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捺下身上的邪火,转身看了她一眼,弯唇道:“你想替她求情?” 赵嘉宁刚刚被他欺负过,鼻尖眼尾还有点泛红,说话带了点鼻音,软软糯糯的:“嗯……好不好么。” 她说着想起什么,红着脸补充道:“我……我也没什么的……” “嗯?”薛钰一时没反应过来,轻抬了一下眉:“什么?” 赵嘉宁的脸更红了,声音细如蚊讷:“你……你方才不是说,茶茶撞见了我们……你是男子,觉得没什么,是……是怕我羞恼,所以才要怪罪她……那我现在说……说……我也没什么的,你就不要怪她了,好不好?” 说完抬头一脸乞盼地看着薛钰。 她这一番话说得断断续续,薛钰好一会儿才厘清她的意思,挑眉道:“你是说,你不在乎被撞见?” 赵嘉宁羞耻得要命,但为了救人,此时也只能咬紧唇瓣,点头道:“嗯,不在乎……” 薛钰的眼里慢慢蓄上了笑意,玩味道:“哦,你不在乎?” 他掐了一下她的脸颊,饶有兴味地打量着她,一双桃花眼泛着水光,浓密卷翘的睫毛轻轻颤动,有些幽怨地看着他,精巧的鼻尖红彤彤的,嘴唇更是鲜艳欲滴……红润饱满,却略微有些肿…… 他看得有些口干,指尖轻轻摩挲着她柔软的唇瓣,忽然欺身上前,附在她耳边暧日未笑道:“原来我们宁宁不在乎,就喜欢被人看着呢,被人看着与我做那种事,更刺激是不是,嗯?” 赵嘉宁闻言睁大了眼睛,等反应过来后气得身子都在颤抖:“你……你胡说,才不是!” “我胡说?”薛钰似笑非笑道:“不是你自己说的么,你不在乎?” “我……我……”赵嘉宁这回是说“是”也不是,说“不是”也不是,情急之下,又忍不住开始掉泪珠子。 薛钰眼皮跳了下,颇有些无奈,将人揽入怀里柔声哄慰道:“你瞧瞧,这还什么都没做,不过嘴上说了两句,怎么又哭了,嗯?” “你欺负我……” “这怎么叫欺负呢,不过,是一些小情趣罢了。” 赵嘉宁越想越委屈,伏在他怀里哭得更凶了:“这就是欺负……没有你这么欺负人的……我才不是那样……那样不害臊的人……” “好了好了,不哭了,我把人放了还不成么,全须全尾地还给你,一点儿都不动她,满意了?” 赵嘉宁这才渐渐停住哭声,抬头泪眼朦胧地看了他一眼:“真……真的?” 薛钰伸手替她擦拭泪痕,闻言笑着“嗯”了一声,忽然动作一顿,看向她的眼神又渐渐变得幽暗。 “宁宁……”薛钰轻咬了一下她的耳垂,喑哑道:“放人可以,再陪我一会儿好不好?” 赵嘉宁惊恐地睁大了眼睛:“你……你还要……” ——她当然不会不明白,薛钰让她再陪他一会儿的意思,绝不是单纯地再跟他待一会儿,而是要她再跟他做那种事:“可是……我们才刚刚……次数太多会不好的……” 她虽不是大夫,但也知道精血是男子根本,若是不加节制,只会掏空身子,多的是男子纵情声色导致身体每况愈下,更有“米青尽人亡”一说,虽则薛钰是死是活跟她没关系,说句恶毒的话,他早死了才好呢,这样她才能脱离他的掌控,可她也知道,他要是死在她的床上,侯府追究下来,她只怕要给他陪葬。 再者就是,她也实在不想了,本来就是不情愿的,好不容易弄完了一次,他怎么……还没完没了了呢…… 薛钰不知她心中所想,还以为她担心他,低头摩挲着她的脸颊,轻笑道:“怎么,担心成寡妇啊?” “别怕,就一次,好不好,不会有事的。” 赵嘉宁小声道:“我听说,很多男子便是因为不加节制,才让身子变得亏空……” 薛钰嗤了一下,似乎颇为不屑:“那些酒囊饭袋,我跟他们能一样么?” 他轻轻往她的耳廓吹了一口气:“我的身子亏不亏空,你还不清楚么?” 赵嘉宁耳后那一小块肌肤起了颤^栗,心中腹诽:自然不一样,你比寻常男子,可要难缠许多。她的手和嘴现在还酸着…… 看了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茶茶,赵嘉宁到底还是妥协了:“那……那就一次……你要快些,不能……不能总是那么慢……” 薛钰满意地将人打横抱起,眸光幽深,像是在看掉入陷阱的猎物,勾唇笑道:“笨,男子怎么可以说快呢?” 将人动作轻柔地平放在床上,薛钰转头看了茶茶一眼,一张脸立刻冷了下来,戾气尽显:“还不快滚!再有下次,我要了你的命。” 茶茶脸色煞白,连忙起身仓皇地逃了出去。 茶茶只管低头一路往前跑,等跑出了摘星阁,实在没力气了,才靠在院前一棵老槐树下喘着气。 等稍微缓过来些,她回过了神,才开始仔细回忆起先前那些不可思议的所见所闻。 ——她竟然撞见了赵嘉宁在为世子…… 这原本没什么大不了,侍妾罢了,就该这样使出浑身解数取悦讨好世子,她要是不愿,多的是有其他女人想爬上他的床…… 她震惊的,是她不愿与世子通房,所以才那样服侍世子……而世子居然也惯着她,那般低声下气地哄着她,竟也没用强……这明明是她的本分,她却那样骄纵,不识抬举,她真替世子感到不值。 她不知道赵嘉宁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是欲擒故纵还是真的不想与世子通房,可无论是哪一种,她都是极为不赞同的。 