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翠梅又向刘休道:“陛下,奴婢死可以但奴婢却容不得他人无凭无据将这黑锅扣在奴婢头上” 刘休目光平静的看着她俩,唇角勾起抬手指着她们大笑,他对着旁边的杨昭拍着他的肩膀说:“笑啊,怎么不笑” 杨昭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刘休又向身后的一众人学着他笑起来,一时间整座华林园都充斥着他们的笑声。 翠梅与平儿都不知刘休这是何为,待到刘休笑罢他冲着她俩道:“好难得呀!没想到这宫里还有你这烈货” 刘休椅着杨昭摆手说:“罢了罢了,孤今日心情好不罚你了,至于你嘛.......”刘休看向平儿眼神突然狠厉起来。 “拔了她的舌头去” “是!”杨昭向后边的人使了个眼神,两名宦官就上前拉起她,平儿哪见过这场面拼命求饶,“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 翠梅心里松了口气,只见平儿被拖走直到没了她的身影 经了这事刘休是对逛园子没了兴致,方才她们说起了自己的母后他倒是想起了自己已经有几日没有到仁寿殿请过安了。 这里离仁寿殿也不远干脆直接去那里陪母后用个午膳,刘休想到就做到马上朝着仁寿殿的方向出发。 随着太阳升至头顶时间已经来到正午时分,仁寿殿内整屋都充斥着檀香的味道,宫女在桌案上摆满膳食。 “陛下要来何不事先让杨昭前来通报一声” 刘休扶着太后坐下自己坐在她旁边,他的头靠在母亲的肩膀上撒娇道:“哎呀母后,我好久都没来了,休儿也是心急所以忘了” 王后嫣然一笑轻轻捏着刘休的鼻子眼里满是宠溺,这是母子二人少有的温馨时刻,似乎忘记了那日在昭明宫里满身鲜血淋漓,逐渐癫狂的刘休 现在他只是她的儿子,王后虽已年过三十肌肤却仍是少女般白皙不见褶皱,有时杨昭远远看着都觉得这两母子不像是母子倒像是姐弟 “你啊!都已经是皇帝了还怎么顽皮,我听说陛下昨日又出宫了?” “嗯!”王后心下叹了口气,她对这个儿子是有着诸多无奈在里面,夜晚睡时只要是想起刘休她都会有一种错觉,疑惑这个孩子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吗?到底像谁啊? “陛下,你已经娶妻也该收收心了,万事还是要以国事为重切不要滥杀无辜” 刘休听着就不高兴,他坐正整了整衣衫道:“母后,孤今日可不是专程过来听您教诲的,这膳还吃不吃?” 眼见刘休不悦王后也只能陪不是,面对这个残暴的君主兼儿子她更多展现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说罢!两人就开动了宫女又端上来一盘菜,冯安上前给太后皇帝端来,刘休无意间看到袖衫上的补丁,刘休一下子抓住他的手臂打量着他袖子上的补丁把王后和冯安都看懵了,不知皇帝这是何意。 刘休质问冯安:“这是谁给你缝的?” 冯安脑子里思量着要怎么回答刘休,其实即使他不说刘休也猜到这是谁给他缝的,自己母后的绣法他比任何人都了解 “回陛下,这是奴才自己缝的”冯安低着头王后更是心中紧张担忧却又不好明面表达出来,只能为他捏一把汗 刘休回想起方才那两名宫娥的话还有近些日子在外面听到的风言风语,他本不在乎只觉得是道听途说不足为惧,然而现在自己所看到的却又不得不怀疑这一切 “你一个内侍怎么会做这些东西?” “回陛下,内侍是奴才不比那些世家子,破了衣裳也是要自己缝的”冯安咽下口水都感觉嗓子被什么东西堵住痛得很 “撒谎”刘休甩开冯安说:“这明明就是我母后的针法你当孤是傻子吗,几句话就能骗的了孤?” “休儿……”王后欲开口阻止却被刘休反喝道:“母后莫要插手,待孤处置了这个狗奴才再来与母后算算旧账” “陛下息怒”冯安连忙跪下 刘休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与他母后苟且的贱奴,他的胸膛起伏鼻孔里呼出大气,嗓音顿时变得尖锐对着冯安忿忿道:“这几日外边到处传你与母后有染,孤一时还不信没想到竟是真的,你们是当孤聋了瞎了吗,真是好会瞒啊!” 刘休愤怒的看向母亲,她也被儿子的气势震的心里发颤,摇头否认:“休儿,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不是什么?事实都摆在这里了母后还要狡辩什么” 宫外有关她与冯安的谣言她也略有耳闻,王后心知她与冯安的的确确有过一段过往,不过这也是前尘往事了更何况他已是残疾之身,她以为刘休不会在意这些流言蜚语,谁知现实完全颠覆了她的想象 “休儿,你有气尽管撒我身上来,何必要与一个奴才置气”刘休拿起桌上的帕子嫌弃的擦了擦,转身看向母亲,“母后,他们都说冯宫令是个假内侍,孤想看看他到底是真还是假,若谣言是假的孤便既往不咎一切就当没有发生,可若是真的……” 刘休看着一脸慌张的母亲又看向跪在地上的冯安,说:“当然,儿子怎么会为难母后,若谣言是真的孤就焚了他,把他的骨灰撒在大街上让众人瞧瞧这就是侮辱皇家的下场” “可冯安就是残疾之身,陛下若是不信大可去翻翻过往记录找相关人问问,我尽没有想到陛下宁愿相信这些谣言也不愿相信自己母后的解释” “那为什么母后非要阻拦儿子去验他,要是真像母后说的一样他的的确确是残疾之身,儿子自然会放了他” 王后无话可说转过身不想去看这个儿子,“母后不说话孤就当你是同意了,来人啊!