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能当寡妇啊。”裴悦又补充道。 李长安也跟着深呼吸,“放心吧,不会让你当寡妇。”说完,他又重复了一遍,再次肯定地道,“绝不会让你当寡妇。” 随着二人的谈话,夜也深了,裴悦注意到时间后,便告辞回去。 她觉得老天爷蛮不公平,有的人这样,有的人又那样。即使是同一个爹的孩子,也有着天差地别的待遇。 哎。裴悦今晚只想叹气。 躺下后,裴悦闭上眼睛,就想到战场上的事,辗转反侧后才睡下。 从整兵到出发,前后只用了三日。 李长安离开那日,裴悦一路送到城门外。 看着大部队离开,裴悦坐在马车里还有种落叶凋零的伤感。 裴霖瞧姐姐恹恹的,不由哼哼道,“瞧你这个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和太子假戏真做了。” “去去去,你当弟弟的,怎么调侃起姐姐的事?”裴悦瞥了裴霖一眼,伸手拍了下裴霖的额头,“再多话,我把你丢下去!” 裴霖不服气地撇撇嘴,眼睛转了转,还不甘心,“姐,你说实话,你不会真喜欢上太子了吧?” “没有没有,真没有,你想什么呢?”裴悦气了,怎么别人家弟弟都乖巧可爱,偏偏到了她这里,弟弟不像弟弟,反而像个老哥哥。 “没有就好,太子的背景太复杂,你不会喜欢的。”裴霖很为姐姐考虑道。 李长安带军出征,东宫里没了其他主子,裴悦打算回裴家一趟。不然自个待在东宫里,也多没意思。 马车要拐弯时,便慢了下来,但刚拐过去,就和迎面而来的另一辆马车撞上。 剧烈的撞击,让裴悦往后猛地倒下,裴霖则是向前甩去。 “怎么回事?”裴霖没好气地问。 叶竹说是和别人家的马车撞上,车轱辘坏了。 裴霖不耐烦地掀开帘布,正准备问谁家马车时,对方先下了马车道歉。 “实在对不住,我家马儿受了点惊吓,实在不好意思。”说话的人忙着道歉,抬头才看到裴霖,“哟,是裴家小哥儿,在下向章,你家马车的损坏,我都会赔的。” 裴霖在心中默念了一遍向章两个字,只觉得耳熟,倒是裴悦先想到向章是谁,这不是向欢欢的亲哥哥吗? 想到向欢欢这个人,就算向章这会恭敬有力,裴悦也不想多来往。 她小声和裴霖说不用,“咱们别和他纠缠,早些回裴府吧。” 裴霖也不在意那点修马车的钱,见对方又有礼貌,便和向章说了不用。 “不不,是我的错,应该给补偿的。”向章坚持拿银子出来,裴霖无奈,回头求助姐姐。 裴悦只好出声,隔着马车的木板和向章道,“向公子不必客气,一点小事而已。你有事就先走吧,我们也要回去了。” 向章听到裴悦声音时,明显地愣了下,随后说了句好,再上马车离去。 裴悦和裴霖只能等叶竹找来另外的马车,再回裴府。 等裴悦他们离开,向章的马车才从附近的小巷出来。 “爷,这个太子妃倒是真绝色,方才只是一眼,小的就觉得跟仙女一样。”向家小厮和向章惊叹道,“难怪太子那么宠爱……诶!” 小厮还没说完,就挨了向章一耳光,“不会说话就不要说,就那样的骚狐狸,我呸,你还好意思说仙女?” 小厮被打得蒙圈,但马上改口道,“是是是,您说得对,太子妃比不上咱家姑娘,是太子有眼无珠,猪油蒙了心。” 挨了这一巴掌,小厮深深懊恼自己只顾着想太子妃美,却忘了死去的姑娘。 “你记住了,裴悦比不上我妹妹半根寒毛!”向章甩下布帘,怒气冲冲地凶道,“去寿王府!” 方才在路上看到裴家马车,向章就是故意让人撞上去的,就是可惜没把裴家马车撞翻。 他妹妹死了,全怪裴悦和太子,而他们向家,只能哑巴吃黄连,因为这是皇上下的旨意。 向章的马车到了寿王府后,他下马车时,立马换上笑脸,由寿王府的小厮带着去正殿。 寿王正在煮茶,看到向章进来,倒是没意外,从向欢欢死后,向家人和他来往就更密切了。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向章先是恭贺,再请安行礼。 “你说笑了,是太子出征,又不是本王,本王有什么好喜的?”寿王轻飘飘地说完,唇角不自觉地弯了起来,“坐吧,咱们坐着说话。” “多谢王爷。”向章双手接过寿王递过来的茶盏,抿了一口,惊艳道,“这是今年的大红袍吧?真香啊!” “是的,今年上贡的大红袍统共就十罐,本在这里只有两罐,倒是让你赶上好时候了。”寿王笑道,“你还没说,恭喜本王什么呢?” “自然是太子出征这种好事。太子无能,到了战场,指不定回不来呢。就算平安躲过战事,但战场刀剑无眼,指不定啥时候就丢了性命呢。”向章笑眯眯地道。 只要太子死在战场上,皇上想查,也查不出具体谁害的。等太子一死,东宫的宝座,便是寿王的囊中物了,这便是向章恭喜的目的。
