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揉着鼻尖抬眼看他,目光却不经意地扫过他的胸口,登时红了耳根。 他、他的那里,虽然也是粉的,但怎么与自己的,如此不同? “又不是你的错……” 明月连忙低下头来,有些惊慌,“你怎么不穿衣服就出来了。” 江年安看了眼裤子,“穿裤子了的,我以为姐姐还没醒,所以……” 他的目光在明月通红的耳垂上ⓨⓗ顿了顿,微微挑了挑眉,姐姐这是见他赤身……所以害羞了? “穿件衣服罢,别着凉了。” 说罢,明月便转过身去。 江年安眨了眨眼,心口忽地被什么照亮,唇角扬起笑容,非但没去穿衣服,反倒故意在姐姐面前晃悠起来。 “姐姐,我方才洗澡时,觉得后背有点疼,你帮我看看,是不是被什么咬了?” 明月捏着手指,想开口拒绝,却委实没有拒绝的理由,只好垂着眼来到他身后。 闪闪躲躲,半遮半掩地匆匆看了遍他的脊背,明月说:“并没看到什么。” “姐姐帮我摸一摸,真的很不舒服。”江年安低声撒娇,牵起她的手贴在了自己背上,“难道姐姐不心疼我了吗?” 明月:“……” 没良心的小鬼,就会来这一套。 偏偏她又很吃这个。 每每江年安向她撒娇,她都会心软依着他的意思来。 这次当然也不例外。 明月深吸一口气,手指一点点抚过少年的脊背。 他肩膀极宽阔,肌肉贲起,泛着麦色的肌肤,丝毫没有文弱之感,与那张俊美斯文的脸反差极大。 抚过他微微凸起的蝴蝶骨时,江年安身子忽地一颤,明月忙问:“怎么,是这儿疼吗?” 她细细看了看,发现在那处有一个红色的小包。 像是……被蚊子咬的。 明月伸手挠了挠,听到江年安舒服地叫,“姐姐就是那儿。” 她登时脸色一黑,拍了他一巴掌,起身回到床边。 江年安见状,连忙敛去不正经,凑过去赔礼。 “姐姐,我不过是与你开个玩笑而已,你别生气。” 明月其实并未动怒,只是看着他一直光着上身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她无端地有些燥热罢了。 “你不冷吗?” 如今已是秋季,夜里还是有几分凉意。 “不冷,不信的话,姐姐你摸。”江年安拉过明月的手,探在了他的胸口上。 明月的手指正好落在那处鼓鼓的胸肌上,她下意识地抓了抓。 瞬间,两人都腾地红了脸。
第22章 旖念 看着鼓鼓的, 摸上去却很软,明月忍不住好奇,小声问:“这里, 一直这样么?” 江年安强作镇定, “用力的话,便会这样。” “啊!”明月惊呼出声,好神奇,一下子就变得硬邦邦了…… 她没忍住又摸了摸, 视线扫过那点粉色, 忙收回手, 指尖如被烫到般, 无意识地揉搓着。 “看来你确实不冷。”她干巴巴地补充了一句,一时间,两人无言, 气氛有丝丝缕缕的尴尬。 江年安见好就收,“时候不早了,姐姐你歇息罢,有事叫我。” “好。” 在他走后,明月倒在床上, 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原本她以为自己不会那么快睡着, 没想到没过多久,她不仅睡着了,还做了一个旖旎又惊人的梦。 梦中,她与一名男子在锦帐下纠缠。 灼热的气息,真实的触感, 叫她一瞬间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那人身材高大结实,胸膛摸上去与年安的别无二致, 明月不禁嘀咕,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受限于认知经验,明月只记得自己一直在摸着他,别的倒什么也没做。 昏昏欲睡之际,那人轻笑一声,在她耳边叫了一声“姐姐”。 嗓音熟悉,惊得明月登时清醒过来,眼前一直缭绕的云雾散去,她恍然发现,梦中的男子,竟长了一张与年安一模一样的脸! 明月倏地睁开眼,胸口怦怦直跳,喝了半盏茶之后,她才渐渐平复下来。 奇怪,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做春梦不可怕,令人心惊的是,梦中郎君是她向来当弟弟看待的人。 一时间,懊恼羞窘涌上心头,明月胡思乱想了半宿,以为自己是受了年安赤身的刺激,所以才会做如此荒唐不羁的梦。 临近天亮,她眼皮沉沉睡去时,兀自想着,以后一定要提醒年安注意穿衣,两人也不能再胡闹了…… 与明月相同的是,江年安也做了一个姐弟二人的春梦。 不同的是,他的梦更为出格放肆。 江年安下颌微扬,阖上眼,气息.粗重,片刻之后,他下床换了亵裤。 翌日一早,明月精神不济地打开门,抬眼便看到院子里晾衣绳上挂着的衣裳。 她打了个哈欠,见怪不怪,年安很爱干净,换亵裤很是频繁,她早已习惯。 年安并不在院子里,明月想他定是出去锻炼了,进了厨房,见锅里有热粥、鸡蛋羹,还有一碟小菜,她不禁心中一暖。 吃罢饭,她拿出针线与布,为自己做两件抹腹。 先前有的几件,近来穿都有些紧了。 