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面圣又详细再叙述一遍: “此次能一举歼灭蛮族,北王世子功不可没。他雇佣的护卫,与镇南军一同作战,起了关键作用。” 万金商行的那一支护卫,谢凌熙有一个对外说辞,从商行雇佣的,用来保护他们的安全。 万金商行的护卫强悍,人尽皆知。 否则怎么可能把持西域商路。 万金商行的护卫可以雇佣,这也是很常见的事。 “北王世子妃亦有大功。当时我与世子受伤昏迷,若非世子妃带着我的口令,及时带着镇南军去丽城,蛮族已经逃之夭夭。”岑庭白沉声道。 姜容无官无职,领兵是越权,但若只是给镇南军捎带一个他昏迷之前的出兵口令,那就不算什么。 岑庭白和谢凌熙都替姜容善后,维护她。 把出兵的事算作他们的决定,只是派姜容去执行…… 如此她非但无过,还有功。 皇帝看着眼前站着的青年将军,神色倒是十分和蔼: “此次你做的很好。没想到荀瀚竟然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险些害了你。朕听闻你身中七八箭,应当在丽城好好养伤。” “兹事体大,理应面禀君主!”岑庭白一板一眼道。 皇帝看着他这一副忠心耿耿的样子,很是满意,笑道,“那你便先留在京城好好养伤,等伤好了再回南疆。” “臣遵旨!” 皇帝又询问了一些南疆边防之事,岑庭白一一作答。 等岑庭白离开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 安阳长公主刚从太后宫里出来,奉着太后的命令来给皇帝送参汤,正好看见岑庭白的背影…… 虽然没有看见脸,但那身形的气质,立即就让她想起了一个人,有种十分熟悉的感觉。 “此人是谁?”安阳长公主问道。 门外守着的太监笑道,“这位是陛下面前的大红人,靖南侯岑庭白。” 那个让荀家恨的牙痒痒的岑庭白? 安阳长公主从未曾想过,竟然会在一个武将身上,看见他的影子…… 他可是一位温文尔雅的书生。 安阳长公主暗自留心,要去见一见岑庭白。 …… 谢老太妃看见谢凌熙与姜容便大哭了一场,谢若娇也是泪眼婆娑。 她们在京城收到蛮族叛乱、谢凌熙受伤的消息,都吓坏了。 如今见着两人回来,才算是放下心。 陪着祖母用过晚膳,谢凌熙与姜容回到了金玉苑。 “夫君,过两日是我爹的忌日。方才叔父来寻我,一起去祭拜我爹。我猜测可能有什么阴谋……”姜容抬眸望着谢凌熙,道: “为了方便他下手,夫君就别去了。还请夫君借我两个人。” 谢凌熙眸色微沉。 安阳长公主的儿子死了,她必定要报复姜容。姜清荣是她的人…… “好。”谢凌熙也没问她要谁,先答应了。 不仅借人,那日他打算暗中跟随。 以防万一。 “我打算带萧南星与惊蛰。如果遇到刺客,有惊蛰。若是下毒,萧南星能验一验。”姜容道。 “嗯。”谢凌熙觉得她这安排很是周全。 说完正事。 两人准备安寝。 沐浴后,姜容给谢凌熙换药。 起初这是萧南星的活儿。 但姜容在旁边看着学习,现在已经学会了,亲自上手。 谢凌熙只穿了一件亵裤,赤裸着上身。 白皙如玉的宽阔后背,一览无余。两个血窟窿经过近一个月的用药,渐渐好转,已经没了最初的触目惊心。 但姜容每一次看见,都觉得心拧了起来。 她拿着小药瓶,轻轻地将绿色药膏涂抹在伤口处,又用白色纱布一圈圈缠绕。 谢凌熙的眸色有些不自然,耳根泛红。 在受伤之前,他与姜容都还没有亲昵到“坦诚相待”。 所以…… 作为被看光的本人,谢凌熙有点害羞。 上完药。 两人上了床安置。 夜色渐深。 谢凌熙看着身旁躺着的小姑娘。 自从他受伤以后,以防压着伤口,姜容都不抱着他睡了。只是轻轻拽着他的衣角,乖巧挨着他身侧。 “谢凌熙……” 小姑娘不知是梦见了什么,眉头紧紧皱着,低声呢喃: “我保护你!” 谢凌熙一怔,不由低声笑了。 他伸手将小姑娘揽入自己怀中,闭上眼睛。 …… 次日天明。 姜容醒来,只觉得这一觉睡得格外香甜。 看清四周景象,发现自己竟然在谢凌熙怀中! 姜容不由担心地去解谢凌熙的寝衣: “夫君,你怎么不把我拉开啊,我是不是压着你伤口了?快让我看看!莫非我是回到自家床上便习惯往你怀里滚……之前在外面也不这样啊。” 语气里满是懊恼。 谢凌熙按住她的手,“伤口已经愈合了。” “又骗人。我都看见你寝衣上的血迹了……”姜容娇瞪,十分自责:“我下次小心……” “是我抱你的。”谢凌熙脸颊微红。 “啊?”姜容抬眸看向他。 霎时反应过来。夫君越来越主动了,这是喜事! 但是,姜容严肃看向他,“但是你现在要好好养病,不能抱我。” “要是你想抱容容,只能这样抱抱!”