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间出了那么大的事,他们都吓坏了,这女子竟然趁着混乱来看七皇子。 还真是胆大包天。 沐清瑜盖上竹篮,福身行了一礼,道:“我只是来探监,是狱卒大哥领我进来的。” 那长条脸狱卒也在,他急忙道:“王校尉,这两个人是适逢其会,要不是她们来探监,我们还不能发现出事了。把她们轰出去就行了,到底是小娘子,别吓着。”说着,还拿嘴往牢室里的楚景弦身上呶了呶。 那校尉便是当帮的守卫,明白长条脸的意思。 狱卒全死光了,这是大事,这时候,要是让上面的长官知道他们没有第一时间发现,而且这么晚了还放人进来探监,他们也少不得挨训,弄不好还得吃瓜落,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再说,探监的是探的七皇子,七皇子如何现在没有定论,万一出去了,那还是尊贵的王爷,他们这身份,何必得罪王爷呢? 所以,那校尉对沐清瑜两人道:“快出去,今夜这里的事,不准透露半个字!” 长条脸道:“我送她们出去,顺便交代她们!” 那校尉点了点头,他仔细看过了,七皇子的牢室门是锁着的,除了狱卒都中毒死了,各牢室里风平浪静。 长条脸将沐清瑜两人往外送,一边走一边道:“小娘子,你可得管紧你的嘴,今天这里的事,要是透了一个字出去,搞不好小命就没了!知道了吗?” 沐清瑜一脸懵懂地道:“就是几位狱卒大哥喝醉酒,不至于弄得这么大吧?” 他们出来的时候,那桌边已经被布幔罩起,只留了一个小的过道让人过去,看不见里面的尸首。
第394章 你好大的胆子 长条脸想一想,刚进来的时候,他也以为是喝醉了酒,毕竟,正常人谁会想到这些人已经中毒而死? 看来这小娘子只一心奔着七皇子去,竟以为那只是醉倒?这样也好,省得她乱说话。 于是他道:“嗯,是喝醉了,玩忽职守,所以,上面的长官大怒。不能让外人知道你们来探监了,你们回去后,什么都不要说!” 沐清瑜道:“我知道了!” 她让青鹿再塞了块银子给长条脸,道:“狱卒大哥,七皇子身份尊贵,没吃过苦。还请多多照顾他一些!” 长条脸本不想接,今天他也吓坏了。 不过,银子的诱惑还是很大的,何况照顾七皇子,这件事他也不亏心。毕竟,经过今夜的事,整个天牢都会严加封禁严查,弄清狱卒的死因,当然,对牢室里的人,也会十分关注,这也算是“照顾”吧! 走出天牢,外面守卫原本只有两个,现在也增加成四个。 沐清瑜拉着青鹿离开。 这时候已经快要宵禁,不过两人只要走过街头,避开人的视线,也不怕什么宵禁。 青鹿能感觉到沐清瑜心情有些沉郁,她对七皇子有印象,当初她刚来给帮主当丫鬟的时候,可没想到那竟是一个皇子,那么潇洒不羁,那么豪爽磊落,比她们江湖人更像江湖人。 她低低地道:“做皇子原来还是高危职业,难怪七皇子想做江湖人!” 沐清瑜叹了口气,她觉得楚景弦变了。 不是对她变了,而是他整个人变了。 之前的他,阳光灿烂,眼神清澈干净,但是今天晚上的他,眼底已经没有了阳光,他清澈干净的眼神,变得深幽深邃,整个人也沉郁下来。 这件事对他的打击定然很大。 希望他没事,希望他能很快走出来吧! 他说他没事,沐清瑜并不知道他有没有事,不过,她还是准备让千陌帮的兄弟们盯着各处的消息,如果楚景弦真的有事,身为朋友,该尽的心力,还是要尽的! 事先做些准备工作,免得到时候措手不及。 一直到回了沐宅,沐清瑜都没怎么说话。 她在想楚景弦之前说的话。 狱卒是因为吃了酒菜中毒而死,她之前闻到的空气之中的极淡的腥气就是那些中毒的人七窍流出的血的气味,毒血腥且臭,几乎是见血封喉的毒。 可这些吃食,是岳西拿过去给楚景弦的。 岳西是楚昕元的亲卫,也是心腹。 所以,他是奉命行事。 是楚昕元要楚景弦死吗? 他为什么要杀楚景弦? 就算他也想要那个位置,但楚景弦不会给他造成什么威胁才是。 第二天一早,正是朝会,身为京畿卫统领的楚昕元自然也在列。 散朝后,太监令楚昕元留下见驾。 楚昕元也正好有事要找皇上,在太监的引路下,在勤政殿旁边的偏殿里,他见到了脸色黑沉沉的皇上。 楚昕元进去时,皇上一挥手,殿内所有的宫人全都悄没声息地退了下去。 楚昕元行礼道:“见过父皇,父皇万安!” 皇上一拍御案,喝道:“楚昕元,你好大的胆子!” 楚昕元跪下,道:“父皇,儿臣不知父皇所指何事!” “所指何事?”皇上气怒地道:“看来你大胆的事不仅这一件?” 楚昕元直起腰来,道:“儿臣令京畿卫围抄了齐大人的府邸,儿臣知道,齐大人是母后的亲戚,儿臣这么做,的确大胆,但是国法面前,儿臣只能大胆。若是父皇怪罪,儿臣一力承担。” 皇上怒道:“谁管你抄了齐迟春府邸的事?” 