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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宝珠很理解王贵人的争宠之心，都生了两个孩子，却许多年不曾承过宠，甚至不用心思都见不到康熙。 不光是王贵人，其他稍微年轻些的嫔妃也是，都快旱死了。 唯有宝珠一个涝得不行。 宝珠没在意御花园弹琴一事，但是十五阿哥的话却让她不快，王贵人挑唆皇子，用心不良。 康熙知道了两个皇子打架的事儿，还是与王贵人有关。 他将宝珠叫去了乾清宫。 “小十五说话没个分寸，珠儿别在意。”康熙坐在龙椅上，搂住她的腰。 宝珠抱怨着，“皇上真是魅力不减，不仅让王贵人花心思苦练琴艺，给您弹了一曲凤求凰，如今她的儿子都为她抱不平了呐。两个都是她的儿子，却为此失和，打了一架，她可真有本事。” 挑唆皇子打架，不是小事了。 康熙皱了皱眉，忽然又笑了，凑近她耳边，道：“朕的魅力只对珠儿一人展示，其他的人，与朕何干？那是她们自作多情。珠儿若是不满，朕回头练一练，也给你弹一曲凤求凰，如何？” 宝珠诧异，康熙也会弹琴？从没见过呢。 她倒是很期待。 宝珠低下头，抱着他的脸，在他唇上亲了下，笑道：“臣妾很期待。不过，皇上当真肺腑之言吗？别看王贵人生了两个孩子，还是挺年轻的。臣妾一无是处，皇上怎就看中了臣妾？” 她本是随口一问。 康熙却沉吟片刻，道：“珠儿可记得朕第一次见你？” 宝珠不明所以，第一次？她初进宫的时候？ 然而没等她回答，康熙继续道：“朕第一次见你，是孝昭皇后还在，你进宫陪伴，那时的你像个男子，面对朕没规没矩的，朕当时并不喜。又一次见你，是你成了朕的嫔妃，朕当时好奇，一个人怎会有截然不同的两面？一面无理刁蛮，一面柔弱恭顺。你姐姐一辈子没学会恭顺二字，你短短时间就学会了。朕那时对你还只是好奇，对孝昭皇后有愧，朕觉得你定不会像你姐姐一样，朕可以宠爱你一点。后来，朕才发现，你的恭顺只是表现出来的，骨子里却是坚韧的，跟你姐姐还是有点像。” 宝珠不明白，所以？ 康熙让她坐在膝上，抚着她的脊背，“朕喜欢你的柔顺，喜欢你骨子里的坚韧，朕更喜欢你对朕展示的所有美好，你的小心翼翼，你的恭顺有加，你的柔情似水，你对孩子的细心和耐心，都让朕着迷。从没有一个嫔妃让朕如此喜欢。朕更没想到的是，你竟不声不响偷了朕的心。王氏等人固然美貌，却只是皮囊，爱妃的好贵在这颗心，世间难得，朕想要捧在手心，细心呵护，让它只属于朕一人。” 被一个帝王喜欢，告白，是很难拒绝的，甚至是享受的。 这种被皇帝珍爱的感觉……嗯，宝珠很贪恋。 不知不觉，这样的感情就享受了二十年。 宝珠低头亲他，一下又一下，康熙眼神越来越火热，抱起她进了东暖阁，将她放在榻上。 即便亲近了无数次，宝珠还是会心颤。 她仰头望着明黄色的承尘，龙形的图案，还有明黄色的流苏，身上的男人是她习惯了二十年的。 就算只是习惯，似乎也分不开了，彼此的存在都是融进了骨血的。 宝珠抱着他的颈，道：“多谢皇上的喜欢。” 几日后，王贵人和陈氏在御花园相遇，二人发生了口角，陈氏被打了一巴掌。 不久，宜妃和惠妃一同来了永寿宫。 惠妃求宝珠做主，说宜妃纵容王贵人欺辱她宫里的陈氏，还阻止她教训王贵人。 宜妃冷笑，“一个贵人，一个庶妃，与妹妹我何干？惠妃姐姐不能空口白牙诬陷我。你要教训王氏，也得有证据证明王贵人有错在先，否则岂不是打妹妹我的脸？” 宝珠手抚着头，有点头痛。 昨儿又劳累了一夜，身子是愈发不中用了，现在还不舒服。 这两个人又大清早来闹，也不让她多睡会儿。 听她们你一言我一语，宝珠实在忍不住了，一掌拍在扶手上，怒道：“你们还有完没完！” 二人住了嘴，皆面露忐忑。 宝珠心里的火蹭蹭地窜上来，又是王氏，怎么没完没了？ “王贵人无故责打陈氏，罚抄经书百遍，抄不完不许出来。陈氏跪一个时辰反省，谁也不许多说，都退下去。” 宝珠冷着脸道。 难得见贵妃发了火，惠妃二人噤若寒蝉，皆不敢再有异议，告辞退了下去。 出了永寿宫，二人长吁一口气。 惠妃摇摇头，“贵妃今儿……火气有点大。” 宜妃又冷笑了声，“惠妃姐姐偏要闹到贵妃面前，指望着贵妃有好脸色？这等小事，私下解决就好了，不过是一个贵人，一个庶妃一言不合动了手，瞧那陈氏大惊小怪的。若非她小人得志，羞辱王贵人，怎会得那一巴掌，还让惠妃姐姐在永寿宫没脸？” 这一说，惠妃的火气也起来了。 本是不甘心宜妃宫里的人欺负了自己的人，没想到讨公道不成，反惹了贵妃生气，闹得自个脸上不好看。 惠妃回去就又打了陈氏一巴掌，让她到外面好好跪着反省。 陈氏连受了两巴掌，还要当着奴才们的面跪下反省，一张脸臊得慌，委屈得什么似的。 