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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佳怡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 “你是皇子福晋，是后宅内院的主人，有时候说什么做什么，不必事事都听他的。”宁楚格忍不住说道。 很多事在京城里并不是什么秘密，包括高门大院里的事。 十弟妹与十二弟妹年纪相当，两人也聊得到一块儿去，十弟妹想约十二弟妹出门，结果却未能如愿。 据十弟妹说，她下了五回帖子，十二弟妹只出去了一回，等她顺路把十二弟妹送回去时，发现十二阿哥居然跑来门口迎接十二弟妹。 十弟妹觉得人家是夫妻情深，结果却发现十二阿哥冲着十二弟妹甩脸子。 这些皇子们，不愧是皇帝的儿子，一个个脾气都不小。 从宁楚格的角度来看，那十二阿哥要么神经有问题，要么控制欲太强，有点变态。 事实上，十二阿哥在皇子当中存在感极低，而且也没有去衙门里观政，他除了时常进宫探望苏麻喇姑之外，好像就没别的事儿可做。 听胤禛说，皇帝早就发现十二阿哥脾气怪，就算在他那个皇阿玛面前也是问一句答一句，从不主动交谈。 正因为如此，皇帝才在一众贵胄之女中选中了马齐的女儿，富察氏佳怡，赐给十二阿哥做嫡福晋。 两年前的佳怡，爱说爱笑，性子十分活泼，在皇帝看来，配十二阿哥再合适不过了。 谁曾想，他儿子居然把人家这个活泼少女逼得如此沉默寡言，连门都不敢出了。 再这样下去，佳怡就要和十二阿哥一模一样了。 “四嫂说的极是，所以今日我没有听他的，自己出来了。”佳怡笑着说道。 她发现自己今日挺有胆量的。 当然了，胤裪今日进宫探望苏麻喇姑了，走的很早。 如果他在府里，那就不一样了。 只要他一声令下，她就出不了府门。 这日子过的，真有点像在坐牢。 “改日我派人送帖子给你，到时候你就可以见到你五姐姐了。”宁楚格笑道。 “多谢四嫂。”佳怡高兴的不得了。 不过一想到十二阿哥，她脸上的笑容就淡下去了。 也不知道那个男人准不准她出门。 “四嫂，要是他不许我出门，四嫂能不能帮我一个忙？”佳怡小心翼翼问道。 “十二弟妹但说无妨。”宁楚格点的点头。 “能不能劳烦四嫂到时候过来接我？四嫂来了，他肯定不敢不放我出去，我是真的很想见我五姐姐，和她说说话。”佳怡面露恳求之色。 五姐姐有身孕了，她很想见五姐姐，还有许多话想和五姐姐说。 “好。”宁楚格答应了。 这原本是人家夫妻二人的事，轮不到她插手去管，不过……这十二弟妹也不算外人。 天天被关在府里，太可怜了。 她家弟媳佳玥也很想念这个妹妹。 让她们姐妹让人见见又何妨？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才回去继续听戏了。 等这场戏落幕后，大家坐在厅堂里，一边闲聊着，一边等着用午膳。 “我听王爷说，皇阿玛今年又打算去南巡了，到时候你们去吗？”大福晋望着众人，笑着问道。 “如果没什么要紧事儿，当然要去。”五福晋连忙说道。 对于她们这些福晋来说，所谓的要紧事，其实就是怀孕。 如果有了身孕，就不能跟着去了。 如果身子方便，自然是要去的。 宁楚格和萦香去年才生了老二，今年没打算再生，加之上回的南巡，宁楚格就错过了，这回当然想去。 她也想领略南边的繁华和风光。 “就是不知道皇阿玛到时候会让哪几位皇子随行？”大福晋说着微微一顿：“我听王爷说，皇阿玛这回可能只选几位皇子随行，不会像上回那样，几乎都带出去。” 出去的多了，皇帝就不想每回都把儿子们全带上了，省得麻烦。 福晋们闻言微微有些失望，大家平日里都待在京城，时间一长就觉得很无聊，还是想出去走走的。 她们的夫君平日里也要当值，不可能告假带大家出门，只有跟着皇帝一块出门了。 宁楚格听了大福晋的话后若有所思。 南巡…… 这对某些人来说应该是个好机会吧。 什么机会？ 当然是造反的机会了！ 如果再有人暗中加把火，太子肯定会动手的。 她猜的没错，太子这段日子是越来越患得患失了 他总觉得皇帝想废了他，时常做噩梦，有时候甚至还产生了幻觉。 只不过，这一切只有他身边的人最清楚，旁人不得而知。 他二月里见了索额图的长孙和忠，而且还接连几日让和忠进宫陪他下棋，不仅引起了皇子们的注意，更引起了皇帝的注意。 尤其是今日上午，和忠又去了毓庆宫。 正在批阅哲子的皇帝听了梁九功的禀报后，紧紧皱眉：“天天下棋，太子最近很闲？” 梁九功闻言不敢回话。 太子的事儿，他一个太监可不敢议论。 “传旨，闲杂人等一律不许进宫。”皇帝说着微微一顿：“最近派人好好盯着毓庆宫。” 太子天天见和忠，这不明摆着有问题吗？ 他那儿子挺傻的，做的这么明显，是觉得别人都和他一样傻吗？ 还有索额图那个老货，怕是老糊涂了吧！ “奴才遵旨。”梁九功应了一声，想了想后又道：“启禀皇上，那和忠现在是太子爷身边的属官，太子爷召他去东宫，是符合礼法的。” 