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今夜陛下本就没想来,一直待在坤宁宫陪着皇后娘娘呢,说不准也是娘娘不想让梅二进宫,这才有了这么一出。” 梅香雨煞白着一张小脸,她猛地推开偏厅的门,霎时,里边的宫女都闭了嘴。 “你们说的可是真?” 宫女们面面相觑。 “梅二小姐是来更衣的么?都为您准备好了,您请。” 梅香雨转身就往外走去,甩开那群宫女,跑远了,她趴在御花园旁的石桌上哭。 “我还未进宫,皇后娘娘就对我如此!”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一旁的假山里,突然跑出个疯妇,头发脏乱不堪,满面疯狂。 “你也被皇后娘娘害了吗?皇后娘娘她呀,她最恶毒哈哈哈!”那疯妇疯疯癫癫的大笑着。 “报仇,走,我们去找皇后娘娘报仇。” 疯妇扑过来,抓住她的手。 梅香雨连忙挣开,脸色惶恐,道:“你是谁?” “我?我是谁?”她脸上露出一瞬间的茫然,“太后,太后娘娘,你怎么能不救奴婢呢,连你也被皇后那毒妇蛊惑了吗!” 她忽的又嚎啕大哭了起来。 梅香雨渐渐镇定下来,她眼中闪过一抹精光,问:“哦?这么说来,你与皇后有仇?” “她害我至此!害我至此啊!那个毒妇,我一定要杀了她,杀了她!” * 辛者库的大宫女问:“找到了吗?那疯妇又跑到哪里去了,活都没干完。” 那疯妇正是昔日太后身边的红人,柳嬷嬷。 自打被施了拶刑又被打入辛者库后,就疯了。 “还没,可千万别叫她冲撞了贵人,整日疯疯癫癫的,还不如死了算了。” “也不知是真疯还是假疯。” 第168章 给她留了一行血字 这晚褚奕竟真的没闹她,也没与她亲热。 半夜,孟棠是被手心里难忍的痒意折腾醒的。 手上的伤慢慢开始愈合,结了疤,痒得很。 孟棠睁开眼,控制不住的想去挠,一挠,刚愈合的伤口便又流血。 褚奕被这动静惊醒,伸手握住她手腕。 “棠儿,别挠。” “痒。”孟棠泪眼朦胧,小声哼哼着,“好痒。” “忍忍。”褚奕说。 手心上的痒最是难忍,不止痒,还难受,她控制不住的想去挠。 褚奕搂着她,拍着她的后背哄道:“棠儿乖,不能挠,一挠伤口又破了。” 孟棠轻哼了一声,刚醒,她嗓音黏糊糊的,说道:“太痒了,我就碰一碰,你松手。” “不松,你这伤口刚愈合,不能乱碰,我给你吹吹好不好?” “你松手。”孟棠语气强硬了许多。 “乖。”褚奕拥着她,朝她的手吹起,他哄着她,道:“棠儿,忍忍就好了,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么点痒棠儿不会忍不住的,对吧?” 话落,褚奕又捧着她的手,往上吹着气。 那吹出的气息拂到伤口上,痒意渐渐退下。 孟棠轻哼了一声,道:“那你得一直给我吹。” “好,一直给你吹,乖,睡吧。” 孟棠手心好受了些,睡意渐渐袭来,再次睡了过去。 褚奕就这样守着她,怕她不舒服,怕她又挠破手,生生给她吹了一整晚。 待到天明,褚奕一夜都未再合眼,他起身,轻轻将她小手塞入被中。 朝外招了招手,他说:“去传太医过来,问问有没有能止痒的药,能让棠儿用的,不影响伤口愈合。” * 四日后。 陈牧松被人劫走了。 陈牧松报出的那十二个鲁威王旧部的据点,据褚奕的人查探,其中只有两个是真,其余十个,尽是陈牧松放出的障眼法。 但能捣毁两个鲁威王残部的老巢,也算是收获不浅了。 就在褚奕派兵去攻打那两个据点的同时,趁着城内守备松散,鲁威王旧部的人将陈牧松劫走了。 褚奕大发雷霆。 御书房里,那锦衣卫战战兢兢道:“劫走陈牧松的人蒙着面,看不清,不知底细。” “孟赟呢?”褚奕问。 “孟赟带兵去攻打据点还未归。” 褚奕锤了下桌,他道:“少了孟赟,锦衣卫连这点事都办不好!京中那么多人手供你们调用,竟还是让人被劫了!” 锦衣卫伏在地上,不敢说话。 “可有派人去追?” “追一半,不见了身影……”锦衣卫抖的越发厉害了,他知晓陛下那柄尚方宝剑砍死过不少朝臣,害怕极了。 褚奕靠在椅子上,疲惫的伸手捏了捏鼻梁,说:“今日当值的都有谁,去领五十大板。” “是、是,陛下。”那锦衣卫猛地松了口气。 “对了……陛下,陈牧松、陈牧松被劫走后,关他的地方,他留下了几个血字,那血字……太骇人听闻,微臣以为当不得真。” “血字?什么血字?” “与皇后娘娘有关。” 孟棠熬了汤,给褚奕送来。 她看见门口守着的李常福,问:“陛下政务还未处理完呢?这都什么点了。” “可不是,陛下这会恼火着呢,谁进去劝都不成,娘娘您看,您要不要……”进去劝劝?李常福朝她使了个眼色。 孟棠笑着说:“他又发脾气了?他还这么年轻,一直发脾气可不好,生气会影响人的寿命。” 李常福道:“可不是么,可……唉,实在是最近诸事不顺,也不能怪陛下。” 他瞥了眼四周,见无人,便凑过去,低声对孟棠道:“是因为清州一事,进展不顺利……” “本宫知道了,多谢李公公,开门吧。” “好。” 