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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磨他们，他也不快乐，不是吗？” 祁褚不说话，思索了半响，算是默认了。 现在看来，他真的听了自己的建议，上官雪松了一口气。 她知道他因为她的离去而变得残暴不堪，但是此时，自己已经回到了他的身边。 上官雪希望祁褚也能回来，找到从前的自己，开始学着相信，不再嗜血残忍。 没事，她会陪着他的，就如他一直护着她一般。 “带我去看看碧香吧。”上官雪对周将军道。 碧香此时正坐在墙角处的地上，抱着身子，失神的望向铁门外跳动的烛光。 听说，是因为上官雪，地牢才重新有了些微弱的光明——蜡烛。 脚步声渐近，上官雪手里拿红色云纹斗篷，出现在碧香牢房的门口。 “碧香，我们好久不见了。”她心情沉重，却依然挤出一丝笑意，走了进来。 碧香站起身，面无表情的问道：“小姐，你怎么来了？” 上官雪将手里的斗篷给她披上，回答道：“没事，你就不用叫我小姐了，直接唤我的名字吧，毕竟你也不是碧香。” 当年她出宫之后，觉得‘公主’这个称呼格外的刺耳，就让碧香改唤她为‘小姐’就行。 “不过，虽然你不是真的，但是出宫以后的日子，也是实实在在的是你陪我一起度过的，这一点，我很感激。其实我不明白，你身为奸细，为何要选择和我一起出宫，这不是半点情报都拿不到吗？”上官雪帮她系上了带子，真诚的问道。 碧香没有直接回答，低头看着干净带有清香的斗篷，眼里有些红：“为何要把这个给我？” 上官雪系完后，轻轻的拍了拍，让斗篷变得平整一些：“刚出宫那会，天气冷，我没带什么衣物，是你把自己的冬衣都给我套上了。现在天寒地冻的，地牢中定是不好受的，我就想着给你带来些。” 虽然碧香对她做了许多不好的事，但是明日之后，就再也见不到了。 上官雪想道这里，心中有些五味杂陈，想要和她说说话。 碧香摸了摸衣裳，感受到些许的温暖，回忆了起过去，笑着对上官雪吐露出一切： “你知道吗，我喜欢赵廷，是因为他冬日里给了我活下去的机会。后面有机会进入北国的秘密机构，被他们从小培养，每个人都有要替换的对象，换脸便是其中最痛苦的事。 不过你放心，现在各国之中应该没有奸细了。 因为两年前，北国被盛国所灭，其他的奸细都从各国到了盛国，一起努力光复北国。 当年的事，对不起，我真的不想杀你的，但是赵廷一定要坚持。 其实，再次见到赵廷的时候，我是非常激动的，因为担心他会伤害你，所以我一开始没有暴露身份，只是默默的跟着他的身后。 可很快，他还是发现了，所以就有了后面所有的事。” 上官雪听到这里，心里的结解开了，走上前去，抱了碧香了一下，道：“我知道许多事，因为立场不同，你也是身不由己，没事的。” —— 第二日，午时三刻，所有的北国奸细都在城门口被问斩。 上官雪没有去，她站在御书房的窗前，望着漫天大雪飘落，用手接住了一片。 盛国，终于恢复了平静，未来一定会好的。 朝堂之上，龙椅上空荡无人，祁褚站在原来的位置，和群臣们商讨接下来的事宜。 “回王爷，臣认为，当务之急，应该早立新君。”
第60章 反转 祁褚肯定了公羊任的提议：“可以, 不过本王现在还是以先帝的丧事为主。新皇人选的事就你们商定吧，最后把几名人选确定后, 呈上即可。” “是。”公羊任低头，双手交叠置于前胸行礼道：“还有一事，北国奸细在盛国的人数众多，现在尽数剿灭后，朝中人手空缺较为严重。” 祁褚转身看了看，约莫只剩一半的大臣，沉思一会, 道：“今年加试一场科举，再开通荐举通道, 在明年二月之前，尽快完成朝中的空缺。” 吏部尚书上前, 弯腰行礼领命：“微臣遵旨。” “还有别的事要上奏吗？”祁褚问道。 殿内一片寂静, “好了, 那今日就退朝吧。”, 祁褚一挥袖子, 离开了金銮殿。 群臣听后，退后一步，恭敬的一齐行礼：“恭送王爷。” 经历此事之后, 朝野上下全部臣服于祁褚，包括之前\'中毒\'之时, 反对他的礼部尚书一派。 上官雪听到身后的动静, 看到祁褚回来后, 笑着跑过去抱了一下他：“你回来啦, 早朝还顺利吗？” 他扬起嘴角，低头帮她整理了一下前额的细发, 宠溺的道：“嗯，挺顺利的，怎么不多睡一会？” 上官雪抬头捏住了他的下巴，开玩笑的道：“你宫里的床太硬了，睡的我浑身腰酸背疼的，自然醒的早。” 这段时间，因为要料理祁善的丧事，所以上官雪和祁褚暂时的住在了盛王宫中的永和殿——祁褚小时候生活的地方。 