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要转身离开。 这里是冷宫,嫔妃被打入冷宫后,大多会凄惨地死去,冷宫阴森恐怖,颓败的枯枝上歇息着不知名的鸟儿,那鸟叫声像是哭声,十分骇人。 还有老鼠从她脚上爬过,她要是在这冷宫里呆一夜,不会吓死,也会疯掉。 崔郦着急解释,“我知晓崔莺的秘密,她曾与陆庭筠定过亲,有人曾见过她出入延明宫,而我听说陆庭筠就住在清风馆。” 自进宫后,崔郦便盯着崔莺,便是想握住她的把柄,想要以此拿捏她。 陆庭筠和崔莺定亲是当年两家长辈定下的,只是双方签了婚书,后来,陆家出事,这桩亲事也极少被人提起。 她当初不想进宫,便让父亲想办法搅黄了这桩亲事。 崔莺出入延明宫,说不定她和陆庭筠有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她的话果然勾起了赵玉晴的兴趣,她本就要除去魏炎,却让崔莺白白捡了个儿子,若是崔莺和陆庭筠有旧情,何愁不能除去这颗眼中钉。 “来人,替崔娘子松绑。” 如月拿出匕首,割断了绑住她手脚的绳子,那匕首却抵着她的脖颈,冰冷的刀刃接触到脖颈的肌肤,那股森冷的寒意逼近,她吓得哭出声来。 赵玉晴缓缓靠近,“不知崔娘子可有什么好主意?” 崔郦在赵玉晴的耳边低声道了几句,她若是能借赵玉晴之手除去崔莺,便正合她意。 她已经放下自尊,求到崔莺的面前,可崔莺居然见死不救,那便休怪她无情。 其实她并未发现崔莺对陆庭筠有旧情,在崔家时,崔莺甚至都没和陆庭筠见过面,当初陆家要与崔家结亲的其实是她。 但她是崔氏长女,将来的夫君再不济那也是个皇子。 崔国公便做主定下了次女和陆庭筠的婚事,若非陆家出事,陆庭筠满腹才华,谪仙似的容貌,是那京城中最炙手可热的贵公子。 后来陆家出事,就连崔郦也要道一声惋惜。 可惜了那般好的相貌和才学。 如今又要被崔莺牵连,遇到崔莺是陆庭筠的不幸。 赵玉晴听了崔郦的话,心里也打起了算盘,她没想到崔郦和崔莺是亲姐妹,却恨不得自己的亲妹妹去死,有人处心积虑要谋害自己亲妹妹,要为自己除去眼中钉,她还不乐得将刀递到崔郦的手里。 她示意如月退下,笑着将那支碍眼的梨花钗插回崔郦的发间,“那本宫便等着崔娘子的好消息,但本宫警告你,莫要耍什么花招,如若不然,下次和你一起装进麻袋中的便是这冷宫里的老鼠了,那些老鼠饿极了,要是嗅到肉的味道,会拼命地啃咬……” “啊……”崔郦吓得捂住了耳朵。 只听哐当一声,那把匕首掉在地上,掉在她的脚背上,那刀尖正对着她。 她吓得几乎弹跳了起来,快速地踢开那把刀,脚尖往内缩。 待她回过神来,却发现冷宫中已经空无一人,赵玉晴已经悄无声息地离开,赵玉晴还命人拿走了最后一盏灯笼。 冷宫一片漆黑,那似哭声的鸟叫声,还有地上窸窸窣窣的动静,她几乎要吓得疯掉。 她从椅子上站起来时,双腿抖个不停,往前走了几步,因看不清路,便摔倒在地上,只能一步步地往前爬。 她的手像是碰到什么柔软之物,她想到了从她脚上爬过去的老鼠。 吓得一路尖叫着跑出了冷宫。 她不知摔倒了多少次,也不知道跑了又多久,直到她撞入一个人的怀里。 她见是焦急寻她而来的皇帝,她扑进他的怀里,放声大哭。 “郦儿这是怎么了,怎的发髻都乱了。” 她膝盖摔破,鲜血渗出,染红了裙裤。 她紧紧地抱着魏颐,泪水不断地涌出,“妾以为再也见不到皇上了,还好,皇上来了,妾是不是在做梦啊?” 崔郦的脸上挂着泪,看上去楚楚可怜,魏颐心疼地替她拭泪,将她拥得更紧了,“郦儿不是在做梦,朕一直都在。郦儿,可以告诉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崔郦紧张地捏紧了裙摆,拼命的摇头,“没什么,妾没事了。和妹妹无关,是妾对不起妹妹,妾不该对皇上生出旁的心思,毕竟皇上才是妹妹的夫君。” 魏颐此人本就多疑,她这欲盖弥彰的半截话,更是让魏颐起了疑心。 魏颐听到崔莺的名字,狠狠地蹙眉。 崔郦被抱回了海棠别院,她喝了些安神汤,却听说魏颐提着剑去了坤宁宫,暗自勾起了唇角。 * 崔莺又梦到了沉香,梦到沉香浑身是血倒在她的怀里,眼中流下了血泪,哭着问她,“娘娘,沉香好冷,娘娘要为沉香报仇啊!” 崔莺紧紧地抓住被褥,汗水涔涔,突而从梦中惊坐起来。 却隐约感到床沿边上坐着个人影,她吓得尖叫了一声,往床的内侧缩。 “皇后可是因为亏心事做多了,梦到孤魂索命?”漆黑的殿内发出了一声冷笑,崔莺睁大眼睛,冷冷地看着那道高大的暗影。 她怔了一瞬,赶紧摸索着起身,却听到利剑出鞘的声音,一把森冷的长剑出鞘,剑尖直指着她。 “皇后还真是好本事,心肠还当真是歹毒至极。先前皇后刺了朕一刀,如今却连自己的亲姐姐都不放过。既然皇后总有办法惹怒了朕,朕不如一剑杀了你。” 风吹开了窗子,透进来了丝丝清冷的月光,殿中红色幔帐随风舞动,魏颐高大的身影笼了过来,像是地狱里索命的恶鬼。 “说,你到底对郦儿做了什么?” 崔莺知道自己今夜无处可躲,她在宫里苦苦挣扎,想要活下去,却发现活着比死要难多了。 