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哪了?” 卫婧绞着帕子的手背露出青筋,面色扭曲。 今日上元节,正是卫婧与玉檀郡主拉近关系的好机会。 谁想到玉檀郡主已经答应,却在中途放了她的鸽子。 书香欲言又止,支支吾吾地道:“郡主她……去了姜府。” “什么?” 卫婧更是恼怒,抽开桌布,一桌子的瓜果被卷起落地,又是一阵碎裂的瓷器声。 姜府,姜玉珠! 姜玉珠不但抢了她的心上人,而且抢了她的姐妹! 卫婧闭上眼,愤恨到把嘴唇咬出血来。 “小姐,您先消消气。” 墨韵进门,带着几个小丫头收拾残局,带来一个不好的消息。 “前院,老爷在待客,听说是有意给您说亲了。” 墨韵打探,来人是等了小姐几年的痴心人赵柘,是赵粉蝶的堂兄。 “又是他。” 过年了,卫婧已经快要二十,亲事说什么都不可能再拖下去。 她有预料,爹娘会给她说亲。 赵柘对她痴心,是他并不是不可以,卫婧准备通过赵粉蝶来加害姜玉珠。 “墨韵,你托人去前院送消息,告诉赵柘离开府上到后门,我会与他见一面。” 卫婧说完,换了一套衣衫,梳洗打扮。 月上中天,赵柘准时出现,他紧张到双手握拳,心绪不宁。 京城那么多千金小姐,赵柘只看上了卫婧,身边没有小妾通房,孤身一人为她守了几年。 得知卫首辅有意向结亲,赵柘差点欢喜到晕死过去。 卫婧是他的仙女,不可亵渎。 对于卫婧的心思,赵柘也知晓几分,但他不在意。 只要自己足够有耐心,等在黑暗中,早晚有一日,卫婧会看到他的。 胡思乱想中,卫婧已经带着丫鬟来了,轻声地叫道:“赵大哥。” “卫小姐。” 赵柘行礼,很怕唐突了佳人。 为此,他特地退后几步。 卫婧心里嘲笑他是个书呆子,上前道:“赵大哥,我有话对你说。” 赵柘肉眼可见的萎靡:“卫小姐,你是对这门亲事不满意?我知晓自己不够有才学,配不上你,可是我……” 赵柘唯有一颗真心,随便给卫婧践踏。 “不是,我愿意嫁给你。” 卫婧说完,赵柘不可思议地愣在原地。 见此,她又道:“不过,我有一个要求,你若能做到,我自会请示爹娘尽快完婚。” 第39章 图你肾虚? 听到完婚二字,赵柘郑重表态道:“卫小姐,什么要求我都会答应你。” 娶心仪的女子为妻,总要拿出一些诚意。 卫婧露出一抹忧愁,坦诚地道:“赵大哥,我如今对与谢家的婚事早已释怀,但是我不甘心。” 卫婧很聪明又隐晦地说出对姜玉珠的厌恶。 只要姜玉珠过得好,她就好不了。 “原本今日,我约了玉檀郡主,人中途被姜玉珠劫走。” 明明卫婧才是京城第一才女,姜玉珠一个草包,抢她的男人还要抢她的姐妹,分明是存心作对,卫婧做不到大度! 心仪的美人落泪,赵柘心疼到抽搐,他愤怒地道:“姜玉珠作为妇人不守妇道,姜家人更是欺凌弱小,没一个好东西!” 今日赵柘出城办事,在城门口看到一家子老小给姜怀庆磕头,额角都磕出血了,姜怀庆不为所动。 连穷苦百姓都欺负,可见是坏到骨子里。 “卫小姐,我必定给你一个说法。” 赵柘定定地看着卫婧,心怀荡漾。 离开卫府后门,赵柘开始盘算。 他不懂女子之间那些小心思,平日做派还算光明磊落,现下不由得犯难:“如何惩治姜玉珠为卫小姐出气,她会满意?” 小厮回道:“公子,女子之间的纷争,大多数是坏人名节。” 作为男子不好参与进去,显得是个龌龊的小人。 小厮又指出道:“粉蝶小姐与谢夫人感情甚笃,您若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粉蝶小姐必会出头。” 到时候,堂兄妹闹得难看,又要陷入口舌之争。 提到赵粉蝶,赵柘不以为意:“她跟着姜玉珠早就学坏了,再说纪府一堆破事,她自顾不暇。” 上元节,纪家来了个妇人,抱着一个男娃跪在正门。 当时从纪府路过的都在打探,听说那妇人是纪承运的外室,生了儿子后迟迟没有名分。 拖了三年,纪承运断了妇人的花销,妇人无奈之下只得找上门。 “我那堂妹不是省油的灯,纪家要天翻地覆了。” 赵柘嗤笑一声,随后又陷入深思。 想要收拾姜玉珠,还得依靠赵粉蝶帮忙。 动作越快,使得卫婧满意了,二人才能尽快完婚。 此刻纪府上已经鸡飞狗跳。 纪承运跪在地上忏悔,赵粉蝶气得浑身颤抖:“纪承运,我是做了什么孽才嫁给你?” 赵粉蝶气得疯癫,府上小妾姨娘养在一个大院子,就这般纪承运还偶尔风流,兔子吃窝边草,睡府上的丫鬟。 赵粉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太过在意。 “你明明是个银样镴枪头的货色,是想趴在女人身上证明自己多厉害?” 嫡子未到,纪承运搞出个庶长子。 不仅如此,庶长子的年纪,比赵粉蝶嫁到纪府还大。 纪承运正老实忏悔,被骂不行后,瞬间一跃而起,指着赵粉蝶的鼻子骂道:“赵粉蝶,你别太过分!” 