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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瑞渊见她有些不适，也没再继续按，许大夫有交代过，头一次按时间不能太长。 他拿起一旁的帕子，将她的小脚包裹住，仔仔细细擦干之后，才将那双脚放在了床上。 “挽春，你先歇息，我去把水倒了。”周瑞渊说罢，转身端起水盆朝外走去。 他身高八尺，端着水盆的时候板直腰板，虽然是在倒洗脚水，但是却依旧透着一股与众不同的贵气。 杜挽春远远瞧着那背影，心里暖暖的。 有些人，无论他在干什么，无论他是富贵与否，你只是远远的看着他，就会觉得幸福。 夜里不像之前那般凉，风吹在脸上微微有些热意。 周瑞渊倒完水后，回到房里，将她小心翼翼抱在怀中，双手轻轻覆在她的小腹上，嘴角轻轻扬着，直到睡着后，那笑意还在脸上。 月光缓缓从窗外洒入，又是一个平凡而温馨的夜。 春日眼看就要结束，天气越来越晴热，放在院子晾着的香丸，不出三天就全都干了。 周大娘拿起一颗放在香炉里点燃。 一股清甜的香味缓缓在屋中散开。 这个香味初开始闻是果子独特的清香，再仔细闻是檀木的雅香，再过一会儿还有一股甜而不腻的花香。 一颗香丸却有三种香味。 这把周大娘自个都惊艳到了。 她随后又点了一颗，再仔细闻，还会发现这香味悠远绵绵，清新雅致，令人心情舒畅。 更神奇的是，留香时间长于平日的普通合香，更适合放在帐中，和京城常见的鳄梨账中香有些相似。 但是它比鳄梨帐中香不同，果香不一样，同时还多了一丝春意绵绵的青草香。 周大娘忍不住感叹道：“这果子真不错，我做了这么多年的香，从未闻过这么好闻的合香。” 周枫和周昭十分认同地点了点头。 杜挽春笑道：“娘，我们给这合香取个名字吧？” 周大娘盯着手中的香丸看了看，“这香不如就叫春意浓吧，是春里制的香。” 说着又看向杜挽春，“同时又有了挽春的春字。” 周枫和周昭两兄弟听着连连点头，“很好，春意浓，月下香飘然，帐中春正浓，娘很好。” 随后周大娘朝杜挽春问：“挽春呢，这个名字怎么样？” 杜挽春拿起一颗香丸，笑盈盈道：“娘，我也觉得这名字好。” 这周瑞渊去了杜家的瓷窑，周大娘也不问他了，一家人就这么愉快地确定了。 周大娘连忙拿木盒将做好的香丸打包，先是挑了一些好的，让周枫带回京城。 随后再拿了一些给杜挽春，让她拿到成安县两个香铺里卖。 有了新的合香，周枫马不停蹄地赶回来了京城。 他只是离开了京城大半个月，这京城的铺子就有了不小的变化。 从前在京城独大的元家，再也制不出香来了，他们家好像是撞邪了一样，无论是用什么方法，只要做出来的香都是臭的。 等以前的存货一卖完，铺子就彻底空了。 元家没有香卖，京城就陆陆续续又开了不少新的香铺。 香铺里卖的和元家的相似，很多人买不到了，就在这些新开的铺子里来买。 周家香铺的生意，从一开始的爆满，渐渐的人又越来越少。 香铺里的伙计见着周枫回来了，激动不已，“掌柜的，你终于回来了，再不回来，我们的香铺快没生意了。” 这做生意就是这样的，你家也做，他家也做，买的人只有这么多，自然人会越来越少。 周枫也不慌，直接将这次带来的新合香拿出来，“你想把这个香摆放在货架上，然后在铺子里点上两颗。” 伙计见着是新香，高兴不已，连忙接在手中，“好的，掌柜的。” 除了是新的合香之外，周枫还带了不少周大娘做的新香膏。 之前那薄荷香膏虽然卖得好，但是有些达官贵人不喜欢和平常百姓用一样的东西，所以周大娘又特地做了一种掺了牡丹水的新香膏，香味浓郁，还能有美肤之效。 周枫让伙计把这些东西都摆上。 没过多久铺子里的香味吸引到了路过的夫人小姐。 这些夫人小姐最喜欢稀奇东西，走进铺子就问：“掌柜的，你们铺子里是有新的香？” 第114章 神奇的效果 周枫笑着上前，“没错，这是我们周家新做的合香，你们可以闻一闻。” 说罢，把点燃的香炉拿到她们跟前。 她们闻过之后，都眼前一亮，“这香味好独特，有股春日里的味道，仿佛是一阵暖风吹来了果香草木香花香，清新宜人，令人心情愉悦。” 周枫将香炉往上提了提，“小姐真是好眼力，我们这香正巧就叫春意浓。” 那些夫人小姐听着十分喜欢，笑道：“行，掌柜的，这春意浓的香丸，多少银子一盒？” 一盒香丸是十颗。 价格自然也不便宜，一盒大概是二十两一盒。 这种价格的香丸在京城已经算得上是名贵。 夫人小姐听了价格纷纷开始犹豫起来，一般普通的香丸最多只要一两银子一盒。 价格可是相差不少啊。 不过，这香味实在是少有，夫人小姐们犹豫之后，说道：“掌柜的，给我们一人来一盒。” 她们一共有四个人，一人一盒就是八十两银子。 一旁的伙计连忙拿了算盘来算账，随后将装有香丸的盒子，一个个递给她们。 夫人小姐们接过香丸欣喜不已，一个个打开盒子闻了又闻，最后笑着纷纷回了家，巴不得快点点燃这香。 