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嬷嬷也担忧得想起身去看又不敢,跪着向前挪几步。 “殿下身子重要,殿下都是老奴的罪过。” “你们都退下。”花涟月喝下一口水后慢慢不咳了,挥退下人后让温嬷嬷起身说话。 “殿下,当年那孩子出生还有气息,老奴不忍心将她捂死,送了一户农户喂养,这孩子不足月,养了三个月好像快要养不活了,老奴这才动了心思,听闻戚公子上山拜了一山外高人,小殿下若能在他身旁,也能捡回一条命。” 温嬷嬷没说的是,送孩子过去的路上还捡到了另一个女婴,她也一并放在了戚存墨的房子外。 这么多年,她不敢去打听,就是怕公主发现了,不容得那孩子活下来。 现在孩子长这么大了,公主愿意就认了她,不愿意就让她好好做状元夫人。
第42章 酒香 “嬷嬷你逾制了!”竟敢瞒着她这么大的事, 还将孩子送去了戚存墨那里。花涟月长年上位者带着怒气得话一出,温嬷嬷做五体投地。 “老奴该死!” “戚存墨可知?”终究是将自己奶大的奶娘,花涟月叹了一口气, 过去这么多年, 年轻时爱恨如今也能看淡, 只是这个孩子, 本来就不该存在。 “他应当不知。” “那孩子呢?你去见她有和她说说吗?” “他们都不知道,是老奴听戚公子说她嫁了当今状元崔盛泽崔大人为妻。老奴自己糊涂, 私自去见她一面,看那孩子长得如花似玉,没有殿下允许,老奴不敢告知她。” 花涟月沉默, 她有时候也会想起那个生命力旺盛的孩子, 落胎药打不下,早产时她吩咐奶娘若是活的就将她捂死。 那个时候皇帝尚年幼,敌国虎视眈眈,内忧外患, 她若生了孩子, 朝廷无法把控,也对那个男人的绝情恨得不行, 她凭什么给他生孩子。 她还没见过那个孩子一眼,竟这么大了, 还嫁为人妇。 她花涟月就没有软肋, 这个孩子她若嫁得普通人还能让她平稳过这一世, 嫁了状元, 那就得看这崔状元听不听话,不听话她就不该存在。 “嬷嬷老了, 若无事就在府中不要外出吧。”要治她罪是不能,不过不能再让温嬷嬷擅自主张去见人,她一时有些心乱,从没想过会存在的人突然长这么大,异样的情愫在心里蛰伏。 温嬷嬷哭着退了下去,长公主一人斜靠在窗前,府内银杏变黄,有时候风一吹,便纷纷扬扬的将地面铺成金黄色,她最爱看这一地的落叶,刘承载特意吩咐下人三四天再扫一次。 花锦看陈亦安的宅子虽不能和他河西家中相比,却是比他们在青海县衙精致了不少,床上铺着新被褥,一眼望去都是新置办的,还有案几上一座香炉袅袅升起一缕轻烟,满室淡香。 陈亦安这次居然还买了几个小丫鬟婆子在这院中当差,因着戚存墨也来了,陈亦安不敢明说是给花锦买的丫鬟。 陈亦安将他们带回住处换上官服便进宫面圣了。 戚存墨叫上谢随,一边询问他这些日子情况,一边让他用石碾压碎药材。 谢随背了这石碾一路,如今还得碾压药材,双手微抖着一边碾药一边将他们这一路大概说了下。 戚存墨听后不言语,好像也没几年,这几个孩子都长大了,小时候嫌他们聒噪,他不是个称职的师父,花颜和花锦小时候总会将他认做爹,他这才让他们唤他为师。 想起爹这词,那个骄傲了一生的女人膝下也无亲生儿女,不知她会不会后悔,后悔将一生都奉献给朝廷。 后悔,那女人怎会后悔,戚存墨满心苦涩摇了摇头。 “师父,你们在做什么,我来帮你。”花锦放下包袱四处逛了下,新宅院也没几枝花可看,转悠来师父这里。 戚存墨被打断回忆,门口少女笑容明艳,他恍惚是看见了十几年前的她。 “师父,这就是你给你旧友备的药吗,要不要我帮忙?” “嗯。”戚存墨别开了眼,回忆如潮水涌在脑海,最近可能是见了面才会想起这么多旧事,只能快些将药材给她备好,日后不再见。 待到日落西山,陈亦安才回来,花锦迎了上去,顺手将砚书手上端的茶递给他。 “怎样?皇上封了你做什么官?” 陈亦安受用的将茶一饮而尽后才笑道:“一般都是翰林院修撰,日后我与崔大人共事一处。” “啊?那是什么官?几品的?”她还以为陈亦安将贾高驰扳倒了立大功,怎么也能做个一品大官。 “崔大人从六品,下官不才,从七品。”陈亦安摸了摸鼻子,怎么感觉花锦听了之后神色黯淡下去,他给她丢人了?有负她的期待? “先入翰林后仕途光明,陈大人恭喜!”戚存墨在门口还未入内先道喜。 “前辈缪赞!承蒙皇上厚爱。”陈亦安将戚存墨请上座。 不一会,一个眼生的丫鬟来请大家用晚膳。 陈亦安特意交代了厨房做了一大桌菜,宴请戚存墨,这可是他第一次请花锦的家中长辈,还让砚书将他珍藏从河西带来的老酒也备上。 老酒一开满室香味扑鼻,花锦动了动小鼻子,有师父在,她可不敢开口让陈亦安也给她尝尝。 领着两个小孩吃菜,听他们推杯置盏,越发馋那酒是何味道,连一向寡言的师父连夸几遍好酒。 陈亦安看她湿漉漉的眸子眼巴巴的望着酒壶不觉好笑。 戚存墨已经好久没醉了,今日借着好酒让自己醉一场。 