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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贝勒嗐道：“那自然有嫡子的好，别的兄弟都有，就我没有，多没面子？还以为我宠妾灭妻呢。” 九贝勒想想，这倒是，五哥没嫡子，还被人说宠妾灭妻。 十四这小子虽然宠爱侧福晋，但对嫡福晋也没冷落了去，难怪他在意。 “行，包在我身上，不过这种药可未必有，你别失望。”九贝勒先说在前头。 十四贝勒点头，“有了最好。” 二人去给各自的额娘请安。 听十四说了容嫣的事儿，宝珠没什么奇怪的，容嫣就是对孩子太惦记了。 孩子的事满足不了她，只能从别的方面弥补她了。 宝珠警告儿子，“你不能欺负容嫣，知道吗？”他爱喜欢谁喜欢谁，但总归不能让容嫣受委屈，也不能让别人欺负容嫣。 十四摸摸脑袋，“儿子哪有欺负她？也没人能欺负她。放心了额娘，儿子会好好待她的。” 不久，敦郡王府上出了事。 刚进府不久的一个格格江氏怀了身子，不满两个月，孩子没了。 胤䄉说是江氏因怀孕而得意，和早前进府的王氏起了冲突，回去后孩子就没了。 不是王氏害了这个孩子，而是江氏自己和别人吵架，回去后心情不好，才没了孩子，错在江氏。 江氏被禁足，彻底失宠。 这是胤䄉第一个没了的孩子，还没出生就没了，胤䄉多少有点难过。 宝珠也不好受。 “好了，这种事在所难免，说到底是江氏心性不好，你不必难过。” 不到两个月，胎气本来就不稳，还和别人争风吃醋，生闲气。 胤䄉点点头，但从此对另一个新进府的格格也没多喜爱了，依旧宠爱侧福晋郭络罗氏。 只偶尔去剩下两个格格那儿。 没有对谁太宠爱，自然养不大她们的心思。 除了对侧福晋郭络罗氏，胤䄉对别的小妾从未有过太多的宠爱。 这么多年过去，还是宠着侧福晋，郭络罗氏也温柔识趣，没做过对嫡福晋不敬的事。 嫡福晋和侧福晋一直相安无事。 这次胤䄉不过是对江氏稍微动了些心思，就发生这种事。 得利的依旧是侧福晋郭络罗氏。 而且没过几日，郭络罗氏又怀上了。 这可真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十福晋来请安，说了这个消息，脸上带着笑，“刚发生了那种事，郭络罗氏又怀上了，十爷可算高兴了些。” 宝珠没表现出多高兴，道：“这些日子就要你多费心了，胤䄉忙别的事，府里的事也顾不上。” 十福晋笑道：“额娘言重了，这是妾身份内之事。” 宝珠又关心了弘暄和弘暲几句，还有二格格若茵。 这三个都是十福晋赫舍里氏生的。 侧福晋刚怀孕，宝珠自然要多关心十福晋，免得十福晋心里不痛快。 胤䄉本就宠爱侧福晋，她若是一味为了侧福晋怀孕而高兴，忽略了十福晋的心情，这二人必然会有矛盾。 十福晋走后，康熙来了。 因为胤䄉刚没了个未出世的孩子，侧福晋又怀了，康熙也甚是高兴。 “老十这一个嫡福晋，一个侧福晋，都挺能生的，老十有福气。” 十福晋三个孩子，郭络罗氏这是第四个了，可不就是挺能生嘛。 第322章 追缴 十福晋三个孩子，郭络罗氏这是第四个了，可不就是挺能生嘛。 王氏只有个格格。 子嗣基本都是十福晋和侧福晋两个承包了。 雍亲王忽然求见。 康熙诧异，然后让雍亲王来这儿，不必去澹宁居了。 宝珠回避，康熙在明间召见雍亲王。 不久，康熙进来，神色复杂。 宝珠观察了下他的脸色，“怎么了？” 康熙叹道：“老四这人……聪明啊，可惜。老四上折请求追缴国库欠款，这老四，别人巴不得避着这事儿，他反倒主动说要去。” 追缴国库欠款素来是得罪人的活儿，就连康熙，一向以仁治国，从来不愿把那些老臣逼的太狠。 因为百官所欠数目不小，追的太狠，是要人命的，容易落人口实。 但这些年国库空虚，康熙也正发愁，不知该让何人去做。 还没决定呢，雍亲王就主动揽上了。 康熙松了眉头，“老四倒是一心为朕解忧，不怕苦累。想必他是看清了朕的主意，才选了这个差事。朝中一向信服他的不少，得罪了人，那些支持他的定然会对他避之不及，老十的麻烦也就少了许多。主动放弃，让朕念他的好，老十少些对他的忌惮，哼，是老四的行事。朕还是小瞧了他。倘若朕不为老十筹谋，老十未必是老四的对手。” 语气有欣赏，自豪，也有些嘲弄。 宝珠反而笑了，“皇上的儿子，能差到哪里？” 那可是能做雍正的人。 该争取时争取，该放弃时急流勇退，以免到时落得进退两难的境地，甚至被新帝忌惮。 这个雍亲王，果然心计深沉。 宝珠不否认康熙的话，论心计，手段，胤䄉未必是雍亲王的对手。 光这狠劲和魄力，就远胜他人。 多亏了有康熙向着他们母子。 康熙道：“老四要做这个孤臣，不仅是向朕坦露他全无野心，还是向未来的新君表忠心，他能有此觉悟和魄力，将来定是个好臣子。