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好了,选秀只是走个过场,他们若瞧中了,自可求个赐婚吗! 王爷们心中腹诽,却敢怒不敢言。 睿王气得牙痒痒,抬眸看向陆远寒,却在触及暴虐君王的视线时,吓得慌忙低下头。 陆远寒那眼神,仿佛在说…… 敢对景禾有半分心思,就杀了你。 “皇兄,这秀女不是苏家的吗?为何说是景禾呢?”坐在陆远寒左下方的华服少年好奇道。 这说话的少年,便是先帝的十四皇子,陆远珩。 此话一出,其余王爷也奇怪起来,纷纷看向陆远寒,不明白皇上为何这般说。 景禾也抬眸朝陆远寒看去,却不似其余人那般好奇。 她只是想起那年遇险,与受伤的陆远寒一起躲在山洞中时,她一遍遍告诉他。 “是景禾,风景的景,禾苗的禾。” 十二岁的景禾笨拙地为陆远寒包扎伤口,倔强地不肯承认,自己是苏家的人。 陆远寒对周边情况早有了解,也听过一耳朵。附近的水牛庄上,有位苏家的姑娘,死了娘亲,叫父亲和继母送到庄子上了。 他还调侃遭遇相似,又想起十四岁那年见过的小孩儿,也是苏家的。 “她母亲是英国公独女,为何不能是景禾呢。”陆远寒笑了,视线在所有人脸上过了一遍,最终停留在景禾脸上。 他暗暗猜测,小禾苗在想什么呢?是想起当年之事吗? 在场众王爷闻言,都微微皱眉,却不敢反驳陆远寒。 要知道,这位皇帝阴晴不定的,面上朝你笑眯眯的,兴许是在想如何要你小命。 问到这份上,也该适可而止了。 景禾不是没感觉到,陆远寒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她只垂眸往地上看去,当做没瞧见。 见景禾避开目光,陆远寒微微眯起眼,仍是没有移开目光,只道:“行了,都散了吧。” 陆远寒话音刚落,不等其余人有动作,大太监秦喜适时上前一步,道:“秀女也先回去吧。” 景禾听了这话,才朝陆远寒行礼告退,转身脚步疾疾,离开此地。 陆远寒没有动,他看着景禾远去的背影,从中品出了几分落荒而逃的味道。 - 景禾封后的消息,随着她回去的脚步,被带会了秀女暂住的院落。 知道这个消息后,众秀女神色各异,或是震惊,或是满眼妒恨,或是打着小算盘,立马上前讨好。 许静娴也很是震惊,震惊过后不似他人欣喜,而是走到景禾身边,担忧地说:“小禾,我……我听说皇上阴晴不定的,你嫁给他……” 景禾摇摇头,打断许静娴的话,只道:“放心,你往好了想,怎么说也不比睿王差。” 与景禾一同回来的女官听见这话,斜斜看了她一眼,并未阻止。 她只公事公办一般,将其他人并未入选之事告知,便吩咐太监领秀女们出宫。 丫鬟们自是早早收拾好,就等着主子回来。 女官话音落下,秀女们三三两两结伴,如来时那般,由太监领着出宫。 景禾也带着芳草,与许静娴一同离开。 二人在宫门口分开时,还约好趁景禾还未大婚,再聚上一聚。 到底是选秀,京城人人都盯着的大事。 柳姨娘还是做足了样子,派了苏府的马车来接景禾。 原本景禾还当只来了个小厮,谁知走近一瞧,柳姨娘身边的王妈妈竟也来了。 “二姑娘可出来了,不知睿王……皇上可说了何时办婚事?”王妈妈笑着关心,眉眼间透着难以掩藏的紧张。 “皇上说一应事宜交由礼部来办。”景禾笑起来,一双桃花眼透着无辜,露出的小酒窝娇憨可爱。 “哦,礼部啊,好好。”王妈妈紧张地捏着手帕,目光游移,心想侧妃也要礼部来操办吗。 景禾不再多话,只装作累了,靠在芳草肩上昏昏欲睡。 王妈妈也不打扰她,只盘算着回去该如何回禀主母。 马车缓缓行至苏府大门前,景禾才装作朦胧醒来,扶着芳草的手臂下了马车。 王妈妈跟在二人身后下来,待进了门,绕过影壁,才笑着对景禾说:“姑娘也是乏了,早些回去休息吧。奴婢先回禀主母,叫她知晓姑娘回来了。” 景禾却是摇了摇头,露出笑容,“回家来,自然该先拜见主母,不是吗?” 王妈妈额角冒汗,尴尬地扯了扯嘴角,连连应是。 说完,景禾先一步往衡香院走去。 王妈妈跟在她身后,看着那身华贵的粉衫,心中疑惑不已。 衡香院送去的,不是一身朴素粉衫吗?何时变成这一身了? 难道是景禾自己的?可她拿来的银子?这身衣服……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 来到衡香院,景禾停住脚步,只转头看向身后的王妈妈,“劳烦王妈妈通报了。” 王妈妈尴尬地笑笑,应了一声,才踏入衡香院。 没一会儿,一名丫鬟走出来,对景禾道:“二姑娘,太太请您进去。” 景禾点头,带着芳草进了衡香院,正好瞧见王妈妈凑在柳姨娘身旁,不知说些什么。 景禾也懒得多想,不过是禀报此番选秀之事,再猜疑些什么,怕她不能帮苏兰挡灾。 “景禾,见过太太。”景禾也不装了,只带着笑容,委委屈膝,朝柳姨娘福了福。 “这……你可是苏家的人,怎能随你娘姓景呢。”柳姨娘自觉抓住了景禾的把柄,柔柔笑着,神色为难。 王妈妈觉着定是要闹起来的,给丫鬟使了个眼色,叫她快快去请苏丙煜过来。 而柳姨娘也不大吵大闹反对,只示意景禾坐下,柔声劝道:“禾儿,母亲知道你挂念娘亲,但你到底……还是苏家的女儿,可莫要伤了一家人和气呀!” 景禾仍是笑着,她仅仅是挂念娘亲吗? 她确实心中一直记挂着死去的娘亲,却不仅仅因为这个,对柳姨娘夫妇心生不满。 小时候景禾便觉不对劲,后来孔嬷嬷告诉她,当年母亲身边之物,叫人动了手脚。 可惜他们起初并未察觉,柳姨娘收拾得也快,没能留下什么证据。 只不过…… 没过两年,柳姨娘身边有位丫鬟和妈妈,一个说回老家嫁人,一个说回老家抱孙子,都是走了。 当时孔嬷嬷多留了个心眼,叫英国公府带来的下人跟上去,竟是无意救了二人一命! 那柳姨娘,嘴上说事成之后放他们回家,却是暗地里派人要他们性命。 左右死了两个放归家中的下人,也只会说是运气不好,路上遇了难,谁又会去细查呢。 柳姨娘见景禾不说话,竟生出几分从未有过的心慌。 莫名其妙的,连她自己都想不通,平日都不曾这般,今日为何隐隐有些不安。 景禾抬眸朝柳姨娘看去,微微一笑,道:“皇上都说是景禾呢,太太是觉得……皇上也说错了吗?” 这…… 这谁敢说皇上错了! 柳姨娘心中咯噔一下,暗骂景禾不知使了什么招数,竟是哄得皇上说了这话! “什么?皇上……皇上他当真说了这话!” 就在这时,苏丙煜的声音从景禾身后传来,惹得屋内众人纷纷往外看去。 景禾也回头看去,柔声应道:“殿选上亲口说的,如何有假呢。” 听见这话,苏丙煜脸色白了白。 柳姨娘一个后宅之人不清楚陆远寒秉性,他却是清楚的! 陆远寒那样阴晴不定的君王,与景禾非亲非故的,怎会为她说这样的话! 这其中,定有什么猫腻! 苏丙煜神色变换,最后露出笑容,朝景禾走过去,作出慈爱父亲的模样,道:“禾儿,此番选秀究竟是何结果?你还未告诉爹爹呢。” 陆远寒不可能对兄长即将过门的侧妃过分关心,既如此……那景禾是否叫睿王要了去,那可要打一个大大的问号。 苏丙煜藏在袖中的手握紧拳头,心中暗暗紧张,既怕景禾真叫陆远寒瞧中,又怕是空欢喜一场。 一时间,苏丙煜也开始后悔起来。 谁知道景禾有机会走这样的大运,若早早知晓,他定然好好待这个女儿,绝不听柳姨娘唆摆,将人赶到水牛庄上去! 不过,到底父女一场,是血脉相连的亲情,景禾该也不至于……与他断绝关系吧。 便是景禾想,为免叫人戳脊梁骨,想她也是不会做的。 苏丙煜心中思绪变换,无数个猜测闪过,最终放下心来。 景禾凉凉抬眸,看苏丙煜一眼,正要将今日情形说出口,便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小厮匆忙跑进来,神色满是欣喜,道:“老爷!太太!宫里来人了!” 作者有话说: 给现言预收《悄悄喜欢你》做了个封面,正在缓慢自己做封面,我排版好烂(抹泪)
第7章 备嫁 ◎那皇后之位,本该是兰儿的。◎ “宫里来人了?那敢情好,禾儿快准备准备,你要当侧妃了!”柳姨娘闻言,喜出望外,甚至忘了自己扮演的是柔弱老实继母,不该这般冲到前头去。 “什么侧妃不侧妃的!宫里还未宣旨,你个无知妇人,竟胡乱揣测!”苏丙煜瞪了柳姨娘一眼,朝景禾露出笑容,“禾儿,与为父一同到前厅去,听听宫里究竟是什么旨意。” 景禾柔柔一笑,表现得极为安静,与方才争论姓苏姓景全然不似同一个人。 她只垂眸跟在苏丙煜身旁,一路到了前厅,再抬眸……瞧见的竟是陆远寒身边的秦喜公公! 秦喜,自小便跟在陆远寒身边,无论那时的他多落魄,都不曾投靠他人。 如今陆远寒登基,秦喜从一个人人可欺辱的小太监,变成大家都讨好巴结的司礼监掌印。 甚至……还掌管东厂,从籍籍无名,到人人谈之色变。 这样的人物,竟亲自来到苏府! 难道,仅仅是为了宣读册封睿王侧妃的旨意吗? 景禾都瞧见了,苏丙煜自然也瞧见了。 他看着眼前只站在那儿,便气势逼人的秦喜,心头如擂鼓一般。他更是隐隐生出几分猜测,却不敢贸然细想。 “景禾姑娘,又见面了。”秦喜朝景禾颔首,微微一笑,态度十分友好。 “秦督主,又见面了。”景禾垂眸福了福,说话声音仍是软软糯糯,听着便觉十足舒服。 “皇上派咱家来宣读立后圣旨,也叫姑娘莫要害怕,大婚事宜皆由礼部一手操办,不必多想。”秦喜微微侧身避开景禾的礼,端着笑道。 什么? 立后??? 柳姨娘瞪圆了眼,险些站不住。 她死死抓住身后丫鬟的手臂,掐得丫鬟皮肉发红,才堪堪回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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