说来这香还有一个神奇的地方，若是夫妻在帐中点了这香，感情都比以往好一些。 那绵绵春意，绕过鼻息，仿佛又有了当初爱一个人时的心境。 这些夫人小姐当中，有一位是韩大将军的妹妹，当今钟尚书的夫人。 钟尚书从前也是陆太师的学生，为人还算正直，和韩大将军的妹妹也算是少年夫妻。 韩大将军的妹妹当初在他还是书生的时候就一直陪着他，陪着他参加科考，陪着他高中状元，最后陪着他入仕升官。 然而，夫妻二人婚后多年一直未有身孕，再加上数年如一日的夫妻生活，令他们感情早已没从前那般好。 钟夫人对钟尚书漠不关心，明明心里很在乎却常常冷言冷语。 而钟尚书更在数月前对府中一个新来的小丫鬟上了心。 这位小丫鬟也不是长得有多美。 而是她和钟夫人年轻时有几分相似。 多年夫妻，终究是敌不过枯燥岁月，再深厚的感情也会如流水一般的消逝。 钟夫人将此事告诉了自己的哥哥。 韩大将军也不知怎么劝她。 后来还是韩雁儿告诉她，让她周家买一些香，静静心。 其实是想让她静下心，别总是在府里闹。 钟夫人买了春意浓回家中，在床帐旁点燃了香。 没过多久，钟尚书来了。 他虽年纪较长，但依旧是一表人才，穿着一身棕红色的褂子，留着少许的胡子，也算是风度翩翩。 钟夫人垂着头，冷声朝他问：“我说过，想要纳妾，先休了我。” 钟尚书皱着眉头，一脸感伤道：“夫人，你知道的，我这辈子绝对不会休了你。” 钟夫人侧过身道：“你既然对我无情，那我们之间为何不直接一拍两散。” 床旁的春意浓缓缓飘然一道白烟，香雾在整个房中飘过。 钟尚书闻着香味，整个人一怔，仿佛失了魂一般愣在原地。 钟夫人继续道：“你若喜欢那丫头，就休了我娶她，也不要再跟我提纳妾一事。” 钟尚书见着跟前穿着梅红襦裙的夫人，心中顿时生起了怜惜，早就沉积在心中的爱意，好像又跟着香气一点点燃起。 他哪里是喜欢那丫头啊，他只不过是怀念过去的爱人罢了。 “夫人，我不纳妾，我不娶她。” 钟夫人听着这话一惊，抬头看向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股香味绕过，这个令她渐渐早也提不起兴致的男人似乎和当初那个与她初见时的书生重叠了。 第115章 周家的香丸火了 钟尚书家要纳妾的消息早在半月前就闹得沸沸，可是就在昨夜钟尚书和钟夫人和好如初的消息被传了出来。 听说钟尚书把家中年轻的小丫鬟全部都给了银子打发了，一个都没留，只留下一些中年大丫鬟伺候着。 钟夫人欢喜不已，连忙将这事告诉了韩大将军。 随后接下来的几天，钟夫人和钟尚书如胶似漆，成了京城的贵妇们人人都羡慕的一对。 达官贵人的府上，谁家不是三妻四妾呢？ 极少有像他们家这种一心一意只有一位夫人的人家。 一群夫人听着钟夫人的事都羡慕不已。 “我记得前段时间钟尚书还要纳妾来着，怎么这会儿和钟夫人这般恩爱了？” 说话的是吴大人家的二女儿，嫁的是京中一位三品大员，家中早就有了三四位妾室，听了钟夫人的事，心里还有些嫉妒。 另外一位夫人提着袖子捂着嘴笑道：“许是钟夫人有什么御夫秘方，让钟尚书回了头。” 在座的夫人一听，连忙起哄问：“这钟夫人到底是得了什么秘方？我们能不能也去求一求？” 吴家二小姐听得竖起耳朵，想要问，又不好意思开口，便冷嘲热讽道：“什么秘方，我看她是使了什么手段，才让钟尚书断了纳妾的念头。” 这时，不知是谁站出来说道：“我猜什么秘方都没有，钟夫人和钟尚书过去本就情谊深厚，二人之间只不过是有些误会，现在误会说开了，感情自然不就又好了。” 夫人们一听，脸上顿时满是失落。 就在这时，又有人站出来说道：“不过，我倒是听说过一些传言，前段时间钟夫人去了周家香铺买了一种叫做春意浓的香丸，自从买了这香自后，钟夫人和钟尚书几乎夜夜都在一起。” 这话说得夫人们各个脸一红。 有个胆大的夫人笑着道；“难不成是这香起了作用？” “那就不知道了，谁也没说是这香，不过我们可以都试试，说不定还真有效果，而且那香丸也挺香的，买来也不亏。”那人笑道。 这位说话其实是韩雁儿的闺中好友，先她一步嫁了人，时常混在这些京中女眷当中。 韩雁儿听说她要来吴府赏花，所以便特地教她这么说。 果然，她这么一说还当真有效果。 那些夫人听后嘴上虽然都没说什么，但是等回到了府上，都派了丫鬟去周家香铺买香。 尤其是那个吴二小姐，一买便买了五盒。 她当天晚上就点了春意浓，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她那个平日里对她一直冷言冷语的老爷居然睡在了她的屋里，还说了很多甜言蜜语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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