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莹有四个哥哥,她行五。 伙计遮掩:“在楼下。” 林夫人说:“你刚才又说她上来了。” 屋中,林莹和陆泽四目对视。 陆泽觉得她不敢叫。她未嫁呢,怎敢坏了自己的名声。 但下一瞬,他就知道自己错了。 目光对视了一刹,林莹张口就喊:“娘——!” “我在这里!” 林夫人在走廊里听到:“咦?在哪里?” 林莹狠狠地推了陆泽一把,陆泽撒手,林莹终于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这里!” 她奔向房门,拉开房门,看到林夫人的脸,知道自己终于脱险。 林夫人道:“你怎在这屋?” 她说着,探头向林莹身后看去。 林莹也回头,就这么短短的片刻,陆泽已经没人影了。 他妈的还挺厉害的!玩瞬间消失! 林莹说:“伙计带我上来找你,你怎么不在这屋?” 林夫人一指走廊尽头的房间:“我在那屋呢。” 伙计机灵道:“是我记岔了,我以为是另一位客人。” 林夫人嘟囔了两句,拉着林莹去那屋:“看中好几样,你瞧瞧,到底选哪个……” 林莹被林夫人拽着走,回头看刚才的房间。 伙计正关门,还瞧了她一眼。 以后再不来这间铺子了,林莹转回头去,面目表情地想。 总之,这回没让陆流氓得手。 但林莹深深地长了教训。 她其实一直知道这世界是怎么样的,坏人什么样,权势又是什么样。但过去十五年她一直很幸运,没有亲身去体验过。 但这一次,经历这一遭,她再不敢像从前那样轻视规则了。 认怂吧,好好做个正经、守规矩的闺秀。 她决定以后不随便出门了,至少近期不随便出去了。 连着两次出门都被陆泽堵着,考虑到他是锦衣卫,林莹怀疑他收买了她家里的什么人,从而掌握了她出门的信息。 第二天,这件事就被证实了。 一个匣子出现在她的床上,打开一看,正是昨天她在那间房里看的几样首饰。 赤金的呢。陆泽这男的,应该是挺有钱的,挺舍得给女人花钱。 林莹把匣子扔在床上,只觉得烦躁。 不知道家里谁卖她的消息给陆泽。 陆泽显然还没死心,还在打她的主意。 怎么办? 这会儿有点后悔放小处男走了。 早知道就让小处男杀了他得了,小处男不是杀手嘛。反正陆泽不是好人。 出手那么阔绰,一看就是平时办案子没少勒索。 可又想到小处男就是被陆泽追杀才躲到她家里的,陆泽那个人好像功夫很好的样子,也不知道小处男有没有本事杀他。 林夫人跟儿媳们说:“瞧她,到底是大了知道羞了,也不嚷嚷着非要出门了。” 林夫人很欣慰。 女儿家就该这样,在家好好养性子,说门好亲。 但林莹的亲事不太顺。 本来经人牵线,有门不错的亲事。可以说门当户对,林大人是很看好的。 结果国子监司业跟那家父亲是认识的,听说两家相亲,一个中年男人居然跑到人家面前碎嘴去了。说林家溺爱女儿,不适合为媳,兄台你再考虑考虑。 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差点把林大人鼻子气歪了。 林夫人呸了好几声,说:“要不然我和莹莹去庙里拜拜吧。” 去去晦气。 林大人同意了。 林莹根本不想去,她不想出门,怕再被陆泽堵。 陆泽再混蛋,不至于翻墙进来偷香窃玉。还是家里安全。 她想装病,奈何亲娘太了解她,摸摸额头:“哪有病?这不精神着呢吗?” 那脸色都粉嫩嫩的,看着都健康。 她说:“你必得去的,这是给你求姻缘。你亲自去求,才诚心。红螺寺很灵的。” 现在林莹人生最大的事就是说亲了。甚至眼下这是林家全家最大的事了。 林莹躲不了。 出门的这日天气还真不错。 林大人休沐,陪着一起去。有他在,会好点吧?林莹有点自欺欺人地想。 事实证明,林大人在陆泽的眼里顶个球用。 家里的叛徒又把她的消息卖给陆泽了。 陆泽直接在城门口就堵她:“是林大人呀。” 男人一身纱底平金绣的麒麟服,在阳光底下果然当得起“鲜衣怒马”四个字。只是这人虽笑着,却笑得让人发寒。 林大人直道晦气,怎么遇到这个活阎王。活阎王怎么还记得他。 林大人只好跟陆泽寒暄。 陆泽说:“红螺寺?我也是去红螺寺,正好同行。” 林莹在马车里听着,攥紧了拳。 林大人去烧香是想去晦气的,没想到招来了晦气。 拒绝又拒绝不了,跟活阎王一路同行,可把林大人难受死了。 林莹全程缩在车里,不出声。 红螺寺在城外,半日功夫才到。车子只能到山脚,上不得山,信客都得自己走上去,才显得对神佛虔诚。 陆泽下了马,目光投过去,看到林莹从车上下来,身形窈窕,却戴着帷帽。 就她那性子,居然还戴帷帽,看来是防他的。 有意思。 到了寺里面,男女宾是分开的。但林莹并没有松口气。 因为红螺寺离京城有点距离,当天回不去,一般京城人过来都是要住一两日的。 