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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不能确定就打草惊蛇，许小宝极有可能落入政敌的手里，到时才更加难堪。 第141章 哪家只做一门生意 左子游自然意识到这个问题，皱眉想了想：“只能同时出动了，还要快……” 下意识看了看窗外，夜色依旧，可耳边已经能听到鸡鸣，不是凌晨第一遍。 所幸范围缩小到指定的四个，飞龙卫若是还搞不定就妄为朝廷的鹰犬。 一连串的命令从容不迫的发出，左子游打算亲自上阵，回头看了路祈盼一眼：“你觉得，四家中的哪一家最有可能？” 路祈盼低头想了想，点了点其中一家：“尽快吧！” 左子游眸色幽然，深深的看了路祈盼一眼。 他本意是随口一问，没想到路祈盼真的给出了答案，这其中包含的问题可多了。 至少，路祈盼知道这四家秦楼楚馆背后势力是谁，没点消息来源，三品以下的官员都未必清楚。 口口声声自己是普通老百姓，无权无势的小女子，消息不要太灵通。 左子游这才发现路祈盼问他要舆地图不是询问，而是肯定他有。 顾不上仔细思索这奇奇怪怪的女人，左子游转身离开。 路祈盼松了口气，剩下的事情她可能帮不上什么忙了，点了一杯热茶边喝边等。 “春蓝，去榻上休息一会儿，回去抓一副安神汤喝。” 见春蓝沉默不语，神情恍惚，路祈盼以为她被之前频临死亡的经历吓着了，这会儿还没缓过神来。 谁知，听到这话的春蓝抬头泪眼朦胧，开口带着哭腔。 “主子，是奴婢没用，关键时刻竟然还要主子来救奴婢，若是主子有个好歹，奴婢……” 万死难辞其咎。 路祈盼一愣，随即笑了：“不是吓着就好，当时那种情况你不了解，正常。” 心底涌出一抹暖流，看着春蓝活蹦乱跳的，她开心。 每次一想到春蓝年纪轻轻就惨死，她连弥补都做不到，心情就太沉重了。 春蓝睁大了眼睛，泪水不断往下掉。 正常，这怎么能正常？ 遇见危险不该她给主子挡刀吗？ 主子不顾危险救了她还叫正常？ “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都还完好无损不是？”路祈盼不想让气氛那般凝重：“做人啊，最重要的是往前看。” “你听到我说的话就知道，我感觉到左大人的存在，就觉得他不会坐视不理的，当然要先救你啊，我这不是有人救了？” 话虽然没错，可她那个时候绝对不会这么想。 习惯了什么都靠自己，哪里会将自己的生命安全寄托在别人身上。 当时她就在想，只要不死，左子游好歹会帮她找个大夫，死不了就成。 春蓝挂着泪，感动又后怕：“真是这样？” 路祈盼轻笑：“还能是哪样？” 看不出来，春蓝在她身边这么多年，除了对黎一翰仇视不满，还挺天真纯白的，果然还是经历得少。 这样没什么不好，只不过在她身边，很多事情就不适合带这丫头了。 所幸她手里暂时不缺人用，会给春蓝好好安排，让她舒舒服服，平平安安的过完一生。 这是她对她一辈子的亏欠。 前世欠的太多了，她并不愿意强行改变一个人的脾性，顺其自然都可以好好安排，自有去处。 抹了一把泪，春蓝眼神黯然。 “奴婢知道了，京城到底是不一样的地方，永远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奴婢没有夏蓝有本事，只会给主子添麻烦……” 春蓝低着头不断反省，越发觉得不堪，应该好好练习本事，而不是一如既往的能偷懒就偷懒。 路祈盼没有打断她的发泄，幽幽的叹了一声，心情微微有些复杂。 她想要顺其自然，春蓝却在自我成长…… 好不容易安抚好春蓝，这丫鬟还特别不好意思：“奴婢果然没用，竟然还要主子来安慰……” 路祈盼：“……” 是不是陷入死循环了？自我剖析得这么深刻吗？ 茶过三巡，天色都已经有些泛亮，左子游终于满头大汗的回来了，脸色却不太好。 路祈盼意外：“难道……没找到吗？” 是她推测错了？ 左子游舔了舔唇，端起自己那杯已经冷透的茶一饮而尽。 “我觉得你没错，人也确实没找到，只是发现了几个疑似的孩子。” “因为不能现身询问，总是无法锁定是谁，更或者谁也不是。” 路祈盼迷了：“怎么会这样？左大人不是见过许小宝的？” 其他人认不出来，左子游还能认不出来？ 左子游眉头皱紧：“我就觉得奇怪……我感觉孩子应该就在那里，可偏偏没有，怀疑……是不是有人易容？” 路祈盼诧异，倒没有第一时间反驳。 论易容，她最有发言权，从小易容到大的，现在这张脸都是假的，不能否认别人不会。 “那左大人的意思是……” 左子游抿着唇：“你能去看看吗？你会医，或许能从不同的角度认人。” 闻言，路祈盼也不含糊，直接跟着左子游去了宵香阁。 左子游发现路祈盼有功夫底子，带人进宵香阁越发轻松。 此刻已近天亮，宵香阁灯火辉煌，却进入了安静时刻，偶然传出一些靡靡之声也不起眼。 路祈盼两辈子都是第一次来青楼，有些好奇的看了看，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左子游表情淡淡的：“估计谁也不会想到宵香阁竟然会是御史大夫的产业。” 