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无衣感激,那三日后你便去冀州戍边吧!” 萧瑜心中震动刚伸下去拿箭的手顿时止住,他酝酿了一下情绪直起腰说:“陛下是早就决定好了” 刘瑾拉开的弓正对准着靶心,不料他突然调转方向迅速往上射下一只大雁,宫人急忙跑过去捡起 “不自量力” 二人对视,萧瑜大概知晓了刘瑾的意思,可他不惧知道了又怎样,黎歌本来就应该是属于我萧瑜的 他眼神瞬间冷了下来,“陛下这是在找臣的麻烦,忍了那么久终于到今天才发泄,未免有些迟了吧!” 刘瑾紧紧握住箭弓,似是把所有戾气都聚在右手上,他压着火气愤愤道:“她爱的人是我,你别痴心妄想了,你根本就得不到她” “你把我赶走又能怎样?如今谁人不知陛下病弱,你能护的了她几时,她在你身边的每时每刻都在心忧害怕,你根本就照顾不了她,只有我才能给她一个安安稳稳的生活” 萧瑜一句话彻底刺痛刘瑾的内心,这是他最不愿面对的痛处,他也知道自己病弱恐活不了几年光景,将来两眼一闭这人世间的事就撒手不管了,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黎歌,可他不愿承认选择逃避,坚信自己一定会好起来,哪怕为了她也得撑着 “黎歌是我的人,你没有资格觊觎” “陛下能够执掌天下大权却也不能左右人心,无衣喜欢谁那也是无衣的事,陛下的手未免伸的太长了吧” 刘瑾胸膛起伏,压着满腔怒火随时都有可能爆发,萧瑜对此不屑,他就是要让刘瑾知道自己的对黎歌的心思,都到了这个时候也没有必要遮遮掩掩的了 “这只不过都是你的一厢情愿罢了,她心里根本就没有你,只有我,永永远远都是我” 二人互看不顺,正好箭筒里边放着一把长剑,各自拿起,眼中具是不服同时间向对方挥来,铁器互相触碰的瞬间争斗开始 萧瑜讥讽道:“承认吧!你根本就照顾不好她” 刘瑾要紧牙关眼神锋利,“我照顾不好你也未必就能,她爱的人是我,在你身边于她而言只会是折磨” 二人力气均衡,彼此退后两步用力呼吸着,寒风吹起地上的落叶,阳光投射下来落在剑柄间 刘瑾手里的长剑一转偏了方向,刺眼的银光晃得萧瑜扭头闭眼,也就在这刹那间刘瑾挥剑向他猛然劈来,出手又快又狠,刀锋凌厉,呼呼作响 萧瑜反应迅速立马用剑身挡住他这一击,他屏住呼吸使力推开他,刘瑾连连后退,他看到蔚蓝的天空下一道银光挥向自己,将身子靠后一弯躲过这一剑。 上风一下子被萧瑜占据,一功一守谁也不让谁僵持不下,练武场的人听到这边陛下和萧将军在干架纷纷围了过来,在场的人都为他们捏了一把汗看得心惊胆颤 萧瑜步步紧逼刘瑾处处显下风,他振臂一挥正当他以为自己快要赢的时候,伸出去的剑被刘瑾一下砍断 右手臂颤动萧瑜露出惊恐,“铛”的一声短剑掉在地上,霎时刘瑾的剑已经架在他脖子上 “你输了” 萧瑜还有些不服气,目光压制着不甘直直看着他 刘瑾扔下剑,挺起胸膛用着上位者的姿态命令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辅国将军萧瑜平乱有功,孤特下诏封为齐王,三日后前往冀州就藩” 萧瑜双手紧握,咬牙向刘瑾跪下谢恩,“臣,领旨” 萧瑜受下刘瑾的恩赐,在他看来是多么大的羞辱,他闭上眼试图消化掉刚才发生的事,刘瑾已经走开,独他一人还在原地跪着,众人四下散去萧瑜才慢慢站起 他回到家里谎称受了风寒召来司马衍,等人来到书房他就再也压制不住怒火质问道:“你不是说他已经病入膏肓了吗?” 司马衍面露难色,“确实是这样,可我也不知道他命这么硬还能挺到现在” 萧瑜拽过他的衣领眼神恶狠狠道:“那就再加点药量” “是!” ---- 情不重不生娑婆,爱不深不堕轮回。 此句出自《佛语》一书
第102章 千古兴亡繁华梦 刘瑾登基后一直勤勉执政,面对这个因皇室残暴统治、连年征战、宗亲叛乱、天灾人祸而腐烂不堪的王朝,这个年轻的君王为此绞尽了脑汁,一开始刘瑾推行了一系列的政治措施企图把帝国救出于水火 连年征战帝国已是满目疮痍,如今必须要有一个休养生息的时刻,他以轻徭薄赋为基本国策,大力发展农业,抚恤安民等政策让这个帝国暂时得到了旷日已久太平,但仅仅一年天灾降落将刘瑾辛辛苦苦搭建的堡垒震碎。 这一次的天灾把这个庞大的帝国又一次带进了深渊,这个风雨飘摇的王朝到底还能支撑多久。 升明二年阳月寒露,建康宫崇政殿 是夜,刘瑾病情加重口吐鲜血,黎歌面露惊色,拿着手帕擦拭这他那沾满血渍的嘴唇,此时的刘瑾已经苍白无力,才不过二十四岁的年纪就已经病入膏肓 他的身子他自己最清楚,从被幽困别宫到重登帝位,这一段时间里一定是还有什么地方被人动了手脚,不过这次他也不用猜了 刘瑾望着大殿四方觉得人人皆形如鬼魅,指着外面跪在地上的内官有气无力说道:“文殊奴” “怎么了?” “把他们都给孤赶走,都赶走” 面对刘瑾突如其来的发疯,黎歌为他感到害怕,她知道他病了所以便也只能附和着他 “好好好,陛下莫要动气我这就去赶他们走” 她走过去对站在外面的陈监道:“陈监,你带着他们都先下去吧!” 