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用了不少了,又给了一些给我妈妈。” 她的养母得到德国实验室的照顾,身体状况越来越好,其实都是裴远愈的安排。 “逢月就是勤俭持家的典范,不买奢侈品,不买华丽的衣服。” “我还是学生呢!起来了,都好几次了!”看着他又蠢蠢欲动,崔逢月有些吃不消了。 “起来干嘛,才四点多,在睡一会儿,吃饭的时候再起。想我了吗?”他问了无数次了。 “裴生,你怎么在我面前这么啰嗦,问来又问去!” “小没良心的,把我一个人扔在香港,日思夜想的。” “裴生,你现在好像个怨妇哦!” “哦,刚才是谁求饶了?怨妇还能让你求饶!” 他的手已经在作乱。 崔逢月怕痒,蹭地从床上逃离,跑到边上的沙发坐着咯咯咯笑了起来。 裴远愈起身,边穿衣服边说:“明天是你们学校的毕业汇演,是不是改在国家大剧院了?” 国家大剧院刚刚竣工,还没有对外开放。 “你怎么知道的?” “我记得之前有个小没良心路过长安街,眼巴巴地说,要是能够在国家大剧院演出一次,不枉此生了。” 他被崔逢月抱住,如同小狗谄媚一般揽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蹭来蹭去。 “是你筹划的,对吗?” “明天我亲自到台上给你献花如何?” “上台不必了,到时候又招出许多议论,把花放到家里吧。” “好,那我亲自去选。” “演出过后同学们会一起吃晚饭,我可能要晚一点回家,你先回去。” “饭店我都安排好了,我在家等你。”深深一吻。 崔逢月在国家大剧院的演出空前成功,看着台下第一排坐着的裴远愈赏心悦目的表情,她觉得人生虽有遗憾,但也算圆满。他真的爱她,懂她,纵容她。 只是两年过去,父母的事情还没有头绪。裴远愈只和她说过年代久远,证据灭失比较厉害,不易查清。崔逢月理解的,快二十年了,确实不容易。 王府井花家怡园包间内,欢声笑意,同学们述说着两年研究生生活的趣事,想到即将各奔东西,又有些伤感。崔逢月不善言辞,默默地喝了两杯Brown Brother 的甜葡萄酒。这酒度数不高,还是有些后劲。 “暖烟,我去趟卫生间。” “崔小姐,这是档案袋里头是你最想看的父母的真相,还请你看看。”一个明艳的女子趁她洗手之际,站到了她的身边。 “你是谁?”崔逢月有些警惕。 “崔小姐信不过我没有关系,杨珂,1983年出生于香港养和医院,父亲杨天亮,母亲高静月因意外死于1989年东涌码头。但崔小姐知道那不是意外。看看吧,看看对崔小姐没有坏处。” 从卫生间回来后的崔逢月手一直在抖。 “逢月,是喝多了吗?”沈暖烟看出来她不对劲。 “嗯,我先回去,帐都结过了的。” 两名保镖默默跟在她回到了东山墅。 一入大厅,花团锦簇,香气袭人,地上全是各种花瓣,大大小小造型各异的花篮摆放在了楼梯两侧。 “崔小姐回来了,裴生在三楼书房。”阿生没有想到崔逢月这么早回来。 崔逢月的手还在抖,无法自控,气息粗重。阿生看出些端倪,有些不妙。 崔逢月缓缓径直走上楼梯,没有回应他。 一分钟不到,咚咚咚的闷响从楼梯上传来,阿生抬起头,竟然是崔逢月从二楼滚到了一楼! 安静的别墅骤然间大乱,崔逢月充耳不闻。她眼前,出现的是刚才在花家怡园卫生间里看到的。
第93章 现代篇(十一) 那个档案袋里面,是她父母的照片,她父母的死因,她与麦家的瓜葛。 如果是真的,那她竟然爱上了仇人之子,还与他水乳交融! “逢月,你怎么样了!医生马上就到了!看着我,说话,说话!”裴远愈不敢动她,怕造成二次伤害。 崔逢月双目紧闭,不愿再看向他,她身上应该是很痛,可此刻,心更痛,痛得她无法呼吸,除了心痛,她毫无知觉。 “逢月,你说话!你说话!”跟着裴远愈的人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神色不宁,惊慌失措。 她不想说,一句也不想。 “裴生,血!”王东惊叹。 崔逢月这时候才觉得下腹如撕裂般疼痛,腿间竟然有热流涌出。裴远愈也猛然顿住,目光瞬间凝结在她两腿之间,血红已洇湿了一小片地毯。 他脸色骤变,满目尽是惊痛。 崔逢月这时想张嘴说话,但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全身越来越冷,暗黑向她压了下来。 “裴先生,崔小姐没有伤到筋骨,流产现在看来也不需要再清宫,日后好好调理就可以。” 崔逢月躺在床上其实早就醒来了,只是不愿睁眼。 他和她的孩子死了,果然,爹地妈咪在怪她。崔逢月忘不了这一天痛失孩子,痛彻心扉。 裴远愈来到病床前,缓缓坐在床边,继而俯身将脸深深埋在了崔逢月的枕边,沉默良久。 崔逢月缓缓睁开眼:“远愈,你有没有骗我,你真的不知道我父母是怎么死的吗?”开口质问。 裴远愈没有立刻回答,抬头望向崔逢月,目光中隐隐的痛楚让歉疚无法再遮掩。 此刻,好像有无数细密的针扎在了崔逢月心头,痛极不能言语,泪不由自主地顺着脸颊滑落,落在了裴远愈的掌心。 