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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孑然一身又不好查过去的来历，真是让人头疼。 显然，皇帝的多疑病又犯了。 路祈盼刚要死，华元煜又能遇见一个喜欢的，总觉得有些太过巧合了，而且，巫芸霏这样算是来历不明。 谁知道会不会对华元煜不利？ 竟然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消息，皇帝再看巫芸霏就多了一抹审视，出于对儿子的一片关心。 巫芸霏迟疑：“师父，是个很愤世嫉俗的人。他特别看不惯天下不平之事，但是又没有办法解决。” “所以，他很少进城，大部分时间都避世而居……” “在民女十岁的时候，师父因为追踪仇人，受了极重的伤，来不及寻医问药就去了。” 皇帝眉头皱得更紧，这样的底子，特么的真是干净啊！ 顾不上同情，紧紧的追问：“那你十岁后呢？” “这几年民女都是一个人在江湖上漂浮，居无定所。”巫芸霏小声的说道。 与此同时，对于年龄没有刻意去隐藏。 一来，黎一翰死了，根本没有其他人知道路祈盼到底是什么时候生辰，又生于哪一年？ 二来，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多不胜数，就算多疑的人会产生一些怀疑，也没有任何的证据。 相反，刻意改变生辰，还容易在日常言行中出现破绽，被人发现就不好了。 而且，这是父母留给她最真实的东西了，巫芸霏希望能留住。 皇帝眼睛微眯：“哦，看来你一个人走过很多的地方，有过不少的见识。” “倒是朕对自己的天下还大多没有亲眼看过，不如你给朕说说看，都见过什么奇闻异事？” 第422章 皇帝找不到破绽 “还有，朕对你们江湖人的日常也很感兴趣，不妨说说看？” 皇帝不经意的问道，简直一针见血。 巫芸霏这一套说词，唯一的破绽就在这里。 毕竟，她其实没有混过江湖，也没有去过很多地方。 仔细说来定然要露出一些破绽的。 皇帝虽然没常出宫，见过的地方风俗人情也少，可身边有见识的不会少。 不管是御林军，暗卫，还是飞龙卫，甚至文武百官，无论她说什么，只要找当地人或者知情人对峙，立刻能分辨真假。 华元煜不知道巫芸霏都准备了什么，听到这话心情也有些忐忑不安。 忍不住说道：“父皇，我们是来谢恩的，你怎么这么多问题？” 之前发现老皇帝的眼神不对，他一直在暗中观察，总觉得他的猜测没错，他的父皇，貌似真认识巫芸霏这张脸啊！ 以至于父皇平添了一丝疑惑，怀疑的感觉更深，越问越深入，以此试探着找破绽。 皇帝眼神一闪：“朕老了，很少有人这么说朕的大瑞给朕听听，这是一件好事儿。” “反正现在又没有其他事，你急什么？” “花旺，先上茶，老六你坐下来听听。” “哦，既然是朕亲封的玉夫人，你就坐老六旁边吧！” 华元煜皱眉，桃花眸暗含担忧的看了看巫芸霏。 巫芸霏禁不住冲他露出一抹紧张的无措笑容。 做戏做全套，鬼才知道为什么皇帝那么有空在这听她讲故事。 幸好这次皇帝不是单独见她，还有华元煜陪同，否则，等再出门，整个后宫都要将她当敌人看了。 连忙拜谢入座，巫芸霏将宽袖捏起了无数褶子，还略微有些汗湿。 一开始的确是为了做给皇帝看，后来不是紧张，而是警惕。 跟皇帝聊天，她脑子都快罢工了，还要顾着演戏，维持表面情绪和固定的人设，她要累了。 能坐也好啊，得歇歇。 华元煜看着心急，也不知道该怎么帮忙，只能见缝插针的吸引皇帝的注意力，趁着说两句话的功夫让巫芸霏歇口气儿。 “父皇也真是，早知道父皇这么闲，还想听故事，就让霏儿准备好了。” 老皇帝轻笑：“不过是突然觉得有趣罢了，能准备什么？” 就是要打个措手不及，让你提前准备了还试探什么？ 喝着茶，巫芸霏维持着那丝小心翼翼，从一开始的急促到释放天性，倒是将江湖人的爽朗表现得淋漓尽致。 仿佛是发现皇帝“好相处”，即便偶尔说错话也不会怪罪，慢慢的，“本性”就露出来了。 说实话，连华元煜都看得一愣一愣的，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是这样爽朗天真，好打不平，规矩只学表面的，活脱脱的江湖人。 “哎呀，皇上，我没有去过赫赫有名的景天镇，但是我去过景月镇，那里的房屋修建得非常有特色，即便是普通百姓家都会修建一座适合观月的观月天井……” 不好意思，前世有秀女来自景月镇，为了找话题可说了不少家乡的趣事。 她听得多了，记得也多。 她只是过路的“江湖人”，本来也不必像本地人那么熟悉，只需要说点小细节，就仿佛是亲身经历的一样，让人无法怀疑她在扯谈。 毕竟，事实都是真的，只不过都是从别人口中说出来的罢了。 “……对对对，那个枫叶郡的枫叶楼特别有名，许多诗人都在上面留下了墨宝，引得很多读书人前去围观瞻仰，就是我看不懂这些，走过一趟就觉得……嗯，也就那样。” 