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能证明这并非无能为力,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孤只是在教她所有看似不可能的事,只要坚持,总有转机。” 相思说不过他,“阿兄总有道理,然而实在是谬论。” 李文翾终于起了身,手臂搭在她肩上,搂进怀里抱了抱,“若换了你,你想要天上的星星,孤也会去给你摘的,许多事也不论对与错的,全看做的人觉得值不值得,如果是你,赔了这条命,孤也觉得值得。” 相思想嘲讽他两句,可想到过往许多事,又觉得他真的干的出来,于是只好叹口气,“那我想要阿兄现在松开我。” 李文翾一愣,却含恨故意抱得更紧,一只手将她狠狠按压进怀里,另一只手从她宽大的袖子里塞进去,揉她的手臂。 虽然只是手臂,可穿得整整齐齐,倏忽肌肤相贴,比脱了还让人觉得羞耻。 他却故意似的,手指还在往里游走,不满道:“你这人,未免过分,孤在跟你表白,你却只会煞风景。” 相思想制止他的手,可被按着,根本使不上劲,又羞又恼,“你别闹,奏折还没看完。” “不差这一时半刻。” 相思故意噎他,“你再闹下去,就不是一时半刻了。”她手搭在他腰上,指尖勾他的腰封。 李文翾愣了片刻,偏头吻过去,笑道:“那就偷得半日闲又何妨,孤想在这里很久了,你要不要试试?” 相思被亲得喘不过气,又气又无语,更是憋得脸都红了,气喘吁吁道:“试你个头。” 他捏着她的下巴,微微抬了些许,“喘口气,你快把自己憋死了,孩子都两岁了,怎么还这么生疏?” 相思恨不得咬他两口,“我那是被你气的!” “哦?孤不信。”他继续低头亲她,“再试试。” …… 春久瞧见陛下躺在娘娘身上,被吓得直拍胸脯,退出去的时候脸上还是震惊之色。 陛下和娘娘经常在一道批奏折,可向来是端端正正挨着坐,至多陛下不安分,去捉娘娘的手,每回娘娘也都撇开他,嗔怒着让他专心些。 那样子,幼稚得很。 但大概只是陛下和娘娘互相解闷儿的乐子,不过是一种消遣,总是短暂而有分寸。 这还是第一回 看见陛下这个样子,有些……有些浪荡轻浮。 春久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进去,他迟疑了许久,心道陛下和娘娘也未锁门,也没吩咐不让人乱进,书房的规矩,隔一会儿是要进去奉茶的,茶水不能空,也不能让冷了。 历来如此。 可现在……进去总觉得不合适。 春久犹豫许久,觉得这事该请教干爹,干爹总是经验老道些。 春久找到徐德万,支支吾吾一番后,徐德万只是“嗐”一声,“多大点事,陛下既没不让人伺候,你规规矩矩进去奉茶就是了,陛下和娘娘做事,自有陛下和娘娘的道理,便是撞见陛下和娘娘亲热,你只管低了头悄声递了茶再出去,伺候这么久了,怎么这点事都要大惊小怪。” 春久羞愧地低下头,“干爹教训得是。” 干爹不愧是伺候久了的。 春久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终于再次推开门进去奉茶。 他步履维艰,他战战兢兢,他大惊失色,他落荒而逃…… 他脸色煞白地捧着茶再次退出去,他惊魂未定,两眼失神,满脑子都是自己会不会被灭口啊! 徐德万看他进进出出实在是大惊小怪,心道伺候陛下这么久了难道还不知道陛下的性子吗? 无耻起来,谁也比不上。 恐又是在逗弄娘娘,还没个分寸。 “给我罢,”徐德万一副司空见惯经验老道的模样,春久呆呆地递给他。 徐德万也进去了,徐德万也出来了。 房间里传来陛下十分不耐烦的声音:“谁再进来孤打断他的腿。” 徐德万应了声是,拉着春久就退得远远的。 尽管他经验再老道,可陛下的底线是一再突破的,实在不能怪他不够沉着。 徐衍早就躲得远远的,此时看到徐公公和春久,不由幸灾乐祸地扯了下嘴角。 对于陛下的无耻,他一向是不吝过高揣测的。 陛下今天一整天都憋着不怀好意,他早就看透了。 如今一看,果然。 房间里,相思伸手捂他的嘴,企图让他低调些,她浑身上下被汗意浸透,衣衫早已凌乱不堪,被他宽大的衣袍和身躯遮住,不然她这会儿都想咬舌自尽了。 她迷蒙着双眼,觉得自己怕是鬼上身,否则怎会答应他如此胡来呢? 李文翾哄她:“孤胳膊疼,你待会儿别乱打乱咬的。” 相思闭上眼,羞耻至极,将脸藏在胳膊下,“砍了算了。” “你舍得?” 相思刚要说话,又咽了回去,声音被撞碎,音调不成音调,无意识地哼了几句,想骂他都没了力气。 不知过了多久,她说:“李元启,下辈子做亲兄妹吧!我怕被你折磨死。” 李元启心满意足,轻轻亲她的眼睛鼻子和嘴巴,“怎么会死呢,孤的姌姌,会长命百岁的。”
