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悦马上下马车,刚伸手,裴霖傲娇地侧过身子,好似很生气一样,不给裴悦抱。 “你个小屁孩,人倒是长高不少,脾气也越来越臭,也不知道像谁。”裴悦用手戳了戳裴霖的脸颊,光滑细嫩的手感让她又用力掐了掐,惹得裴霖往后直退。 “你别捏我脸,我又不是小孩子!”裴霖强烈抗议,后退两步,再仔细打量起姐姐。 而这时,裴霖身边的小厮过来道,“姑娘就放过哥儿吧,自从得知您要回来,日日守在这里等着,就是夫人老爷喊他回去都没用。您看那里的几本书,哥儿就坐在这里读书,一天下来,要被蚊虫咬出好些红肿的地方,他可是一直期待着等您回来啊。” “多嘴!”裴霖凶道,却没什么气势。 裴悦看到地上的书,再看弟弟晒黑了,眼眶湿润地感动道,“你还站着干什么,我们先上马车,回去再说。” 裴霖“哦”了一声,乖乖听话跟着走在身后,上了马车后,再坐到了裴悦对面。 裴悦拿水壶问裴霖要不要喝水,又拿点心给裴霖吃。 裴霖都摇头说不用,“我又不是猪,你怎么就让我吃?还有,你出门一趟,为何丑了?” “破小孩,不会说话就别说哦,小心姐姐我揍你!”裴悦哼了一声,“我哪里丑了?我明明和之前一样好看。” 顿了下,裴悦再看裴霖时,心里又是暖暖的,问,“你个小破孩倒是有心机,你怎么知道我去永宁?” “我猜的。”裴霖确实是猜的。直觉上,他就知道裴悦没有生病,又从爹娘的谈话中捕捉到一些信息,联想到舅舅也在永宁,所以才和贺皓那么说。 “要是没猜中呢,岂不是让贺皓白跑一趟?”裴悦问。 “白跑就白跑,那就说明你们没缘分。”说到这个时,裴霖的脸色多少有点不自然。 裴悦一眼就看出弟弟的不对劲,上身突然往前倾了点,裴霖心虚地往后缩了下,“你小子,打的什么主意呢?” “我……我没啥主意啊。”裴霖装傻。 裴悦却马上能猜到弟弟的心思,没有客气地伸手捏住弟弟的两边脸颊,“快点如实招来,不然我待会丢你下马车。” “哎呀,我能有什么心思。我就是看你和贺世子一块长大,青梅竹马感情好,他又单纯善良,要是你们能培养一下感情,就此私奔也比嫁给那个蠢笨太子好。”裴霖一口气说完,随后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背,脸颊热热的,小声嘟囔道,“我也是为你好啊。” 贺皓确实单纯善良,但在裴霖看来,就是好糊弄,他几句话,就把贺皓哄去找裴悦。这要是两个人患难见真情,往后也有人照顾姐姐,不用担心姐姐被陌生男人骗走。 裴霖想的很远,远到裴悦都有些惊讶。 裴悦用力揪住弟弟的耳朵,“你个小破孩,一天到晚想什么呢?我跟贺皓,那是与我和你一样的感情,我们怎么可能有什么。再说了,我又不喜欢贺皓那样的!” 裴夫人早年就有问过裴悦,毕竟两个人一块长大,同进同出,感情还特别好。外边也有不少人说裴悦和贺皓青梅竹马,往后怕是要结亲。但裴夫人一问的时候,裴悦就立马摇头说没有,她非常坚定地把贺皓当成兄长,并觉得贺皓也是这样。 现在听裴霖有这个心思,手里的力又重了点,过了会才松开。 裴霖哼哼揉着耳朵,委屈道,“我又没让你们一定在一起,就是制造一个机会嘛。就算你们当不成夫妻,有贺皓陪你在永宁,难道不好吗?” “你呀你,小小年纪就那么爱操心,也不知道像谁?”裴悦无奈道,看裴霖耳朵有些红,心中有点小愧疚,转而道,“我特意给你买了礼物,待会下马车后,我给你拿。” 听到有礼物,裴霖眼里的那点委屈瞬间没了,大眼睛微微笑着,端端正正地坐直。 马车很快到裴家的庄子,前门的人都被疏散离开,从裴悦迈进门槛到进屋,都没看到一个人。 回到屋子后,碧珠已经准备好洗澡水,看到裴悦,黄豆大的泪珠止不住地往下落,“姑娘,您可算是回来了。” 裴悦瞧着碧珠才是真的瘦了,心疼道,“你个丫头,肯定没有好好吃饭,好不容易帮你养出来的肉,怎么都没了?” “您不在身边,奴婢吃不下饭。”碧珠日日祈祷姑娘能平安,从听说姑娘要回来后,更是几日睡不着,希望时间能快点过去。 裴悦让叶竹他们也先去洗漱,屋里有碧珠伺候就行。 碧珠帮裴悦准备了衣裳长裙,裴悦许久没穿这样的长裙,还有些不习惯。 等裴悦洗漱完,屋里也摆好饭食,等裴霖过来后,裴悦才一块坐下用饭。 庄子里的饭菜精致又美味,是让裴悦很怀念的味道。 吃饱喝足后,裴悦便问起爹娘,碧珠眼神闪烁不敢回话。 倒是裴霖沉着眼眸道,“父亲前些日子受了伤,母亲在裴府照顾父亲。”