皇帝闻言笑了，放下了手中的御笔，喝了口茶才道：“这胤礽倒是比过去有了点长进。” “皇上，那奴才还要派人拦着和忠，不许他进宫吗？”梁九功连忙问道。 “这倒不必了。”皇帝摇了摇头：“那和忠既然已经是太子身边的属官了，那就这么着吧，他想见就见，哪怕天天见都行，朕倒要看看，他们能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在皇帝看来，太子做这些事儿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他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大不了就是想对付他那几个兄弟，比如老大和老四这几个比较出众的。 第954章 没那个胆子 至于对付他这个皇阿玛？ 皇帝觉得太子没那个胆子。 “老大最近在做什么？”皇帝放下茶杯，淡淡的问道。 “直郡王和从前一样，天天去兵部衙门观政，偶尔和兵部的官员切磋武艺、喝茶闲聊。”梁九功连忙回道。 这些事儿，自有暗卫和眼线们来禀报。 “老四呢？”皇帝又问道。 “雍郡王每日都去刑部查案，到了时辰便回府，休沐的时候会和其他几位皇子一块儿用膳，大多数时候都是去九爷的广聚轩，有时候会去四福晋的一品斋。”梁九功老老实实回道。 “都有哪几位皇子和他一块儿出去用膳？”皇帝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笑着问道。 梁九功却觉得皇帝这笑容有点不对劲儿，回想起四福晋之前帮他找到了唯一的外甥，还对人家照顾有加，他也想帮四爷隐瞒一下，可这种事儿不是他能瞒的。 皇帝问起来，他不得不答，他要是不老实回答，明日就有人代替他的位置。 “五爷、九爷、十爷、十三爷和十四爷。”梁九功说着，小心翼翼看了一眼皇帝，见皇帝脸色如常，又补充道：“七爷如果回到京城，也会去凑热闹，最近这两回，三爷也跑去凑热闹了。” 皇帝闻言笑了：“你说说，胤禛真要有那个心思，再过个几年十年，还有谁能和他争？” 梁九功低下头不敢回话。 “不过吧，这也是他的本事，朕的这些皇子，没有一个是怂的，个个都很出色，他们愿意跟着老四，自然有他们的道理，朕也不会强行让他们散伙，再说了……谁知道他们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说不定都有自己的小心思，随他们去吧。” 梁九功却觉得皇帝有些口不应心。 他就不信皇上不介意。 可这本来就是事实，而且是京城人人皆知的事实。 “托合齐呢？”皇帝突然问道。 “回皇上的话，奴才也不知，这个时辰，托合齐大人应该在步军营当值。”梁九功连忙回道。 “传旨，步军营统领以老乞休，朕准了，着吏部尽快办理此事。”皇帝说完后站起身来，朗声道：“步军营副统领托合齐升任为统领。” “是。”梁九功连忙颔首，让张鸿绪去南书房传旨，让当值的翰林院官员去拟旨了。 托合齐出自万琉哈氏，原本是安亲王岳乐的家奴，后来入了内务府，成了正黄旗包衣，因能力出众，被皇帝慢慢提拔起来了。 他是皇帝极其信任的“自己人”，所以这些年才能平步青云。 步军营统领已经年迈，去年便想致仕，被皇帝拦住了。 步军营有三位副统领，大家都铆足劲想争统领之位，其中又以托合齐与隆科多实力最强。 皇上没有让隆科多当统领，而选择了托合齐，这是向着太子爷呢。 因为这个托合齐，已经秘密投靠太子了。 这件事，前些日子有眼线秘密报给了皇上。 可见皇上还是护着太子爷的。 可惜了！ 当然了，这托合齐还有另一层身份，那就是——十二阿哥胤裪的亲舅舅。 皇上虽然不怎么宠十二阿哥的额娘，对十二阿哥也不关注，但对托合齐一直不错。 他本以为，托合齐秘密投靠了太子，皇上便不会再信任他了，没想到皇上居然让他做了布军营的统领。 步军营掌管整个北京城的城防和治安，镇守九道城门。 皇上此举相当于帮太子爷把北京城控制下来了。 不过，隆科多和另一位副统领肯定不会事事都听托合齐的，大家在步军营都有心腹，都有自己的势力。 总之……以后有好戏看了。 皇帝的旨意很快便传了出去，得知这个好消息的托合齐立即进宫谢恩，刚好和十二阿哥胤裪遇上了。 胤裪上午进宫给苏麻喇姑请了安，又给她读了一会儿佛经，眼看着时辰差不多了，才打算出宫，便听说自己的舅舅托合齐成了步军营统领。 他知道托合齐肯定会进宫谢恩，所以特意在这必经之路上等他。 “恭喜舅舅，得偿所愿。”胤裪上前笑道。 托合齐很少见自己这外甥露出笑容，心情格外好，一边行礼，一边道：“多谢十二爷。” “舅舅还要去给皇阿玛谢恩，我便不打扰舅舅了，舅舅请便。”胤裪说道。 托合齐闻言有些诧异。 他这外甥，不是专门在这等着他的吗？ 他还以为这小子找自己有事儿呢，原来只是为了给他道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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