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迎夏快步走来禀报道: “二小姐去松院见了二少爷以后,又把奴婢们都打发走,去了隔壁竹园。” 沈文渊自从寄养在姜家,便住在竹园。 常氏恍然,“我就说她无端端要去见勉儿做什么,原来是拿这个做幌子,私会情郎。” “母亲,咱们把世子引到竹园去!”姜婉大喜过望。 只要让谢凌熙看见姜容与沈文渊在一起,说不定一气之下,直接把姜容休了,再把自己娶回去。 “婉婉,此事先不急,姜容还有用。”常氏权衡利弊。 她还想要谢家的家产,要是现在姜容就被赶回来,那银子都落空了。 “什么事能比女儿嫁入王府更重要?”姜婉心中不忿。 但当着常氏的面,她没有多言。 只是出了门以后,立即命人去给父亲传信,以游园为借口,将谢凌熙引去竹园。 …… 姜家,竹园。 “你来干什么?”沈文渊一脸防备。 只要见到姜容,他就在挨揍。他到现在还没想明白,自己到底哪里露馅,让姜容见他一次打一次。 “陈采薇故意对你下药,想要诬陷我偷情,以期能将我赶出王府。”姜容看着他,不急不缓道: “她将世子妃视为囊中之物,虽然此次没成,但还会有下一次。只要她不死,她就会想办法将我赶出王府。而你,就是她最好用的刀。” 沈文渊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他是个聪明人。 所以很清楚,姜容说的都是实话。 陈采薇想对付姜容,必不可少拖他下水…… “陈采薇在水莲庵祈福一月,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等她回了王府,你想要下杀手,就很难了。”姜容看向他,道: “这是你除掉她最好的机会。” 沈文渊脸色一变,眼神震惊且怀疑:“你想我替你杀了陈采薇?” 这简直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这是一向善良温柔的姜容,能说出来的话? “不是替我,是替你自己。”姜容神色不变,依旧云淡风轻: “你也可以不杀她,那就等着她继续对你下药。你就笃定你每次都能躲过去?从来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只要让她得逞一次,你与有夫之妇的丑闻便会传遍天下,到时你的前程尽毁。” “莫非,你要坐以待毙?” 沈文渊面沉如水,他不得不承认,姜容说的都是对的。 他不想前程尽毁,就得除掉陈采薇这个隐患。 “这只是你的片面之词,并没有证据能证明就是陈采薇对我下药。”沈文渊沉声道: “而且她得逞你也完了,你为什么不动手?” “因为我柔弱善良,从不杀生。”姜容睁着眼睛说瞎话。 沈文渊当然一个字都不信,嘴硬道: “我不会杀了陈采薇。你自己处理!”。 姜容也不与他多费唇舌,薄唇勾起一抹嘲讽,“随你。” 她相信,沈文渊一定会杀的。 沈伯父就快要回来了,他堂堂太傅之子,前途光明,他绝不允许姜容毁了他的未来。 所以,陈采薇,他必杀之! 姜容正准备离开,远处传来几人说话声。 若是姜容此时从竹院出去,正会与那群人撞一个正着。 沈文渊脸色瞬间僵硬,“姜容,你快藏起来!” 他现在只想着迎娶门当户对的权臣之女,丝毫不想与姜容有任何瓜葛。 二人被发现私会,又说不清了。 “不必如此麻烦。”姜容早知道,她在姜家的一举一动,都在常氏的眼皮子底下…… 她来见沈文渊,她们必定会知晓。 常氏还真是沉不住气,连银子都不要了,也要拆散她与谢凌熙? 不过她既然敢来,自然做好了应对。 “砰!”姜容突然毫无防备,抬起就是一脚狠狠踢在沈文渊腹部。 疼的他噗通一声重重摔在地上,犹如煮熟的虾弓起身,愤怒痛骂:“你个疯子,你干什么?” “听说你嘲笑我二哥不学无术,考不上功名。我们姜家收养你,你不知感恩,倒嘲笑主人家。你凭什么嘲笑我二哥!”姜容说着,一脚狠狠踹在沈文渊心窝上。 他本就有伤在身,前日还亏空了身子,正虚的要命。 毫无还手之力。 谢凌熙与姜家众人路过竹园的时候,正看见姜容一脚又一脚狠狠踹着沈文渊。 姜家众人,目瞪口呆。 谢凌熙只觉得这一幕十分熟悉。 此时此刻,恰如某时某刻。 “住手!”姜清荣看见这一幕,立即大喝一声,“姜容,你快住手,你怎么能殴打文渊贤侄。快,来人扶贤侄起来!” 以前他看不起沈文渊,但如今沈文渊他爹成了太傅,沈文渊立即变成了他的好贤侄。 “二姐姐,世子刚才还夸你端庄,没想到你做出如此粗俗之事。”姜婉也十分震惊,这故事的走向,与她所想完全不同,但她脑海中灵光一闪,继续找茬。 姜容犹自气愤道,“沈文渊嘲笑我二哥,说我二哥不学无术!我气不过!” “你二哥本来就那样,贤侄也没说错。”姜清荣话里都向着沈文渊,不悦皱眉: “你怎么能因此就打人?还不快给贤侄赔罪!去祠堂面壁思过!” 姜容一脸不服气又不能顶撞长辈的委屈模样,低垂下小脑袋,闭嘴不言。