第62章 皇后仁慈 “受伤?父亲为何会受伤?严重吗?”裴悦坐不住了,当即想回京都。 裴霖赶忙道,“并不严重,只是胳膊被箭擦伤,算不上什么大事,对外称养伤而已。” “到底怎么回事?”裴悦想不通,以父亲的本事,竟然会受伤。即使是轻伤,她也觉得难以置信。 裴霖让姐姐先坐下,两个人一起去了隔壁的软榻,先叹了口气,再道,“父亲最近督管河运,遇到一处溃堤,刚发火要找人,就遇到了行刺。如今人都被抓到,但皇上态度模棱两可,不肯深查,父亲才借口在家养伤。” 皇上要用裴阙做事,却在裴阙出事时,不肯多放手权利去查,这就让人不舒服了。 裴阙这人向来有仇必报,这个事他心中也清楚,多半和寿王有关。既然皇上不查,他就罢工一段时间,乐得清闲。 裴悦听到又和寿王有关,拳心不由拧紧,“来来去去都是寿王和蒋家的事,他们为了个皇位,但是不择手段。这样的人上位,往后也不会对天下好。要不是他这个狗东西,我也不用嫁给太子!” 越想就越气,裴悦这会恨不得把寿王给生吞活剥了。 裴霖倒是比较淡定,从某些角度来看,他倒是能理解寿王,“太子平庸没本事,寿王又颇有才干,皇上这些年又放任蒋家做大,不就是默许寿王可以夺嫡么,他会有上位的心思并不奇怪。” “那他有本事现在就杀了太子啊。”裴悦气咻咻地道,“但他面上光风霁月,实际虚伪得很。我宁愿太子上位,也不要看他。” 说到这里,裴悦就很想看看太子到底是个什么人。或许传言有误,又或许本人更糟糕。但不管是个什么样的人,她都想看看。 裴霖看姐姐生气,他反而笑了,“姐,你好生激动。” “父亲都受伤了,让我如何淡定?”裴悦又不是傻,自然能分析出来,“寿王敢如此嚣张,必定是朝中局势不一样了。” 太子被禁足,皇上又忽略父亲,朝中的风向怕是大部分都倒向寿王。 “也不止是寿王。”裴霖又想叹气了,他只听说过二十年前的夺嫡有多惨烈,没想到这种情况还会再次发生,“皇上儿子太多,一个个都想往上爬一爬,不过是寿王跳得最欢,暗中的较量还有很多。” 看姐姐愁眉不展,裴霖又补充道,“不过这些事,你也不用太担心,有我和父亲在呢。” 裴悦偏头看着弟弟,伸手弹了下弟弟的脑门,“小孩家家,倒是在我跟前装大人起来。” “罢了,等我们回京都再说。”裴悦思绪转了转,勾勾手指,让裴霖凑近一点,“你有没有办法,让我去和太子见见?” “你见太子做什么?”裴霖不解道,“难不成你想嫁给他?” “不是要嫁,就是想见见他,最好让他不知道我是谁。”裴悦道。 裴霖有些为难,太子被禁足在东宫,这个时候肯定见不到。但等太子解除禁足,平日里能见到太子的地方,怕是只有一些乱七八糟的地方。 看姐姐沉眸思索的模样,裴霖突然觉得,见见也好,见了之后,就不会有想法了。太子那个人,实在不经看。 与此同时的东宫,李长安打了个“哈欠”。 听书以为主子着凉,过去问要不要请个大夫来。 “不用,我就是鼻头一痒。”回到东宫后,李长安反而有些不适应,他离开太久,问了福子后,得知父皇一次都没来过,想要松一口气,又无法做到,心里还莫名的有些酸楚。 看着堆积在书桌上的折子,李长安让听书再去点两盏灯。 听书点完灯后,怕主子夜里会饿,出去找小厨房做点吃食来。 等他刚走,福子便进来给李长安带话。 “殿下。”福子躬身参拜,“方才皇后娘娘那又派人来送了炖品,您要不要看一看?” 皇后每日都会派人送来炖品或者吃食,自个也上门过两次,但被东宫外皇上的守卫给拦住。 每次来东宫,皇后都会再三叹气,摇头擦泪好一会儿。 “还是老规矩吧,让懂医术的人看看。”李长安看完一封折子,放下后道,“她向来是个心善仁慈的,既然她送来,也别浪费她的好意,给大黄吃吧。” 大黄是东宫养的一条串儿,是李长安以前从宫外捡回来的,长得很丑,还胆小,却很贪吃。但即使解开绳索,它也从不跑出东宫。 福子点头说明白,又说到了裴阙受伤的事。 听到这个,李长安才来了点兴趣,长眉不动声色地上扬一些,“谁那么大的胆子,连裴阙都敢动?” “好像是寿王的人。”福子道,“不过可能是下边人自作主张,这不像是寿王的风格。” 李长安也觉得是,“寿王表面上最和善大度,和他母亲是一样的人。” 福子点点头,抬头悄悄地看一眼主子,犹豫道,“殿下,您要不要送些东西去裴府?” 好歹是未来岳父,就算是因为皇上赐婚,但他们确实绑定在一起。 “那就送吧,但别太张扬,按照寻常的礼制送去就好。就算裴阙当不了我岳父,他以前也救过我。”李长安道。 福子听到后半句,却惊了一下,“殿下何出此言?皇上赐婚是板上钉钉的事,您和裴家姑娘的婚事,左右都是逃不掉的,难不成您知道什么?” “这个不需要多想,裴阙不会把女儿嫁给我的。”李长安心中有数。 他又想到了裴悦,裴悦说因为不开心才会想出去走走,像裴阙那么护短的人,不说为了朝政,就是为了裴悦一句不高兴,也不会同意这门婚事。 “要不然,殿下努努力?若是能得到裴大人的帮扶,您也能轻松许多。”福子还是很希望这门婚事能成,对他主子百利而无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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