有钱的可以多住几日,但考虑到花费,林家只打算住一日,明日就回的。林大人休沐一日,还告了一日的假。 下午安然度过,但傍晚用过饭后,知客僧来通知:“大师父讲经,诸位可去听一听,或有获益。” 林夫人问林莹:“你去不去?” 就听讲经这种事,林莹从小就听不进去,根本坐不住。 林莹沉默一下,说:“我不去了。” 林夫人道:“那好,你在屋里歇着吧。燕儿陪你。” 燕儿不过是一个小丫头,能挡得住谁。 林莹便在屋里等,果然不多时,门开了,陆泽闪身进来。 陆泽进屋看到林莹端坐在榻上,一双明亮眼睛凝视着他,笑了:“在等我?” 林莹抬起眼:“我的丫头呢?” 陆泽说:“她没事。” 林莹猜大概是打昏了或者弄昏了。 她点点头。 陆泽走到她面前,含笑:“你爹娘都去前殿了,我的人在那边,他们一时半会回不来的。” 不会再出现上次的情况,被林夫人搅了局。 林莹面孔冷若冰霜:“你想干嘛?” 陆泽伸出手,指背轻轻蹭她柔嫩的脸颊,笑道:“你都在这里等我了,会不知道我想干什么?我知道你懂的。” 他按着榻几微微俯身,在她耳边说:“我教你,男人尝到了却没吃到,那是会一直想着的,不会善罢甘休的。” 典型的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偷不着的才是最香的。 林莹转头与他四目对视。 比起上一次,她这次连慌张都没有了。陆泽喜欢少女冷感的模样,他垂下眼,贴近欲吻她的唇。 已经能够嗅到她吐气如兰,唇瓣就要贴上的时候,林莹道:“我死给你看。” 陆泽的动作戛然而止,撩起眼皮,两个人鼻尖对这鼻尖,离得这样近。 陆泽:“哦?” 林莹道:“你若逼/奸我,我死给你看。” 陆泽觉得好笑:“真的?” “不是这里。”林莹说,“我要是死在这里,只有我一个人背着污名,脏着死了。陆大人你一定有一百种手段逃脱罪名。” 陆泽挑眉:“那你准备死在哪?” 林莹抬起眼。 林莹站了起来。 随着她站起,陆泽也直起了身。 林莹说出了一个让陆泽想不到的答案:“国子监。” 陆泽惊诧。 林莹个子比陆泽矮,身形也纤细玲珑,但此时她面对陆泽这有活阎王之称的恶人毫不畏惧。 “你若辱我。我会留一封血书,把自己吊死在国子监大门上。” “国子监里都是读书人,他们最看不得锦衣卫横行。拿到这等把柄,监生们必将群情激愤,说不得要去敲登闻鼓,上达天听。” “这比我一个受辱女子自己去敲登闻鼓有用得多。” “我去的话,只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事。别人都会觉得我不知廉耻,失贞了竟还敢伸冤。” “你出手大方,这种情况,大概你赔些钱给我,我爹娘就会跟你和解。甚至可能会顺水推舟把这个人都给你。” “不不不,那太没意思了。也不是我想要的。” “我一封血书把自己吊死在国子监,这个事情就全变了。不是一个男人一个女人的事,而是读书人和锦衣卫的事。” “我听说你很能干,挺得重用的,还被赐穿麒麟服。皇帝未必会因为一件男女事撸你的官。可如果是国子监的书生们请愿申诉呢?” “你说皇帝会不会为了你一个人,跟读书人对着干?” 陆泽的眼神变了。 他问:“谁给你出的主意?” 林莹答道:“你不逼我,我和你之间的事,就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那就是她自己的主意? 陆泽看她的目光中似有惊奇,又有欢喜。 他看了她许久,似乎做了什么决定,问:“林莹,你还是处子吗?” 林莹不料说这许多,只换来这么一问,气得咬牙:“干你屁事!” 才说完,脚便腾空,被陆泽抱起来按在了榻上。 吓唬不住他吗? 林莹挣扎了一下,可陆泽一只手就能钳住她两个手腕,按在那里,根本动不了。 林莹认命地闭上眼,不再挣扎。 暴力的X行为易给女方带来较大的身体伤害。如果结果不能改变,她想尽量避免身体伤害。 但她恨得咬牙。 愤怒。 裙子被掀起来了。 一凉。 随即,林莹痛得叫了一声。 陆泽用了手。
第8章 第8章 陆泽停留了一会儿,才抽出手。 指尖有血。 林莹还是处子。 陆泽笑了:“很好。” 她必定是有情郎的,不然不会对男人那么懂。 但好歹是守住了完璧之身。 他荤素不忌,其实没那么讲究,但完璧终究让人心情更好。 林莹扯上裤子,缩到了榻里,又惊又怕,气得眼睛噙泪,身体发抖。 她不在乎贞操,但为了后半生能过得好,她都忍着没让小处男弄破她的身体。 没想到就这么被陆泽破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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