第四十六章 这夜里相思是被李文翾抱走的, 脸埋在他怀里,遮的严严实实。 李文翾叫人烧了热水, 沐浴的时候, 相思怎么也不肯跟他一块儿。 “孤不闹你了。”他保证。 相思还是断然摇头,“你这人,十分不可信。” 于是相思沐浴, 李文翾在一旁伺候。 他挽了袖子,给她淋洗,“今天孤伺候你,总行了吧?” 听夏进去送吃的的时候,李文翾就坐在浴桶旁仔细忙活, 那模样, 实在是叫人瞠目结舌,相思其实挣扎过了, 最后实在拗不过他,他这个人能屈能伸, 能哄能骗的,偏她总是心软。 她趴在浴桶边缘,半眯着眼被他搓洗后背和胳膊。 “上次的印子还没消。”李文翾手掌抚摸她后背,不满道,“孤就该看着你涂药, 你八成又偷懒。” 相思狠狠颤了一下, 拍他一下,“别乱摸。” 李文翾显然至今还想不明白,“你究竟在害臊些什么, 孤看你也很能折腾花样。” 可离开床,就是一副不可侵犯的样子, 偶尔李文翾都觉得自己确切在耍流氓。 他只那个的时候没轻没重,其他的事总是很有分寸,便是擦洗身子这种他从来没伺候过人的活儿,力道也刚刚好,相思像个猫似的团着,甚至有些舒服,懒懒的一动不动,被他翻到左边,又翻到右边。 她瞧他实在费解,怕他真以为自己抗拒他亲近,只好抬了胳膊给他看:“刚刚磕到桌子了,疼。” 李文翾略带歉意,“孤的错,下次一定不会了。” 她把右腿抬起来一些给他看,“膝盖也青了。” “这不能怪孤吧!你自己在上头,还能跪到地上去。” 相思又蜷起来,“反正都怪你。” “好好好,都怪孤,孤给你赔礼道歉。”李文翾低头,亲了下她的蝴蝶骨。 相思有些难为情地瑟缩了一下,“阿兄惯会得寸进尺,我若主动些,你怕是更过分,哪里是我害臊,分明是你恬不知耻,我总要替你守些分寸。” 李文翾失笑:“失了分寸又如何?孤还能缠着你三天三夜不成,你吃得消,孤也吃不消。” 相思深吸一口气,又吐出来,对他的口无遮拦似乎已经习惯了,“我吃不消,我现在浑身都是疼的,身上每一块儿骨头都是软的。” “行,孤待会儿抱你出去,保管你不用动一下。” 相思卡壳,半晌才咬了下牙,“不用。” 难道她是这个意思吗? “怎么不用?孤说到做到。” 李文翾最后还是抱她出来,将她裹了直接抱去床上,让她枕在他腿上,给她擦干头发。 “孤对你如何?”他一脸自傲,问道。 相思闭着眼,才不愿意夸他,“不如何,方才我叫你停你也没停,若不是阿兄,我也不至于瘫着动不得,始作俑者倒来讨夸。” 李文翾捏着她的脸捏了两下,“你何时才能不口是心非?孤瞧你明明乐在其中。” 相思否认:“没有。” 可嘴上说没有,却突然紧紧捂住他的嘴巴,一副心虚生怕他再多说的样子。 李文翾忍不住笑了声,决定饶了她,“好,你说没有便没有罢。” 相思无意识地应了几句,困倦极了,每根骨头都泛着酸软,泡了澡,整个身体都熨帖了,于是困意袭来,很快就睡着了。 做梦都是在浪潮颠簸,浪潮淹没她,又托举她,她像是变成了一条自由的鱼儿,忍不住手脚都蜷起来,每一寸肌肤都麻麻痒痒的。 是的,她是高兴的。 半梦半醒的时候,她正奋力往他怀里钻,手搭在他的小腹,正试图冒犯他。 李文翾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瞧她睁开眼,神色清明问一句:“怎么不继续了?” 相思看他一眼,倏忽躺回去,缓慢拉高被子,盖住自己的脸,倒打一耙:“你醒了也不叫醒我,就故意看我出糗。” 李文翾“啧”一声,“孤还以为你终于开窍了,就是费解你大半夜哪来的精力,原来是做春梦了。”他掀开她的被子,嗪着笑,“做了什么好梦?这么主动。” 相思被戳穿,有些恼羞成怒。 明明他更过分。 “梦见我暴打你,把你揍得鼻青脸肿。” 之后好几天,她都闭门不出,大概是觉得太难为情了,也不理他。 李文翾哄了又哄,才把人逗笑了。 “孤算是看明白了,你这人就是口是心非,想要的东西都藏着,要孤送到你手上,你再不情不愿接了。” 相思又要沉脸,李文翾忙举手投降,“但孤心甘情愿。” 李文翾说要带她去灵山。 原来那天身上的花粉香,是去山上看荆桃了,那时花还没开到最盛的时候,是以隔了几天才告诉她,说灵山的荆桃开了。 相思模糊地想起去年的夏日,那时候因着大臣闹着要他纳妃,她一怒之下去了慈安寺,回来的时候她想起从前一件无关紧要的小小约定,少时他曾答应过带她去看荆桃,但他忘记了,阿兄便说:“明年荆桃开了,孤带你去看。” 这回相思忘记了,但他还记得。 虽然不可等同而论,但相思却倏忽觉得,扯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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