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孟棠离开,褚奕从书柜上,抽出一幅水利地图来。 他眸光微沉,薄唇轻启:“在南阳白河上游的下向口构筑堰塘,朕还真有南水北调的想法,她真是随口一言么?” * 回坤宁宫的路上。 孟棠的凤辇被人拦了下来。 芳宁当即厉斥:“大胆,何人拦路?” 萧荭芸上前,直视孟棠,她道:“皇后娘娘,妾身有两句话想和你说,可否请娘娘下来与妾身一叙?” 芳宁正要开口:“我们娘娘……” 孟棠抬手打断她,她道:“好。” 孟棠走下凤辇,她抬手摒退了下人,问萧荭芸:“妹妹有何事要与我说?” 萧荭芸是个直来直往的性子,她问:“娘娘今日在御书房,为何要帮我?” 孟棠伸手碰了碰她被烫红的脖颈,满脸忧愁的说了句:“可怜见的。” “娘娘还未回答臣妾。” 孟棠说:“我母亲与你母亲曾是手帕交,因此,我知道你跳舞跳的极好,不忍看妹妹刚入宫,便折在这儿。” “妹妹,今日为何要送鸡汤给陛下?你可知,陛下五岁时曾与齐太妃相依为命,五岁的小皇子,母亲是个舞姬,无权无势,要如何在这深宫中自保?常常连口饱饭都吃不着,只能在这深宫中装傻充愣的活着。” “有一次啊,陛下实在饿得狠了,便去御膳房,偷了碗鸡汤喝,叫人打了个半死,险些一条命都没了。” “也好在齐太妃不眠不休的照顾了他两日,这才保住了一条性命,自那以后身上便落了病根,陛下每逢雷雨夜,都会头痛的厉害。” “所以啊,妹妹今日端鸡汤给陛下,可是犯了陛下的大忌。” 萧荭芸满脸震惊的看着她。 第7章 梓童,朕好喜欢你 “不止这鸡汤,还有云英紫裙。” 她笑着看萧荭芸身上这件云英紫裙,夸了句:“妹妹穿这裙子确实很仙很美,可妹妹需得知道,陛下的生母齐太妃,曾经是个舞姬,即便后头因为怀了陛下,被抬为了贵人,可在这满宫人眼里,终究是上不得台面的。” “宫中一有宴会,不管是后宫嫔妃还是朝臣,都会叫齐太妃献舞,先皇也不阻拦,齐太妃跳的舞,正和你今日跳的一样。” 她美目一扫,问萧荭芸:“妹妹自己说,你今日该不该穿这云英紫裙。” 萧荭芸一个月前还是深闺女子,哪里听说过这些! 现下听孟棠这么一说,当即吓出了一身冷汗。 孟棠瞧见她这反应,满意了,希望日后萧荭芸行事能掌握好分寸,莫要再犯蠢。 “本宫言尽于此,妹妹以后该怎么做,想来心里已经有数了。” 孟棠说完,就转身,欲踏上凤辇。 萧荭芸忽然叫住了她:“皇后娘娘!” 她僵硬着一张脸,咬了咬唇,颇为不服气道:“别以为您今天帮了我,我就会对您感恩戴德,说到底,若不是您一早来教唆我,我未必会来这御书房。” “妹妹说的是,再者这些都是本宫该做的,同为姐妹,当同气连枝,互帮互助才对。”她一席话说的漂亮极了,温声慢气,丝毫没有动怒。 她越是这样贤良温婉,萧荭芸心里就越是不舒服。 皇后这副品行高洁的模样,反倒是越发衬的她粗俗不堪了。 “多、多谢你告知我陛下之事……”她扭扭捏捏的说了一句。 孟棠唇角微微勾起,美目在她烫伤的脖颈上流转,道:“妹妹脖子上若是留疤就不好了,我那有上好的金疮药,效果极好,不会留疤,过会让芳宁给妹妹送去。” 半个时辰后。 萧荭芸坐在榻上,她手心里攥着皇后派人送来的金疮药,神色复杂。 彩薇问:“娘娘,这药您用吗?” 萧荭芸恼羞成怒道:“用什么用!皇后送来的东西能用吗!谁知道里面有没有掺毒?万一有毒怎么办?” “那奴婢给您丢掉。” “丢什么丢!若是让人瞧见了,抓住了把柄,传到陛下耳中,我名声又要坏了!” 不用,也不丢?好吧,娘娘您开心就好,彩薇倒吸了一口气。 萧荭芸忽然伸手,拧住彩薇的耳朵,说道:“说起来本宫还没与你算账!先前你说那金丝燕皇上只赏了我,结果呢?呵,人家皇后那也一堆,你这刁奴竟敢哄骗我!” “娘娘!奴婢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呵!” * 坤宁宫里,芳宁抱怨道:“娘娘,那么好的药,都是孟家老爷派人送进来的,您自己统共也没有几瓶,还给了萧妃。” “顺水人情罢了,芳宁,以后这种话不必再说。” 一朵屹立在后宫的真白莲,自然拥有着一颗纯洁无瑕的圣母之心,有忙就要帮,有难就得施以援手。 后宫哪有真正恩将仇报的坏胚子,都是可怜女人罢了,给点好,她们记得比谁都清楚。 起码是比那狗皇帝要记恩的。 入夜,褚奕果然说到做到,摆驾来了坤宁宫。 孟棠站在宫门前迎接,褚奕走下龙辇,道:“夜里更深露重,容易着凉,怎的连件披风也不披,梓童快别在这站着了,随朕进去。” 褚奕抓着孟棠微凉的小手,往寝殿走。 他演。 她也跟着演,装作恩爱的模样,款款开口:“不碍事的,臣妾不冷。” “你呀。” 