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褚奕:“陛下,您可知臣妾哼的是什么?” 褚奕死死盯着她。 “这个呀,是臣妾小时候在家中时,家里阿母哄我睡觉,每回都会给臣妾唱的歌谣,阿母真的是个很温柔的人,臣妾小时候调皮捣蛋,阿母总是用一颗包容万物的心来对待臣妾,不打也不骂,甚至臣妾上房揭瓦时,阿母也会陪着臣妾一起,臣妾要掏鸟蛋,阿母也会和臣妾一起掏。” 这当然不是原主孟棠的经历,是她孟棠在现代时的记忆。 她说着说着,便红了眼眶,动了真情,也不知自己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回家。 她说:“陛下,臣妾曾想过若臣妾有了孩子,定也要像阿母那样,对他好,宠着他却不会纵着他,要看着他长成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棠儿,以后还会有机会,这药……” 褚奕看了眼这黑乎乎的药,说话间,药已经有些凉了。 她说过,凉了不好入口。 褚奕端起碗,咕咚一声喝了手上这碗补药。 入口又苦又酸,还带着一股莫名的腥味,尝一口就要吐了。 原来补药是这种滋味,酸的人舌尖发麻,苦的人心上钝痛。 唐士德看到这一幕,大惊失色:“陛下!” 褚奕将碗扔地上,说道:“从今往后,不管是谁的命令,哪怕是皇后的,都不准再煎这补药,可明白?” 唐士徳不敢不应。 “棠儿,朕忽然觉得,或许有个孩子也不错。” 若她当真有了孩子,做事说话前也会顾及着孩子,即便与他怄气,念在孩子的份上,也不会轻易离开他。 孟棠摇了摇头,她说:“陛下,您从来就没问过臣妾的意思。” “您不让臣妾怀,臣妾就得喝补药,如今您想要孩子了,臣妾就得给您怀。您先前总说您错了,您会改,可陛下,您没有一次改过,您只会嘴上说着好听的话哄臣妾,心底依旧肆无忌惮,于您而言,臣妾就是这笼中鸟,任由您赏玩。” 褚奕嘴唇动了动。 孟棠后退了一步,褚奕这才发觉,她脚上没穿鞋,地上留下了猩红的血迹。 “棠儿,你受伤了。” 褚奕连忙上前,抱起孟棠,将她放在床上,随后捧着她的脚细细的看。 脚底磨出了许多口子,血流的不多,却扎眼的很。 褚奕问她:“为何不穿鞋?” 孟棠撇过头,一副拒绝交流的模样。 李常福忙道:“陛下,昨夜您发病后,娘娘来时太急,没顾得上穿鞋,这才伤到了自己!” 褚奕听见这话,眼眶顿时热了,心里堵着的那口郁气也消了,被一种柔软的情绪塞的满满当当。 他说:“棠儿,你怎么这么傻,你可知坤宁宫离这里有多远?” 他捧着她的脚,将她这双玉足塞怀里,对唐士德道:“拿药来,朕要亲自给棠儿上药。” 孟棠说:“这点小伤,臣妾甚至都没感觉到有多疼,过两日便会好,陛下不必如此,这对臣妾来说已是家常便饭了,这点小伤又算得了什么?臣妾受到磋磨时也不见陛下有多在乎。” 褚奕身体一僵。 孟棠瞥了眼好感进度条,69,卡九了,这卡九让她浑身不适。 孟棠将脚从他怀里收回,她接过唐士德递来的药。 随即冷静的穿上了李常福送来的鞋,没让褚奕为她上药。 孟棠道:“如今臣妾身体虚弱,恐不宜管理后宫,臣妾瞧着先前梅妃将后宫打理的不错,陛下,这协理六宫之权,就交给梅妃吧,臣妾一脸病容,是该回去好好养着了。” 她竟连协理六宫之权都给旁人了。 “臣妾告辞了……” 话落,孟棠朝外走去,只是刚走没两步,孟棠眼前一黑,忽的晕了过去。 孟棠自打醒来后,便发了高热,连她自己都没发觉。 “娘娘!”李常福一惊。 褚奕转身,连忙朝她走去。 褚奕摸了摸她的头,好烫! “唐士德!滚过来!” 褚奕将孟棠抱上床。 “陛下,娘娘这是偶感风寒了啊!”唐士德诊了脉。 李常福听此,连忙道:“昨夜娘娘太过担心陛下的身体,因此不顾大雨赶来,赶来时身上都湿透了,后又安抚了陛下一夜,没怎么休息……” 褚奕瞧着她憔悴的面容,是为了他,才会变成这样。 褚奕不记得昨晚的事,但他知道,他肯定是强要了她一夜,她本就淋了雨,身子虚,他还要了她整整一夜。 褚奕前所未有的愧疚,他伸手,猛地打了自己一巴掌。 第85章 娘娘是这世上最温柔和善的女子 殿内人见此,大惊失色。 李常福忙道:“陛下!不可啊!莫要伤了您的龙体!” 褚奕垂眸,看着她苍白憔悴的面容,他低声道:“朕这点伤算得了什么?棠儿以前为朕吃过多少苦受过多少伤?甚至几次都有性命之危。” 她本是孟府的一朵娇花,在孟家的呵护下长大,都说宫中风水养人,可他却好几次都差点让这朵娇花折了枝断了根。 “棠儿,朕以后再不会让你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褚奕轻声道。 李常福道:“陛下,这不是您的错,您别伤心,皇后娘娘对您的情义天地可鉴,皇后娘娘也是因为太过在乎陛下,才会如此,都说情深不寿,慧极必伤,这情字啊,最是伤人了,陛下您自个也要好好保重身子才行,前朝事务少不了您。” 