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夫带回一盒老参,送给岳父补身子。” 谢昭表现反常,姜玉珠把丫鬟清场,正色问道:“老爷,妾身虽是姜家女,却也是谢家妇,您给妾身透个底,是不是坑我爹了?” 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一损俱损。 谢昭主动提出给姜福禄送礼,姜玉珠胆战心惊。 谢昭:“……” 姜玉珠的意思,他表现出殷勤必有所求。 若说不出个所以然,她今晚都得睡不着。 谢昭既无奈又无语,眼中流露出他自己都不曾发现的宠溺:“被你看穿了,为夫是有事相求。” 几日后德全班在第一楼上新戏,戏票一扫而空。 “为夫想与同僚看戏,来与夫人求两张戏票。” 谢昭话毕,姜玉珠大大地松口气,她以为是什么事呢。 “妾身把每个雅间开放安排席位,二楼没有位置,不过在一楼能挤出来两张,可以吗?” 首场人满为患,姜玉珠也没想到这么火爆。 三日后,第一楼。 早朝后,萧赦穿戴整齐,等谢昭来接人。 二人从宫门低调出行,又在城外一处宅邸更换衣物。 萧赦对镜自揽,对自己面具的英俊相貌有几分满意。 浓眉大眼,厚唇,看起来为人方正又带着那么点憨厚。 唯一的缺点,面具比萧赦本身的肤色黑,他还要在露出的脖子手臂涂抹一些黑粉。 反观谢昭,身材挺拔,浑身上下充满书卷气,只可惜是个麻子脸。 “元和,你就这么出去?” 谢昭的面具坑坑洼洼,与谢昭本身的相貌天壤之别。 谢昭浑然不在意地道:“黄公子,若是再晚一刻钟,咱们可能被堵在门外。” 换面具等于换身份,二人现下只是普通的平头百姓,没有特权。 萧赦顿时急了,催促道:“那快走!” 二人到达第一楼,正有大批看客往里面挤。 门口堵着小厮验票,难以维持秩序。 班主曾放出风声,德全班要开大戏,若是不满意包退戏票。 对方如此承诺,可见对新戏极为有信心了! 戏迷们得到消息犹如过年,萧赦和谢昭很快被一个孔武有力的大娘推到角落。 赵粉蝶很郁闷地道:“玉珠,怪我来的晚。” 马车坏在半路,多亏姜玉珠接人,赵粉蝶上了姜家的马车。 第一楼有两个验票口,赵粉蝶提议从后门走。 谁知道来晚的戏迷大多与赵粉蝶想的一样,全部堵在后门。 两扇铁门在众人的撞击下,已经摇摇欲坠。 “谁!” 赵粉蝶突然尖叫一声。 姜玉珠正打算带赵粉蝶退出人群,被吓得眉眼一跳,问道:“怎么了?” “玉珠,有人对我咸猪手!” 赵粉蝶抓起一只黑手,对黑手的主人怒目而视:“是你,就是你!” 萧赦正忙着往里挤,冷不丁被抓住,顿时露出威严道:“放肆!” 毕竟是上位者,呵斥人已经成为习惯。 眼前人,萧赦有点印象。 与姜玉珠交好,是闹和离又被赵家除族的赵粉蝶。 “这位姑娘,男女授受不亲,你抓住在下的手作甚?” 萧赦刚出宫就被当成猥琐下作的咸猪手抓住,为维护清白据理力争。 赵粉蝶极为肯定,在屁股被人捏一把后她马上动作:“看你鬼鬼祟祟探头探脑就不像好人!” “今日我若容忍不懂反抗,你尝到甜头就会变本加厉,从一个咸猪手变为强了女子的惯犯!” 赵粉蝶极为正义,她要替天行道。 就算不能拉黑炭头治罪,也要让众人认清楚他的真面目! 姜玉珠无条件支持姐妹:“粉蝶说的好。” 在现代女子遇见骚扰,很多都忍气吞声的怕被报复,赵粉蝶有这个胆量,真的很难得。 姜玉珠着急看戏,忘记考虑一件事,赵粉蝶很可能冤枉了好人。 萧赦憋得面色青紫,好在有面具看不到他的神色,他看向谢昭道:“你为我作证。” “作证?你俩勾肩搭背,就是一伙的!” 赵粉蝶哼了哼,原本她还不算笃定,但是看二人息事宁人的样子就很心虚。 谢昭淡淡地道:“德全班的好戏即将开台,不如咱们先看戏,事后再解决如何?” 没有别的好法子,堵在门口也不是事。 对于拖延的套路,姜玉珠很熟悉,她惯用的伎俩。 麻子脸想给黑炭头做伪证,没那么容易。 姜玉珠站出来道:“你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距离开戏还有一刻钟呢!” 谢昭:“……” 萧赦是皇上不假,可他不是太监啊! 一旁,萧赦本气得面红耳赤,听到姜玉珠的一番话,笑到流出眼泪来。 这位谢夫人真有才,是为了报复成亲三年未圆房,精准打击! 第66章 配吗? 谢昭面色一黑,决定给他家夫人上一课,于是据理力争地道:“皇上不急太监急不是这么用的,虽是俗语却出自黄帝内经中,黄帝善饮,与太监比酒量,结果太监尿急,最先憋不住……” 姜玉珠左耳听右耳冒,不走心地道:“我懂了,你是尿急想要如厕啊!” 不愧是穷酸书生,想要如厕还要讲个典故卖弄才学。 谢昭原地石化,他对姜玉珠说不通。 萧赦旁观,原本一肚子气瞬间消火转为憋笑,要笑出内伤了。 他决定不与赵粉蝶计较:“你说在下是咸猪手,有亲眼所见?