孟棠侧过头,瞧见褚奕的容颜,男人唇角微微上扬着,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孟棠便问:“陛下今日心情不错?” 褚奕轻哼一声,他眼里带着光,说道:“还是梓童懂朕。” 进了屋,两人坐在榻上,芳宁奉上热茶,便招呼着宫人们出去了。 待到屋内没人,褚奕抿了一口茶,道:“过段时日是朕生母生辰,朕提议封朕的母妃为圣母皇太后,这回朝堂上那群老不修的总算没有再驳回了。” 孟棠笑道:“这是喜事呀!” 孟棠深知褚奕为了生母死后能够得到该有的尊荣,付出了多少。 褚奕的生母齐太妃死的很不体面,那时候齐太妃母家被指控泄露军事布防图,全家获罪,齐太妃和小褚奕被禁足宫中。 褚奕生了重病也没人管,眼瞧着要熬不下去,齐太妃勾引了看守宫门的侍卫,只为了能让那侍卫给褚奕带一口药。 后来齐太妃与侍卫私通一事被人告发,一杯毒酒赐死,剥夺了位份,被人一卷凉席,丢出了宫门。 对其他人来说,齐太妃可能生性放荡,可对褚奕来说,她是最好最好的母妃,没有她就没有今日的自己。 褚奕刚登基那会便迫不及待给自己生母尊荣,欲封其为圣母皇太后,遭到群臣驳斥,老臣死谏。 那段时间褚奕一共杀了八个用词激烈的朝臣,最终也没能为母亲讨回一份尊荣。 后来褚奕暗中调查布防图泄露之事,为齐家翻案,朝臣这才松了口,有了如今太妃的尊位。 可褚奕并不满足,他要给母妃最好的一切。 母妃生前所做一切皆是为了他,如今他登顶,却不能给自己的母妃一份该有的尊贵,算得了什么皇帝? 褚奕脸上带着笑意,说道:“我母妃生前为我谋划,死的那般憋屈,为人子我怎可不管不顾?” “陛下。”孟棠轻轻抱住褚奕,她将尖尖的下巴搁在她肩膀上,温声细语的安慰道:“不管旁人怎么看,母妃都是最好的母妃,若能看到陛下如今的成就,母妃定然会开心的。” 褚奕脸上难得露出悲伤之情来,他拥着孟棠,道:“梓童,只有你懂朕。” “我想为齐太妃抄经祈福,陛下看可好?” 孟棠抬头,与他对视,她眸中是灼灼热浪,是遮掩不住对他的爱意。 褚奕沉浸在这股爱意中,无法自拔。 他真的很喜欢这种被人全心全意爱着的感觉,后宫所有嫔妃,皆带着野心与目的,唯有孟棠,待他始终如一,哪怕受了委屈,也从不会与他抱怨,真真切切的爱着他。 “梓童,朕好喜欢你。”褚奕语气缠绵的说出这句话。 然而,孟棠看了眼好感值。 嗯,纯当他这话放屁。 她亦深情款款道:“君心似我心,陛下,臣妾想一辈子和陛下在一起。” 铺天盖地的吻,粗重灼热的喘息。 亮堂的寝殿内烛光跳动,一室春潮,褚奕打横抱起孟棠。 第8章 她只是有恩报恩 褚奕的欲望像那飞奔入海的潮水,来的又急又重。 孟棠脸上小女儿情态尽显,柔媚可人。 那抹了蜜糖的红唇,被褚奕尝了个遍,吃了个彻底。 褚奕只有在她床上时,才会快活成这样。 唇上水光淋漓,一颦一笑皆是诱惑。 * 隔日。 孟棠难受的不想动。 芳宁端来补药,站在帐外,道:“娘娘,该喝补药了。” 褚奕难得贪了懒,没去上朝,他拥着孟棠,半搂着抱起,低沉的嗓音响起:“梓童,喝药了。” 孟棠一张小脸白的厉害,有那么一瞬间,褚奕想让下人将那药端走。 孟棠柔若无力的抬起那只素白的小手,道:“拿来。” 芳宁掀开帷帐,低着头,不敢多瞧,将手上的补药递过去。 岂料被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接住了,褚奕低声轻哄:“朕喂你,好不好?” 孟棠唇角微微牵起,说了一句:“好。” 帷帐落下之时,芳宁不经意间瞥到了男人俊美深邃的面容,乌黑的发丝散披在肩头,明黄的亵衣遮不住性感的锁骨,上面明晃晃的露着几道深色吻痕,色情又放荡。 男人脖颈上也被抓出了一道长长的痕迹,那抓痕上渗出的血还未干涸。 好一幕活色生香。 芳宁将头低的越发低了,连忙往外走去,心想,咱们娘娘和陛下,可真是恩爱!陛下被抓伤了也不计较,反而宠溺的喂娘娘喝补药,这等荣宠,全后宫除了他们娘娘,还有谁有? 若是娘娘真有了小皇子,可就好了。 芳宁哪知道,褚奕喂她的不是什么备孕的补药,而是货真价实的避子药。 亲手喂她避子药,还真是宠呢。 孟棠瞥了男人一眼,乖顺的喝了一口男人递来的汤药。 褚奕一大早恶心她,孟棠心气不顺,也想着膈应褚奕一下。 她摸了摸肚子,满脸幸福道:“陛下待臣妾真好,这后宫陛下仅仅赐了臣妾备孕的补药,陛下就这么想要小皇子吗?” 褚奕一怔。 孟棠依偎在男人怀里,道:“陛下待臣妾的好,一桩桩一件件,臣妾都记着。” 她目光情真意切,满脸感动,“君这般待我,妾身必以命还君。” 褚奕摸了摸她的小脸,道:“你我本是夫妻,何必说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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