把这个贱奴带下去检查检查” 话落,门外走进来两名内侍把冯安带走,这中间的时段里王后与刘休坐在饭桌上没说过一句话。 她心里憋着气坚持己见,当初冯安只不过是他们家的马奴,他为人老实又笨拙总是被总管教训,每次遇到事都被自己看到也总是给他解围 久而久之彼此就熟悉了相爱了,可是这段情持续不久就被阿翁发现,一个是世家贵女一个低贱的马奴,两个阶级跨度如此巨大根本就不会被看好 他两的事很快就被王允知道,一怒之下他把马奴打了三十大板赶出府而自己也在半年之后入宫为妃 本以为不会再见到他,谁知生下刘休后满月那天晚上,蓝桉说阿翁送了个人过来照顾自己,等人来一看没想到是他 她不敢相信眼前穿着内官服侍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会是冯安,心中有着久别重逢的窃喜又有对他不是完璧之身的难过,王后立马就屏退了在场所有人 四下无人之际才问他:“为什么要伤害自己跑到宫里来伺候我,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冯安眼中坚定回答道:“值得,我想见娘娘,没有的娘娘的日子总是日思夜想,从前我不知道思念为何物,可是自从遇见娘娘就感觉这世间万物都不如你的一笑,我思念成疾迫切的想要见到你,哪怕要付出代价只要让我待在娘娘身边,冯安就满足了”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外面的人就过来给刘休回话,他在刘休耳边低语说完就退下,刘休沉默了一会掐紧茶杯,随后一把将它扔在地上碎了一地。 王后被她吓得转过身,她看向刘休时莫名的感受到大事不妙 “母后,你可真行啊!尽然藏了一个假内侍,你让孤的脸面往哪放想让全京城的人都看孤的笑话吗?” 王后整个人愣住脑子一片空白,什么叫假内侍不可能的,王后不相信连连否认:“不可能,宫规森严怎会放一个假内侍进宫,若他真是假的早就被千刀万剐了还能轮得到你来惩治” “外面的人都说了是假的还能骗母后不成,今日孤便焚了他” 刘休转身就要走,王后在后面大喊阻止:“休儿,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刘休停下脚步,说:“那是哪样的,母后这么说也就是坐实了冯安与你有染的事” “休儿,母后与他确实是有过过往但也仅此而已别无其它,他伺候了母后多年也是看着你长大的,你就忍心要治他于死地吗?算母后求你莫要再杀人了被你无缘无故杀害的人已经够多的了,给自己积点德吧!” 王后始终对刘休抱有一丝希望,她相信他不会不顾及到一个母亲的感受的,可是王后还是高估了刘休这个人,他就是没有心他的血液里流淌的就只有帝王家的无情和猜忌 刘休甩开母亲喘着粗气眼神冰冷如刀,“他侮辱了皇家的颜面,孤的眼里容不得沙子冯安必须死” 王后看着这个儿子大为失望,“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能放了他,你到底想怎样啊?” “孤想杀人,孤一天不弄掉一条人命心里就难受”他的声音变得尖利好似打雷一般响亮 王后被她的儿子震的后退两步,“休儿,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我的儿子为何会变成这样,母后求你放过他吧!就算他真的侮辱了皇家的颜面,我们也可以把他逐出宫去,总比烧了他来了好一些,我的儿啊听母后一句劝不要再杀人了” 王后摇晃着刘休的身子,他不耐烦的挣开她的手一句话也没说扭头就走了,王后瘫坐在椅子上望着刘休走远的背影痛苦不已 这件事之后谣言再也没有了,冯安被焚,尸骨灰被人撒在大街上来往的人群踩踏着他的骨灰来来回回 时间如白驹过隙,微风吹起地上的尘埃带走了人们的记忆;人人都在为这生计奔波劳碌忘记了那日在天街上撒灰的宫人,然而这件事情最痛苦的还是王后 夜晚,她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望着天上的星光,对于她来说冯安不单单是自己少时喜爱过的人,还是知己是家人是在这个冰冷宫殿里活下去的光 可是现在她的儿子狠心的掐碎,她的眼里再也没有光了,她像一个活死人一样木讷寡言。 “蓝桉,你说陛下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蓝桉看得也心疼,好好的母子怎么闹得那么僵,这要怪也只能怪刘休太绝情,“娘娘,其实依老奴看冯宫令是不是真的已经无所谓了,重要的是陛下想那么做,奴婢老了也是越来越看不懂陛下” 王后冷笑道:“是啊!谁能看得懂他呀,我还记得刚生下他时,他还是小小一个奶团子,可是这么一个可可爱爱的孩子怎么就变得那么坏,我是不是没有教好他呀!” 王后难受的哭泣看得蓝桉也跟着哭,头上的参天的梧桐树摇曳不停,为自己这个失败的母亲感到自责。 膳房宫女过来送晚膳,王后本是没心情吃饭却在蓝桉的一番劝导下作罢,饭菜摆在外面梧桐树下的石桌上,等饭菜摆好宫女又从最底层的食盒里拿出来一只酒壶,蓝桉将筷子递到王后面前,说:“娘娘,用膳吧!” 她接过筷子,蓝桉夹过来一块鱼肉一旁宫女给她倒酒,她没什么胃口看到有酒喝便放下筷子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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