民女？哦，不好意思，这种自称已经忘了。 反正皇帝并没有针对这点提出异议。 不管皇帝问什么，巫芸霏就好像化身为话唠，知道的就说知道，不知道的也表示自己没“去过”。 然后，会“兴奋”的说起其他临近的地方风俗习性。 偶尔还会夹杂着一些朋友式的听说，感觉特别真实。 总之，真应了江湖人的奔波和漂泊。 大瑞皇朝这么大，知名和传说的地方特别多。 皇帝专挑有名的地方提，巫芸霏回答却没有一个固定的思路，有些去过，有些没去，甚至只是去了附近，或者只是听说。 有说起众所周知的地方风俗，也有提到一些皇帝不知道的风土人情。 言语间逻辑严密，丝丝入扣，就连巫芸霏的“本能”反应都找不到半点破绽。 皇帝忍不住迷糊起来，难道真是他想多了。 素不知，巫芸霏手心全是冷汗，每次都费尽了心思想答案。 之所以能够这样应对完美，得感谢前世那一届届来自四面八方的秀女。 很多当故事听的背景和话题，拿来堆一起能将老皇帝忽悠得一愣一愣的。 再加上一些自己看过的游记，听过的打发时间的故事，皇帝所知的那点地名还真难不住她。 难点在于如何避重就轻，只说她知道的，回避一些不清楚的，然后又不会引起皇帝的怀疑，所以，这么短的时间内也是绞尽脑汁，心力交瘁。 表面上看来巫芸霏说的比皇帝问得多，实际上是为了抓住主动权，自己看似交代得多，其实都是知道的。 再有华元煜偶尔插话，说些自己这些年的见闻，能让巫芸霏缓口气。 这一场艰难的“战斗”，总算撑下来了。 最终，皇帝实在找不到什么不对劲，时辰也很晚了，就让人请了宸淑妃过来，一起吃了个午饭。 原本等着两人去谢恩见面的宸淑妃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看见巫芸霏本人后，终于明白燕王为什么对她那么念念不忘了。 对于一个好色的男人来说，巫芸霏这长相，简直就是唐僧肉，吃不到嘴能一辈子难受。 宸淑妃所有的怀疑，在看到巫芸霏的食量之后全部粉粹了。 大家闺秀，绝对吃不了这么多。 难道江湖人都这么能吃？ 巫芸霏这一顿御膳吃得有些噎，不是那么舒服。 最终还在皇帝放下筷子后草草结束了。 即便是这样都能让宸淑妃和皇帝惊讶到恍然，巫芸霏实在不好意思继续。 然后，带着一大堆赏赐出宫，一上马车，巫芸霏就瘫了，连手指头都不想动。 华元煜忍俊不禁：“累了？” 巫芸霏双眸无神：“累……” 第423章 只是很难做 从路祈盼到巫芸霏，今天这一关是最难的。 所幸，总算是完美的撑过了。 也是路祈盼长得过于普通，而巫芸霏这张脸太过惊艳，处于两个极端，才让人很难联系起来。 而且，经过两人筹划，巫芸霏出现的时候，路祈盼还没死。 潜意识中两人同时出现过。 “还好，这一关熬过去就差不多了吧！”巫芸霏喃喃的说道，实在没有力气多想。 她哪知道皇帝居然这么有空，一试探起来就没完没了。 华元煜伸出修长的手指，替她揉了揉太阳穴，内劲吞吐，让她彻底放松下来。 “放心，以你现在的身份，以后也没多少这样的机会，可以放松了。” 巫芸霏似笑非笑：“殿下这话听起来怎么有点讽刺呢？我这身份太低了？” 华元煜无语：“别多想，就事论事。” “不能见不是最好吗？免得被人看出破绽。” “我也不用日日担心了，回去先休息休息。” 巫芸霏哦了一声，闭目养神，谁知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又一次，巫芸霏是被华元煜抱着回浅云院的。 不过，华元煜好歹还知道低调点，将马车驱赶到浅云院外面才将人抱进去，而不是直接抱着人招摇过市。 看着熟睡的巫芸霏，华元煜眼神一闪，像是想起了什么：“安响？” 安公公立刻凑上前，瞥了一眼床上的人赶紧收回眼神：“殿下，奴才在。” “去请太医，不用瞒着，也不用请自己人，太医院派谁来都行。”华元煜似笑非笑的说道。 他得给别人一探究竟的机会。 安响连忙应了出门。 睿王府的动静很快传到有心人的耳朵里。 不仅是宸淑妃，燕王，就是皇帝都意识到这是个机会，立刻亲自下令到太医院，派了自己人去睿王府。 于是乎，安响这一趟，有两名太医，一名御医一起去睿王府。 若非怕去太多人影响过于不好，只会更多。 到底只是睿王府的一位夫人，太过隆重惹人非议。 皇帝知道其他人还有动作不由得愣了愣：“花旺，你说，这玉夫人跟画像中的人到底有没有关系？” “这世界上真有长得这么像的人？” 花旺一噎，他该怎么回答？ 皇帝想知道怎样的答案？ 迟疑半晌：“皇上，奴才觉得就算玉夫人跟那位有关系，只怕她自己也是不清楚的。” 皇帝皱了皱眉，觉得这样的事实有些蛋疼。 “等御医回来好好问问，朕想知道她是真受伤，还是别的情况，之前讲了那么久的故事也没见她撑不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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