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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也没见过我娘啊，你觉得我怎么知道这副打扮的呢？” “又怎么知道我娘是那样笑的呢？” “本来一切都只是我的一个闪念，是端王爷的反应，让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端王一噎，气得胸口起伏不定。 埋藏在心底最深的秘密被人如此粗暴的挖开，特别难堪。 尤其，还是一辈子求而不得的女人，跟别的男人生的孩子，连最后的遮羞布都没了。 “你住嘴。” 端王用尽力气吼道。 失败者，他又失败了。 本来是想挑起对方的愤怒，哪怕一件杀了他也好啊，谁知道只增添了自己的难堪。 巫芸霏勾了勾唇，有种坏女人的既视感。 “本宫来，可不是为了听你这个失败者的心理情史。” “本宫只是不明白，你跟虹国合作，到底是为了大瑞的皇位呢？还是因爱生恨，只想看着巫家灭族。” 端王含泪带笑：“事已至此，都已经过去十多年了，你知道这些又能做什么？” “左右不过明日，你就能够手刃仇人了。” 巫芸霏浅笑：“有些疑惑还是解开比较好，免得将来又冒出来横生事端。” “虽然你们上一辈人的恩怨，我并不想理会。” “可难免还有敌人总想着要搞事情。” 打量着端王，将他神色映入眼中，巫芸霏心电急转，快速的分析着自己想知道的内幕。 “这么看来，你不仅仅是为了皇位，还为了看巫家灭族，甚至，你还想得到美人啊！” “心这么大，你就不怕撑爆了吗？” 端王看着巫芸霏，内心闪过无数句骂娘的话。 他说什么了？他什么都没有说好吗？ 这个女人到底知道些什么？为什么他竟然感觉到了一丝惊惧？ 巫芸霏若有所思：“我唯一不明白的是，你的要求这么多，虹国的老皇帝，又为什么会答应跟你合作？” “什么好处都给你占了，虹国老皇帝又因为什么会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 “巫家，可是虹国的战神，没有了巫家，动摇国之根本。” “虹国的老皇帝有这么蠢吗？” 巫芸霏觉得这个理由很关键，否则，将来对虹国出兵，谁知道虹国又会不会搞出更多的骚操作？ 第538章 如你所料 明白虹国为君者所需，势在必行，免得将来两国交战，又出别的茬子。 端王惨然一笑，多年的心思被戳破，竟然有几分失魂落魄。 那一瞬间，感觉放下了什么，又感觉失去了什么。 连最后的精神气也失得差不多了，用不着太在乎。 终于，端王仰着头，含着泪，开了口。 “哈哈，还能为什么？” “自然是因为，天灾人祸，其实不只大瑞。” “老天的惩罚和愤怒， 遍布全天下。” “大瑞的国库一年年耗尽。” “狼国的人一天天饿死。” “虹国，又怎么会例外？” “虹国的内耗只会更加严重，他们的国库早在多年前就已经无力支撑。” 巫芸霏有些难以置信：“所以，虹国皇帝……真的就只是为了财？” “因为巫家世代战神，在战场上赢来的那些财富？” 她有这么想过，只是不敢认。 堂堂皇室，竟然觊觎一家臣子的家产。 实在有些荒谬，她就只考虑别的可能。 万万没想到，虹国竟然穷到了这种地步。 为了财，竟然主动抛弃了虹国的守护人，勾结外人做下这等丧尽天良的事。 虹国的老皇帝，脑子进水了吗？ 端王洒然一笑：“只是？那是你小看了巫家的底蕴。” “仅仅只是巫家，足以盘活了整个虹国。” “直到现在，都还全仰仗着当初的财富，救了虹国一次。” 巫芸霏：“……” 想到自己小仓库里那些奇珍异宝，突然觉得真是她没有见识。 虹国老皇帝得到的巫家财产，还不是全部，就盘活了整个虹国吗？ 端王：“你还小觑了天下第一美人对一个男人，一个君主的吸引力。” 巫芸霏：“……” 所以，虹国老皇帝，也窥视她娘？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身为君王，天下美人何出其所有，可是，虹国的皇帝，他敢明目张胆抢巫战神的心头所爱吗？” “他敢冒着被巫家反叛的危险，露出一丁点窥视臣妻的意思吗？” “若要人才两得，唯有……” 巫芸霏声音淬着冰：“唯有巫家灭族，所以你们才会一拍即合，各取所需吧！” “人心，何其贪婪。” 端王闭上眼睛，有些精疲力尽：“你不是要报仇吗？本王也逃不了了，随便你杀就是。” 巫芸霏冷笑：“你想让本宫现在杀了你，就不用面对明日的午门斩首了？” “堂堂端王，躲过了曾经的夺嫡之争。” “不想在死前还脸面扫地。” “或许，在端王眼中，那些都是贱民，怎配看到你堂堂亲王的狼狈？” “想激本宫在这杀了你，不仅全了你的颜面，还能让皇室失信于民，留下一些猜忌？” 巫芸霏嘲笑：“可笑，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寄希望于本宫，若我是你，早就自绝于天牢之中，还能让天下人猜忌陛下太过残忍，容不下你这有血缘关系的亲叔叔。” “然而，你做这么多，不就是因为你不敢吗？” “你不敢自杀，还想激怒本宫动手，你太小看本宫了。” “既然你觉得丢脸，那就好好受着吧！” 