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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四阿哥一点都不意外。 留下人盯着，只是防着有些人罢了。 “四阿哥，您怎么就确定，三阿哥不会有事？”苏培盛很是疑惑。 在回阿哥所的路上，大阿哥和三阿哥打了起来，苏培盛还以为自己主子会去拉架，结果，自家主子竟然就直接走了，走了。 当时苏培盛都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四阿哥已经走出去一段，苏培盛才连忙跟上。 “大哥下手有分寸，”四阿哥道，“早年，汗阿玛的子嗣留不住，大哥和三哥都被送到宫外抚养过几年也正因为如此，兄弟几个中，大哥和三哥的感情最好。”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他在睡梦中看到的那个样子？ 苏培盛明白了，看了看时辰，“四阿哥，该休息了。” 四阿哥点点头：“写完这张字。” 每晚回到南三所，四阿哥完成功课，还会再练两张字。 天再冷再热也一直坚持，因为他的字进步最大，连康熙帝都很满意。 康熙帝觉得几个儿子进步大，准备考核一下，结果······从康熙帝满面春风而来，一脸铁青而去，就可以知道考核的结果不理想。 事实也确实如此，除了太子和四阿哥，都挨罚了。 知道大阿哥不喜欢背书，康熙帝让大阿哥背了一篇策论，结果自然是没有背出来。 偏偏这篇策论，已经学过一旬（十天）了。 康熙帝自然生气，罚他抄写三百遍。 然后就是三阿哥，在学论上，三阿哥自然是不怕的，康熙帝考校的骑射，若是往日，三阿哥也是能顺利过关的，奈何，昨天刚被他哥揍了一顿！ 五阿哥学了一眼，汉话才说流利不久，背文章自然慢一些。 康熙也知道这个，再加上五阿哥的靠山太强，康熙帝也不敢勉强，只是让他多背几篇。 七阿哥，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才刚识字不久，康熙帝就让他们写字，结果，四个小家伙半斤八两，康熙帝就让他们每天多练两张字。 太子克勉，四阿哥勤奋，功课骑射进步都很多，康熙满意的夸了夸。 夸完太子和四阿哥，再看看其他几个操心的儿子，不满意的冷“哼”了一声，走了。 然后，然后，太子和四阿哥被“群殴”了。 大阿哥“煽动”几个弟弟动手的原因很简单，说好的“共患难”呢？ 既然你们没有挨罚，就让我们揍一顿解解气吧。 不过，太子身份摆在那，大阿哥他们自然有分寸，再加上还有打偏架的，凑热闹的，一架打完，大阿哥觉得身上哪哪都疼，再看看没有任何不适的太子和四阿哥，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输了还是赢了。 三阿哥甚至还给了大阿哥一个幸灾乐祸的表情。 九阿哥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眼里的得意······ 连十阿哥都有点看不下去了，靠近九阿哥轻声提醒道，“收敛点。” 九阿哥轻咳了一声将自己的表情收了回去，还装模作样的揉了揉屁股。 这一幕正好被大阿哥看见，以为九阿哥也被揍了，心里好受了许多。 九阿哥见大阿哥看向自己，心里一惊，见大阿哥破天荒的对自己笑了笑，就知道自己逃过一劫，下定决心，以后对小十好点。 康熙帝考校几位皇子功课的事不一会就传到宫里各处，自然，谁受罚也被传的清清楚楚。 大阿哥又被太子比下去，惠妃一个不高兴，直接摔了一套茶具，还不过瘾，又将一对刚摆上没几天的白瓷红梅花瓶给摔了。 她身边的宫女只是在一旁低着头站着，不是不劝，是不敢劝。 惠妃嚣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仗着自己是大阿哥的生母，有时候都敢和皇贵妃娘娘争上两句，也是皇贵妃娘娘大度，不然，宫里哪还有什么惠妃啊！ 这话，她们也就是在心里想想，却不敢说出来的，以前，她们还会劝惠妃收敛一些，被罚被打了几次后，她们就明白了，惠妃不吃一次亏，是不会收敛的。 倒是钟粹宫的荣妃，已经习惯了。 考校的事和宫里各处的反应，很快就传到了佟仙蕊的耳朵里。 “惠妃这个月摔了多少瓷器了？”佟仙蕊问。 子佩一点犹豫都没有，直接说道，“五套茶具，六对花瓶……还有月初，内务府去延禧宫送份例，惠妃娘娘嫌花样不新鲜，摔了七支玉簪，两支步摇。” “把账记好，从惠妃的月例扣，反正纳喇氏家族家大业大，两三个月没有份例也过得去，”佟仙蕊道。 “是，”子佩自然是同意的， 她巴不得早点收拾惠妃呢，只是自家主子也说了，这都是小错，追究起来也不过是关个禁闭啥的，无伤大雅，一定要找准时机，一击而中，才能彻底打压惠妃的气焰才行。 “对了，章佳庶妃那边情况怎么样？”佟仙蕊问。 现在宫里，就只有这么一个有身孕的，还有可能是十三阿哥，佟仙蕊很是关注。 “章佳庶妃的情况挺好，今天刚请了平安脉，说是身子不错，孩子也健康，”子佩说完，然后又有些疑惑的问，“主子，章佳庶妃有什么奇特的地方吗？你对她好像很关注。” 