只用一只小手扯住谢凌熙的袖子,轻轻晃了晃,委屈巴巴。 刚刚还杀气腾腾对旧情郎拳打脚踢,转过身面对夫君就委屈撒娇。 这脸变的…… 真正是看的谢凌熙,觉得她可爱极了。 “世子妃重情义,听不得旁人说兄长坏话,是个至情至性之人。没什么不好。”谢凌熙牵住了小女子的手掌,不急不缓护着人,最后一句,带着些许警告: “她现在是我北王府的人,轮不到旁人来管。姜大人,你逾越了。” 姜清荣没想到谢凌熙竟然这么纵着姜容…… 他罚姜容,是为了讨好沈文渊,为了沈文渊那个即将回来的爹…… 倒是忘了,如今,姜容已经不是他想罚就能罚的人。 第26章 京城一祸 “世子提醒的是。容儿以前在家中,我管束她一向严格,一时习惯了……”姜清荣低声下气认错,立即把话揭了过去: “快传大夫,给沈贤侄好好看伤。” 沈文渊对姜容恨得牙痒痒,但他此时自然不会否认姜容的话,比起他们私会被抓…… 被打一顿也不是不能接受。 “时辰不早,该开饭了。世子,容儿,去前厅用饭吧。”姜清荣缓和气氛道。 姜容没再说什么,牵着谢凌熙的手,一同往前厅去。 唯有姜婉在心中又嫉又恨。 姜容明明就是粗俗无礼打人,偏偏世子这么区别对待。 她一定要把姜容取而代之。 …… 回府的路上,姜容抱着拿回来的嫁妆盒子,心情甚好。 临到王府门前。 只见大门口摆着一副担架,上面躺着一个锦衣华服的公子。一个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站在大门口,一脸委屈悲愤。 谢元闻请他入府,但他不肯进去,故意大声嚷嚷: “我不去!让谢凌熙出来向我儿道歉,我可不敢进去,我怕谢凌熙连我一起打!” 周围路过的百姓,纷纷驻足远观看热闹。 谢元闻看似一脸为难,实则心中乐开花: “周大人,您且进去稍等。二弟此时不在府中,等他回来,我一定让他向令郎赔礼道歉。您放心,有我在,绝不会纵着他胡作非为。” “大公子,您是个讲道理的人。世子要是有您的一半……何至于成为京城一祸啊!”周尚书长吁短叹,一副备受欺压的苦主模样。 “周大人快别如此说,舍弟只是年龄尚小,不懂事……”谢元闻假惺惺谦虚。 周围的百姓看着热闹,指指点点。 “谢家大公子翩翩有礼,可惜他不是北王府继承人。” “那刑部尚书家的公子,怎么躺在担架上?” “听说上个月有个卖身葬父的民女,周公子好意救人,这纨绔世子却强抢民女,还把周公子打伤了!周大人昨日刚回京,便来讨个公道了!” “可怜那卖身葬父的民女,却落在这种恶霸手中……” 车厢里,姜容的视线一点点凉了下来,坐在她对面的谢凌熙,清晰感觉到小女子的目光,犹如秋日霜雪渐渐覆盖。 谢凌熙没有解释,一片缄默。 世人误解众多,若姜容早点与他划清界限,倒也省了他许多麻烦。 但下一刻…… 出乎他意料的。 姜容掀起了车帘,望着府门前一唱一和的两人,扬声道: “这是谁在咱们王府门前卖身葬父?怪可怜的,大哥你可得多给些银子。” 周尚书回头,看见一个蒙面小娘子诅咒自己,气道: “你胡说什么?谁卖身葬父了?” “我刚隐约听见有人议论卖身葬父……看见这担架上躺着一个人,又瞧您一脸死了爹的表情……难道不是这么回事吗?”姜容一脸诚恳询问。 随她一起下马车的谢凌熙差点一个崴脚踩空春凳。 他家世子妃,是有一些阴阳怪气在身上的。 “弟妹,你怎么能对周大人如此无礼呢?难道你没看见周大人这一身官服,怎么能说出卖身这种失礼的话?”谢元闻责怪道。 姜容理直气壮反问,“大哥此话可不妥,不知多少为民请命的好官,两袖清风,生活清苦。当官的难道就不能穷到卖身葬父吗?这仿佛在说周大人贪污不差钱。” “老夫自然是两袖清风,从不贪污。这是老夫的儿子,你可看清楚了!”周尚书又气又不知道能怎么反驳,只能指着躺在担架上装昏迷的周宏阳道。 姜容打量了一下,叹息道,“年纪轻轻他就……唉,白发人送黑发人,周大人您节哀。咱们乡里乡亲,该帮衬一把,迎夏,取一百两银子来,让周大人把令公子厚葬了。原来是卖身葬儿……抱歉我刚才听错了……” “我儿子也没死!”周尚书气的咬牙切齿,指着姜容手指直颤: “你……你这……恶妇……恶妇!” 姜容一脸无辜,“周大人,你怎么口出恶言呢?我也是一番好意啊,虽然没帮上什么。下次一定。” “你你你……”周尚书眼冒金星,气的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捂着自己胸口脸憋的青紫。 谢凌熙看着身边的小女子,眼底一闪而逝笑意。这小姑娘,可太会气人了。 这次没能帮你下葬儿子,下次一定? 周尚书没被气死,还算他身体康健。 谢元闻看着周尚书被气的说不出话来,赶紧拉回正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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