陈监望着里边一脸担忧,怕他们都走了万一需要人了怎么办,他忧虑道:“可陛下的病……” 黎歌叹了口气,说:“陛下这边我来看着吧!照顾他这么久了,我也知道他的身体情况” “既如此,那这边就先交给娘娘了” 陈监听罢便带着这些人离开,两人都默认了刘瑾的病情。 见他们走远,黎歌正要回去却听到后面有人在唤她,“黎姑娘” 黎歌转头望去见司马衍一身白衣走来,她借着烛火看清了他的脸,问:“夜已深,御医令怎么过来了” “我听说陛下深夜发病前来诊脉” 黎歌寻思着刘瑾也没有让人传召他过来怎得他就自己来了,不过左右待会儿还是要传召的,既然来都来了就赶紧让他进去给刘瑾看病要紧 “陛下就在里面我领你进去” 司马衍制止道:“不必,我自行过去即可” 黎虽不知他这是何用意却也猜到他恐怕是有话要和刘瑾说,不然也不会阻止自己领着他进去,“那行,我去给你们端点茶果来” 司马衍看着她走远才踏入寝殿,瞧见坐在床榻上奄奄一息的刘瑾,叫了一声:“陛下” 刘瑾抬眸见是司马衍没好气的质问他:“你来做什么?” 他停下脚步回答:“臣听闻陛下深夜病重所以来此” 刘瑾强撑身子想要起身走近,可现在他连呼吸都感到困难也只好招呼司马衍让他坐在一旁的圈椅上。 “孤有一事不明还望御医令替孤解释一番” “陛下请讲” 刘瑾呼吸微弱而艰难,眼窝发黑有气无力道:“孤自废太子到重登帝位这几年,孤的身子都是你在调理,为何喝了你的药是越来越差,你到底对孤做了什么?” 司马衍不说话只是盯着他,刘瑾嘴唇惨白,他想要个答案看看自己所猜想的是否正确。 他拍着床重声道:“回答我,是不是你干的” 面对刘瑾的质问司马衍也只是轻轻一笑,他的眼神永远都是那么深邃难以琢磨,似乎都知道对方的心思,随着司马衍嘴里飘出一句“是,是我干的,陛下还想知道什么?” 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刘瑾差点瘫软来地上感觉心在滴血,枉他怎么多年对他的信任,到头来却被信任的人背刺了一刀。 “你为何要这般对我?” 司马衍一脸淡漠说:“各为其主罢了” “为什么,你的主子是谁,萧瑜吗?” “正是” 刘瑾眼眸中某些情绪翻滚,良久后心里挤压的怒火化为一声笑,这声笑又是那么的自嘲、讥讽、无奈与悲伤。 他说:“自你到东宫那一年,我问你家中情况你说你父母在你八岁那年就死了,是你师父把你带的大,当时我信了而今我再问你一句,你究竟是何人?” 司马衍没有马上回答他的话,而是站起身拿起放在茶几上的香盏然后走到窗边把里面的香灰全倒了 然后才不紧不慢开口回答:“我是何人,也好!我今日不妨告诉陛下我是何人,我姓司马乃东晋皇族嫡系后裔,少时家贫四岁那年恰逢赶上大旱庄稼颗粒无收,我阿翁和家家为了让我活下去把最后的粮食留给了我,也就在那一年我眼睁睁的看着我的父母活生生的饿死在家中,后来幸得师父相救捡回一命,师父教我医术教我如何治病救人,可我这一双手却沾满了鲜血” 司马衍对着窗看着他的一双手,在月光的照射下他的手掌白皙手指纤细,只是那么漂亮的一双手想不到却是用来杀人的“利器” “正如你所说你明明医术高超本应悬壶济世,为何要用医术置人于死地,我瞧着你应该不只是害了我一个人吧!” 司马衍望着月光脸皮抽动,为了覆灭这个王朝这一点执念他的心已经变得扭曲,勾唇邪笑像是发了疯般转眼对他道:“对啊!陛下现在才知道啊,我告诉你,你的弟弟刘休、郑夜泊和她的那个老婢等等这些人都是我害死的,还有陛下妹妹肚子里孩子是萧无衣让我解决的,怎么样啊陛下,很震惊是不是,我都不知道我能害死那么多人啊,哈哈哈哈哈哈” 刘皱着眉看着他发疯,摇头用着不可思议的眼神去打量着他,“你太可怕了,这么做就不怕那些被你毒杀的冤魂回来与你索命吗?” “索命?要索也是索陛下的命才是啊!我手上沾染的人血还远不如你们这些皇帝手上的多” “你什么意思?” 司马衍把玩着他的手继续道:“永泰十六年,江州大旱民不聊生而我们的皇帝在做什么?他在求仙问药日日与那些方士谈论鬼神之说导致朝廷腐败,对他的臣民置之不理,就是因为他的不理使得成千上万的黎民活生生的饿死,我说的不对吗?” 永泰十六那年,他不过才堪堪四岁罢了,只记得那年江州发生一场大旱,死了很多人,两年后突然好了,后来他便也不太记得这件事了,毕竟那时还小什么都不懂。 “就算如此,难道这就是你要弑帝的理由?” “你们这些王公贵族啊!一点都不懂底下人的疾苦还天天叫着要为民分忧简直可笑,我本是皇族如今却落得这般田地都是拜你们刘氏一族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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