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问你,倘若将来有人提起白盈玉三个字,想到的却是另一位女子,而不是你这个正主。你可会欢喜?” 萧辰口舌锋利,几乎是永远占理,白盈玉又怎会是他的对手,结结巴巴了半晌,也想不出理由来为自己开脱,只好低低道:“那我换个名字就是了。” “我说过,你自爱唤什么,与我无关。”萧辰复淡道,别开脸,不欲再与她说话。 白盈玉低垂着头,绞着衣袖一角,苦苦思索一个不会招惹到他的新名字。 之前同他、莫研、宁晋一起前往开封时,她便知道萧辰性情阴晴不定,难以相处。但当时因有莫研在旁插科打诨,也未感觉如此难受。而到了此时此刻,她方才觉得难受万分,觉得对于面前这个人来说,只怕自己是做什么错什么,永远都一无是处。 到客栈打尖时,趁着李栩到后院给马喂草料,她找了个当口也跟过去。 “李大侠,我有事想请教你。”她站着李栩背后,细声道。 李栩刚给马搂完草,转身差点撞上她,忙道:“怎么了?有事尽管说。” “为了日后方便,我起了个新名字,你先听听,看是否可用。” 看她郑重其事的模样,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原来是这等小事。李栩松口气,边拍打着衣裳,抖掉方才粘到衣服上的草屑,笑道:“是什么名字?” “林月半。” “月半?”李栩觉得有点怪。 “嗯,我是月半时出生,林是我娘本来的姓氏。你觉得这名字可还好?”起这名字,白盈玉当真是煞费了般苦心。她尚记得莫研给宁晋起名六斤,是因为宁晋落地时六斤四两。她是女儿家,自然不能起那么粗的名字,便用了月半。 担心发丝上也沾上草屑,李栩已经开始用手梳理头发,笑呵呵地点着头:“挺好,我觉得这名字挺好。” “真的。” “嗯……你帮我看看头发上还有草屑么?” 白盈玉探头看了看,摇摇头:“没有了。” 李栩再次整理下衣袍,然后笑道:“走吧,我二哥还在大堂等着呢。” “等等……我还有一事相求。” “你说。” “待会,你就说这名字是你替我起的,可好?” 李栩不解:“这是为何?” 白盈玉为难地咬了下嘴唇,才道:“你师兄对我好像有些成见……” “哦……你别多想,我二哥自来如此,并非是对你有所成见。”今日马车内的对话,李栩也略听到一点,顿时明白,“……也成,我就说是我替你取的名字。” “多谢李大侠。” 两人遂往前堂而来,正好店小二端上饭菜。李栩低声告诉他菜的位置摆放,萧辰举筷尝了几口菜,微皱了眉,便端了碗只吃白饭,再不去碰那些菜。 见状,李栩吃了几口菜,皱眉叫店小二:“你家买盐不要钱啊,你自己尝尝,这菜里头的盐都够腌一整头猪的了。” 刚说完,他就被萧辰敲了一记:“又夸大其词,别难为人家。” 白盈玉也挑了几筷子尝了尝,确是偏咸,不过也不至于难以入口。 店小二一溜烟过来,尝了尝,陪着笑道:“客官,您是从南边过来的吧,我们这里口重,要不我给三位再上碗清汤,少搁盐。” “不必了,上一壶清茶即可。”萧辰淡淡道。 “好勒!”店小二见他们并不存心找碴,爽快答应。 “二哥,你要是吃不惯,咱们换一家。”李栩方才的话虽是有些夸大其词,但全是因为他知道萧辰对吃食甚是挑剔。 “不用。”萧辰摇头,“快点吃吧,吃完早点休息。” 李栩想起什么似的,笑道:“二哥,我给白姑娘起了个新名字,林月半,你看可好?” 萧辰转向他,表情很显然并不满意:“你什么变得这么多事了。” “别的暂且不说,”李栩嬉皮笑脸,“你就说这名字如何?” “不好。”萧辰简单道。 李栩解释给他听:“白姑娘的姥爷家是姓林,她又是月半出生,这名字我看挺合适的。” “这种不动脑子的法子也就小七才想得出来。”萧辰没好气地摇头,“好的不学,你倒学她这些懒法子!” 白盈玉低着头,心中暗想:师弟要骂,不在眼跟前的师妹也要骂,这世上怕是没有他看得顺眼的人和事了。 自小被他骂惯了,对于李栩来说,这话连蚊子叮都称不上,他仍是朝萧辰笑道:“二哥,要不你给她取一个。” 萧辰皱眉摇头,然后他的脸转向了白盈玉,明知他看不见,可她还是急急想把口中的饭菜咽下去,差点呛到她自己。 “你难道连自己起个名字都不会?要么用丫鬟的名字,要么就让别人替你取名字。”他并不掩饰他的厌恶,“这般没有主见,随便阿猫阿狗都可叫得,何必费脑筋起名字。” 哽在喉咙的菜,咸得让人嗓子发痒,又有点发苦,白盈玉半日说不出话来。 折腾半日,绕了那么大个弯子,结果还是逃不开被他骂,她很想让自己象莫研和李栩那般面不改色,只可惜这功夫实在不是短短时日能够练出来的,更何况是对于她这个十六年来都在呵护中长大的大小姐。 目光落到店外,一头黄狗趴着,头就搁在门槛上,眼睛微闭,百无聊赖地打着盹。食盆就在它身侧,店家倒进去的残羹剩汤,尚还有剩余。 阿猫阿狗,自己原来就是如此而已。 脸红一阵,又白一阵,半晌,她才极力平静地开口: “既然如此,我就叫阿猫便是了。” “阿猫。”