御书房的门打开。 孟棠刚提着食盒走进来,一只杯子便“啪”的一声碎在她脚边。 御书房里,一个锦衣卫满脸惶恐的跪在他身前,不停颤抖着,嘴里叫着:“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啊!” 褚奕听了刚才锦衣卫说的话,阴晴不定的抬头,朝门口去看去,见是孟棠,那双眸子愈加沉了沉。 孟棠绕过碎瓷片,朝他走来,说道:“陛下怎的又发脾气了?一个个不懂事的,尽会惹陛下生气,还不赶紧出去?” 她朝那可怜的锦衣卫递了个眼色。 锦衣卫接收到,忙说:“是,奴才这就滚,这就滚!”赶忙连滚带爬的跑出了御书房。 出了御书房,他松了口气,随后心又揪起来了。 皇后娘娘这样好!今日为他解围,而他……而他却把那陈牧松写的妄言,说给了陛下听,陛下该不会迁怒娘娘吧! 孟棠走过去,将食盒里的汤端出来,她都:“陛下,用一点吧,对眼睛好,您看太久折子了。” 褚奕指尖在桌面上轻点,他抬头,乌黑的眸直视她,过了会,他问:“棠儿,你可有事情瞒着朕?” 第169章 陛下,您这不是爱 那可太多了,细数起来竟数不完。 孟棠淡定道:“陛下何出此言?” 她盛了一碗汤,放桌上,语气凄凉婉转,她说:“臣妾知晓,臣妾先前瞒着陛下养肉莲,让陛下担忧了,可自那以后,臣妾已经痛改前非,答应过陛下,再也不会欺瞒于陛下了,陛下为何要这般问呢,是还不信臣妾么?” 孟棠柔弱无骨的身子微微一晃,虚弱的跪在了地上,说:“臣妾对陛下的心意天地可证,并无欺瞒。” 孟棠低着头,眸光却很沉,褚奕问这个问题,定是发现了什么,到底是什么?让褚奕对她再次疑心? 她先提了肉莲一事,便是让褚奕想起她的付出,从而心软。 果然,听到这话,褚奕那双阴沉的眸,渐渐柔软了下来,他起身,走到她面前,欲搀扶起孟棠,他说:“棠儿起身,莫要跪在地上,地上凉。” “陛下为何要这样质问臣妾?陛下若是不说明白,臣妾便不起。”她声音娇娇的,倔强又柔软。 那白色留仙裙铺在地面上,将她小小的身躯衬的单薄极了。 孟棠轻颤着,她眼里缓缓积蓄了泪光,似在委屈,“千错万错都是臣妾的错,陛下说明白,也好叫臣妾知道,臣妾错在了哪?” 他扶她她也不起,执意要跪着。 褚奕便松开了手,他目光微沉,说:“今日陈牧松被人从昭狱里劫走了。” 孟棠一惊。 难道是褚奕发现她去昭狱见过陈牧松了? 然而,褚奕下一句话,叫孟棠松了口气,褚奕说:“他被劫走前,在墙上留下了一句血字,与你有关。” 孟棠问:“什么血字?” “待吾重回内都之日,定拥皇后在怀。” 一句赤裸裸的挑衅! “好棠儿,他若不认识你,为何要写下这么一句话?”褚奕弯腰,捏起她的下巴,与她对视。 孟棠真是气笑了,不管是褚奕,亦或是陈牧松,都把她当什么了? 还好,只是一句挑衅,与其他无关。 孟棠摇了摇头,她咬着唇,语气分外委屈,她说:“臣妾真的只与他有过一面之缘,那难道不是陈牧松自己的问题吗?是他在挑衅陛下,与臣妾何干!” “莫不是他在路上看了臣妾一眼,便也成了臣妾的错了?陛下当真好生不讲理。” 褚奕被这么一说,心里也生出些许愧疚来,他道:“棠儿,你先起来。” “臣妾不起,既陛下觉得这是臣妾的错,臣妾便不起,说起来,臣妾那日就不该下车去买那包栗子糕,不该和陛下一同去望春楼,不该随陛下一起出宫。” “棠儿……” 褚奕内心复杂,听到这句话的瞬间,褚奕是愤怒且不解的。 为何那陈牧松不写旁人,偏偏写她?为什么偏偏是皇后? 他是否与皇后更早之时就已相识。 诸多疑惑在他内心升起。 褚奕凭感觉,觉得此事不对劲极了。 可现下,看到跪在自己身前的人,她为了他,甚至连自己的命也不要了,他还在怀疑什么呢? “棠儿,朕不该问你,也不该怀疑你,你先起来,好不好?” 男人大拇指蹭去她眼角的泪。 孟棠说:“臣妾也不想是皇后,如今成了皇后,便连叛军都盯着臣妾,臣妾又有什么办法?” “棠儿,你先起来。” 孟棠继续道:“陛下只凭叛军的一句话,便心疑臣妾,倘若哪一日,叛军说臣妾是妖后,是这个国家的祸害,陛下也要相信吗?” “是朕的错,是朕的错。”褚奕连忙道。 “外界皆传陛下您是暴君,暴政不仁,您就当真如此了吗?至少在臣妾眼里不是的,臣妾一直都觉得陛下是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旁人说再多,臣妾也是不信的。” “臣妾尚能一心一意相信陛下,陛下却在听到旁人的妄言时,第一时间怀疑臣妾是不是隐瞒了您什么?您口口声声说爱臣妾,陛下,倘若真心爱一个人,是不会一有点风吹草动,就去怀疑的,您能分得清您这到底是爱,还是占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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