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喝口茶再吃吧。”她紧张地一边倒茶一边用余光掠过案上的文书。 这个前院专门办公的书房世子一般很少让人进去,能进的只有松墨和青墨,她废了好大的劲,磨破了嘴皮子才让青墨答应带她来给世子送吃的,还是看在世子废寝忘食,总是懒得动筷的份上。 “你在紧张什么?心里在打什么坏主意?” 身后凉凉的一句,吓得萧柔手边的茶倒了出来,她吓得赶紧掏出帕子擦干。 世子伸手一圈拢,把她整个人圈进怀。 他俊逸的容颜越逼越近,捏起她的下巴,笑得很坏。 “世子...不要...”她羞得满脸通红地推搡着他,唯恐他真的做坏事道:“世子昨夜已经...” “已经好几回了...不能再继续了,伤`身...”她越说头越低。 “你这么说,我会以为你在质疑我的能力。”他笑。 “不是...不是...”她抬头看他,不知不觉又被他的眼神所蛊惑,渐渐地,仰起头,接受他的摆布。 春日的光不知何时,从窗外泄漏了一室。 二人在屋里待了整整一个下午,到了傍晚,膳食都是传进去吃的。 青墨不禁担忧地松墨,“世子打自萧姑娘回来,服食寒食散的次数虽然屈指可数,但先前在宫中他的确受过伤,手指断了元气还没恢复,就整日耽于女`色,会不会...” 松墨敲了下他的头:“世子都素了那么多年了,外面的人以为他之前那一年里变得荒唐,但你又不是不知道实情,现在就这么几次,能伤到什么?依我说,再像以前那么一直憋下去,才容易伤身呢!” “你没看见吗?萧姑娘回来后,世子的身体恢复得多快啊。” 萧柔再次在迷迷糊糊中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被世子抱回碧落院的正房了。 她记得上一次醒来还在前院那个机要书房的,是他喊她起来用晚膳,谁知晚膳用着用着,她不小心把汤汁沾到唇角,懒得再找可用的帕子,于是用舌头去够,结果他莫名其妙地眼神发沉,说她蓄意勾他,又把她放倒了。 之后醒来,就已经回来碧落院了。 她暗自生恼,没有趁机多找找。 躺在她旁边的世子见她有动静,安抚性地将被她枕着的那条胳膊环在她后背,轻轻拍了拍,“睡不着吗?” “我只是...” “你今日睡得够多了,既然醒来睡不着,不若我陪你找点事做?” 萧柔:“......” 又是一夜荒唐。 第二天,萧柔睡到大中午被送膳的人拍响屋门,才醒来。 醒来后觉得自己犹如一只扯线傀儡,两只脚都像有一根看不见的丝线来操控她行走一样,极其不协调。 偏偏罪魁祸首竟然能如往常时辰醒来,进宫面圣,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世子说衙门有事情耽误了,待会姑娘用膳完,他大概就回到了。”下人专程向她禀告道。 萧柔刚在吃一口带汤汁的小笼包,听他这么一说,被口热烫烫到,烫得她拼命找凉水。 那混账东西竟然还要赶在午膳后回府,他回府除了干那种事以外,还懂什么? 萧柔一边扇着舌头,一边恼忿,她感觉自己好像稀里糊涂当了人家泄`那种欲望的对象,难怪他这段时间对她好得这样诡异,大概是这府上再也找不到能像她一样“吃苦耐劳”的对象了,才会态度变好的吧? 下人递给她一壶凉水灌下去后,她突然又惊觉一件极其重要的事。 这些时日,世子每回同她一起之后,她都会偷偷弄避子汤喝下,可昨天因为他一整天都在,她被迫承受了一天一夜,然后累得睡到现在,竟是过了最佳服用的时间! 囫囵用完了午膳,她慌急地跑去小厨房。 药是她很早之前就备下了的,之前她每天早早过来给世子煮汤熬药,顺便把自己的避子汤也熬了,所以没人知道她服避子汤这件事。 今儿她大中午跑来熬药,厨房的下奴就注意了起来。 “萧姑娘今天只用一个炉是吗?” “嗯,对的,今天世子早就走了,这会不用给他熬药煮汤。”她笑道。 “那你这是...”那下奴看着她的药煲,疑惑道。 “哦,这只是一些女子喝的补药,我得给自己补补了。” 她说得倒是很坦然,还带着笑,那下奴听了却熟透了脸。 期间她出去了一趟,那下奴见火快灭了,赶紧过来添了把柴,碰巧看见一根撒出来的苦丁,那是一味极寒的药,寻常女子补药肯定不加这种东西。 而那个下奴管厨房已久,也懂辨别一些草药,看见这根苦丁的时候,愣了愣。 世子没多久就回府了,有个下奴候在前院世子必经的道上等着,神态有些犹豫。 “怎么了?”世子见他犹豫,皱起眉立马追问。 听完那下奴的话后,世子僵硬地扯了扯唇,“她熬的是避子汤吧?还是相当阴寒烈性的。” 松墨在旁听了,挥退下奴,道:“世子,萧姑娘为何自作主张用这些药?这种药用多了对女子而言是伤害,也有可能从此伤了身子孕育不了,世子先前才为了她极力拒绝跟恭顺王共谋,拒绝昌平郡主婚事,殿下因而气了世子很久,难道她还不明白世子的心意吗?