虽已盛夏,但寒意却从四面八方向裴远愈袭来,他冷冷看向王东。 “逢月,我骗了你。”他的声音极低,低到近乎破碎。 崔逢月坐在东山墅别墅院子的凉亭下,看着《霍乱时期的爱情》。已经是夏末初秋,她感到阵阵凉意。其实出院之后,一直有中医给她调理,身体恢复得很好了。 阿夏向她走来:“崔小姐,午饭做好了。” 那日在医院她和裴远愈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你走。” 后来,裴远愈回香港,她就被安置在这别墅之中,保险柜里的现金银行卡没了,多了六名女保镖寸步不离地跟着,就连她的毕业证都是保镖代劳领回来了。 她其实没有了自由。最大的自由就在这别墅之内,因为这里的任何一个角落都有监视器,裴远愈都知道她在干嘛。沈暖烟已经在帝都的投行上班,周六日都来看她。 出院之后,崔逢月一直吃素,京兆尹的主厨已经变成了裴家别墅的主厨,日日换着花样给她做着,原来如同珍馐的素食现在吃到嘴里如同嚼蜡一般。心冷。 她想了差不多两个月。怪裴远愈吗?其实怪不上,他还救了她一命。怪麦炎吗?其实也怪不上,他父亲是卧底,是二五仔,是社团最不耻的反骨仔,他替警方扳倒麦炎,最后死在麦炎手上。 可她,过不去心中那道坎,她怎么能和杀父仇人的儿子谈情说爱,日夜欢好!可她真的爱他,爱得难以自拔。 “阿夏,给裴远愈打电话,我想见他。” 裴远愈相思愁肠了好几个月,甫听到她要见他,放下电话立刻出门,从香港飞到了帝都。 两个月前,裴远愈的二叔叫人把崔逢月的过往送到了她的面前,那一日,他痛失所爱,痛失亲人。怒火中烧的他把二叔卸去了一只手,赶出了香港。 裴家别墅里,两人一见面就紧紧地抱在了一起,谁也没有说话。 裴远愈粗重的呼吸,吻铺天盖地毫不迟疑地落在了她粉嫩的嘴上,干柴烈火,一点就着。 事后,两人的目光再次胶着,她些许的犹豫和迷茫落入了他深沉炙热的目光中。 崔逢月余韵未消,脸色酡红,愣愣地看着他,他的唇却猛地再次袭来。 “逢月,你真美!” 双臂环着他的脖子,把头埋入了他的胸膛。 她醒来的时候,发现枕边已没人。她穿好衣服,走出卧室,靠近二楼楼梯时,听到裴远愈的声音在大厅传来。 “阿夏,叫人收拾一下,崔小姐过几天和我回香港。” 她急急下楼,裴远愈早就迎了上来,一把将她抱起,走到客厅才放下她。 “以后下楼走电梯。”她从楼梯上滚下来的事情他仍旧心有余悸。 “远愈,你先回香港,我要找同学道别,没有那么快。再给我一个月,到时候我自己过去。再说,我还得回老家办理港澳通行证。”说完还不忘在他下巴蹭蹭示好。 “好好。”能得她想明白,与他没有了嫌隙,简直就是天降祥瑞。 崔逢月出门,保镖依旧跟随,只是不像原来那样步步紧逼。这一个月,她倒是今天见这个同学,明天见那个同学,今天陪这个同学去留学机构,明天去陪着那个同学去银行。崔逢月回X市出入境管理处办理了港澳通行证,很快回到北京。 “裴生,对不起,崔小姐不见了!我们把沈小姐留在了别墅。”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般,深夜,直到下了飞机到了东山墅,裴远愈的脸色依旧铁青。 他从保镖嘴里知道了事情经过。 今天下午,崔逢月与沈暖烟约好在高档会所游泳健身美容。美容的间隙,她穿着美容师的衣服,戴着口罩从保镖眼皮下走了。她的手机,装着追踪器,被留在了美容室内,所以保镖以为她并没有出来,这才麻痹大意了。 “沈小姐,逢月这样孤身一人走了,你知道她有多危险吗?快把你知道的都说了。”二叔既然能知道他与崔逢月的关系,其他有心之人也能知道,多少人想要他的命,崔逢月就有多大的危险。 沈暖烟以为等来的定是裴远愈的暴跳如雷和责怪,没想到,他最先考虑的是崔逢月的安危。 “逢月身上有钱,她把五道口的房子给卖了。香港她肯定不会去,她手里还有三个国家的学生签证,我也不知道她去哪个国家。” 裴远愈痛苦地闭上了眼。 原来她早就计划好了,与他示好,让他放松警惕,买房、办理护照签证、购买机票、扔了手机,她步步为营。 王东进来了:“裴生,严部长电话,说崔小姐持美国的机票,途经新加坡转机。” 裴远愈没有在崔逢月机票目的地美国洛杉矶等到她。花了五天的时间,他才查到,崔逢月在新加坡拿着美国学生签证落地签出境,在出发大厅购买了飞往澳大利亚悉尼的机票。在悉尼,她失去了踪迹,她没有去悉尼大学读书。
第94章 现代篇(十二) “Bella,你又去打工,我送你呀。”这是和崔逢月一起攻读博士学位的同门师兄张行俭,比她早一年来澳大利亚。 巧得很,老家也是中国X省的,只是不是同一个市。 崔逢月本能地拒绝,她不愿意与男子有过多的交际,更何况,张行俭对她特别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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