以他的性子，确实最适合做这件事，朕便允了他。这事就让他去做吧，朕瞧瞧他能做到何种地步。” 如今的康熙还好好的，任何人想用逼宫的手段都是不行的，只能看康熙的心意。 雍亲王手段再高，也知不可能在这般情形下扭转康熙的心思，所以做了这个决定，自己放弃。 康熙也会对他有更多好感。 随后，康熙叫了敦郡王来，告诉他这件事，让他配合与协助雍亲王办好这件事。 两个人一起监国，雍亲王领了这份差事，敦郡王不能全然不管。 敦郡王起先诧异，然后爽快地答应了，退了下去。 宝珠看出康熙的心思，胤䄉没有雍亲王的狠劲，追缴欠款的事雍亲王做，安抚大臣的事只能胤䄉来做。 这可真是好算盘。 不过，有黑脸，总要有红脸，康熙一向仁厚，让胤䄉做这个仁厚的人，挺合适的。 有雍亲王做对比，百官对胤䄉的印象也会更好，更加拥护胤䄉。 宝珠握住康熙的手，道：“多谢皇上。” 多谢他没有偏向那个精明有魄力的雍亲王，而是维护他们母子。 以康熙的性子，定然知道雍亲王是最合适的，却宁愿花费更多心思来培养胤䄉。 让胤䄉的能力与雍亲王匹敌。 康熙笑笑，“爱妃何必与朕客气？朕希望你们母子能好好的，朕能安排的一切都会安排好，不让你们有后顾之忧。” 追缴欠款的事大力展开。 欠款的人不仅有百官，还有众位皇子，宗室，早年都或多或少借了一部分国库的银子。 有的有能力还，有的没能力还，有的不想还但不得不还。 雍亲王亲自登门，一个个拜访，态度强势，手段雷厉风行，逼着那些人还，朝中一时间怨声载道。 还有的人被逼着到街上卖家当。 许多大臣都告到了康熙面前，但康熙都不见。 敦郡王亲自登门安抚，然后劝他们尽快还上，若还不上，自己能力之内会代他们先行还上一部分，帮他们解忧。 这一番操作，简直让那些大臣感激涕零，纷纷称赞敦郡王仁厚。 敦郡王先前也借过一些国库的银子，但只是小数目，早些年就还上了。 所以敦郡王十分坦然。 九贝勒这些年做了些生意，攒了不少银子，先给了敦郡王，帮几位家底实在不丰厚的老臣还了一部分欠款。 余下的还是要那些大臣自己去还。 那些人见没了办法，只好一个个还了。 直亲王和诚亲王也欠了许多国库的银子，是皇子里面欠的最多的。 这些年直亲王没办差，只有俸禄，赏赐也没有，各地的孝敬也没了，加上惠妃和大福晋娘家贴补的一些，还是还不上。 诚亲王就更别说了，凭俸禄和孝敬压根不够还的。 敦郡王知道他们二人的难处，先用自己府上的银子垫了一些，好歹帮二人减轻了些压力。 总之，只帮这几个确实有难处的，其他家境好些的，敦郡王就表示爱莫能助，仍旧劝他们尽快还上。 虽然不能全部还上，好歹那些人都或多或少还了一部分，有一点效果。 康熙收到一些大臣的折子，都是抱怨雍亲王的，求康熙为他们做主。 看了那些后，康熙冷笑，“倒是会哭穷，挺会做戏。”又赞扬雍亲王，“虽说狠了些，但有些效果，不怕得罪人，朕这几个儿子里面就他最会做事，不过这性子太不留情面。” 还夸了胤䄉，“倒是老十，他主动帮几位老臣还欠款，可见仁厚，那些老臣固然欠款甚多，但都是家境清贫的，当初也是实在困顿，才向朕开口。如今要他们都还上不可能。老十如此做，帮他们解了难处，也让朕少了些忧虑。不过他如此散财，有多少能用的？府上还剩多少？他倒是舍得。” 然后叫了梁九功来，“从朕的私库拿一些银子，给敦郡王送去。” 宝珠笑了，“这本是他应该做的，皇上如此，岂不白费了他的心？” 康熙叹了口气，“老十有老四所没有的仁心，这点是好的，但毕竟是朕的儿子，朕该帮也得帮。这次他还帮了老大和老三，他倒是对兄弟也尽心。” 第323章 他的退让 尽管敦郡王努力帮了一些，但毕竟有限，还是有一两个人被逼的悬梁自尽。 闹到了这个地步，康熙只得让雍亲王收手，训斥了几句。 借钱是不得已，这时候还不上了，那真是毁了一家子，能还上的都是当初困顿，如今不同往日的人家，或是手底下有人孝敬的，有能力还上。 古人做官也不好做。 要不怎么有那么多人收受贿赂呢？到最后清官也变成了贪官。 表面训斥了雍亲王和敦郡王，给了百官交代，但私下里，康熙还是安慰了两个儿子，“你们做得很好，但此事到此为止，不必再提。” 雍亲王拧着眉，似乎不太情愿。 但康熙的话就是圣旨，谁也不能违背，雍亲王什么也没说，与敦郡王二人告了辞。 将近半个月的追债行动就此结束。 敦郡王跟在雍亲王身边，道：“此次也算颇有成效，四哥不必气馁，这件事不是任何人能控制的。皇阿玛让我们停手，也是不得已，再继续下去，对我们都没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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