他握住了那双‘作怪’的小手，把它放在自己的肩膀上，道：“好，等这边的事结束了，我们就回府。” 上官雪点了点头，轻轻的拍了一下她的肩，道：“好了，你忙吧，灵堂那边还有些事，我去看看。” 她知道他还有许多事要忙，而且逗他开心的目的已经达到，就不继续‘打扰’了。 祁褚之前误会了祁善，又救了自己，但是现在却永远也没有办法弥补了。 虽然他不说，但是她知道他这段时间心情一直很沉重，所以就想陪着他，让他心里的石头放下些。 三日后，祁善的头七之日，祁褚和上官雪站在灵堂之中。 他扶着棺，低垂着双眸，喃喃道：“都说头七是魂魄来看家人之日，皇兄，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 上官雪拉住了祁褚的手，想给予他一些力量。 “当时，我应该听听到底你是怎么解释的。”他的声音有些哽咽，“这几天不知为何，我总想到我们小时候的事，那时，你在父皇眼中永远是温润懂事的好孩子，而我却总是把宫里闹的鸡飞狗跳。 为了让父皇少惩罚我一些，你把很多事都揽到自己的身上，真的很傻。” 上官雪听后也红了眼眶，心中感触很多，她摸着棺，道：“谢谢你救了我，你放心，未来的日子，我会和祁褚一起好好守护盛国的。希望你的下一世，出生到一个简单的家中，莫要再在帝王家中了。” 帝王之族，从出生就注定要背负许多的东西，稍不留神，就会被奸臣所惑，成为万民唾弃的对象，而若做的好，也要百年之后，留给后人评判。 若不功不过，也会被说成碌碌无为。 一阵风吹过，白布在空中肆意的飘着，仿佛在回应她们的话。 祁褚抬头环视，心里愧疚不已，手握成了拳，走到牌位前跪下，双目殷红：“皇兄，你肯定会很恨我吧。架空你的权利，是我的错；没能相信你，是我的错；没能救你出来，也是我的错。” 上官雪知道他的压抑许久的情绪，在此刻终于爆发了出来，慢慢的走过去，抱住了他的头，安慰道：“皇兄他不会怪你的，若他恨你，就应该把我一起拉进火海之中。祁褚，你别这么想，他定也是希望你可以好好的活着” 他紧紧的抱住了她的腰，头埋在她的怀中，微微的点了点头沉默不言。 而此时，盛国城外，一辆马车飞驰而过，车帘微微吹开一角，只见其中坐着三人。 “皇上，我们真的不和宁王打声招呼再走吗？他知道你假死的消息，应该会很开心的。”马车内的一人缓缓的抬起了头，和陈礼长相一样。 祁善摇了摇头，笑着道：“不了，从祭祀典礼天降异象那日开始，我就已经决定将皇帝之位传给皇弟。其实，在他回朝的时候，看着边城太守的头，我就在想自己是否真的适合当皇帝。 父皇总说我心慈手软，不是做大事之人，现在看来，果真如此。 盛国在我的手上，不断的被北国侵略，一天天衰败。 这段时间，政权在皇弟手上，朝纲被整顿分明，贪赃枉法的事减少了不少，百姓对他很信服，盛国在一天天强大起来。 或许他真的比我更适合那个位置。” 说完，祁善松了口气，看向一旁的人，扬起嘴角打趣道：“陈礼，这些年苦了你了，去了势，成为公公在朕的身边，就为了调查假的右相陈礼。” 当年，真的陈礼成为右相后没多久，就被人抓住，被绑了石头扔进了河里，却恰巧被当时还是太子的祁善所救。 待真的陈礼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众人眼中并没有消失。 祁善一开始也不知道谁是真的谁是假的，又恰逢先帝驾崩，忙的不可开交。 就先派人盯住假陈礼的一举一动，每日汇报。 后来，真的陈礼自愿去势，让祁善开始相信他。 在两年前的祁褚被围困的事后，祁善才彻底相信了陈礼。 那时候，他们就开始谋划起来。 祁善早就发现假的陈礼给他饭食中下毒，所以就趁此机会，将计就计。 在第一次假陈礼送药的时候，就被真陈礼和祁善勒死了在了安养殿。 从那以后，真的陈礼成了假的陈礼，开始掌控北国奸细那边的局势。 祁善猜到齐国不是真心与北国奸细合作，书信一封，将北国的奸细在齐国的分布的详细情况传递给了上官治。 很快，上官治回信说，齐国是假意合作的事实，并感谢了祁善。 就在祁善也准备收网的时候，城内的眼线传来消息，祁褚和上官雪进城了。 祁善想了一夜，决定就此把皇位传给祁褚。 他将准备好的遗召，交给了礼部尚书，并把命令自己的所有的人马全部听命于祁褚。 做好这一切以后，病危的消息，是他自己放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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