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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皇上故意将暗龙卫传给殿下，实际上也是正规操作。” 切，害的他猜忌了半天，皇帝也真会搞事。 巫芸霏略微回神：“不，皇上或许是为了防着遗诏没有机会宣读。” 比如前世，不是被宏王得手了吗？ 所以，就算睿王没有顺利登基，也亲口将暗龙卫传给睿王，是为了更好的保护睿王啊！ 左子游一愣：“这样吗？” 巫芸霏眼神微沉：“皇上虽然将遗诏给了你，可是，也很可能没机会宣读，皇上的意思，不管殿下登基与否，有了暗龙卫，殿下才能高枕无忧，立于不败之地。” “而且，殿下之前一直辅佐燕王，并没有自己上位的想法。” 皇帝看穿了这点，他担心就算遗诏正常宣之于众，华元煜也会找借口禅位于燕王。 所以，暗龙卫是皇帝给睿王的底牌。 第505章 不想让父皇失望 皇帝同时也了解睿王，知道华元煜就算真的将皇位让给了燕王，也不至于蠢得将手中所有力量都交出去。 暗龙卫到了睿王手里，自然不会成为别人的。 只有这样，皇帝才安心。 华元煜深深的感觉到了皇帝的父爱，眼眶忍不住红了红。 巫芸霏默然，倒是没有戳穿华元煜过于美好的想法。 她总觉得，皇帝之所以将皇位传给华元煜，也是因为几个儿子中，睿王是最好的选择。 之所以将暗龙卫留给华元煜，也是不想自己看中的继承人死在夺嫡之中。 皇帝实在看不上燕王，将暗龙卫特定的给了睿王，也是对新帝的一种削弱。 一旦华元煜有了为帝的心思，也可以更加轻松的将皇位拿回来。 这跟父爱，或许没那么大的关系。 老皇帝看重的，还是皇位不要所托非人。 不得不说，老皇帝对几个儿子确实很了解。 他知道华元煜对皇位无意，就算遗诏到他头上，还有宸淑妃，有燕王，有陈家等等，指不定会出什么幺蛾子。 若是华元煜有心做这个皇帝，自然没什么。 可华元煜一直很无心，禅位都是正常操作。 老皇帝实在担心燕王将大瑞皇朝给败彻底了。 所以，才不得不针对其他方面有一些部署。 皇位这东西，也不能强摁着牛喝水啊！ 除非背后没有人能够让华元煜主动让出，老皇帝自然不必担心那么多了。 在这方面，老皇帝对宸淑妃都无比佩服，能够将华元煜教得这么孝顺，简直都快让她随便拿捏了。 巫芸霏脑海中闪过这些念头，却不会提及。 让华元煜觉得这是父爱也好，至少没那么容易辜负这份难得的父爱了。 至少前世的华元煜根本不知道遗诏上是他的名字，否则，没有了燕王，他就算再不乐意当皇帝，又岂会容忍宏王嚣张？ 小心翼翼的将圣旨收拢：“暂时交给我了，我会尽快将它复原。” “现在看来，这对我们很有利。” “圣旨宣读过后就是殿下的了，别人也看不见，自然没机会查什么疑惑。” 所以，之前的那些担心都可以放下了。 华元煜陷入了一种自责的情绪中，他一直以为父皇对她没有关心，也没有什么父爱。 万万没想到，父皇不仅将皇位留给了他，还针对他之前的不喜坐那个位置做了一番费心的安排。 或许，不是父皇不重视他。 而是从一开始，他就让父皇失望了。 “需要什么你跟阿海说，尽快复原才是。”华元煜声音略微沙哑。 巫芸霏点了点头，禁不住多看了华元煜两眼，略微有些犹豫。 睿王殿下，是不是需要安慰？ 不等左子游识趣的告辞，外面跑进来一个人。 是一直到睿王府给宸淑妃传递消息的素心：“睿王殿下，娘娘有请。” 华元煜快速收拾好情绪，神色意味深长。 他没有过去，宸淑妃倒是急着让人来找了。 在素心到来之前，左子游已经悄然离开。 这种事情，不能让人看见他跟华元煜关系这么好，以免出现什么变故。 “天亮了，你也不用急。” 华元煜淡淡的说道：“一些带不走，却又不急用的先放着，阿海会让人来收拾。” 巫芸霏乖巧的点了点头，看着华元煜欲言又止：“殿下……” 她已经猜到宸淑妃要说什么了，可是无法阻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华元煜被伤害。 华元煜笑了笑，没有嘲讽，似乎已经习以为常，甚至放下了。 揉了揉巫芸霏的头，华元煜低声说道：“放心，之前告诉过你的事情我不会变，而且，现在更有不能拒绝的理由。” “我不想让父皇失望。” 闻言，巫芸霏点头笑了，眼底盛满了更多的担心。 正因为华元煜要争了，宸淑妃为燕王做的一切才更加伤人。 撩起披风，华元煜率先出门：“走吧！” 素心看了一眼巫芸霏，转身着急的跟上。 凌晨的微风凉悠悠的，华元煜默不作声的走向花园。 素心纠结了半晌，最终还是开口说道：“六殿下，二殿下一直没有回来，也不知道平安与否，淑妃娘娘甚为担忧……” 这是在提醒华元煜，宸淑妃的心情可能不好，得有个心理准备。 华元煜顿足，桃花眸潋滟：“这么多年，你到底第一次跟本王说一些母妃交代意外的话。” 言外之意，以前没见她有投诚的意思，今天怎么会提醒他了？ 