说罢，巫芸霏也不管端王的反应，转身离开天牢。 端王惊慌：“你就不怕被你提醒了，本王真的自杀，让明日的行刑化为一桩猜忌和笑话？” 巫芸霏脚步一顿：“不怕，端王爷若是真的有这等勇气，那就没有明日的行刑了。” “退一步说，若此事成真，敞开天牢，当众验尸便是。” 端王震惊：“当，当众，验尸？” 巫芸霏冷笑：“有何不可？偌大的大瑞，本宫就不信还没有一个有经验的神断，看不穿现场，也看不穿死因。” “有无数种方法证明你是自杀，那于陛下名誉自然无损。” 说到名誉二字，巫芸霏顿了顿，忍不住笑了一声才离开。 端王之所以忍不住跟她说这么多，不就是想要躲过明日午门的行刑吗？ 即便是早死也在所不惜。 所以，他就算被她刺激得自杀，也没脸面对死后当众验尸的场景，光是想的都不行。 端王注定没勇气自杀。 回到相国寺，巫芸霏换了自己的常服，心情复杂又难过。 喝了一杯茶，还觉得意难平：“荒谬。” 要说虹国皇帝还挺伟大的，为了一国，屠了一个家族。 最后的结果只是失了几城控制权就平定下来了。 没有了战神家族，不也没有亡国吗？ “无耻。” 想想巫家那些枉死的，保家卫国的兵将，他们也并非就该死。 慈不掌兵，善不为官，可虹国拥有这样的皇室，付出的代价未免也太大了。 翌日，许策监斩，百官为戒，无数老百姓奔来看热闹。 这些年，老皇帝年老心慈，对外表现得手软了许多，这样的热闹是很难见了。 一个个对预要掀战的端王逆党没有任何的好感，纷纷拿了烂菜臭鸡蛋往囚车里咂。 等囚犯送到斩首台，早已经狼狈不堪。 “时辰到，行刑……” 许策一脸严肃，干净利落的扔下斩杀令，一颗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总觉得这次行刑不会那么顺利。 果然，斩杀令还未落地，附近就急射出几个人影，冲刽子手而去。 这些刽子手都是五大三粗，满脸横手的莽汉，本身也有些本事。 一见有人劫法场，立刻暴起，跟飘来的人影对上。 来人招式狠厉，却不求立刻有所建树，只是将刽子手和附近的官员缠住，立刻将自己的目标人物带走。 整个过程极为快速，很多人都没反应过来。 许策脸黑，怔怔的看着被带走的华芷攸。 他们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端王身上，万万没想到这波人其实只救华芷攸。 对于其他人，连看都没看一眼。 就连端王，也是从一开始的惊喜到希望，再愣神到绝望，神情无比的复杂。 他同样以为来的是救他的人，万万没想到，他一向不对付的女儿还藏着这么一手。 整个人到被砍头，似乎都不愿相信自己看到的。 所幸华芷攸的人不预多纠缠，要么凭本事逃走，要么慷慨就义。 加上许策早早就让人保护住了围观百姓，倒是没有伤及旁人。 许策回到相国寺，见巫芸霏和陆琦玥在树下下棋：“娘娘，如你所料，华芷攸被救走了。” “啪！” 巫芸霏拍在一颗白子，嘴角微勾：“可有伤到无辜的百姓？” 第539章 是真不和啊 “事先准备充足，并未。” 许策在巫芸霏的示意下坐了下来，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边喝边看着面前的棋局。 白子稳如狗，黑子乱如斯。 许策看了一眼冥思苦想的陆琦玥，知道这姑娘心乱。 “不过，确实让华芷攸等逆党逃了。” “微臣真没想到，那些人真的只救华芷攸，从头到尾，看都没看端王一眼。” 许策脸色多了一抹古怪：“端王的脸色变化得好看得很。” 巫芸霏点头：“这父女俩是真不和啊！” 逃了就逃了吧，本来就是要让她逃的。” 没错，虽然许策有一点失算，可巫芸霏的目的就是让华芷攸被救走。 在天牢里，暗中的人没有任何的机会。 到了法场，反而容易了。 “那日，端王的人已经杀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巫芸霏顿了顿。 剩下的人都退回了地底世界准备蛰伏下来，却被华元煜的人一网打尽了。 他们相信地底世界的安全，却不知道已经被人发现，等于自投罗网。 流落在外的零星叛党已经不足为惧，她用不着花这种心思。 倒是华芷攸的人还隐藏了许多，需要引诱出来才行。 她跟端王越不是一路的，越需要处理好。 许策不知道华芷攸的野心，很是奇怪，一介郡主，为何养了这么多死士？她哪来的银子？要干嘛呢？ “那现在要怎么做？” 巫芸霏摇了摇头：“不急，先看看华芷攸要做什么吧！” “本宫倒是觉得，丞相大人可能会很忙了。” “十日过去了，今日又出了这样的事，有些大臣，怕是坐不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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