眼见为实。” “那倒是没有。” 赵粉蝶面露狐疑之色,周围都是黑压压的人头,难道真是她找错人了? 萧赦嗤笑一声道:“姑娘欠在下一句道歉,你的名声是名声,在下的就不是了?” 堂堂大齐皇上被人当咸猪手,真是岂有此理! 赵粉蝶面上仍旧强硬:“那你有证据证明不是你?” 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 “就算不是你,本小姐给你敲响警钟,提醒你不要走歪路,难道你不应该感谢?” 赵粉蝶已经有息事宁人的打算,拉着姜玉珠往人群里走。 萧赦看出她的动向,伸手阻拦。 门口处,刚进来的纪承运看到这一幕,怒发冲冠:“赵粉蝶,你这个不守妇道的贱人,这就是你养的小白……小黑脸?” 夫妻和离后,纪承运遭人耻笑,他以为赵粉蝶必定会来纪家跪地求饶,等了许久不见人。 纪承运一打听,听说赵粉蝶过的极好。 一个和离的妇人又没有娘家支撑,凭啥过得好? 尤其是当着他的面,与小黑脸拉拉扯扯。 赵粉蝶一回头,看到纪承运用抓奸的眼神看她,讥讽道:“有病去就看病,这里是第一楼,不是给你发疯的地方!” 都已经和离了,一刀两断,还守什么妇道? 纪承运瞠目结舌,震惊于赵粉蝶一点脸面都不要:“你什么眼神,找个黑炭头?” 赵粉蝶看了一眼萧赦,决定借用一下,她理直气壮地回怼渣前夫纪承运:“黑怎么了,有阳刚之气,姑奶奶是被你这种娘们兮兮的坑出了阴影!” 有热闹可看,戏迷们顿时堵在门口不动了。 最后还是纪承运下不来台觉得丢人,不再理会赵粉蝶。 萧赦冷哼一声,与谢昭到了大堂,寻了个位置坐下。 对于周遭闹哄哄的环境,萧赦极为不满地道:“元和,你请朕……我来听戏,连个雅间都不准备?” 谢昭面色不变地纠正:“黄公子,在下不是请您听戏。” 既然皇上提到戏票,谢昭厚着脸皮要钱:“这个月还不到发俸禄的时候。” 萧赦抽了抽面皮,警惕地问道:“你什么意思?” “戏票是在下从夫人那里赊来的。” 谢昭说得很直白,皇上得把戏票银子给他,他好对姜玉珠交差。 萧赦手里的茶碗一晃,以为自己听错了:“那你为何不要雅间的票?” 谢昭沉默半晌,问道:“您觉得在下配吗?” 不是谢昭不想要,为容纳的客人多些,雅间的位置也被拆散。 很多客人买高价票,德全班的戏出现了一批倒票的黄牛党。 谢昭派良安调查后得知,搞出饥饿营销的正是他家夫人姜玉珠。 为了赚钱,多少有些黑心。 萧赦无语望天,他还能说什么? 回想最近一段时日,谢昭没少去宫里薅羊毛。 憋了半晌,萧赦忍不住打听道:“元和,我记得你有一些产业,怎么如此穷困?” 谢昭不太在意,轻轻地道:“那些产业,都已经交由夫人打理。” 萧赦有些崩溃,赶紧为谢昭把脉,一脸沉重:“元和,你该不会被灌了迷魂药吧?” 姜家全是奇葩,有毒! 自从堂妹玉檀郡主与姜怀庆定亲,也变得不正常。 在宫内整日傻笑,在他这边顺走上好的山参,说是要送姜玉珠补身子。 姜玉珠唇红齿白,万事不操心,日子过得比萧赦这个当皇上的还要滋润,补什么补? “所以,您是嫉妒玉珠?” 谢昭只拿出票价银子,把荷包还给萧赦。 萧赦顿感气闷,发觉竟无从反驳。 约莫过了半刻钟,现场从纷乱到鸦雀无声。 德全班开戏,开头一幕是刺杀的戏份。 蒋玉珠与夫君谢召一同参加春猎,途中遭遇黑衣人。 黑衣人拎着大刀,一把扯下遮脸的面巾道:“蒋玉珠,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萧赦眉心跳跳,侧头看向谢昭。 这出戏真绝,“蒋玉珠”,“谢召”,还有谁不知道是谢家两口子?影射的不要太明显! “的确,不过却也不尽然。” 谢昭作为当事人,边看边还原,“当时张仲没有摘下面罩,被玉珠刺激几句才摘了。” 萧赦:“……” 随着画面一转,转到了几年前的赏花会。 张小姐如惊弓之鸟,带着丫鬟想要找蒋玉珠说项。 结果,却被阻拦没有见到人。 看客们最开始还在对号入座,后续陷入深深的沉默中。 有人为张婉怡惋惜,有人感到愤怒,魏小姐用暗示的手段杀人却轻松地逃脱,甚至在张家人寻找蛛丝马迹之时,把魏小姐当成恩人。 不怕女子恶毒,怕的是步步算计的恶毒。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蒋玉珠因为做人张扬,莫名其妙背下黑锅,被记恨多年。 一场戏唱了两个时辰,在众人沉迷其中等着魏小姐自食恶果的时候,戛然而止。 萧赦看入迷了,与戏迷一起大骂道:“怎么没了?” 一出戏,有头无尾,萧赦惦记上了,他看向谢昭问道:“元和,你帮我找你夫人打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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