楚昕元又道:“儿臣刚把左大人下狱,儿臣知道,左大人是宁贵妃的表兄,儿臣冒犯宁母妃,父皇生气了,儿臣愿意请罪!” “什么?你把左谦下狱了?”皇上气得都忘了原本要问的事,他坐下来,气怒道:“来来来,你跟朕说说,你为什么要围齐迟春府,为什么要将左谦下狱?” 楚昕元脸色沉静,声音沉稳:“齐大人仗着是母后亲戚,强占民田,纵奴行凶,手上有四条人命,而且还左右官府办案,其行恶劣!” “此事自有京兆尹管,关你什么事?” 楚昕元道:“京兆尹不敢管,请儿臣协助!” “请你协助,你就把这事扛起来了?”皇上指着他,气笑了。 “儿臣按我东夏律法办事,绝无循私!” “那左谦又是怎么回事?” “左大人贪墨军饷,空报人数,将知情欲举告的人坑杀,此事先例一开,我东夏军队之中出现蛀虫,后果不堪设想。” “此事有兵部负责,又关你什么事?” 楚昕元长跪着道:“左大人不仅只贪墨了驻军的官饷,连我京畿卫的军饷也贪墨了!” 皇上气极,他当然知道,齐迟春左谦这种行为,死不足惜。圈地强占民田,纵奴行凶,失的是民心;贪军饷蛀军粮军器,损的是大夏军队的威力。 真要有什么事,补救不及。 楚昕元能发现这两处并且马上处理,也算是快刀斩乱麻。 他问道:“详细奏报呢?为何没有出现在朕的案前?” 楚昕元道:“儿臣刚着手在办,如今文卷书案还没有整理清楚,过几日,待全数查清,便会呈报到父皇案前!” 皇上眉心紧拧,忍了忍,眼神危险地道:“你就没有别的要说了吗?” 楚昕元道:“目前儿臣做的大胆的事,就这两件!” 但是看着父皇的深沉晦暗的眼神,他知道,父皇找他不是因为这件事!而且这件事应该很严重,严重到即使他揪出了这样的蛀虫,可能也抵挡不了父皇心中那件事的分量。 但他脸上却没有表现出分毫。 皇上冷冷道:“你确定只这两件?要不要朕提醒提醒你?” 楚昕元道:“父皇明鉴,儿臣不敢欺瞒父皇!这两件事的确是儿臣先斩后奏,虽然如今证据确凿,查证属实,但是儿臣擅自动了母后和秦母妃的人,是否因为这两件事还有别的连带,儿臣暂时还不知!还请父皇明示!”
第395章 一个个的倒挺护着她 其实楚昕元初掌京畿卫统领一职,在京城之中虽已经站住脚跟,并且在众皇子之中已经展现了自己的能力,虽暂时不能跟大皇子四皇子相比,却已经远胜别的皇子了。 但是要这么快扒出这两个人,也是不可能的。 这消息,关键证据藏匿的地方,若不是有人告知他,根本不可能这么快,快刀斩乱麻的把这件事处理,也不可能打左谦和齐迟春两人一个措手不及。 但凡消息走漏一丝丝,两个人有所防备,他就不可能真正抓到他们的把柄。 而这个提供消息给他并且和他达成合作的人,他现在想起来还如同做梦一般。一个他万万没有想到的人,他自己本来只是抱着将信将疑的想法,没想到,取得的效果却这般惊人! 皇上冷冷瞪视着他,声音如冰:“你是不是以为你不说,朕就不知道?你是不是以为只要你不承认,这件事就可以蒙混过关?楚昕元,是谁给你的胆子安插暗桩在德妃身边,让她对德妃下毒,嫁祸楚景弦?” 楚昕元眼神一凝,他道:“父皇何出此言,儿臣怎么会这么做呢?” 这时,皇上突然抓起手边的奏折,向着楚昕元就扔了过来,怒道:“你自己看!” 楚昕元捡起地上的奏折,打开,只是看了一眼,他的俊脸就沉凝下来。 他仰起头:“父皇,这份供状从何而来?” 皇上目光如冰:“这是德妃身边的大宫女招供的!” 这的确是一份供状,供状上口供虽是断续,显然不是一次取得,但连接起来十分详实。 德妃身边的大宫女,竟与管家梁仲兴有亲,是他一个远房侄女。这大宫女供认,她是梁王楚昕元安插的暗桩。 楚昕元心中一片冰冷,伏地道:“父皇,儿臣冤枉,儿臣没有做过!” “白纸黑字,你还要在朕面前抵赖?” 楚昕元手脚冰冷,这供状虽然招供详细,似乎语气确凿,但是推敲起来,其实还是有漏洞的,只不过,他很清楚,因为着当年镇国将军的事,皇上不相信他这个儿子,所以,一点点的怀疑,就会放得无限大。 要是换一个皇子,皇上也许还会犹豫几分,但是换成是他,皇上定是想将他除掉,以绝后患,可他不能就这么认了。他必须自救! 他急速地道:“父皇,这供状上说了,联系她的那个人,长脸,眉间有痣,四十余岁。儿臣府中并无此人,儿臣的管家梁仲兴,也是随儿臣在战场上一路过来的,当年他的父母被族人欺负,他很早就脱离了家族。这所谓的远房侄女,他都未必认识。父皇若是不信,可让她与梁仲兴当面对质!” 皇上冷哼一声,目光更危险几分,道:“你这是明知道死无对证,所以咬死不承认,对吧?” 楚昕元心中一沉:“那宫女死了?” 皇上冷冷道:“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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