李栩愣了愣, 萧辰也愣了下,未想到她竟然会赌气给自己起这个名字,不过只是一瞬,他便冷笑点头:“随你的便。” “其实……这名字不错,真的。” 李栩只得打圆场,眼睛瞥见白盈玉微垂的双目隐隐水光浮动,忙安慰道:“吃菜吃菜,这鱼做得不错,你现下叫阿猫,多吃点鱼才对。” 白盈玉本就是满心委屈,被他这么一逗,再也忍不住,眼泪掉了线珠子般地往下滚。她忙用衣袖抹了抹,哽咽道:“你们慢用,我先上楼休息。”说罢便急急离桌,用袖子半掩着面上楼而去。 桌旁,萧辰执筷的手只顿了一下,便接着吃饭,神情间波澜不惊。 倒是李栩有些不忍:“二哥,她一个人孤苦伶仃怪可怜的,你就别难为她了。” “我何曾难为过她。”萧辰淡淡道,“倒是你们,一味的帮着她,难道就是对她好。难道你还能这么帮着她过一辈子不成。这个世道,你什么时候见过娇娇弱弱的平头百姓能活下来的。明天开始,你就教她赶马车。” “她,成吗?”李栩怀疑白盈玉连鞭子都没拿过。 “有什么成不成的,学了自然就会。” “哦。” 李栩只得应了,虽然萧辰说得都没错,可他还是暗自为白盈玉叹了口气。 赶马车,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何况不用同萧辰枯坐马车之中,白盈玉实在有种逃出生天的感觉。 “来,你握着缰绳。”赶了一上午的马车,李栩看她学的差不多,便松开手,把缰绳全然交给她,“我正好歇一会。”他靠在一旁梳理着被风吹乱的头发。 “嗯,行。” 白盈玉点点头,马车外阳光灿烂,空气清新,比起呆在马车里要舒服许多。便是握缰的手被磨得有些生疼,但在她看来,也算不上什么。 行至一处分叉口,前后两条路,旁边石碑示意一条通往扶离,另一条通往呼延口。 “等等,我得去找个茶寮问问路。”李栩还从未去过顺德,不曾走过此路。 白盈玉迟疑一下,指着右边的路道:“应该是走这里,我记得扶离就挨着顺德。” 李栩奇怪地望了她一眼:“你去过顺德?” “不是,以前曾经听我娘提过,她是顺德人。” 上章留言还不到二十,泪一个…… 从漠兮处偷来□□若干,俺要开始炸了!!!嗷嗷嗷!! 今天丢的是磁性□□,是最早诞生的一种非触发引信□□,由德国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前夕首先研制成功的。1939年9月,德国在英国泰晤士河口到哈姆贝尔附近的海域布设了磁性沉底□□。英国使用已往对休触发性锚雷的扫雷具进行了扫雷,但一无所获。而当英国军舰进入扫过雷的海城时,却先后有17艘军舰被□□炸沉。 炸!都出来吧!
第13章 第十二章 顺德满贯 “这么巧!” “是啊,可惜我娘从未带我回来过。” “那你姥爷应该也在顺德吧?” 白盈玉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娘没说过。其实我对顺德几乎没有任何印象,我连我姥爷叫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他们还在不在?” 李栩体谅地停下手中梳子,安慰道:“没什么,我也不知道,我连我爹娘是谁都不知道,你已经比我强多了。” 白盈玉以前曾听莫研提过,他们都是师父打小收养回来的孤儿:“我知道,不过你们师父对你们很好,是吧?” “那是,”李栩爽朗笑道,“要不我现在怎么这么快活!” 白盈玉羡慕地看着他们,叹道:“难怪常言道祸兮福所依,看你们便知当真是如此。” 此时马车内传来清冷的声音: “常言还道,祸不单行,阿猫姑娘是不是也能看出来?” 白盈玉顿时没敢再作声,头习惯性地低垂下去。李栩捅捅她,无声地冲她笑嘻嘻扮了个鬼脸,示意她莫要介意。 如此又过了几日,白盈玉是铁了心绝不回马车内,连下雨都坚持披着蓑衣在外赶马车,反而让李栩到马车内避雨。 “她要是被雨激出病来怎么办?”李栩小声问萧辰,“要不还是我去替她吧。” “她不是有蓑衣挡雨么。” “可她……”李栩想说她毕竟还是个大小姐。 萧辰冷冷打断他道:“你要明白,她的娇贵,对她半分好处也没有。” 于是李栩不敢再提,而白盈玉也实在出人意料,连着几天在外头风吹日晒也未生病。就是手掌长了水泡,水泡破了,她用布扎一扎,接着赶车。 她这般硬气,李栩都有些吃惊,忍不住在萧辰面前赞了她几句,萧辰却是一副不置可否的表情。 顺德府,在她一路坚持下,终于是到了。 按萧辰的吩咐,李栩特地打听着找了家老字号的客栈落脚,然后要了三间房,安顿下来。白盈玉自在房中歇息,李栩梳洗一番后便去了萧辰房中。 “二哥,咱们到底来顺德做什么?”他终于忍不住要问,因为直到今日,萧辰也未告诉来顺德的缘故。 “我要查一件事情,一件发生在二十年前的事情。”萧辰终于不再瞒他,如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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