王贵人刚抄完经书，又要继续抄，虽然生气，却没陈氏委屈多，反而松了口气，觉得幸好没让她也跪着。 宣妃听说惠妃和宜妃被贵妃训了一顿，灰溜溜地离开了，觉得有点意思。 她来到永寿宫的东次间，请了安坐在罗汉榻的另一边。 方才宝珠是在前殿见的惠妃二人。 宣妃瞅了眼对方的脸色，笑道：“听说惠妃姐姐和宜妃姐姐惹贵妃姐姐生气了？可是她们说了不好的？” 第221章 外孙女 宝珠的气已经消了，摇头，道：“不是什么大事，王贵人和陈氏闹的罢了，惠妃为自个宫里的人讨说法。” 惠妃也是越大越拎不清了，王贵人和陈氏的事儿，她有什么不平的？还要替陈氏讨公道。 说起王贵人，宣妃啧了声，道：“这个王氏最近有点不太规矩了，不甘心只当个贵人了？” 谁知道呢？ 但这么多年没承宠，又一直是贵人，肯定不甘心了。 康熙是不会再宠别人了，只要他说话算话。 那么王贵人就没机会再晋位。 生了两个皇子，王氏是有点优势在的，只是一直没再承宠，就没别的机会。 没过多久，晗曦带着满月后的女儿入宫。 许久未见，晗曦精神看着不错，把女儿给宝珠看。 宝珠抱过来看，眼神柔软，“果然漂亮，像你小时候。” 这一瞬间，宝珠觉得自己平静许久的心突然活了过来，仿佛回到了刚生下晗曦的时候。 晗曦笑道：“额附给她取名景瑜。”见额娘如此喜欢，晗曦也高兴，“额娘，要不让景瑜在宫里陪您一些日子吧。” 宝珠一怔，“这怎么行？这是你们的第一个孩子，你舍得？” 晗曦不好意思道：“有什么舍不舍得？是在额娘这儿，女儿可以随时进宫。” 宝珠逗弄了会儿外孙女，拿手指在她脸上抚了抚，叹了口气，“也不必非要她待在宫里，等她大些再说吧。你十弟的侧福晋也快生了，到时候额娘让他把孩子抱进来陪我也是一样。” 她怎么舍得剥夺女儿陪伴外孙女的时间？ 还有额附。 刚有了孩子，必定舍不得的。 宝珠道：“你常带她进宫便是了。” 倒是胤䄉的孩子，她不放心，到时候需抱进宫养几年，也能陪陪她。 晗曦便没再多说。 康熙下了朝，也过来看女儿和外孙女。 晗曦请了安。 康熙笑着摆手，“免礼，身体可好？” “好着呢。”晗曦笑着。 康熙也抱过外孙女看了看，很满意，“这孩子长得好。朕还记得你刚出生的时候，比她胖一些，甚是精神。” 晗曦脸一红，“皇阿玛说什么呢？什么胖不胖的？明明就没胖过。” 宝珠笑了，这孩子，还不好意思了。 晗曦抱孩子去了。慈宁宫。 康熙搂过宝珠的腰，“你很久没这样开心了，果真喜欢景瑜，养在身边也挺好。这是我们的第一个外孙女。” 有孩子在身边固然好，不寂寞，但女儿的孩子还是让他们自个养着。 宝珠摇头，“不必了，臣妾身边还缺孩子吗？胤䄉有了长子或长女，臣妾养着就很好。” 康熙也觉得好，低头亲她。 宝珠躲着，“大白天的，皇上还这样没顾忌，奴才们都瞧见了。” 年纪大了，宝珠可没那样厚的脸皮了。 康熙笑着，眼睛很亮，“方才那一瞬间，朕觉得瞧见了刚进宫不久的你，珠儿天性就是喜欢孩子，离不得孩子的。” 有孩子在，他的珠儿才是最动人的。 宝珠恍惚觉得他说的有点对，她的确很喜欢孩子，自从孩子都长大后，她就有些不适应了。 现在有了外孙女，她才又觉得高兴了起来。 康熙还有政事要忙，又舍不得抛下她，就道：“爱妃陪朕去乾清宫。” 他觉得迟早因她从此君王不早朝。 若是宝珠知道他的想法，肯定不屑一顾，康熙是不会为女人抛下江山的。 宝珠还是陪他去了乾清宫。 康熙传了太子和几个大臣在正殿说话。 宝珠在暖阁里浇花。 一只白色的猫跳到她脚边，宝珠低头看了眼，愣住了，然后俯身抱了起来。 宫女素芝进来，笑道：“这猫是皇上让送来的，特意让它陪娘娘解闷。” 宝珠抱着猫，坐在榻上，一下一下抚着它柔顺的毛。 她隐约记得自己刚进宫时候养过一只一模一样的，后来送走了。 外面传来大声的训斥。 宝珠惊了下，怀里的猫也跳了下去，嗖地窜了出去。 似乎听到康熙念索额图的名字，想来训的是索额图。 宫女忙去抓了回来。 康熙回到暖阁后，见她抱着猫，怡然自得，笑道：“怎么样？可喜欢？” 宝珠撸着猫，“皇上怎么突然想起送臣妾猫了？” 康熙过来，坐下，抱她在怀里，像撸猫一样在她背上撸着，下巴搁在她肩上。 “朕是想起你刚进宫的时候，你养了一只猫，后来送走了，过后朕就忘了，前几日想起来，就让人抱了一只过来。朕知你那时候委屈，必是不甘愿的，朕想告诉你，以前朕让你受了委屈，以后朕不会再让你有一丝一毫的隐忍和委屈。你想要什么，朕都会给你搜罗来，就连朕，也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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