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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叹了一声：“其实，朕刚发现的时候也特别震惊。” “但是，朕佩服你淑妃啊！” “不仅成功生下两个皇子并且养大，还能将孩子按照你们想的方向养。” “可是淑妃，身为一个母亲，你就那么舍得将老二养废？养得一无是处？” “那也是你怀胎十月生下来的。” 说着，皇帝也有几分痛心。 等他发现宸淑妃和陈家的心思，已经晚了。 燕王已经废了，华元煜也孝顺过头了，尽管他看重华元煜的能力，却也很担心他不能适应这个位置。 宸淑妃眼神闪烁，脑子混沌，却压住了对皇帝的那丝害怕。 连说话，都多了一丝勇气：“哪又如何？本宫的孩子，出生就是皇子，比其他人都更加高贵。” “不管是做皇帝还是做王爷，都能富贵一生，安乐一辈子。” “即便是废也废得有它的用处。” “本宫何曾亏欠过？” 华元煜眼睑微动，心情越发复杂了。 皇帝嗤笑一声：“原来如此，但也不用那么冠冕堂皇的掩饰，不就是把儿子当成谋取权利的工具人吗？” “朕只是没有想到，一个太后竟然还不能满足你。” 气氛瞬间凝重起来。 皇帝再开口，声音多了一丝冷漠：“朕还没有死呢，你就不要再痴心妄想了。” “这皇位，朕绝对不会传给一个废物。” 宸淑妃咬了咬牙，看向了华元煜：“煜儿……” 皇帝瞬间打断：“你给朕出去，没有朕的允许，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 宸淑妃一愣，似乎还想说什么。 皇帝冰冷的眼神犹如刀子一般飞过来，威压十足：“你再多说一个字，信不信朕让陈家满门。” 宸淑妃一吓，愤愤的看了华元煜一眼，甩袖离开了。 华元煜没有看宸淑妃的背影，只是给皇帝顺着气儿：“父皇，御医说你不能生气，情绪也不要太激动。” 皇帝叹了一声，看了一眼巫芸霏。 巫芸霏瞬间醒悟，福了福身，走了出去。 让这父子俩好好说话。 皇帝满意的笑了笑，安慰的说道：“老六啊，朕知道你孝顺，可你现在知道你母妃是怎样的了，大瑞的江山，朕已经给了你，你可不能折腾没了。” 华元煜轻轻一笑：“父皇，你放心吧，儿臣已经想通了，定然不会辜负父皇的期望。” 皇帝欣慰：“若是你能早些这么想，朕也不至于这么纠结。” “朕也知道，你能想通，是因为巫芸霏吧！” 华元煜浅浅一笑，不置可否。 皇帝叹了一声，多了一丝忧郁：“你能因为她想通，朕应该谢谢她的。” “不过，朕也不希望你太感情用事，一国之君，感情太过终究不是好事儿。” 华元煜只是笑着，没有接这话。 老皇帝已经没有经历再想太多，他又何必争执，平白增添了一些矛盾。 “父皇你放心儿，臣知道了。” 老皇帝满意的点了点头，绕开了女人的话题，趁着自己还清醒，忍不住开始说起了一些朝堂之事，皇权之术。 老皇帝精神不佳，前后的话题甚至都没有逻辑。 华元煜也不打扰，只是安静的听在耳里记在心里。 这样的机会也不知道下次还有没有。 以前皇帝知道华元煜对这个位置无心，自然不会教他什么。 华元煜也感叹，自己醒悟得太晚了。 皇帝也后悔没有早点让华元煜看清宸淑妃和陈家的打算。 巫芸霏在门口的回廊站着，春季的傍晚已然开始转凉。 无聊的走来走去。 直到有人来报，睿王妃出事，才不得不打扰皇帝和华元煜的谈话。 华元煜舍不得这样的机会，只是沉了沉：“飞龙卫指挥使呢？让左子游去处理，本王还没空。” 阿海得了命令，立刻去找左子游了。 皇帝怔松了半晌，看着华元煜：“老六，就算你再不喜欢王妃也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啊！” “这对你的名声不利。” 华元煜摇头，将睿王妃干的那些好事儿简单说了一遍，皇帝听得眼睛瞪圆了。 天知道，当初睿王妃怀孕，皇帝还高兴了好一阵子。 哪曾想最后还是没有保住，皇帝为此还申饬了华元煜一顿。 搞了半天竟然是个孽种，真亏得没有生下来。 皇帝最终只吐出一个字：“该……” 华元煜给皇帝倒了一杯热水：“父皇，这样的人，儿臣怎么能让她占了元后的位置？” “最多现在丢一点面子，将这个祸害处理了好。” “至于将来，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皇帝欣慰的点了点头：“手段虽然有点激进，确实做得不错，看来，将皇朝交给你，朕能放心了！” 最重要的是，华元煜不在乎丢这点面子就成。 何况，是睿王妃做的错事，谁敢说新帝的不对？ 想到这些，皇帝略微有些生气：“若是早知道她是这样的，当初朕就不会将她指挥于你，这邓家，也是好算计。” 华元煜摇了摇头：“父皇又有什么错？当初儿臣也不知道，那时候只是单纯的觉得娶谁都无所谓。” “说起来，也是儿臣助长了他们的野心。” 