说着,姜容整个人轻轻扑进他怀里,小心揽着他的腰,避开他的伤处。 此时他们坐在床上,如此抱自不会压到伤口。 谢凌熙看着怀中“示范”的小姑娘,整颗心都变得柔软起来。 他的世子妃,真可爱。 第145章 得到他?离谱 回京次日,宫里的赏赐便送到了北王府。 十分丰厚。 安阳长公主听闻,心气更不顺了: “荀家军真是不争气,连两个人都杀不掉,还让他们捞着了功劳!” 看见姜容过的好,安阳长公主就仿佛她自己在挨板子似的。 浑身难受。 “殿下别急,计划已经安排好了,很快,姜容就要死了!”周构连忙道。 安阳长公主想起姜容死期将至…… 心情缓和了些许。 视线落在大街上,烦躁抱怨:“人怎么还没来?” 此时她在珍馐楼的三楼露台。今日岑庭白去了西市买药,回他住的小院,必定会经过珍馐楼。 所以她在这里等着,来看看他长什么样。 “来了来了!殿下您看,前面那个就是……”周构指着拐角处出现的一个人影。 安阳长公主顺着他手指方向望去,瞬间僵住了。 昨日岑庭白入宫述职,穿着靖南侯的官服,那华贵的官服,尽显英气与华丽。 但今日的岑庭白,一袭常服白衣,精简淡雅。 像是一个翩翩书生。 更让安阳长公主移不开眼的是,他的眉眼,与他有三分相似。 并非完全相似。 但莫名就让人觉得,气质很像。 “像他……”安阳长公主激动地攥紧了秀帕。 周构不明所以,“殿下,您这是……” “给我想个计划,我要得到他!”安阳长公主狠狠说道。 周构目瞪口呆:??? “若是让永宁侯知道……”周构欲言又止。 “他远在边疆,不会知道。当年我错过了他,现在,至少要得到替身!”安阳长公主盯着岑庭白,眼神疯狂。 周构:离谱!这活是人能干的吗? 但表面上十分配合点头,“是!殿下想要的人,一定能得到!” …… 十月初四。 一大清早,姜家的马车便停在了北王府门口,前来接姜容。 姜容一身素服,带着翡翠与萧南星上了马车。 惊蛰则在外随行,观察四周的情况。 “萧神医?”姜清荣有些惊讶。 姜容去祭祖怎么还带着他? 北王府的大夫,姜清荣自然认识。 萧南星微笑道,“姜大人有礼了!我们世子妃在南疆受了惊吓,尚未调理好,情绪不可太过波动。世子担心世子妃悲痛过度,引发心病……特意让我随行。” 姜清荣有些心虚,“这样啊……” 安阳长公主说,那种奇毒无色无味,寻常人根本不会认识。 虽然他尊称萧南星一声神医,但只是一句客套词。 这么年轻的一个大夫,医术能有多厉害? 也就是靠着拍谢凌熙的马屁,才让一个纨绔把他留在身边。 萧南星没有那些神医的架子,平日里与谢凌熙在一起,不像大夫,倒像是混吃混喝的帮闲。 姜清荣想到这些,又放下心来。 这细微的情绪变化,自然被姜容收入眼底。 马车哒哒驶出城外。 萧南星望向姜清荣,笑着寒暄道,“姜大人,我看你气色不太好。昨日没睡好吗?” 姜清荣昨天确实没睡好。 第一次亲自做这种事,他紧张了半夜。怕有什么差错,牵连到他自己头上。 “唉,昨夜想起兄长,我一时伤心……”姜清荣假惺惺感慨。 “姜大人与忠义伯真是兄弟情深啊!”萧南星接了一句,道,“我倒是会一套针法,能给姜大人提神醒脑,可要试试?” “这就不麻烦了……”姜清荣可不敢让他扎,他看起来医术就不太高明的样子。 萧南星十分热情从怀中拿出银针,笑道,“不麻烦不麻烦……” “是啊,叔父你试试吧。萧神医医术不错。”姜容帮腔。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姜清荣努力推辞,但萧南星已经眼疾手快一针扎在了姜清荣手腕一处穴道。 姜清荣只觉得一种刺骨的疼痛袭来,两眼一黑,当场晕了过去。 “晕了。”萧南星熟练道。 姜容说道,“查一查他准备的东西。他刚才看见你有点紧张,说不准就是下毒……” 萧南星立即打开马车里的一个箱子。 这里面是姜清荣准备好的宝钞、香等物件。 萧南星一一查验,最后拿起一捆香: “世子妃,其他的东西都没问题。但是这香被人下了一种无色无味的奇毒——长眠。这种奇毒,吸入少许并不致命,且起初没有任何感觉。但时间超过一刻钟,便会七窍流血而死。” 说着,萧南星又给姜清荣把脉,道: “他气血一切正常,并未提前服用特殊的解毒药物。” 姜容大致想了一下便明白了姜清荣的计划。 如果自己死了,而姜清荣没事,到时候御医一查就能查出来,他提前服用过解药。 所以最稳妥的法子就是…… 和自己一起中毒。 轻微并不致命,他只需找个借口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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