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婳散漫,不以为意:“南州郡王有钱有什么用,我们找的是军饷,官银。” 老乞丐摇头:“这老头子就不知道了。” 秦婳也不指望一下子能打探出什么消息,丢了半串铜板给老乞丐:“老爷子要是无事,帮小子打听打听,要是真有消息,请你喝酒吃肉。” 老乞丐顿时脸色爽朗:“那好啊,老头子就好那一口,明天,老头子一天就给你打听出来。” 秦婳一副不报希望但是很感谢的表情:“多谢老爷子,明天这个时候我来找你,对了,要是有别的有关银钱的消息也打听打听,这南州赋税确实有些离谱,户部那头有意查,南州百姓明年能不能脱离苦海就看这一次了。” 老乞丐就是因为赋税才家破人亡,听到这个顿时精神抖擞:“如此大好,小伙子这事儿交给我,老头子一定帮你打听清楚。” 跟老乞丐商量好之后,秦婳又去龙蛇混杂的茶楼喝了几杯茶,听了些无关痛痒的消息。 秦婳捋一捋自己的思绪,现在他们已经把朝廷的目光吸引到了南州来,边关的战报想必一封一封的送到宣帝面前。 军饷不够、铠甲兵器粗制滥造,这些消息也会一并呈上去,这一次严家的士兵死伤太多,老侯爷不会坐视不管。 现在等朝廷核实军饷重新补发,重新送来铠甲和兵器。 而这一脉官员的罪证也搜集得差不多了,现在只需要找个人把这些光明正大的送上去。 太子、还是王选? 太子且不说,那户部尚书王选是宣帝心腹,是最合适的人选,但也最危险,不能轻易接触。 重新获得军备物资、送罪证,那最后一个就是找到他们贪污的银子,黑吃黑。 要做的事情太多,宜早不宜迟,边关的将士等不起。 还有五天就要过年了,尧山关不知道有多少将士渡不过这个年。 天色灰暗,灯火渐渐亮起,要入夜了。 秦婳换了身黑色的夜行衣,带上匕首,如鬼魅般消失在昏暗的夜色里。
第118章 得来全不费功夫 秦婳摸进了陈家库房,库房守卫森严,层层护卫,虽然比较难进,秦婳还是进去了。 陈家很富有,库房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宝物,但这个富足程度还在情理之中。 很显然这只是明面上的库房,若是见不得光的不义之财,怕也不敢大刺刺的放在这里。 秦婳转了一圈,没看到自己想要的就悄无声息的出去了。 她没着急离开,而是在库房周围找个房梁躲起来,手里打开刚刚得到的陈家地图。 他们盯着陈家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陈家活动的范围、手中的产业,明的暗的都查得差不多,都没查到陈家藏大笔银子的地方。 排除其他的,那最后就只剩这庞大的陈家府邸了。 地面上的房间太明显,除却库房,其他的都太容易被发现。 不在地上,那……地下呢? 陈家占地那么宽广,可以动的地方可就多了。 明天找人打探打探这陈家可有大规模动土的情况。 不过她觉得想查有些难,陈家在这里四五十年了,要是早些年动的土,谁还记得清楚? 秦婳是一定要追到那些被贪污的饷银,恨不得把陈家掘地三尺,但又不能真的拿锄头去挖陈家。 等不了那么久啊。 秦婳离开,出去换了自己的衣服,大摇大摆的从偏门回来。 踏着夜色慢悠悠的回住处,追查的银子没有踪迹,眼看着要过年了,不知道能不能回去看看老爹,愁啊。 “吧嗒。” 脚下踢到什么,咕噜噜的滚了出去。 像是石子,但声音不对。 思绪还有些恍惚的秦婳下意识的看过去,漆黑的路上躺着一块拳头大小的东西,像石头,但更像是泥块,不过这泥块怎么这么有光泽? 弯腰将块东西拿起来,是泥,但重量不对,而且还有点发光。 秦婳将上面的泥块捏开,露出中间坚硬的白色物体,这光泽让她心口一跳,已然有了预感。 一点点擦去上面的污泥,是银元宝,而元宝中间印着‘宣政十五年、国库三仓’的字样,后面是宣政通宝印。 这是官银。 饶是秦婳都忍不住心中激动。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秦婳将银子收入怀中,手里却捏着上面剥下来的泥。 这泥细腻潮湿,将自己裹得很紧,一般的泥土不会有这样的黏性。 她缓缓将目光看向了五丈之外的鱼塘。 西边风沙重,常年干旱,严重的时候喝水都成问题。 哪怕是在稍微远离边境的南州城,也只有陈家才那么财大气粗,在府中挖了一个占地宽广的大鱼塘。 鱼塘里养着不少鱼类,栽种了莲藕,不过冬日只剩枯枝。 这叫什么?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兵行险招。 任凭你们这些人把陈家翻个遍,也绝对想不到他们就把东西明晃晃的藏在众人的眼皮子地下。 银子上的泥土还没彻底干透,这几日又没下雨,也就是说,就在这两天,有人从这里拿银子出去。 周围有家丁往来,秦婳也没做什么,淡定的拍拍袖子回去了。 陈家这笔黑钱她是一定要吃的,但这个地点不好把握,怎么吃,得好好想想。