谢随晕乎乎的扶着师父回房,花锦也带着孩子看他们上了床睡,这才回自己房中。 推门一进,陈亦安大喇喇坐在她房中桌前,面前摆了一壶她刚刚肖想许久的酒。 “你不是说只有一壶吗?”花锦大喜,拔出壶塞先闻一口,有酒香更多是浓烈的酱香味。 “我看有小馋猫流口水,叫砚书仔细再找,还有一壶。”陈亦安这才发现带了酒,没带杯子,起身要去给她找个杯,花锦已经就着酒壶小尝一口。 入口唇齿留香,和她之前在篝火旁喝的酒完全不一样,这个一点也不辛辣,香醇温厚,她不自禁再灌一大口。 “这样喝会醉的。”陈亦安抢过她还要再喝的酒壶,这酒后劲大,他也是醉了七分。 “这酒好喝,难怪师父喝这么快。”花锦感觉自己头没晕,哪里会醉。 陈亦安将酒壶夺过护在身前,这回也觉得越来越晕眩,他坐在椅子上,松懈下来将上身靠在椅背上,看心爱的姑娘嘟嘟嚷嚷,说他们酒量不行。 “你这么喝,能醉到明日去。” 花锦没有应他,她居高临下看着双颊晕红的男人,以前没觉得他多好看,今夜怎么越看越好看。 “醉了?”陈亦安醉眼看去,花锦征征呆呆。 花锦不说话,朝他越靠越近,陈亦安想伸手抱她,她先快一步跨坐在他腿上。 “我没醉!”不待陈亦安再开口,花锦低头吻他。以前都是陈亦安高高在上,她被迫承受,今日这样能俯视他,看他眼尾潮红,唇瓣微启,她也想试试从上而下吻他。 滋味果然不错,陈亦安双唇微软,一副任她采撷模样。花锦吻得透不过气不得不松开,将头抵在陈亦安头上休息片刻,又继续吻他,像不曾吃到糖果的幼儿,紧紧抱住他啃了又啃。 陈亦安快要溺死在花锦连绵蜜吻中,这是他的姑娘,他全身血液涌向一处,剩下的一分清醒克制他不能逾越最后一步,不能让她再无名无份的受委屈。 花锦很快瘫软倒在他怀中,像离水的鱼,大口喘气,平缓了后才在陈亦安身上蹭了蹭,满足的睡去。 快要爆炸的陈亦安听她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有苦说不出,看了看桌前的罪魁祸首,还是他带来的。 使出吃奶的劲将人抱起,跌跌撞撞的将她抱上床榻,看她红透的唇又忍不住轻吻,轻轻一下就赶紧离开,帮她脱去鞋袜,盖上被子,几乎是落荒而逃,再留下,金刚如来都按耐不下他。 隔日一早,戚存墨要去公主府,想叫上花锦和谢随,谢随叫了半天花锦没醒,戚存墨叹了叹气带谢随一起。 谢随真可惜花锦没有一起过来见识公主府的奢华,这雕龙刻凤的亭台,陈亦安家中再富贵都比不上。 戚存墨带了一随从,花涟月只是瞥一眼仿是不经意。 “听闻你有一徒嫁了崔翰林为妻?”长公主看眼前这个曾经爱过的男人不禁开口问道。 “那孩子的夫君性子淳朴,为人正直,公主不必枉费心思。” “你总是这样,我每做一件事每说一句话在你看来都是别有目的。”花涟月怒容满面。 “不是我疑心你。”戚存墨说不下去,他这是太了解她,以她为人不可能突然提起某个人。 “哼!”花涟月闭上了眼睛,十几年了这人还是一点没变。 待戚存墨离去后,花涟月叫来了刘承载,以前她不知道,如今知道她的女儿仍在人世,她得看看这个孩子被戚存墨养成什么样。 花颜接到长公主府的请帖时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去,恰好崔盛泽今日休沐回来,他也百思不得其解,这长公主他也是宫中偶遇过,不曾交谈过,怎会突然邀请自己夫人。 不过既然下了请帖,断没有推辞的道理,崔盛泽让她莫怕,或许见的不止她一个,明日他再去问下同僚。 没等崔盛泽问出所以,长公主邀请的日子到了,花颜不敢盛装而去,怕让长公主误认崔盛泽为官不清廉。 花颜满心都是长公主不知何故请她,等进了府,惊觉这公主好像只请她一人,四周安安静静,并无平常宴会的嘈杂声。 她更加忐忑不安了,生怕自己言行举止哪里错了给崔盛泽官场添麻烦。 门口只听见一阵急促的咳嗽声,片刻后才有丫鬟打起了珠帘,请她入内。 “臣妇恭请殿下金安!”花颜不敢抬头,入内只瞥见有一人坐在上方,急忙下跪行礼。 “抬起头来。”花涟月喝口水润了喉打量跪下的女子,待她抬了头,那是一张春日里最娇俏的芙蓉面,她有一时怔愣,这个孩子曾在她腹中待过,她们是这世上最亲密的人。 “起来吧!”不知过了多久,花颜后背都汗湿了,长公主才叫她起身,让赐座。 只是问她幼时如何,不过一柱香,长公主便又疾咳起来,丫鬟请了她回来。 这一趟的赴约,花颜更加一头雾水,不过崔盛泽托了人送信回来,信上说长公主有可能是拉拢新任官员,让她不必慌张,公主问,能答就答,不能就称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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