第175章 一封家书 “这话可不能乱讲。”寿王的语气听不出喜怒,轻飘飘的一句,向章听了还是笑嘻嘻的。 “是是是,王爷教训的是。”向章陪笑道,“今儿个,我见到太子妃了。” “哦,怎么了?”寿王听到太子妃三个字,才停下手中的活计,看向向章。 “没怎么,就是马车互相撞了一下。听闻太子妃好颜色,这么好的绝色佳人,如今太子不在东宫,也不知道会怎么样呢。”向章笑容带了点猥琐,说完后,便低头喝茶。 太子妃一人在东宫,最容易出名节问题,若是太子妃名节有问题,岂不是打脸太子和裴家。 寿王也知道这里头的好处,可是之前被裴阙弄得现在还害怕,但是又想要报复一把,眼珠转了转道,“你倒是会说,太子妃能怎么样?” “这就很多说法了,出门被流浪汉抱了,落水被人看到……都是说法。”向章说完,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眼寿王,再道,“您想想,太子妃喜欢出门玩,可多机会了。” 寿王觉得确实是这样,“那就看你的安排了,本王等着你的好消息呢。本王这个皇嫂是天姿国色,若是你能尝一尝,那也能快活半年。” 这一次,寿王不打算自个出手。向章愿意做这事,成了,他就解气;不成,那也是向家在怨恨裴悦和太子,而不是他寿王做的事。 “好嘞,一定不让您失望。”向章得了寿王的意思,心里越发得意,已经在盘算,接下来的日子要如何打算。 可是让向章想不到的事,往后的一个月里,裴悦除了进宫请安,便再也没出门过。 裴悦回娘家时,父亲特意交代过,李长安出征后,别人眼中她就是孤家寡人。想要日子过得自在,便少出现在大众的眼前。 虽说一直待在东宫比较无趣,但总比出门惹麻烦的好。 想到出门可能会有诸多事,倒不如守在东宫里,每日和宫女们喝喝茶,打打花牌,日子倒是逍遥又自在。 她那么舒服,也有人不可以看她那么高兴,只不过皇后不好和她起争执,皇上近来一个月只去坤宁宫歇过一晚,皇后不敢在这会生事。 期间裴霖和贺皓也来看过裴悦,故而裴悦也不是一个人。 又过了段日子,等贺皓再次来东宫后,外边开始传起流言。等裴悦知道时,已经是过了一段日子。 这日裴悦站在树下,看着满树枯黄的树叶,正在感叹时,碧珠气冲冲地过来。 “你怎么了?”裴悦问。 “还不都是因为那些乱嚼舌根的,一群该下拔舌地狱的肮脏货,自个脑子里是脏的,看其他人才会不清不楚。”碧珠愤愤吐槽。 “你在说什么?”裴悦没听明白,但是看碧珠气成这个样子,好奇问,“该不是,你听到什么有关我的话了吧?” “自然是……”碧珠刚开口,瞧见叶竹眉头轻拧,但她忍不住,还是把听到的都和主子说了,她打小跟着主子长大,在主子跟前她不会隐瞒任何事,“这段日子,贺世子不是多来了东宫几日,外边就有流言,说您和贺世子本是青梅竹马,但被强行拆散。如今太子殿下北上征战,正好给了您和贺世子相处的机会。奴婢听到这种话时,就想撕烂那些人的嘴,一个个的都要烂嘴巴!” 裴悦听了也觉得离谱,她和贺皓走得近,又不是突然的事。 再说了,如果她和贺皓早有情愫,父亲母亲早就给她订婚,何必一直拖着,等个让人发愁的赐婚来。 “外边传这个话的人多吗?”裴悦问。 碧珠摇头后,又点头,“想来是有不少人在说,不然也不会传到奴婢的耳朵里。” “有道理。”裴悦沉着脸点头,“叶竹,你去查查,这个话从哪里传出来的。突然传出这种流言,应该不是意外,想来是有人故意为之。若是查到了,先回来和我说一声,我来想法子处置这人。” 裴悦不喜欢被冤枉,更不喜欢别人拿她家人来伤害。贺皓对她而言,就是家人一样的存在,虽然没有血缘,但就是最亲的兄妹关系。 叶竹领了话去查人,裴悦没了逛园子的心思,便回了屋子。 她刚坐下,小禄子拿了一封信进来,说是太子殿下的家书。 “给我的?”裴悦确认道。 “是的,上边写着太子妃亲启。”小禄子把信放到了桌上。 听到是给自己的,裴悦这才拿起信封拆开,薄薄的两页纸,她看得很慢。 信上的内容不多,从李长安离开京都后开始写,从到了哪里,吃了什么,又见了什么人,不像是书信,倒是像记录着李长安的日常。 裴悦看了两遍,没发现有藏头,也没有藏尾,就是很简单地记录了李长安做的事情。 她有些不解,“只是这些事,有什么好写的?” 碧珠问什么事,裴悦说只是生活琐事。原想着李长安可能会写点重要的事,不曾想却是这些事。 裴悦不明白,李长安自己其实也不懂。 从京都出发已经一个多月,越往北,植被就越少,路途中安旭和他说着各种稀奇古怪的事。 看到安旭写家书时,李长安不由想到了裴悦,他拿笔多次,却也不知道该写什么。 他不想写跋山涉水的艰辛,因为写了,裴悦也不能做什么,反而让人担心他。安旭的那些思念的话,李长安也写不出来。 写写改改,浪费了好些信纸,李长安在看到听书给福子写信时,这才得到启发。 写完后,又纠结了一段时间,才寄出。 一个多月过去,李长安到了和漠北都城最近的晋朝地界,安旭说会再次和漠北交涉,但漠北很可能不会答应他们的条件,所以让李长安明日格外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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