这人什么都不知道，却选择在这个时候投靠，运气还真是好啊！ 素心低着头，跪了下来：“奴婢一直很担心殿下，娘娘对殿下还是很关心的……” 华元煜冷笑：“只不过，为了二哥，她还是会为难本王对吗？” 素心：“……” 她就说睿王懂得很，宸淑妃还偏不信，瞅瞅，还没见到人就已经猜到她要做什么了。 “说吧，突然示好，你想要什么？”华元煜淡淡的问道。 素心哆嗦，依旧觉得睿王深不可测。 “殿下，奴婢明年就二十五了，希望能出宫跟家人团聚。” 这平淡的一句话，却隐藏了诸多的意思。 素心可是陈家送进宫的家生子，家人自然在陈家。 她想跟家人团聚，除了需要保证她的安全以外，还得将她的家人赎出来。 否则，陈家怎么会允许她二十五岁出宫，肯定要伺候宸淑妃一辈子的。 华元煜挑眉，仔细看了素心两眼。 才发现素心长得清秀，却极为耐看，而且，本身的化妆技术很差，似乎掩盖了容貌的艳丽。 陈家培养并送进宫的家生子，宸淑妃心腹大宫女，怎么可能不会点妆？ 唯一的解释是，她故意掩盖了容貌，用了最基础的易容术。 突然有些明悟，华元煜看了看渐渐亮起来的天色：“母妃要你做什么？” 如果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素心不至于突然想要投靠。 陈家和宸淑妃看中的都是燕王，怎么看，燕王都更加前途无量，素心要找靠山，第一目标是燕王才对。 素心迟疑，知道这是华元煜给她的机会，若是不把握住，也怪不得别人。 “娘娘要把奴婢赐给燕王爷做通房丫鬟。” 第506章 只陈述事实 华元煜眯了眯眼：“你不乐意？” 按理来说，这是一个宫女极好的出路，素心这样抗拒才是反常。 素心眼眶一红，眼睛微湿：“可是，燕王殿下并不喜欢奴婢，所以，奴婢若是进了燕王府……” “奴婢求娘娘收回成命，娘娘似乎……似乎对奴婢……起了杀意……” 华元煜怔了怔，再度眯起了眼睛。 素心连忙伏在地上：“六殿下，奴婢是进宫伺候娘娘的，娘娘若是不高兴，要了奴婢的命本没有什么稀奇的。” “奴婢贱命一条，死了就死了。” “可是，娘娘放过了奴婢，但是，却用奴婢弟弟来威胁奴婢。” “奴婢的弟弟才十岁，还望六殿下看在奴婢一家对陈家忠心耿耿的份儿上，救奴婢弟弟一命。” 华元煜：“……” 揉了揉眉心，这是一笔烂账。 父皇老了，难道母妃的年纪也到了吗？ 自己身边的心腹大宫女，就像素心说的，有什么吩咐肯定万死不辞，用得着使用这样的手段？ 他倒不是同情素心，作为陈家的家生子，几代人都享受着陈家给与的富贵安稳，为主子鞠躬尽瘁是该有的忠心。 他只是好奇，宸淑妃想要做什么？ 素心虽然不想进燕王府，是已经预料到了自己的下场，正常想活命才求绕的。 只要宸淑妃坚持，素心哪怕不喜也会去做。 宸淑妃根本没有必要用素心的幼弟来威胁。 女人心，海底针，哪怕是他亲娘，他也懂不了。 “这事儿先记着，以后再说。”华元煜继续往前走：“先过了今日再说。” 或许，将素心放在母妃身边，对他来说是一件益事。 以前，他什么都不在乎的时候，自然不需要关注宸淑妃做了什么。 现在，他需要一定的眼线。 他不会对付亲娘，但是他需要知道宸淑妃做了什么，以便早做打算。 素心嘴角微微勾起，连忙跟上，她知道睿王其实答应了，之后自然得看她的表现。 “殿下，燕王殿下不知生死，娘娘心情不好。” “加上之前端王对娘娘十分不客气，让娘娘非常恼怒，所以，娘娘现在很暴躁，殿下多加小心。” 华元煜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倒是没有出乎他的意料。 来到花园庞的偏殿，华元煜顺利见到了脸色不太好的宸淑妃。 与此同时，还有陈家舅舅，现任的族长，宸淑妃的亲哥哥。 华元煜顿时心中了然：“母妃，昨晚上发生了太多事情，没来得及拜见母妃，还望母妃见谅。” “听说母妃中了药，太医可有解毒？” 宸淑妃全身还没有太多力气，好好一场宴会闹成这样，她的脸都丢光了，头疼得紧。 “无妨。”宸淑妃这才抬起头，一脸疲惫的看着华元煜，眼神微亮：“听端王的意思，出事的时候，你跟老二是一起的，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了？” “你哥哥呢？” 虽然已经预料到这些话，可听到宸淑妃全部的质问，华元煜还是觉得难受，心寒，以及讽刺。 所幸，那一张遗诏让他得到了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东西，这些情绪不过一闪即没，再也不能影响他的情绪。 “不清楚，当时整艘船都沉了，我们都在近侍的护送下各自逃命，现场一片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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