她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关注的也不是她，而是她肚子里的孩子。 如果真是十三阿哥，那可是四阿哥最重要的兄弟。 不过这话，佟仙蕊是不会说的。 子佩见自家主子不说话，就知道是不想告诉自己，子佩也不意外，只是吩咐人，对章佳庶妃更关注一些，将来生产也一定要母子平安。 自从内务府彻底整顿后，后宫里的乱七八糟的事就少了很多，再加上佟仙蕊也不是苛刻的人，低级嫔妃也总是能平安度日了。 就在后宫里诸事安稳的时候，辛者库传来乌雅氏卒的消息。 后宫一下子就像炸开了锅一样。 就连佟仙蕊也没有想到，历史上传奇女子，从宫女到德妃再到太后的戏剧化的人物，竟然就这么轻易死了。 佟仙蕊让人去确认消息，然后带着木蓝，去了养心殿。 第一百二十一章了去无痕 上书房 四阿哥也得到了消息。 只不过，四阿哥的第一反应，是让苏培盛去确认一遍，到底是不是那个女人。 苏培盛应了一声连忙下去了。 四阿哥若有其事的背书，并不是他淡定，而是，他对那个女人实在是没有什么感情。 睡梦中看到的那些记忆，让他能清楚的感受到雍正皇帝的恨意，可是，那对他的影响有限。 他是不会让一个和自己关系不亲近的人，影响自己的情绪。 因为四阿哥在辛者库安插了眼线，所以知道的早一些，大阿哥他们还不知道。 休息时间来找四阿哥出去放松一下，被四阿哥“书没有背好”为由拒绝了。 不过，惠妃等人却是知道的，宜妃甚至还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贵妃还打算去给佟仙蕊道喜，不料到了承乾宫，才知道佟仙蕊去了养心殿，只好悻悻的回去了。 养心殿 康熙帝心中已经有了决断，他对佟仙蕊道，“表妹，乌雅氏你不用管了。” 佟仙蕊心里一松，说实话，她真的不想管乌雅氏的后事，可是，又怕有些人会说三道四，对四阿哥不好。 现在，康熙帝都发话不用她管，那她就可以放手了，有康熙帝在前面挡着，宫里的人应该不敢说什么。 可惜，她低估某些人的胆子。 佟仙蕊好心情的出了养心殿，然后在距离上书房不远处的亭子里等四阿哥下课。 “主子，是要等四阿哥下学吗？”木蓝问。 “嗯，”佟仙蕊点点头。 “距离四阿哥下学还有一个时辰呢，奴婢去弄一些点心茶水吧，”木蓝道。 “也好，”佟仙蕊点点头，刚才在养心殿说了些话，确实有些渴了。 不是她不愿意喝，只是不知怎的，心里有个念头，一直在催她，催她出来等四阿哥。 她的理智告诉她，四阿哥不会有事，不会在意，可是，却劝服不了心里的念头。 这也是为什么，距离四阿哥下学还有一个时辰，佟仙蕊却选择在这里等的原因。 等着就等着吧，不过一个时辰。 在这里，正好可以看见上书房的门口，只要皇子们一下学出来，佟仙蕊就能看得见。 奇怪的是，坐在这里，心里的那股烦躁反而不见了。 “青柠，”佟仙蕊出来的急。身边就跟着木蓝和青柠两个。木蓝去弄茶水，自然就剩下青柠一人。 “在，”青柠福了福身，应了一声。 “你去找苏培盛，问问······不用了，”佟仙蕊看到苏培盛出了上书房，向这边跑过来。 佟仙蕊静静地等着，木蓝也回来了，身后跟着两个宫女，分别端着茶水和点心。 “主子，喝茶，”木蓝将茶水点心摆好，给佟仙蕊倒了杯热茶。 “娘娘，”苏培盛来到跟前，“四阿哥知道娘娘来了，特意让奴才来告诉娘娘，今个下学早，让娘娘稍等片刻。” “好，你告诉四阿哥，不急，让他慢慢来，本宫等着，”佟仙蕊道。 “是，”苏培盛躬了躬身，向前两步，低声说了一句，“死的确实是乌雅氏”，就退下去了。 佟仙蕊眉毛一挑，然后笑笑。 两刻钟后（半个小时），四阿哥背着书袋急匆匆的跑出上书房。 后面还跟着九阿哥的小奶音，“四哥，四哥，等等我，等等我嘛。” 四阿哥也不管，就当自己没听见，一溜烟跑到佟仙蕊跟前，“额涅，你是不是来接儿子下学的。” “那是自然，”佟仙蕊拉过四阿哥，用帕子给他擦了擦汗，“额涅就在这里等着，你跑这么急做什么？” “额涅可从来没有来接儿子下学呢，”四阿哥说着，还有些委屈。 佟仙蕊接到四阿哥，心底彻底松快下来，但是四阿哥，却忽地觉得委屈，明明刚刚还好好的，可是，在看到亭子里坐着等自己的那个熟悉的身影的时候，四阿哥忽然觉得，眼眶一热。 “乖，”佟仙蕊感受到了四阿哥的情绪，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心里又把乌雅氏骂了一顿。 骂完后又有些庆幸，庆幸四阿哥和乌雅氏的感情不深，也幸好，四阿哥早就知道乌雅氏的所作所为，不然，以四阿哥重情的性子，还不知道，有多难过呢。 可是，佟仙蕊并不知道，四阿哥在睡梦中，看到了曾经四阿哥胤禛所经历的一切，感触颇深，对乌雅氏，更没有什么好感，在苏培盛确认死的就是乌雅氏的时候，还松了口气。 晚上，四阿哥又做梦了，只不过，这次，和以往不同。 以往，大多是四阿哥胤禛的不甘和隐忍，而现在，那些负面的情绪全都消失了，睡得也甚是安稳，第二天去上学，背书的时候才发现，那些睡梦中看到的，都已经被刻在脑子里，带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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