第119章 该享受享受就是 秦婳回了住处,太子和尚青书居然不在,玉筝送来晚膳:“殿下被陈郡王请去了书房,那陈二公子伤势不轻,此事怕是不会善了。” 秦婳洗了手,顺便把那锭官银也洗干净,一边把玩着一边朝桌子走去:“能善了才怪了,不过不重要。” 陈郡王太虚伪,弄那些假把式忽悠太子,生气好,生气了就会做一些不那么理智的事情,到时候就能找到下手的机会了。 玉筝给秦婳添饭,见她拿着银子爱不释手,忍不住打趣:“你不是喜欢金子吗?什么时候移情别恋了?” 秦婳笑了声:“肉菜美味,素菜也可口,我这人不挑食。”金子银子一样爱。 说完将银锭子放在桌上,拿碗吃饭。 等秦婳吃完洗漱准备睡了,太子都还没回来。 秦婳没有等人的习惯,但是太子才为她打了人,心里还有几分感动尚存,索性等一等,看看今天到底怎么了。 然而等得实在是太久了,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好在第二天一早醒来,太子躺在身边。 莫名的觉得心安,一动不动任由他抱着。 “今天去总督府,要去吗?” 楚云绛突然开口,声音沙哑,气息喷在秦婳耳边很痒。 转头看他一眼,见他还闭着眼,她现在最是喜爱他这幅乖乖睡觉的模样,忍不住伸手戳了戳他脸颊,唔,手感也不错:“去。” 楚云绛突然张口咬住她的手指,鸦羽般的睫毛缓缓睁开,四目相对,里面是逐渐凝聚的欲望。 “婳婳~~~~” 渴念、邪气,点点祈求、点点委屈。 秦婳哪儿受得了这个,不等太子欺负人,自己仰头吻了过去。 也不是第一次,害羞和难为情也过去了,既为夫妻,那该如何如何,该享受享受就是。 楚云绛也没想到大清早的还有这样的惊喜,一双妖冶的眸子潋滟笑意波光,愣是忍住了情绪,任凭她为所欲为。 越是强大的人,征服欲也强大,想要征服别人,也渴望被人征服。 秦婳是难得抛却了羞耻心满足楚云绛一次,就是完事儿之后,强大如斯的秦小将军两腿有些不受控制。 “哈哈,爱妃受累了~~~”得偿所愿的恶龙肉眼可见的餍足愉悦,主动抱着秦婳去洗漱,殷勤得不行。 换衣服之时秦婳看到了那块银子,最后又将它压到了其他衣服下面。 那些银子她一定要捞,但还是不能让太子知道。 之前只是把握不准用什么态度面对太子,而现在更多了一丝维护,不希望他参与这些事情。 --- 今天尚青书没出门,跟随太子一起去总督府。 陈郡王没有来,带领太子去的是南州通叛裴琢。 太子和裴琢走在前头,秦婳和尚青书落后些许,秦婳盯着那裴琢若有所思。 这裴琢是去年才上任的,也是为数不多在秦婳这里没有污名的,行事作风严谨公正,目前来看可算是一个好官。 可这么个好官,偏偏跟陈郡王他们一群人又合得来,没有被针对,混得还如鱼得水,那么这个好就耐人寻味了。 而裴琢的身份也大有来头,母亲出自十二家族孔家,妻子是胡家旁支。 孔家与曲家姻亲关系密切,而胡家和王家是姻亲。 虽然与裴琢有关系的都是些旁系,可一个人身上连接几大家族,那可不容小觑。 “秦师弟在想什么?” 秦婳回神,看了眼笑眯眯的尚青书:“这两日都没见到师兄,什么事情这么忙?” 尚青书:“自然是忙着查案子,哪儿像师弟,有殿下宠着,悠闲自在。” 秦婳笑了,这话怎么听着像是尚大人要跟她争风吃醋? “那师兄这些可查到什么重要线索了?” 比起那些没用的废话,还是正事儿比较有意思。 尚青书好像一点儿不觉得秦婳问这些不对,很是自然的回答道:“李霖死于刺杀,杀手很是谨慎,不管是现场还是兵器都查不出线索。” “而且杀手明显踩点多日,完全清楚李霖的行动轨迹,保证杀了他之后让人无法发现,将被人发现的时间押后,单从现场和尸体是查不到什么问题的。” “李总督的仇家不少,但他自己武功高强,周围守卫严密,能监督如此严密,且让他死得无声无息,必然是熟人作案,而且对方武功特别高,才让李总督没有反抗之力。” “经过这么久的查证,最后确定必然是有熟人里应外合,怀疑的对象已经被抓起来了,严刑拷打,只要撬开他的嘴,必然真相大白。” 尚青书说着突然话锋一转:“师弟可认识严磊?” 秦婳点头:“认识,严家小侯爷,怎么了?” 尚青书摇头:“没什么,就是听说那小侯爷武功高强,战无不胜,不知道与师弟相比谁更胜一筹?” 如果这个时候还听不出来尚青书在点自己,那她就是真的傻了。 严磊安插在这里的人定然被抓出来,而且嘴里还撬出了东西,但明显不是全部。 要真是严磊被供出来,苏子玉怕是早就坐不住了,那么就是有人怀疑到严磊头上。 当然,也不一定是怀疑到他头上,若是实在找不到凶手,为了向朝廷交差,总得弄出一个替罪羊,而若是能借此机会除掉一个看不顺眼的敌人,那绝对是一举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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