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不说,练就了一门做叫花鸡的手艺肯定是真的。 “能让父皇开口夸赞,想必好吃,下次他们回来得请陆统领给我们露一手了。”萧扶光笑着接上话。 萧镇西也道:“应该快回来了,听到三王兄站起来的消息,父皇应该会尽快回京的。” “确实有段时间没见到父皇了,有些惦念。” 萧采仪说着这话,目光随意一扫,看到旁边朝陈褚吐口水泡泡的申屠予时。 “咱们几个在这儿聊着,妹夫和小予时在旁边玩他们自己的呢。” 她们这个妹夫,那可是京师出了名的顾家,恐怕四皇妹带女儿的时间都没有他多。 萧采仪说完,伸手轻轻刮了刮申屠予时那肉乎乎的小脸蛋。 申屠予时。 取予有节,出入有时,不苟贪得。 四皇妹向来腹藏饕餮盛欲,万物皆可收于囊中。当初她给她女儿取这么个节制的名,确实叫她们很意外。 申屠予时伸手抓住萧采仪的食指,直接往自己嘴里送,几颗小牙齿在萧采仪手指上磨。 “这小娃娃,牙都没长齐还会咬人呢,打小就不认生,真和四妹小时候一个样。”萧定北看得觉得稀奇,也伸手摸了摸申屠予时的脸蛋。 温热,软绵,像个小白面馒头。 陈褚解释:“予时还在长牙,可能是嘴里有些痒,总喜欢咬东西磨一磨。” 他话刚说完,申屠予时把萧采仪的手指松开,吧唧小嘴朝陈褚吐了个口水泡泡。 “卟!” 泡泡破开,申屠予时拍着小手咯咯直笑。 奶娃娃的笑太纯粹,感染力太强,旁边围了一圈的大人也跟着她笑起来。 “弟媳呢?怎么没瞧见她?”萧采仪问起章惜玉。 萧定北脸上笑意加深,回她:“母妃在我这儿忙了一上午,见我站起来又激动了好一会儿,好说歹说才劝她回去歇息。惜玉代我送母妃回后宫,应该要不了多久就会回来。” 萧镇西在旁边打趣:“三王兄,学学四姐夫,珍惜眼前人。” 其余人听了直笑,一人揶揄一句。 —— 两刻钟后。 看望过萧定北之后,陪萧定北聊了会儿,见章惜玉回来,萧望舒她们就笑着散了。 因为晚些时候还有家宴,她们都没有出宫,一道进后宫向太后娘娘请安。 随后,萧采仪和萧镇西去看望各自的母妃,萧扶光和萧望舒一家三口就留在太后宫中陪伴。 岁月如流水,房沁儿鬓边也染了缕缕银白。 但太后华服加身,威仪万千,那点老态也染上了上位者岁月积淀的韵味。 “咱们小予时生得真是白净,来,叫外祖母抱一抱。” 房沁儿坐在榻上,朝陈褚那边招了招手。 陈褚抱着申屠予时上前,把她稳稳交到房沁儿手里。 房沁儿也是自己养育了一双儿女的人,抱孩子这事不用陈褚叮嘱什么,该知道的她都知道。 “咿呀!” 申屠予时刚一到房沁儿怀里,两只小手直接抓住了房沁儿脖子上的玉石璎珞,愣是抓着那两块翠玉坠子不肯松手。 “呀!咿呀!” 申屠予时两只小手抓住两块玉坠子,漆黑水亮的小眸子瞅着房沁儿,好像在说:这是什么,我好喜欢。 房沁儿直笑她:“你娘亲给你取的名儿算是白瞎了,瞧这小财迷样,等会儿就叫人拆下来给你。” 怕申屠予时抓伤了手,房沁儿叫来藏冬,让藏冬把她脖子上的璎珞解下来。 萧扶光坐在旁边,端起茶杯朝萧望舒笑道:“有了小予时,姐姐在母后这儿都失宠了。” 房沁儿斜他一眼,“这是什么话?常言道,老人家看孙辈,可不就是越看越爱吗?” 说完这话,房沁儿把申屠予时抱在怀里,捏捏她的小手,边捏边问她们姐弟:“你们父皇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萧扶光和萧望舒对视一眼,答:“父皇在道观清修,我们正要派个人去一趟,告诉父皇三王兄站起来的消息。” 萧望舒也说:“正好商队有批货物从那附近过,女儿也想下去查看查看。” “什么货物得你亲自去?” 房沁儿有些不赞成,说她:“你每次一下去就拖家带口,予时还这么小,哪儿经得起路上折腾。” “我们路上慢些就是了,下面各州郡都有月氏的中转点,委屈不到她。再者,那批货是运往梁丘皇宫的,女儿得亲自下去把把关。” 萧望舒说完这些,房沁儿也不好多说,只道:“也罢,你就是个在京师闲不住的性子。那你们夫妻两人路上小心些,多照看点孩子。” 陈褚和萧望舒都是头一遭为人父母,房沁儿难免多叮嘱几句。 萧望舒听完点点头,斟酌着,又问她:“我们此行顺道去道观接父皇一起回来,母后可有什么话需要女儿带给父皇?” 房沁儿一愣,脸上的表情也有些古怪,“你们父皇总是要回宫的,有什么话不能等他回来说?” 三年前,萧鸿对房氏的忌惮,确实令她心寒。 但这三年过来,扶光登基为帝,她也跟着见了太多人心变化。 自从扶光成了皇帝,房府那边常有族亲求到她面前,不是让她帮忙去扶光那里求恩,就是让她帮忙去扶光那里求情。 偶尔一次也罢,经常这样为难她们母子,她也难免失望。 