如果说丞相是皇帝的谋臣，御史大夫就是皇帝的亲信，拥有监察百官，辅佐丞相的职责，等同于副相。 按照帝王之术，丞相和御史大夫必定不死不休的，互为牵制，绝不可能成为同一阵营。 若是两方私自联手，要么当成不听话的集体遭殃，要么一方必定被撸。 能够做到这个位置的人都心知肚明，哪怕原本没有仇也要做给皇帝看，久而久之，你来我往的损多了，没仇也结仇。 路祈盼正是知道这些消息，才推断宵香阁是最有可能的。 唐嵘留的后手明显不只一个，宵香阁是许策最大的政敌拥有者，同样背靠皇帝，自然不怕许策发飙，敢于接手许小宝。 左子游见路祈盼丝毫不惊奇，知道她清楚得很：“你知不知道，宵香阁明面上是青楼，实际上男女不忌？” 路祈盼噗嗤的笑了一声，意味深长：“左大人的消息最是灵敏，我倒是好奇，哪家秦楼楚馆只做一门生意？” 很少有这种地方只做一个性别的生意，最多捧一个，藏一个，有钱赚为什么要拒之门外？ 第142章 抱头鼠窜 这年头，好男风都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甚至还有人引以为风雅。 家里妻子小妾照样娶，在外玩什么都图个新鲜。 有这样的市场，秦楼楚馆哪能不备上？ 岂不是将客人往外推？ 左子游一噎，竟然无力反驳，难得好奇的看了路祈盼好几眼，这姑娘懂的是不是太多了？ 路祈盼不惧这种眼神，想查尽管查，反正她有恃无恐。 到了客人接触不到的后院，灯光没有前面那么亮，此时此刻一群人已经早起，被训练的训练，干活的干活，生活不易。 看着一群孩子被教导着一些不堪入目的东西，路祈盼眸色一沉，笑容消失。 左子游将怀疑的人给点了出来，路祈盼一一看过去，皱着眉摇头：“没有。” 左子游叹了一声：“难道真不在这里？其他地方也没有传来什么好消息。” 路祈盼眯了眯眼，眼神落在一个吃力提着水桶打水的孩童身上，好一会儿嘴角微勾：“也不见得。” 左子游一愣，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 一个皮肤异常黑的孩子，双颊肿得像两个馒头，脚步虚浮，没有半点跟许小宝相似。 “这么说，我们都以为许小宝长得好，被送来必定是归入训练接客的那一批。” “只有资质不够的才会沦落为干活的。” 路祈盼松了口气，嘴角勾起：“就这几天应付你们偷袭检查而已，宵香阁必然知道许小宝的身份。” 左子游仔细看了看，还是不敢相信：“确定是他？” “改变肤色有药，将双颊打肿是为了更加不容易认出来，再经过一些伪装，确实做得很好。” 路祈盼扬了扬下颌：“左大人不信，不如将他带上来仔细看看？” 左子游将唐刀从右手换到左手，人影一晃消失，眨眼又回到屋檐上，只是怀里多了一个表情惊恐的孩子。 “小宝？”路祈盼轻轻的开口，怕惊吓到脆弱不堪的孩子。 孩子眼睛一湿，怯怯的看着路祈盼，不敢出声。 路祈盼伸手摸了摸许小宝的头，滑到脸颊那抹皮翻的血痕上，温柔爱怜。 “上元节你掉进古江河，是这位叔叔将你捞起来的，你没了意识，是我救你哦！” 许小宝看了看路祈盼，仰头瞧了瞧左子游，张开嘴“咿呀”一声，发现自己不能说话，“哇”的哭了起来，不断点头，似乎在说，是他，他就是小宝。 死死的拽着左子游的衣衫，用力到手指发白，依赖的感觉让人颇为心酸。 谁也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醒过来没有发现娘亲，脸很痛，动不动就被打还被逼着干活，他好累，没有力气，不干又会被打，还不给吃…… 曾经他跟娘亲相依为命，再苦再难也没有经历过这种虐待。 是娘亲因为他非要上街玩，最后还掉进了河里，这么不听话就不要他了吗？ 左子游眼神一闪：“他喉咙？” 路祈盼把了把脉，松了口气。 “看来宵香阁还不想放过这么一个好货色，只是短时间的哑药而已，喝两剂药就能恢复，不过需要时间调养。” 这种地方的哑药都不会在意伤不伤身，只要有用。 屋顶动静这么大，小院很快有了反应，几道人影从夜色中飞身而过，眼看就要将屋顶上的人先包围起来。 左子游反应极快，将许小宝往路祈盼怀里一塞，挥出一道暗劲将两人送下了房顶。 “带着他先走。” 做完这事儿，左子游就被包围了，他也不傻，在京城的地盘上不会头铁的去硬拼。 发出一窜暗号，不等对方开口，抽出唐刀率先冲了上去。 然后，整个京城从各处跳出不少飞龙卫，纷纷飞檐走壁，如流水汇聚一般赶往左子游所在地。 等最近的人到达，左子游和宵香阁的高手已经快速交手几十招，以一己之力硬抗一群人的杀招依旧游刃有余。 路祈盼抱着许小宝，落地站稳，愤愤的看了一眼已经打起来的左子游，转身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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