皇帝点了点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朕也不多说了，你自己知道分寸就好。” “老六也长大了，足以自己权衡利弊，朕很欣慰。” “那玉夫人，如果你喜欢，不如就封她为后吧！” 华元煜微微一愣，他自然不敢将这种想法表现出来，让皇上发现了。 免得皇帝反对，横生枝节。 万万没想到，皇帝会主动提出来。 皇帝笑了笑：“你那些情啊爱的，朕或许不懂。” “但是，一来你喜欢。” “二来，她孑然一身，没有外戚。” “她若占了皇后之位，你花心思看着点，自然能少很多纷争。” 睿王妃一丝，满朝文武，王室勋贵，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后位。 如果不早些确定下来，到时候必然又是一阵腥风血雨。 大瑞皇朝内忧外患，已经经不住太多折腾了。 第519章 威慑宵小 华元煜笑了笑，看似同意了皇帝的说法。 只有他知道，他想封巫芸霏为后，才是他接受这个皇位的初衷。 跟什么外戚和平衡之术无关。 不过，既然皇帝开了这个口，是好事。 华元煜眼神微动，缓缓的喂着皇帝喝水：“儿臣登基，百废待兴。” “到时候只怕需要处理的事情太多，指不定儿臣就顾不上后宫了。” “父皇不如就替霏儿增加点筹码，让她多些对抗权贵的资本。” 皇帝一愣，突然有些好笑。 他明白了，华元煜这是希望他直接封巫芸霏为后。 先皇封的，那是赐婚。 比新帝自己封的更加尊贵。 “你倒是打了个好主意。”皇帝忍不住爱护的调侃，神色多了一丝追忆。 父子俩从来没享受过这样父慈子孝的场景，对现在的气氛特别留念，不忍心打破。 如今的皇帝，放下了皇朝和朝堂，在意的就没那么多了，很多事情就不用去考虑，去怀疑。 以前他放不下，是因为华元煜的态度，他忧心皇朝的未来。 现在看华元煜是真心要接手皇位，他就放心了。 该有的磨难得自己去面对，他已经没有时间保驾护航了。 雏鹰，就该自己学会飞翔。 皇帝沉吟：“倒也不是不行，不过，你想好了，不要感情用事。” 华元煜慎重的点了点头，眼中有些疑惑，迟疑：“父皇，你是不是认识什么人？儿臣见你第一次见霏儿的时候，特别惊讶。” 皇帝轻笑：“不是一直说话都说得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又含糊起来了。” “月青衫吧！” 华元煜一噎，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父皇，居然认识月青衫。 “父皇常年在宫里，为什么会认识当年的天下第一美人？” 月青衫名声再盛，也是江湖人，跟朝廷几乎不搭边。 皇帝笑了笑，神色带起了一丝回忆：“还记得那是朕刚登基没多久。” “玉玺，成了一群江湖人打赌的东西。” “那一年，也是暗龙卫最忙的一年，不少江湖人夜闯皇宫，只为盗取玉玺。” 华元煜诧异：“他们玩得这么大吗？” 说实话，夜闯皇宫，盗取玉玺，哪一条都是死罪。 当然，若是皇帝不追究，倒也可以当成没发生过。 事实证明，皇帝应该没准备怎么样，这事儿根本没多少人知道。 皇帝点了点头：“那时候朕也是最气盛的时候，也想借此机会来磨炼暗龙卫和飞龙卫，就默许了他们的赌约。” “因为朕知道，他们只求过程和输赢，并不是真的要将玉玺怎么样。” 华元煜无语，也亏得是那时候的父皇，若是后来的皇帝，绝对来一个砍一个，来一对砍一双。 “难道这些人里，有月青衫？” 皇帝点了点头：“是那年的中秋之夜，也是朕这辈子唯一一次被女人惊艳了。” “当然，朕也没有让她成功。” “事后派人打听，才知道她是月青衫。” “后来也听到她跟虹国战神巫启麟的事情，便多注意了一分。” “就是那样大结局，有点惨。” 皇帝唏嘘：“玉夫人跟月青衫长得太像了，朕觉得，她应该就是月青衫和巫启麟的女儿。” “这么说，她其实是虹国人啊，你真的要立她为后吗？” 皇帝突然想起这茬，又觉得巫芸霏不太适合了。 华元煜心一紧，早知道话题会发展成这样，刚才就不提了。 他其实没有很好奇，只是觉得巫芸霏应该会想知道更多关于母亲的事情。 “父皇，天底下长得像的人就多了。” “霏儿身边并没有任何证明她父母是谁的东西。” “而且，巫启麟和巫家军之所以会那么惨，不就是虹国皇帝做的？” “身为巫家的后人，对虹国皇室是有仇的，这跟我们的初衷是一样的。” “何况，月青衫是大瑞人啊！” 看来，老皇帝只知道月青衫和巫启麟的事，并不知道月青衫还来自药王谷。 皇帝哭笑不得：“能想到这么多理由，看来你早就已经考虑过了啊！” 皇帝倒也没生气，甚至已经佛了，并没有升起要华元煜一定做什么的念头，纯粹聊天交谈。 另外一边，从行宫回来就在兴奋的邓家，一瞬间从天堂掉进了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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