也是到了如今她才彻底明白,三年前望舒劝她不要急,说萧鸿不会害扶光究竟是何意。 竟是这么个意思。 萧鸿在为她们的儿子铺路,她却一叶障目,被她出阁前那十多年的家族教导所束缚。 她记得她是房氏女,却忽略了她是萧氏妇。 有时候在房府和扶光之间,纵使无奈,纵使不愿,她也必须做出个选择出来。 “罢了,反正我们还有两日才动身,得回去收拾行装。母亲慢慢想,到时再说也行。” 萧望舒说完,萧扶光又道:“今晚家宴,三王兄难得出席,母后也来瞧瞧吧?” 房沁儿微微颔首,应下:“也好。” 257:一岁比一岁不饶人(2) 晚间家宴,赴宴的人并不多。 房沁儿那一辈,除她之外还剩三位太妃,即是先前相府后院的三位姨娘。 萧采仪之母,李太妃。 萧定北之母,章太妃。 萧镇西之母,余太妃。 再往下,萧扶光现在后宫妃嫔不多,有资格赴宴的也只两位。 不管是皇后顾永嘉还是贵妃房氏,萧望舒她们都还算熟悉。 因为庆祝的是大喜事,席间氛围极好。 申屠予时直接爬上桌子,抓起桌上的葡萄就要往嘴里送。陈褚眼疾手快拦住她,把她从桌上抱下来。 眼见申屠予时瘪嘴要哭,陈褚端起御膳房特制的果泥糊糊,用勺子舀了一点喂到她嘴里。 申屠予时原本准备哭来着,这一口果泥喂进来,她吧唧一下嘴,尝了尝味道,然后咧嘴笑开。 “呀呀!” 她伸手去抓陈褚手里的碗勺,陈褚将碗勺拿远点。 旁边的萧望舒听到动静,转身接过陈褚手里的碗勺,舀起果泥糊糊喂了起来。 陈褚熟练的抱着申屠予时坐好,把他的手指放到她手边,诱导她握住,借此制住她的手脚,方便萧望舒喂食。 “你瞧她,才八个月大的奶娃娃,动起来还挺有劲。”萧望舒边喂边说。 陈褚的嘴角直往上扬,“囡囡这点像我。” 他小时候力气也大,这是阿月给他生的娇娇宝贝,当然像他! 萧望舒睨他一眼,不想和陈褚这个女儿奴一般计较,继续喂申屠予时吃果泥糊糊。 —— 家宴推进到尾声,差不多要吃好散席了。 就在此时,宫外宗人府传来急报。 萧平南幽禁宗人府之后,郁结在心,半个时辰前暴毙房中。 萧扶光听到这消息也没多说什么,只派人下去通知礼部,依礼办丧。 虽然萧平南已经被褫夺封号,但好歹是萧家子,该办的丧事还是要办的。总不能让他曝尸荒野,折损天家颜面吧? 今天喜事后面紧跟丧事,让人没什么继续吃下去的欲望。 没过多久,宴也散了。 …… 翌日清晨,萧定北宫殿里的人天刚亮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随萧定北搬出皇宫,入住王府。 萧扶光留萧定北在宫中居住至今,是为了方便太医为他治疗。 现在萧定北已经能够站起来,封了王的王爷久居宫中,就有些不合规矩了。 “出宫也好,王府虽比不得皇宫,但好歹是咱们自己的府邸,说话办事都能随意些,没有那么多规矩。” 章惜玉边和萧定北聊着,边抬手指了指妆台,示意她面前的嬷嬷去收拾那边。 见她忙前忙后,萧定北叹了口气,笑道:“辛苦了。” 他瘫在床上这三年,除了她在身边耐心服侍他,陪着他,其余妾室大多受不了他的暴躁脾气,侍疾几日就找各种理由推脱。 母妃当时人在气头上,直接赐死了不老实的那几个,只留下惜玉和另外一个稍温顺些的。 “说什么辛苦,王爷越来越客气了,前几年还指着我的鼻子说我泼辣。”章惜玉小声嘀咕。 萧定北脸上一窘,见屋里下人都搬着东西出去了,他起身拖着步子走到她面前,拥她入怀。 “抱歉,惜玉,是我不好。” 美玉摆在他面前,是他不知道珍惜。 “咦——” 章惜玉啧了一声,撇撇嘴,但还是伸手抱住他,声音闷闷的,开口问他:“那你以后能不纳妾了吗?” 她承认,她比寻常女子要善妒许多。 萧定北犹豫片刻,回答她:“好,以后就守着王妃过日子。” 章惜玉得到想要的回答,脸上立马笑开,如以往十多年那样,抱紧他再次喊道—— “定北哥哥!” 自打成婚之后,萧定北就再没听到过这样的称呼。 以前听了总觉得烦,现在听来,却还不错。 “嗯。” 萧定北揉了揉她的后脑勺。 这时候,嬷嬷走进来搬东西,见此一幕连忙低下头,“老奴告退、老奴告退。” 她退下后没一会儿,萧定北和章惜玉刚松开,又有嬷嬷进来禀报:“王爷,王妃,太妃过来了。” “请进来。” “是。” 那嬷嬷退下,没多久,萧定北的生母章太妃在宫女的搀扶下走进来。 章太妃进来之后,见章惜玉羞红着脸站在萧定北身边,朝她笑道:“惜玉,瞧你忙了一上午也累了,先下去歇会儿吧。” 猜到章太妃和萧定北有话要说,章惜玉福身应下,退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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