是,纪承运承认自己风流,他是男子有这个资本。 赵粉蝶一个妇道人家,在外沾花惹草。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姜玉珠都与戏子小桃红有纠葛,你俩玩弄一个,口味真够重的!” 纪承运说上瘾了,跳脚骂,他和谢昭不一样! “纪承运你个乌龟王八,夫妻俩吵架你竟然敢牵连到我家玉珠,你算什么东西?” 纪承运说姜玉珠的坏话,比他搞大外室肚子生出庶长子更严重。 纪承运听说自己还不如姜玉珠重要,更气:“你这个泼妇!” “泼妇怎么了,男人不听话不靠拳头揍?” 赵粉蝶追赶,纪承运狼狈逃窜。 外室和小娃看到这一幕,连大气都不敢喘。 赵粉蝶追不上纪承运,气得叉腰喘息,问道:“你打算怎么给赵家一个说法?” 外室可以接来,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也不少,但是子嗣不可以。 在嫡子没生出之前,有庶长子,那是府上没有规矩,出门都要被戳脊梁骨。 赵粉蝶还要在外行走,不想被整日嘲笑。 “规矩?你和我谈规矩不可笑?” 儿子是纪家的骨肉,断然不可能使得血脉外流,这个没的谈。 纪承运眼中闪过一抹厌恶:“赵粉蝶,你是个不下蛋的母鸡,还不准老子有子嗣?” 他一句话,赵粉蝶停下追赶的动作,面色冰冷。 纪承运好意思提? 当年,夫妻俩新婚,感情正浓,赵粉蝶怀过一个孩子。 那会儿她还沉浸在作为新嫁娘的喜悦中,奈何纪承运不争气,与她婆婆房内的丫鬟搞到一处去。 乱了人伦,丢人现眼。 赵粉蝶收拾烂摊子,劳累之下小产了。 从那以后,夫妻俩渐行渐远,纪承运一个月只来两次,赵粉蝶也不再把他当夫君看待。 眼下,赵粉蝶正被纪承运辱骂,她气血上涌,心底的恨意浮上来,咬破嘴唇。 纪承运稍微有点后悔,仍旧嘴硬道:“你不愿意可以离开纪家,断然没有让纪家血脉外流的道理。” 纪承运以为赵粉蝶必然会妥协,赵粉蝶却道:“好。” 不过,不是和离,是她赵粉蝶休夫! 纪承运挖了挖耳朵,以为听到了大笑话:“你敢,你这疯婆子!” “都是疯婆子了还有什么不敢的?” 休夫后,或许赵家容不下她。 赵粉蝶回不去娘家,没了婆家,但是无所谓了。 做人最重要是及时行乐,整日看纪承运花天酒地,她却被限制在一方小空间内,自怨自艾虚度年华。 “我图你什么?图你肾虚,图跟着你守活寡?” 反正消息传出去,赵粉蝶将面临四面八方的指责和嘲笑。 她可以忍,也能挺过去。 只是成亲这些年,最好的光阴喂狗,赵粉蝶总感觉不值。 “你们去清点我的嫁妆,包括我在纪承运身上花的每一笔银子,送给纪家人每一样礼物,全数要回来。” 既然要离府,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不让纪家人占一点便宜。 说完,赵粉蝶瞄上纪承运的腰带,粗暴地扯下:“这上面红宝石,也是我的陪嫁!” 以后过日子谁也靠不上,想要过得好得学会经营嫁妆。 只要院子里值钱的物件,全数带走典当。 纪承运死死地捂住最喜欢的字画:“赵粉蝶,你个疯子,你敢!” “姑奶奶敢不敢的,你眼睛不瞎都能看得到。” 赵粉蝶吹了吹手指上的灰尘,笑容肆意。 第40章 文治还是武治? 赵粉蝶大闹纪家,纪老爷和纪夫人很识相地匿了,夫妻俩态度明确,既然是纪承运的外室和子嗣,让儿子自行解决。 如果二人掺和进去,着实对赵家没法交代,毕竟是纪承运养外室在先。 纪承运护着外室和子嗣,骂道:“赵粉蝶,你出了纪府的大门,就不再是我纪家人!” “谁稀罕?” 赵粉蝶云淡风轻,能带走的全部搬上马车,带不走的瓷器全数砸掉,坚决不再便宜纪家。 她心里清楚,只要出了纪家的门,再无回头路。 几个丫鬟跟在赵粉蝶身侧,很是忧愁地道:“您好歹托人给赵家递个话,这么一闹,怕是……” 赵家回不去,天色已晚,还能去哪里? 马车驶离纪家,厚重的大门紧闭。 赵粉蝶双手捂脸,放声大哭。 刚刚在纪承运面前,她死死地忍,手指甲嵌入手心的软肉里,用疼痛提醒自己不可崩溃。 赵粉蝶可以哭,哭自己耽搁的几年,而绝非为了纪承运那个人渣。 马车到主街上,刚好与从卫家归来的赵柘打了个照面。 赵柘翻身下马,来到马车前问道:“粉蝶可是在车内?” 不用想也知道,大半夜的离开纪家,多半是闹了小脾气。 赵粉蝶用帕子抹了一把眼泪,打开车窗探出头问道:“堂兄,你怎么在这里?” 赵柘板着脸道:“先不说我,大半夜的你不在纪家,怎的出门乱晃?” 女子嫁人后,应当恪守妇道,相夫教子。 大半夜出门的多是酒鬼和流连花丛之人,总之不会去好地方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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