她决定不再躲了,她一把抓住那锋利的剑刃。 “是姐姐对皇上说的?皇上心里爱着姐姐,对姐姐深信不疑,臣妾亦希望皇上与姐姐一直能坦诚相待,恩爱不移。” 魏颐没料到崔莺竟然不怕死,抓住了剑刃往自己的心口送,若非他紧握着剑,那锋利的剑刃便已然刺进了她的胸口。 血从指缝间滴落,从宽大的寝衣袖口露出纤长的手臂,可就在她的手臂内侧,魏颐看到那里有一道半指长的疤痕。 在她那如同玉藕般的手臂上,格外显眼。 魏颐看到这道疤,呼吸一滞,手一抖,剑掉落在地上。 她的手臂上怎会也有这道疤痕。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4-13 09:20:18~2023-04-14 09:27:4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63763588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cyrene、叁生树上叁生叶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4章 第24章 ◎“若是大人娶了我……”◎ “你当真不怕死吗?” 崔莺冷笑抬眼,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皇上要臣妾死,臣妾无敢不从, 便是今日皇上杀了臣妾,臣妾也只能受着, 但即便是臣妾死了,皇上亦不能夺了臣妾的位置给姐姐。” 崔莺见魏颐的目光停留在她手臂内侧的那道疤痕之上,她赶紧扯下袖子挡住了那道疤痕。 魏颐见到那染着鲜血的寝衣,狠狠地蹙了下眉。 崔莺说的没错, 以崔郦的身份, 的确不能入宫为后,齐国公经历了丧子之痛, 便一病不起,可他手里握着兵权,是征西大捷的大功臣, 也是唯一一个支持他的开国重臣, 他去齐府探病,齐国公让人拿出了自己赏给崔郦的玉枕。 那老东西说是会继续效忠他,却言语暗示他不能让崔郦这样的女子入宫。 他一把捏住崔莺的脸颊,气急败坏地说:“你知道朕最讨厌你哪一点吗?朕最讨厌的便是你那份宁折不弯的性子,还有那自以为是的聪明。” 她总是能一句话便惹怒了他,她的话总能直戳人心,让他明白身为君王也会处处被人掣肘,身不由已, 这更是魏颐最讨厌崔莺的地方。 一阵脚步声传来, 周全站在门外通传, “皇上, 陆大人有要事求见。” 听到陆庭筠的名字,他更觉得心烦气躁,刚倒了个秦简泊,却又冒出个陆庭筠,陆庭筠年纪轻轻,手段却狠,就连秦简泊那个老狐狸都被他逼死在狱中,为姜太后彻底地解决了后患。 魏颐看了崔莺一眼,“就说朕和皇后已经睡下了,让他明日再来。” 周全有些为难,思忖了片刻又道:“陆大人说事关秦家人的处置,太后娘娘请皇上拿主意。” 魏颐捏紧了拳头,这是姜太后发难来了。太后选择弃车保帅,舍弃了秦家,却不会轻易罢休,他也会迎来姜嬛的反击。 所谓处置秦家人,不过是太后的警告,此事她必会追究。 他和太后的这一局,看似太后损兵折将,但秦简泊年岁已高,年老昏聩,不堪大用,秦简泊倒了,却也斩断了胭脂坊与太后的联系。 而大理寺在胭脂坊一无所获,定是太后使了手段将自己从这场大案中摘了出去,胭脂坊已被陆庭筠接管,此人行事滴水不漏,代太后行事,要想再查到什么,只怕更是难于登天。 他和太后的这场暗中较量,终究是他棋差一招,输的彻底。 太后接连发难,就连暗中支持他的势力也接连遭到到打压,昨夜户部尚书病了,兵部尚书在马球场上与人发生冲突,被打断了一条腿。 经此一事后,朝堂之上支持他的人更是寥寥无几。 夺权一事,只怕也要无限延宕了。 魏颐烦躁地看了崔莺一眼,松开她的脸颊,在她的耳边说道:“既然皇后不怕死,朕突然想到了一个更为有趣的游戏,皇后便拭目以待吧!” 魏颐大笑着大步离开了坤宁宫。 崔莺蜷缩着身子跌坐在地上。 贝齿紧紧地咬着下唇,方才她强撑着不让自己显露出丝毫的畏惧,想起那把直抵胸口的剑,她吓得双腿发软,甚至无法站起身来。 十指传来阵阵锥心的疼痛,鲜血不停地从指尖滴落,那把剑锋利无比,十指被利刃割伤,割破皮肉,割伤了经络,痛入骨髓。 她擅长作画,学过抚琴,调出的香味经久不散,可她十指被割伤,指骨几乎被割断,那些她想做的事,今后只怕都无法做到了。 但好歹是保住了命。 也不知道崔郦到底对魏颐说了什么,气得魏颐提剑冲了进来,想要杀了她。 不过她那好姐姐一贯如此,挑拨离间,搬弄是非,是她的拿手好戏。 崔郦想要入宫,想要借着魏颐之手杀了她,她绝不会让崔郦如愿。 那日宫宴,崔郦得了赏赐,回到国公府便炫耀,让李氏起了疑心,齐将军出事后,崔莺命人将玉枕交给了一直在查儿子坠崖身亡的齐国公,她再将崔郦进宫的消息让人透露给了齐国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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