想起洗澡时所看到的,明月面色微红,她没什么同龄朋友,有些话无从诉说,只好自己慢慢消化。 明明之前她的胸脯很平,与年安、小川的没差多少,但近两年来,尤其是最近,那里似是发面馒头一般,飞速臌胀了起来。 洗澡更衣时,明月有时会忍不住触碰,不敢用力,要不然会有点疼。 月经前几日,更是胀得厉害。 直觉这事难以启齿,明月有时候便会忍不住地含胸,要不然挺着……太尴尬了些。 除了抹腹,她还做了两条束胸带。 做好后试了试,看上去比之前扁平多了,胸口被束缚得有些发闷,但明月心里却松了一口气。 江年安带着小白晨练回来后,明月已然喂好鸡鸭,正在院子里晾晒衣物、书籍。 两人都想起昨夜做的梦,眼神飘忽对上,又错开,同时低下了头。 江年安洗了把脸,眉眼上挂着水珠,走到明月面前。 阳光下,她的脸颊白皙透亮,隐约还能看到细小柔软的绒毛,他微微晃神,问:“姐姐今天怎么晒这么多东西?” “我看今儿太阳很好,就拿出来通通风,去去潮气。” “我去把小山的被褥枕头也拿出来晒晒。” 江年安走后,明月方抬起头看他,望着他修长的背影微微出神。 不多时他抱着被子走了出来,她连忙垂下眼,暗自抿了抿唇,不过是一场荒唐的梦罢了,她又何必当真? 若是她因此而疏远年安,他又该说“她不疼他了”之类的疯话。 有时候明月觉得江年安成长得飞快,一晃眼变成了如今高大俊朗、体贴周到的青年,有时候她又觉得,他这么多年都没变过,总是很亲近她,喜欢跟她撒娇。 两人晒罢东西,看着院子里满满当当的,心头都溢上一抹满足来。 一桌一椅,一鞋一袜,都是他们辛勤努力赚来的。 此时也不过辰时,太阳明亮却不刺眼,明月与江年安锁好门,一道去了铺子。 秋高气爽,街上赶集的人也比夏天时多了不少,熙熙攘攘间,江年安却忽地在前面顿住。 “怎么了?” 明月循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人头攒动,幡子随风舞动,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 可年安的脸色却十分难看。 明月心下担忧,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年安?” “姐姐。”江年安神色有些阴郁,“我好像看到我爹了。” “什么?” 明月难掩诧异,连忙转头四处观望,却没见到有人跟年安长得相像。 她见年安神色不太对,安慰道:“咱们先回铺子,兴许是你看错了也说不准。” 江年安面色微沉,不发一语地随明月回到了月安堂,如往常一样开门做生意。 临近日中时,店里忽地来了一个客人,商人打扮,四十多岁年纪,脸色微黄,生得相貌堂堂身材高大,一双桃花眼虽生有细纹,却仍是多情含笑,料想年轻时必是个风流公子。 明月细细打量着他,觉得他有几分面熟,还不待上前搭话,便听见一声碎瓷响,帘后的江年安沉着脸走了出来。 那商人一见到年安,登时便红了眼眶,颤着手向前,叫道:“安儿!你真的还活着!” 江年安脸色冷郁,“你是谁?” 周云眼底闪过哀恸,“安儿,我是你爹啊!” “我爹?”江年安冷声笑道,“我爹他早死了。” 周云似是不可置信,往后跌了一步,明月见了下意识地伸手去扶,又赶忙止住。 这人竟是年安的爹?那个欺骗他娘感情,负心薄幸的烂人?! 摔吧,摔死才好。 明月之前从没想过,自己竟会对一个素未谋面的长辈,生出如此狠毒的念头。 可一想起年安说过的话,想起他那被辜负郁郁而终的娘亲,想起他多年前被人推下船险些淹死,他这个糊涂爹却什么也没做,明月又觉得,这样想丝毫不算过分。 因近晌午,店里也没什么客人,江年安眉眼冰冷,明月站在他旁边,时不时地瞥一眼瘫坐在地的周云。 气氛一片死寂。 一阵咕噜咕噜声打破沉默,明月脸色微红,扯了扯年安的衣袖,“去吃饭好不好?” 江年安眸色温和几分,牵起她的手腕,面无表情地盯着地上的人。 周云本想继续赖着不走,但儿子的目光太过凌厉,他不得不起身,退到了铺子外。 利落地关铺、锁门,江年安头也不回,牵着明月去了后街吃饭。 留下周云站在门口,烈日高悬,晒得他脸色一阵阵发白。 姐弟两人来到一家面馆,叫了两碗馄饨面,等待的间隙,明月小声问:“那人真是你爹啊?” 江年安应了声,讥讽道:“不知他怎么突然跑来找我,肯定没什么好事。” 明月不解,“看他的穿衣打扮,也不像是落魄了,既不是为了钱财,那能是为了什么?” “与我无关。”江年安冷淡道,“自打我娘去世后,我就成了孤儿。” 当年他只不过是提供了一点精血,真正历尽千辛万苦生育他、养大他的人是他娘,与周云这个烂人无关。 明月忽然问,“既然这么讨厌他,那你怎么还姓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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