褚奕低头,握着孟棠的小脚,为那细密的伤口上药。 他道:“李常福,你一个太监,没经历过人事,说起这些来倒是了解的很。” 李常福笑了笑,说道:“陛下,奴才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嘛?” “陛下莫要因为皇后娘娘,伤了自己的龙体,娘娘只是一时与您置气,心底还是爱您的,若是她醒来瞧见您身子不适了,心里不知道会有多难受,这宫里呀,再没有人比皇后娘娘更担心陛下您的身子了。” 上完药,褚奕起身,他道:“朕知道。” 他伸手,将她额前汗湿的碎发顺到耳后,问:“唐士德呢?风寒药还未煎好?” “陛下您别急,风寒不是什么大病,娘娘不会有事的。” 褚奕长叹一声,他道:“风寒不是什么大病,可她心上的伤,又要如何去治?” “陛下,解铃还须系铃人,您对皇后娘娘好一些,将心比心,皇后娘娘会消气的,娘娘呀,是后宫最大度的人了,必然不会与陛下一直置气。” 褚奕眸光幽深,他道:“朕倒是希望如此。” 李常福说的不错,她最是大度,她也最是重情,想来置气也只是一时的。 他的皇后是这天底下最温和柔顺的女人。 * 褚奕去上了朝,孟棠这儿有婢女太监们伺候。 坤宁宫,萧荭芸一夜未眠,待到清晨,乾清宫的下人才赶来,说道:“奴才给萧妃娘娘请安。” “请什么安,废话少说,皇后娘娘呢?”萧荭芸脸色不好看。 昨夜雨那样大,她身子弱,淋了雨,又去照顾陛下一整晚,如今人彻夜未归,萧荭芸能不担心吗? 太监道:“皇后娘娘病了,陛下着人在乾清宫伺候着呢,特命小的来坤宁宫说一声,皇后娘娘这段时日就不回坤宁宫了。” “她病了?”萧荭芸双眼一瞪,忙问:“病的如何?可有危险?” “萧妃娘娘安心,皇后娘娘只是偶感风寒,有陛下陪着呢。” “偶感风寒!”萧荭芸咬牙切齿的说出了这四个字。 定然是因为昨晚淋雨的缘故! 若不是为着陛下,皇后又怎会偶感风寒? 皇后身子本就孱弱消瘦,如今又大病一场。 她提着裙摆道:“不行,本宫要去看看娘娘,不然谁知道是真病假病,病成了什么样,陛下有没有好好照料,本宫不亲眼瞧瞧心里不安。” 说完,萧荭芸便不顾下人阻挠,往乾清宫走去。 褚奕刚下朝,直奔寝殿。 殿内安静,安神香的烟雾袅袅升起,散发着清浅的香味。 褚奕的脚步声传来,他问:“娘娘如何了?” 唐士德跪在地上,答:“方才婢女给娘娘喂了药,娘娘这段时日需要好好静养。” 褚奕点了点头,对李常福道:“去,将今日的折子都搬到寝殿来。” “是,陛下。” 褚奕坐在书案前,一边批折子一边陪着孟棠。 金吾卫走了进来,他道:“陛下,您让属下查的消息已经查到了。” 褚奕手一顿,目光里骤然浮现出冷意:“哦?” 金吾卫压低声音道:“昨日梅妃娘娘去了坤宁宫一趟,梅妃娘娘离开后,皇后便得知了避子药的事。” 褚奕冷笑,道:“怪不得棠儿让朕将协理六宫之权交给她,棠儿心善,不知梅妃此举中隐含的恶意,恐还觉得梅妃告知了她真相帮了她,才在朕面前为梅妃说好话。” “如何处置?”金吾卫问。 “打入安宁堂。” 安宁堂是冷宫!只能进不能出,死都得死在里面,可不就安宁了。 “是,陛下。” 一刻钟后。 梅妃哭着跑来乾清宫,她大呼道:“陛下!臣妾冤枉啊陛下!皇后娘娘得知避子药一事与臣妾无关!臣妾冤枉啊!” 梅妃太吵,褚奕怕她扰到孟棠休息,他起身,走出寝殿,关好门。 他看着他脚下哭的楚楚可怜的女人,问:“你冤?” 梅妃忙道:“臣妾是冤枉的!陛下若不信,等皇后娘娘醒来!陛下问一问就知!此事与臣妾无关啊陛下!” 皇后娘娘已经答应了她不会将此事告知任何人,她是个一言九鼎的人。 褚奕说:“你就仗着棠儿柔弱良善,不忍看你落入冷宫,才如此嚣张的罢!” “你可知,今早棠儿还向朕提议,让朕将协理六宫之权交给你!若非朕早先就派人去探查了消息,又怎会知晓你竟会是这等毒妇!你将避子药一事告知棠儿,可知对她身心造成多大的重创!” 梅妃连忙摇头,她说:“不是臣妾,真的不是臣妾,而且避子药一事,也不是臣妾派人去查的……” 萧荭芸提着裙走来,坤宁宫离陛下的乾清宫太远,听说皇后刚入宫那会陛下很不喜欢她,故才赐了这稍远的坤宁宫给皇后娘娘住。 萧荭芸走的慢,来迟了些。 梅妃瞧见她,双眼顿时亮了,她指着萧荭芸,说道:“是萧妃!都是萧妃一手促成的!是萧妃怀疑那补药有异,这才让人去查了补药的真相!否则皇后娘娘又怎会知道那就是避子药!” 萧荭芸脚步一顿,茫然的站在原地。 褚奕侧首,乌沉的眸子望向她,他道:“爱妃来的正好,她所言,可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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