为何要拒绝怀上世子的孩子呢?” 崔燕恒脸色难看,沉默了一会后,又低斥道:“胡说,谁说是为了她呢?她算什么,一个还债的,她爱怎么折腾自己也与我无关。”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 松墨跟在后面,不禁深想,世子虽然面上这么说,但倘若不是因为萧姑娘,他不会在意娶谁,更不会费那么大劲同长公主抬杠,以前他从来不这样。 而且,这个年因为天气严寒,西境许多守城士卒军粮不够,年节之际竟饿死了好些,加之北方灾情问题持续,激起了民怨,最近外头又渐渐多了些煽风点火的人,这一切世子命人一律压着,至今府上都没有传出声音。 只是,这天下间又哪来密不透风的墙?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萧柔是避子汤喝到一半时,世子推门进来的。 她听见门声吓了一跳,打算赶快灌完后面半碗好起身迎接,结果他人已经站定在自己面前,还一把夺过她手里的碗。 她被夺过药碗顿时很懵,唇边还沾着黑糊糊的药汁,崔燕恒伸出拇指揩去她唇上的药,放自己嘴里舔了舔。 “躲在这喝什么?还挺苦。”他面上还是笑着的,一副云淡风轻。 她笑了笑,“不就是一些滋补的药嘛,总得把身子补补,往后才好服侍你。” “是嘛...”他睨着手里的半碗黑糊糊的药,“那你是嫌我对你做太多了?” 萧柔刚想说不是,谁知他就把剩下的半碗药三两口喝光,还把碗倒扣了一下。 “你撒谎。” 他依然在笑,可笑意之间,却有些让人不寒而栗的阴寒产生。 萧柔知道他已经知道自己喝下的不是所谓补药了。 可那又怎样? “世子,我原先只是你从教坊司带回来的贱籍女子,一开始就是你的奴婢啊。” “世子尚未娶亲,我现在又不是你通房也不是你奴婢,就算是,也是绝不能在主母进府前怀孕,我喝避子汤是理所应当的。” 她认为这也不算多大的事情,告诉他便告诉他了,谁知他听完面色都变了,冷得像千年霜雪冰封。 她纳罕地看着他这副模样,小心翼翼道:“世子为何?要在意这些细枝末节之事?” 而且刚才见他冲进来那会,感觉他好像已经知道是什么药,却硬要自己喝下去尝尝似的。 可是她为了加强药效,里头放了比平日喝的还要寒的药,这么一来世子先前调理的头疾,算是打回原状了。 她的话说完,崔燕恒一息之间脸色变化得太快,他揪着眉,近乎哀求道:“生下来,不好吗?”
第40章 萧柔怀疑自己刚刚是看错, 因为他很快就恢复成那个神憎鬼厌的面容,觑着她看时永远没有好面色。 “也对,你生下的孩子, 大概也是个很讨厌的家伙, 府里有你一人惹我生气已经是极限了,不能再多一个了。” 他说完转身背对她。 “是啊, 世子那么讨厌我,以后娶了世子妃,若是得知我还生下子嗣, 不得怪罪于我, 说不定还会可劲地折腾我的孩子呢,如果生下来就让他遭罪,那我不如善良点别生下来。” “随便你。”他头也没回, 负着手离开。 这天,他从白天到黑夜都没有碰过她。 晚上睡觉时轻轻将她揽在怀里, 她以为他当了闷葫芦一天, 终于是要按捺不住自己男人的卑劣天性了, 窸窸窣窣开始脱衣。 旁边的人却突然沉声:“你干什么?” “我?”她像听了句很矫情的话一般, 皱了皱眉,“世子难道看不出来吗?我在主动啊。” “穿上, 闭起你的眼睛睡觉。”他略有不耐。 她依旧没穿起来,“为什么呀, 你都忍耐一天了, 是不是不舒服?”她拿自己的手去探他额头。 “够了。”他冰冷地捏住她的手, 扔开, “你当我是色`中饿鬼是不是?一天没有就活不下去?” 她回想了一下近一年来他的所作所为,没有很那个, 加上他举世无双的崔世子形象,顶多能叫旁人称上一句“风流多情”罢了。 这不也是他到现在为止也没为难她七哥,没为难工坊的证明吗? 只是,先前还给她那样印象的世子,现在竟然同揽一被衾,她还这样主动下,也无动于衷? 不正常的事使她不安,于是,她越发不安分起来。 很快,她就明显听见黑暗中他沉而不稳的呼吸,同一被衾内的温度也热了起来,她都冒汗了。 以为她要成功了,谁知当她伸手搭在他腰间时,就被他一把包握住准备作乱的小手。 一个翻身,更是把她手脚都牢牢控制住。 “好了,赶紧睡吧。”他声音哑沉。 如今萧柔更加确定,崔燕恒肯定有问题。 “快些睡觉,过几日我向圣上告假,有些陈年案子的档录我放在庄子上,要过去一趟,正好带你一起去散散心。” 听到这里,萧柔立马安静下来,陈年案子的档录,那不就代表,舅舅当年那份口供证据也有可能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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