷片,罗玉则小心地安慰着脸色难看的德妃:“不过是个贵人,娘娘何必和她计较?可千万别气坏了自个儿。” “贵人?今儿个是个贵人,明儿个还不得爬到本宫的头上去了!”德妃心气儿不顺,怒道:“那小贱人倒是好手段,连皇上的心都勾去了!” “娘娘,你可千万不要这样想。”罗玉看着气红了脸的主子,生怕她气出个好歹来,急忙劝慰道:“她就算再厉害,还能越过您去?不说别的,就凭着娘娘肚子里的小皇子,皇上的心还是在娘娘这儿的。” 第35章 大礼 “可皇上最近对本宫越来越冷淡了。”德妃心里不舒服,自从她怀了龙嗣,不管是皇上还是太后,对她都十分关心,如今太后时常派人过来探望,倒是皇上,已经有十来天没有踏足永安宫了。 西南水灾的事她也有所耳闻,之前皇上忙着朝事她也不好矫情,只当皇上忙完了就会来看她,可如今皇上已经开始翻牌子了,为什么不先来看她?难道在皇上心里,她和孩子还比不上容贵人那个狐狸精么? “皇上一向看重娘娘,怎么会对娘娘冷淡呢?”罗玉劝道:“这不是朝中有事么?奴婢可是听说了,西南那边儿灾情可严重得很呢,皇上自个儿忙得不行,这不还是每日让明德公公过来关心娘娘和小皇子?而且赏赐也不断,这说明在皇上心里,还是十分看重娘娘和小皇子的。” “可他还不是去了那个小贱人那儿!”理是这个理,可德妃心里就是不舒坦,她出身太傅府,祖父是梁太傅是三朝元老,父亲是兵部侍郎,出身尊贵,与皇上自幼相识,进宫后更是十分得宠,就是先皇后在的时候,也得给她几分面子,如今文贵妃虽然掌管着宫权,但对她也得客气三分,若是她这次能够一举生男,就是中宫皇后的位子她也是坐得的,这就是德妃的底气。 可哪怕如此,她如今也被一个小小的容贵人膈应不已,她想不明白,自己有哪儿不如容贵人。 罗玉看着阴郁着脸自怨自艾的主子,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 主子什么都好,就是太在意皇上了,主子对皇上痴心一片,可皇上是一国之君,又如何能够回应这般的一往情深?若是主子继续执迷不悟,以后伤得也是自个儿的心罢了! 可罗玉只是个奴婢,哪怕她有百般的想法,却是半点儿也不敢说出来的,因此唯一能做的就是小心劝慰德妃,希望自家主子能够想开点。 后宫暗潮涌动,毓秀宫里却一片喜气洋洋,先前容篱晋封贵人的时候,众人也十分高兴,后来皇上连续半个多月没有来毓秀宫,阿秋和玉纹都有点担心,担心自家主子失宠了,如今得到消息,说皇上翻了毓秀宫的牌子,这才又欢喜起来。 容篱坐在梳妆台前,任由阿秋给她绾发,眸色微暗。 皇上因为西南灾情,已经半个月没有踏足后宫,如今虽然翻了毓秀宫的牌子,但此举无疑将她推上风口浪尖,她之前想要低调的想法,恐怕彻底落空了。 在宫里,皇上的宠爱不能少,得宠了自然是风光无比,可同时也会得罪一大片人,身为女人,容篱自然不会不懂女人的心思,后宫嫔妃数十人,而皇上却只有一个,正所谓僧多肉少,这块肥肉人人都想独享,而自己得不到,别人却轻易得到时,自然会产生怨恨嫉妒的情绪,到时候那些女人明里暗里的下绊子,她恐怕也难已应付。 更何况,这宫里除了与她有旧怨的文贵人,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丽嫔。想到丽嫔,容篱唇角不由勾起一抹冷笑。 丽嫔与继母张氏的关系她并非一无所知,若说丽嫔只是因为一个李富贵而针对她,其实并没有张氏的手笔,她是不相信的,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丽嫔既然已经盯上她,她若不送她一份大礼,岂不是对不起自己? 第36章 不悦 夜幕初临,毓秀宫外已经挂起了大红灯笼,身穿粉藕色宫装的容篱正站在宫门外恭迎圣驾。 “嫔妾见过皇上。”见秦唯从龙辇上下来,容篱便笑意盈盈地迎了上去。 “不必多礼。”一股熟悉的馨香扑面而来,秦唯紧蹩的眉心也放松了一些,他看了容篱一眼,今天少女并没有戴面纱,半个多月过去,脸上本来狰狞的伤痕已经痊愈得差不多了,只留下一点淡淡的粉色,若是不注意的话,根本看不出。 但他也看出这是因为容篱没有上妆的缘故,若是用了脂粉,那点痕迹完全可以遮掩住。 这也是秦唯最喜欢容篱的原因,在宫里,其他嫔妃在面对他的时候,都是盛妆打扮,脸上都涂了厚厚的脂粉,在情浓时亲上一口,少不得弄得满嘴的脂粉沫儿,可容贵人却不一样,]不管在什么时候,她一身儿都清清爽爽的,身上一股淡淡的馨香味儿,脸上也脂粉不施,看着就让人舒心。 “身上的伤可全好了?”秦唯任由容篱挽住自己往殿内走去,随口问了一句。 “皇上让德公公送来的药极好,如今嫔妾身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容篱轻声说道:“说起来,嫔妾还要多谢皇上,若不是皇上的玉容膏,嫔妾的脸可就毁了……” 玉容膏是怯疤圣品,同时也是十分难得的贡品,每年进贡给宫里也就那么几盒,往年玉容膏进贡上来,除了留给皇上的,其他的都是太后,文贵妃,还有下面四妃瓜分了,其他份位不够的嫔妃,也只有羡慕的份。 “能用就行,改日朕再让明德送一盒过来。”秦唯闻言笑道。 这容贵人别的本事没有,这温顺的性格倒是挺讨人喜欢,身为一国之君,秦唯身边并不缺美人,但后宫嫔妃出身高门,身上多少带着几分傲气,像容贵人这般温顺可人的,倒是让他觉得有几分新鲜。 “皇上已经很久没有来看嫔妾了……” “怎么?埋怨朕来得少了?”秦唯心中有点不悦,虽然他对容贵人确实有几分喜欢,但却不喜欢看不清自个儿身份,恃宠而骄的人。 “嫔妾没有埋怨……”容篱仿佛害怕秦唯生气,急急解释道:“嫔妾就是想您了,好想好想……”说着容篱红了眼眶。 见她一副惶惶不安的模样,秦唯心里有些少动容,先前的不悦在瞬间消散,笑道:“最近朝中有事,朕可忙着呢,这不,如今好不容易有空了,朕不是来看你了?” “皇上……可是为了西南灾情的事儿?”容篱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道。 秦唯闻言眸中闪过一抹凌厉之色,语气也冷淡了几分:“哦?你可是听说了什么?” 是他太过纵容容贵人了么?一个小小的贵人也敢随意打探前朝的事,到底是谁给她的胆子? “皇、皇上,嫔、嫔妾是不是说错了什么?”容篱感觉到秦唯明显的不悦,顿时俏脸煞白,战战兢兢地问道。 “容贵人,你可知后宫不得干政?”秦唯冷冷地道,看向容篱的目光也没有了刚刚的温和。 第37章 欺君 “皇上,嫔妾并没有这个意思。”容篱双膝一软,跪到地上,颤抖着声音说道:“嫔妾、嫔妾只是见皇上消瘦了许多,又听宫人说西南发生水灾,所以才想要知道皇上是不是因为西南灾情的事为难,嫔妾、嫔妾只是想要帮帮皇上,让皇上不必再为难……” 本来因为容篱越矩打探朝事而恼怒的秦唯听了容篱的话,不由一怔,他皱了皱眉,冷声道:“你想要如何帮朕?朕是一国之君,连朕都解决不了的事,你区区一个后宫嫔妃还能帮朕不成?” “嫔、嫔妾没想别的,”容篱有些委屈地垂下头,红着眼眶说道:“嫔妾也没有别的本事去帮皇上排忧解难,嫔妾只是想着,往年其他地方有灾情的时候,朝廷都是要送银子去赈灾的,嫔妾别的没有,可、可银子还是有一点的,就、就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 “银子?”秦唯也愣住了,他没想到容篱会说出这一番话来。 “嗯……”容篱扁着嘴道:“皇上,你要相信嫔妾,嫔妾真的没有……” “容贵人,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秦唯眯起凤眸,淡淡地道:“西南灾情需要的银子可不是小数目,若是你只打算捐几件首饰的话,朕还真用不上。” “不是首饰!”容篱豁然抬头,说道:“嫔妾有银子,有很多银子……” “哦?那你和朕说说,你有多少银子?”见容篱不似说谎的模样,秦唯顿时来了一点兴趣,当然他也并不完全相信容篱的话,后宫嫔妃在宫里的有月例的,月例按品级分发,容贵人每月也不过就那点月例银子,估计还不够自己打点宫人。 当然,如此也不能说嫔妃手里就没有银子了,后宫嫔妃皆出身名门,进宫的时候是可以带磅身银子进宫的,因此后宫嫔妃的月例虽然不高,但也并不缺钱花。 可那是别的嫔妃,至于容贵人,若是他没有记错的话,这位之前还是一个伺候人的宫女,而进宫参加小选的宫女,应该不会带多少磅身银子进宫的。 “嫔、嫔妾没有具体算过,不过,大、大约有二百多万吧……”容篱有点犹豫地说道。 “什么?”秦唯豁然站了起来,目光灼灼地看着容篱:“容贵人,你可知,欺君之罪乃是大罪?” “嫔、嫔妾没有欺君……”容篱被吓得差点哭了,娇容失色,水眸含泪地看着秦唯。 “好,那你告诉朕,你那些银子是如何来的?要知道二百多万两的银子不是小数目,那怕是底蕴深厚的世家,轻易也拿不出那么多银子!”秦唯并非是危言耸听,二百多万银子确实是一笔巨款,别说世家,就是他这个皇帝现在想要一下拿出二百多万银子去赈灾,他也拿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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