赵嘉宁在她看来,虽然比较愚笨,但心肠不坏,像刚才,她还救了她一命,她能遇上她这样一个主子,坦白说,也算是她运气好,可她偏就是太蠢了些! 要知道这后宅女子纤腰往上爬,最重要的就是诞下子嗣,只要有了一儿半女,那这后半辈子也算有了倚仗。可似赵嘉宁这般,连与世子通房都未曾有过,又如何能受孕诞下子嗣? 眼下世子宠着她、由着她,她自然能恃宠生娇,可这绝非长久之计,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虽然她一向觉得世子待赵嘉宁是不同的,可世事无绝对,还是要早做筹谋才行,万一世子对她的新鲜劲过了,将她抛之脑后,届时她该如何自处? 赵嘉宁要是失宠了,她的日子也不会好过,更何况,她要是能长宠不衰,她也能有更多的机会见到世子,虽然她有些怕他,却又忍不住想要见他。 那么归根究底,做主子的头脑不清楚,她做奴才的,也该帮她多做筹谋才是。 ——她得想办法,帮赵嘉宁固宠,而这最好的方法,就是让赵嘉宁和世子同房。
第28章 秋爽苑内, 老夫人将茶盏重重地搁在高几上,怒不可遏:“什么,你说赵氏竟不肯让钰儿碰身子, 好大的胆子!” 茶茶低头恭顺地在一旁回话道:“是,奴婢亲眼所见,不会有假。奴婢也不知道主子是作何打算的, 居然生出这样的糊涂心思, 奴婢也不是没劝过主子, 奈何她总是听不进去, 奴婢担心这样长此以往,主子故意拿乔,终会惹得世子爷厌弃,可奴婢人微言轻,也没个法子,所以特地来请老夫人拿主意。” “荒唐,实在是荒唐……”老夫人那口气还未平顺, 气得半边身子都在颤抖, 闭着眼, 手指快速地拨动着手上的合香佛珠,连连叹气道:“作孽,真是作孽, 亏我一直以为是我们钰儿不近女色,这才没能让我抱上曾孙……” “钰儿他爹也是个不听劝的, 自他娘过世后再不肯续弦,这么多年过去了, 我也早就死心了……”…………………… “唯一的这点指望就全系在钰儿身上,指望着他为侯府开枝散叶, 这赵氏倒好,生生地断了我这点念想……哼,她不乐意,自然有的是人前仆后继,我看啊,就随她去好了,赶明儿我再亲自为钰儿挑选几个品貌身段好的,替了这赵氏的位置!” 茶茶一听,心想坏了,她原本是来为赵嘉宁固宠的,怎么眼下听老夫人的口风,倒要将赵嘉宁当做弃子了,还要为世子另选新人,这岂不是分了赵嘉宁的宠爱么? 这怎么成,她可不想帮这个倒忙!因此连忙道:“回禀老夫人,这恐怕是不成的,一来赵氏美貌实在世间少有,您老人家就算再如何神通广大,怕也再难找出比她更为出挑的女子了。” “二来世子对赵氏的宠爱那是独一份的,您也知道,他一向不近女色,却唯独对赵氏是个例外,既是例外,便是旁人不可替的,恐怕即使换了其他貌美女子,也很难令世子倾心。” 老夫人闻言陷入了沉思,手指一颗接着一颗地拨弄着佛珠,眉头紧紧锁着。 一旁的李嬷嬷这时也开始帮腔:“老夫人,我倒是觉得这个小丫鬟说得颇有几分道理,赵氏美貌过人,世子待她又是极为不同的,咱们前头不也计较过么,除了她啊,怕是再难别的女子能讨得世子欢心了。” 在李嬷嬷看来,赵嘉宁心性单纯,又好拿捏,世子对她又格外看重,扶持她是最合适不过的,这树栽到一半,眼看就要长成了,哪有砍了再换树苗的道理?因此她总是多为赵氏说好话的。 老夫人也有些被说动了,思量了片刻道:“那依你之见,又该如何呢,不如将人叫过来,我训诫她一番,看看效果如何。” 李嬷嬷想了想道:“不如叫留芳姑姑过来问话,这男女间的事,她最清楚不过了。” 老夫人想了想确实是这个理,便教人唤了留芳姑姑过来。 留芳姑姑听了一遍事情始末,对老夫人道:“依奴婢的意思,老夫人叫人过来受训,这法子怕是不妥。一来她既然那么做,可见也不是个图谋富贵荣耀的性子,或是有她自己的小心思,总归不是个听劝的,您说的话她未必肯听。” “二来是她或许惧怕您,担心得罪了您日子不好过,于是乖乖听话献身世子,可毕竟是受了威胁,心不甘情不愿的,别说风情,怕是服侍时身子僵硬,跟快木头似得,这样未免让世子扫兴,恐怕届时兴趣缺缺,不再让她侍寝,那届时老夫人您抱曾孙的心愿不是又要落空了么?” 一听到抱曾孙的心愿又要落空,老夫人的面色也不禁沉重起来:“照你说,我让人过来训诫也是不成了。那依你之间,该当如何呢。” 留芳姑姑虽已年过四十,但保养得宜,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闻言娇笑了一声,眼波一横,眉眼间一段风流韵致:“老夫人若是放心,尽管将这事交由我去办,我保证让您和世子都满意。便是这次不成,世子念念不忘,对赵氏的宠爱必不会少,您抱曾孙那不是指日可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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