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再哭,为夫心疾都要被你哭出来了。” 他握着她的手抵在胸口处,贺峻鸿的心都颤的发疼,他见不得杨载欣掉眼泪,何况是从昨晚哭到现在。 “你胡说,不许咒自己。”杨载欣眼里带泪仰头瞪了他一眼,生怕他说完这句真的会得心疾一般。 “那娘子别哭了,大不了你打我,骂我都行,只要娘子能解气。” 贺峻鸿知道她心里也心疼他也还委屈生气,怨他不信她,还什么事都喜欢瞒着她。 “谁要打你骂你了,你以后有什么事别再瞒我了行吗?咱俩能不能以后都开诚布公的?” 她拿过他手里的帕子嗡里嗡气的擦着眼泪。 贺峻鸿重新把哭得跟泪人似的爱妻揽进自己怀里,此刻恨不能将她揉进自己身体里,语气格外的轻柔“好。” 随后他低头贴在她耳边说了句悄悄话,杨载欣哭得久了眼睛有些酸涩还红红的,脸色却因为他这句话变了变,她张了张唇想问是不是真的,却还是没问出来。 贺峻鸿既然能跟她说,那这事就□□就不离十,板上钉钉的了。 “娘子不哭了,一会儿回家送父亲母亲去码头她们见到你这样,只怕我就要挨骂了。” 贺峻鸿在逗她。 杨载欣却是回过了神来,今日还要送爹爹和娘亲去码头,她哭得这个鬼样子可怎么成。 “你怎么不早说,害我哭成这样。” 她跑去照镜子一双湿漉漉的圆眼肿如烂桃,他跟在她身后伸臂穿过她细软的腰肢,将她紧紧抱在自己怀里不说话。 他现在只想好好抱抱她,像是要把和离那几年的遗憾都找补回来。 “娘子以后我们都要好好的。”他在她耳边轻着声,一句话却胜过千言万语。 “我爱你娘子”他直白且肉麻的说道。 杨载欣转过身伸手捧着他的脸,覆住他的唇落下一个绵长的吻才舍得松开他,这个吻还带着愈心丸的味道。 而后她到床边拉了拉铃铛,让小厨房煮几个鸡蛋过来,她这眼睛肿的不能见人了。 禄娴她们也随之端着洗漱的东西鱼贯而入。
第40章 等吃了午膳,杨载欣便和贺峻鸿备车回了杨府,江月和杨屿都收拾妥当了就等女儿女婿过来,小两口把父母送到码头,杨载欣抱着母亲很是依依不舍,杨屿在旁边也嘱咐了女婿几句叫他好好照顾杨载欣之类的,贺峻鸿连连点头和杨载欣馋扶着二老上了船,直至船开了才上车回去。 “父亲母亲是去游玩,一年半载的就回来了,你放心一路上我都有打点好别太担心。” 父亲母亲出远门,杨载欣心里不舍和不放心,她靠在他肩上闻着那熟悉的书墨香才稍稍踏实下来,贺峻鸿做事向来妥当的,她点了点头。 许是昨晚和今日掉的眼泪多了,杨载欣今日有点焉焉的不太想说话,回去的路上便是贺峻鸿一直在逗她想让她开心些。 等到了府里时天色暗了下来,刚入府里门房的婆子就过来禀报“爷,娘子,余娘子来了,在云栽院等了娘子许久。” 她和白玉茵只能说见过几次,昨日余幼明和白玉茵闹和离,就算是有人来找不该是余幼明找贺峻鸿? 怎么是白玉茵找她? 幸而她今日出门稍稍打扮了一下,若换作平日里杨载欣是连发髻都不梳的人,难免叫外人见了失礼。 因着白玉茵来找,她和贺峻鸿回的快了些,余娘子只身一人过来想来是要和杨载欣说些什么的,他在的话恐不方便,贺峻鸿转去了书房。 “娘子回来了。” 小丫鬟边福礼边挂帘,杨载欣踏脚进屋白玉茵穿着黛蓝的马面裙,整个人看起来比昨天还要死气沉沉,双眼臃肿乌青敷了一层厚厚的粉都遮不住,杨载欣明明比她小几岁而已,现下看白玉茵起码比她大十岁不止,俏丽的容貌很是忧郁沧桑。 她竟在白玉茵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和离后那几年她何尝不是这样。 今日她听贺峻鸿与她说了余幼明要与白玉茵和离的来龙去脉。 “不知大人和四娘子出了门,冒昧来打扰实在唐突了。” 白玉茵带着几分歉意朝她福了福礼,杨载欣不知她为何找自己,到底是不熟她客套的请人坐下又再叫人重新沏茶来。 “不知娘子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她实在想不通索性直接问了。 白玉茵环视了一下屋里的侍女犹豫着该怎么说,她心里苦闷无比,诺大的榆京明明娘家离得也近却找不到一个可以诉苦的人。 昨天贺家的接风宴上那个对她不是视若无睹,唯有杨载欣叫了她的名字还与她说了几句话。 纵然她知道那不过是办这场接风宴的女主人为了顾到席上客人客气几句罢了,白玉茵却感受到了久违的暖意。 “我……”白玉茵终是开不口,她黯淡无光的眼眸布满了红血丝,整个人看起来十分黯然神伤,最后却是什么也没说“是我冒昧打扰了,今日晚了我该回去了。” 杨载欣见她起身犹如槁木朝她福礼“多谢娘子款待。” 她不知为何看见白玉茵这样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杨载欣突然也站起了身忙吩咐禄桃和禄娴。 “天黑了不好走,你们替我送送茵娘子。” “多谢你。”她说。 禄娴和禄桃只觉得这余娘子奇奇怪怪的,她们应了声便提上灯笼送余娘子出去。 “茵娘子在云栽院等了我多久?” 杨载欣问屋里的其她侍女,侍女垂首答道“回娘子话,白夫人在这儿等了半个时辰了。” 半个时辰,她不知为何总觉得白玉茵不太对劲。 “半个时辰?”杨载欣喃喃自语。 “娘子,白夫人不会是要寻短见吧?” 禄栖站在她身后出声提醒了她,杨载欣猛得反应过来。 不怕万一就怕一万。 “快去把湘露喊来。” 屋里的小侍女应了声急匆匆就去了,杨载欣把湘露喊过来吩咐她去偷偷跟着白玉茵免得出什么意外。 一个半时辰以后,月上柳梢头挂在空中。 湘露迟迟没回来回话,杨载欣便派了人去余府打探白玉茵回去了没有。 “娘子别担心,茵娘子不会有事的。” 看她坐立不安贺峻鸿这才停了手头的案牍起来安抚她。 刚说完这话,湘露便回来了,她浑身湿漉漉的抱着白玉茵回来的。 “白夫人她甩开了下人跳了湖。”湘露怀里抱着同样混身湿透且昏迷了的白玉茵,眼底满是急切。 贺峻鸿和杨载欣赶紧让她把白玉茵跑到客房,再让人给白玉茵换身干净的衣服,再让张慈赶紧给她看看,着人去叫余幼明过来。 幸而湘露救得及时,人只是昏迷不醒而已没什么生命危险。 这要是出了什么事,她夫妇二人可怎么跟白余两家交待,杨载欣心有余悸幸而察觉的早。 余幼明赶来时白玉茵还在昏迷之中,他阴沉的脸满是对贺峻鸿和杨载欣的歉意,贺峻鸿与他去了书房。 “峻鸿给你添麻烦了,对不住。” 余幼明给贺峻鸿道歉,他真的没想到那疯女人想不开还差点连累了贺峻鸿夫妇。 “幼明,我知道这些年你心里一直怨恨茵娘子,但我今日不得不劝你一句看在你们从小认识,做了十三年夫妻的份上放下过往,方才张大夫给茵娘子把脉说她常年郁结于心,失眠多梦以然开始神志不清了,你就当可怜她对茵娘子好些吧。” 贺峻鸿依昔记得这些话他们几个不是没有劝过余幼明。 余幼明哀色沉沉“十三年,我的心又不是石头做的,我何尝不想放下过往好好待她,可是我每次和白氏在一起看到她那张脸我就会想起阿矜惨死的样子。” 阿矜便是他那位小通房的名字,当年他赶回去时见到了阿矜躺在血泊里,先是被灌了落胎药后被活活打死,余幼明是含着金汤匙养出来的公子哥何曾见过这样血腥的场面,何况被打死的是自己心爱之人。 自打哪儿以后他便时常做梦,梦见他的阿矜跟他喊疼,向他呼救,可每一次都迟了一步,这以然成了余幼明的心病。 “峻鸿,谁来可怜可怜我呢?” 余幼明颓然的望向他,这些年他何常不是深受折磨。 心病唯有心药医,解铃还需系铃人,贺峻鸿叹了一气没再多说。 余幼明接了白玉茵回去。 杨载欣坐在妆台前出神,贺峻鸿走过去从后面俯身温热的身躯贴近她“想什么呢?” “我在想茵娘子她也挺可怜的。” 她不知为何会这样觉得,大抵白玉茵在余家磋磨了十三年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确实很可怜吧。 她甚至都有点感同深受了。 她今日明显感觉到白玉茵想和她说什么。 “既然这样,娘子不如明日登门去看看茵娘子开解开解她?” 杨载欣想了想转过去朝他点了点头,贺峻鸿将她从凳子里抱了起来,他和杨载欣刚才已经沐浴过了。 “夜了,我与娘子也该早些安置了。” 多年的夫妻杨载欣怎会听不出他此刻的弦外之音,但她这人向来不按常理出牌比如此时杨载欣直勾勾的盯着他,一双葱白的手却不老实的解开系带,掌腹在他身上游移渐渐他分不清是她的手烫,还是他身上发烫。 他没有阻止她,而是深吸了一口气随既看着怀里作乱的罪魁祸首轻笑了一声“娘子总是这般急。” 说着他把她放在床榻里给她脱了鞋再欺身而上,杨载欣挑起他的下巴暧昧的看着他“谁叫夫君生得那么秀色可餐。” 杨载欣若是身子再好些,恨不能把贺峻鸿这块肥肉吃干抹净了再说。 “为夫这就让娘子好好尝尝。” 屋里渐渐传来声响,叫守夜的侍女不觉红了脸…… 现在一大家子住在一起自是要在藕花堂一起用饭的,贺峻鸿和杨载欣闹了两回便歇了,一觉醒来倒不算累。 “今日你带着大哥他们去看铺子,我一个人去余家就好了。” 余幼明作为会试主考官近来忙得不着家,贺峻鸿跟着去也没意思,而且他今日是最后一天假了早就说好要带着哥哥们去看酒楼和铺子了。 三哥的学堂也早已经找好,赵思慎王佳时和刘横等人都要把自家孩子带来给贺峻清教导。 贺峻清在接风宴那天就开始着手学堂的事了。 “好,一切听娘子安排。” 他刚穿好衣服看了看正在任由禄栖梳头的杨载欣,她正打开胭脂捻了一点在手里往唇上抹。 嫣红色的,极艳。 贺峻鸿想起了一些不合时宜的画面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你笑什么?” 她从镜子里看见他笑得极暧昧,贺峻鸿朝她这边来,禄栖识趣的放下梳子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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