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孙佳莹惊喜:“凤彩楼的!” 孙佳莹之所以会记得,是因为孙扬打包过两次这个酒楼的剩菜,“咱家发大财了?” 王巧慧:“发大财了,回家吃饭。” 孙佳莹就一把抱过饭菜,“我拿。” 三人一道踩着夕阳的余辉回家,王巧慧转身关门的一瞬间,远远看见一个书生摸样的男子朝她们家门上的方向看来,这人好像一路是跟着两个女孩的,大约是发现自己看到他,又立刻转过身,挠了挠脑门,装作似是在找什么没找到,转过身走了。 王巧慧挂上门,说道:“不用等你爹,我们现在就吃。” 宋知枝喜滋滋的去拿筷子,盘子,孙佳莹负责打开食盒,“哇哇哇,这看着好好吃的样子!” “娘,这真是你买的?!” 她娘怎么这么舍得花钱了! “以后娘都舍得,”王巧慧看见两个孩子分菜,“你们做什么?” 宋知枝:“给舅舅分一半,明日热给舅舅吃啊。” 孙佳莹:“是啊,也不知爹爹爱吃哪个,这个吧,这个肉好大,我们三人一人一块,剩下的都留给爹爹。” 王巧慧想说不用,今晚都她们三人自己吃。 看着两个孩子将一半的菜都分出去装到一起,她眼睛眨了眨,咬了咬后槽牙,要是孙扬能死了就好了! 王巧慧最终还是没阻止两个孩子,分了一半的菜出去,夕阳的余辉照进屋子里,折进来一道细长的光,立春了,阳光也有了一些温度。 大酒楼的菜就是香,肉被不知是什么的调料炒过,吃在嘴里很有滋味,宋知枝和孙佳莹都小口吃着,不是为了所谓吃像文雅,而是一块肉能拌四五口的米饭,这样能省菜,两个孩子还是一脸的幸福,王巧慧眼睛湿湿的。 “你们今日都大口吃,不许节省,”王巧慧给他们的碗里都夹满了肉,也给自己夹满:“以后都不许亏待自己。” 宋知枝:“……”她哪里就亏待自己了! 这顿晚膳用的时间很长,打破这份饭菜带来的好气氛的,是孙扬回来。 王巧慧伏低做小解释:“你给的钱不够,只能赊,这里的人和镇子上不一样,庞家都是不赊账的,只有我们一家赊账,每次去赊东西,她们都要说几句刺耳的话的,你没赊过东西不知道。” “可能是她们看见我去酒楼了,觉得我们家是故意赊账不还,这才来要的吧。” 意外的,孙扬这次丢了大脸,却没有朝她发火,反而给了她五两银子,“拿着,买套新衣裳首饰穿穿,明日去成衣铺子买,买最好的,以后吃穿都用好的,你去换套像样的衣服,我们一道出去热闹热闹。” 王巧慧以为自己听错了,使劲揉了揉耳垂,她耳朵没出问题吧? “都初八了,我们一家三口还没去逛过灯市,正好带上知枝,我们一家去热闹热闹。” 孙佳莹高兴的蹦起来,一蹦三尺高:“真的!”她爹终于要对她娘好了吗! “那我可以买一盏花灯吗?” 孙扬:“可以,你和你姐姐一人买一盏。” 孙佳莹就牵着宋知枝往外头走:“姐姐,我们去买花灯,我要买兔子的,你想买什么样的……” 难道孙扬真的怕丢脸,他不吃软,只在乎体面? 王巧慧捏着银子,觉得自己可能找到了一点孙扬的命门。 - 郢王府。 袁太医深夜过来又一次扑了空,“王爷又没在?他的风寒不是还重着吗?” “我倒是想拘着王爷,你看王爷能听我一个奴才的吗,怕是我嫌命长。”张宝苦闷着一张脸:“我瞧着王爷好像没有起色,咳的比之前还厉害,话也是越来越少,用的也少,不知是不是头疼的更厉害了,精神看着不太好,不太休息,好几次看见他对着床头的灯盏发呆,你是不是给王爷换个方子?” “我是司药司最好的大夫,我开的方子不可能出问题,”袁太医摸了摸胡须,很是奇怪:“照理说王爷的风寒应该已经好很多,怎么还重了?” 张宝被问的忽然警铃大作,“不会是有人对王爷的药下手脚吧?我得查查!” 袁太医:“……肯定是你这边出了疏漏,药有问题。” 张宝将药材药渣药罐子到连人都查了一遍,“我这边确实没问题。” 袁太医瞪圆了眼,“我的药还能连个风寒也治不好?” “这不可能!” “你当我是个庸医?!” 张宝就甩起佛尘,“现在看来,是你的方子有问题。” 袁太医人生头一次对自己的医术产生了质疑:“我连个风寒也治不好了?” 张宝揶揄:“某些人啊,自封为太医院医术第一,连个风寒都治不好,还越治越重。” 袁太医决定一会回去不补十本医术不睡觉,他就还不信了,自己治不好王爷的风寒:“王爷什么时辰回来,我要诊脉。” 莲花漏更漏指上了亥时两刻。 张宝:“不确定,可能子时,可能也不回来。” 袁太医:“朝廷如今在告假,王爷怎么还忙起来了?” 张宝摇摇头,他也不知,他只知道王爷不怎么回来,就算回来,也很晚。 不怎么回王府的储司寒巡视一圈军防下来,军营的将领们正围着篝火吃汤圆。 “王爷,刚煮好的汤圆,来一碗,暖暖身。” 细白瓷的汤圆,一只黑色,一只白色,两只汤圆连在一起,又有一抹青色装饰,袅袅白烟,看着很有食欲。 “本王不喜吃甜食。” “王爷,这汤圆叫比翼双飞圆,吃了这个,象征着和心爱的人一生一世,白头到老。” 储司寒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他。 不当值的时候储司寒这个人对下属还是宽容的,将士就笑话起来:“屠将军这是想女人了,还非得逼着伙夫想办法,弄两只颜色不一样,连在一块的汤圆,他自己还上手搓了好几个。” “滚一边去,说的好像你就不想是的,你们一个个的,谁敢说不想,老子大过年的不能陪老婆孩子逛灯市,跟你们这群臭男人一起,当然想老婆孩子,再说,我老婆可是出了名的美人,我闺女更漂亮,又香又软,抱着可好玩了。” “我明日询假,可以带女儿去逛灯市。” “跟谁没去过是的,我娘给我订了亲事,除夕夜里就和未婚妻去逛了灯市了,我还牵她小手了。” “王爷,今儿个初八,吃一碗图个好兆头。” 储司寒抵着拳头咳了好一会,没有用那汤圆,离开军营,又去巡视巡防营,年节才过一半,到处还张灯结彩,经过四岔路口,轿内,储司寒忽的吩咐一声,“落轿。” 储司寒下了轿子,拄着手杖忽的转了方向,往灯市的方向走进去,灯市依河而立,两岸皆是白皮松,没有杂树,河灯树影落在湖水里,像漫天星河压下来。 年虽已过半,年的热闹丝毫不减,岸上都是人,湖里的花船漂亮精致,丝竹声漫漫。 储司寒漫步其中,停在一个灯笼店前,仰起脖颈盯着其中一只宫灯,“这位客观,要买灯笼?这盏宫灯吗?” 穆让:“不买,你可有贸易凭证?我们主子按例巡查,抽查贸易,请速速配合。” 店主:“!” 捧了贸易执照上来,储司寒接过来一看,“这贸易凭证花了多少钱办的?” 店主:“前前后有花了有二两,监市,提举、同提举、副提举,执鞭武士,哪一个不得伺候……” 储司寒听完大概也就知晓监市如今的油水,一指那盏宫灯,“要那一盏。” 店主眼珠子就转了一圈,不确定对方是想直接拿,还是给钱的,听见这位贵气的人又落了句,“付银子。” 穆让从腰间拿了二两银子搁在案几上,店主笑:“贵了贵了,三十文。” “不必找钱。” 穆让就伸手接摊主取下来的宫灯,储司寒的手快了他一步,拿过了宫灯。 “?” 储司寒提了提宫灯,“试一下这灯笼质量。” 在往前走就更喧闹,喧闹声,叫卖的摊贩吆喝声,还有孩童的哭声,母亲的温柔安抚,青年夫妻的笑闹似语交杂。 “王爷--” 熟悉的声灌在耳膜,储司寒回头,红色细线坠着的宫灯在夜风里摇晃,灯影浆声里,灯火澜衫处,粉裙娇艳,笑颜娇嫩,像花儿一样颤颤浮动。 如梦似幻。
第33章 耀玲珑 灯火虚幻模糊成不真实的奶黄色, 一切的喧嚣听不见,人流成了背景,灯火的尽头, 是那张熟悉的脸, 如阳光一样耀眼。 少女雀跃着飞奔跑过来, 风鼓起她的裙摆,万千灯火汇聚成细小的点点映在稀薄明亮的瞳孔里, 很是惹人。 一瞬间,他的手臂张开, 那身影却惊鸿一闪,穿过他,往后而去。 映在瞳孔上的脸, 惊鸿一现, 又如春日的妖怪一样散了。 转过身,娇嫩粉裙落定在一年轻公子旁边,微微喘伏:“王烨,你什么时候到的?” 很奇怪,平平无奇的一张脸, 双眼无神连衣服的颜色也不一样, 为什么会认成是她呢? 蓦的闪过一幕幕,她也曾是这样含着笑, 蹦跑的喘伏。 灯火如昼,热闹喧嚣到拥挤的灯市骤然失色,荒凉又清冷 漫天孤寂一瞬间侵袭而来。 “王爷, 您怎么了?”穆让问。 “无事。” 储司寒收回视线, 若无其事的往前走,只是攥着宫灯提杆的手发紧, 手腕绷的笔挺。 “福娃娃,好看可爱的福娃,女娃最喜欢的福娃,家里有闺女的都来买上一只,保证你闺女笑哈哈。” 储司寒就停住,红袄胖福娃娃,大红的嘴唇翘的高高的,憨态可爱。 “客官,要买福娃娃吗?送给夫人还是哄孩子?这福娃最是可爱了,不管是孩子还是夫人都是很喜欢的。” 穆让就说:“查贸易凭证的。” 店主:“……” 储司寒捧着娃娃又将刚才的问题问了一遍,然后叫穆让付钱。 店主见他出手大方,又给储司寒赠送一只男娃娃:“贵人将这只娃娃也带上,凑成一对寓意才好,和夫人就像这对福娃娃,长长久久,和和美美。” 男娃娃也是憨憨笑容,女娃和她有点像,男娃却一点也不像他,储司寒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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