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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要生，就势必要保住了。 只可惜清朝的皇子公主夭折的太多了，想保住，并不容易。 接下来几日，康熙常去看望德嫔，晚上召幸的则多成了章佳氏。 德嫔这一胎还是安安稳稳地到了册封的日子。 十二月二十日，礼部主持册封礼，这一日，先册封佟氏为皇贵妃，再是钮祜禄宝珠为贵妃，封号为温。 接下来是惠嫔，宜嫔，德嫔，荣嫔俱封为妃。 因德妃怀有龙嗣，还是排在了第三位，荣妃则排到了最后一位。 皇贵妃之下，贵妃为尊，与妃位一字之差，但不可同日而语，贵妃可有两位，但一般很少会有两位贵妃。 无子，而封贵妃，还要多亏了钮祜禄氏这个姓氏，总之，这个姓氏带给了她苦恼，也带来了些好处。 翌日辰时，宝珠率领所有嫔妃到翊坤宫正殿请安。 皇贵妃位同副后，同样有资格要求众嫔妃日日来请安的。 佟皇贵妃身穿吉服，端正坐在正中的宝座上，春风满面，瞧着规规矩矩请安的众嫔妃，包括为首的温贵妃钮祜禄氏，嘴角的笑意就没落下过，“各位妹妹免礼，都坐吧。” 谢了恩，众人落座，宝珠坐左侧第一位，右侧第一位是惠妃，其余人按顺序依次落座。 佟皇贵妃看向宝珠，“温贵妃，这往后就要劳烦你帮衬着本宫好好打理后宫了。” 话是如此，但六宫大权还是在佟皇贵妃手中，分不分就另说了。 宝珠应道：“多谢皇贵妃抬爱。” 佟皇贵妃扫了眼其余嫔妃，“也希望众位姊妹好好伺候皇上，不可争风吃醋，要为皇上多添子嗣。”目光落在德妃身上，故作关心，“德妃的胎气如何？不知太医如何说？” 德妃起身，屈了屈膝，道：“谢皇贵妃关心，太医说，臣妾的胎气很稳固。”手放在腹部，嘴角流露出微笑。 佟皇贵妃略觉刺眼，勉强一笑，“如此便好，你虽不能再伺候皇上，但好在有章佳氏为你分担，你尽可安心养胎，希望章佳氏也能有此福气，尽快怀上龙嗣。不过，德妃怀了身子，六阿哥留在身边多有不便，怕是扰了你安胎……” 刚说到这儿，德妃脸色就白了，忙道：“臣妾无妨，六阿哥很安静，有奴才们照看着，不会影响到臣妾安胎。” 佟皇贵妃意味深长地笑了下，“还是应禀了皇上，再做定夺，毕竟，你肚子里的是龙嗣，六阿哥也是龙嗣，同样容不得差错。” 德妃只得坐下，双手绞着，神色不安。 宝珠瞧着，暗道皇贵妃真会攻心，德妃眼下最在意的就是六阿哥，拿六阿哥刺激德妃，德妃怎能安下心养胎？ 肚子里的尚不知男女，如何能让人再把六阿哥夺去？ 但德妃毕竟是妃位，又身怀龙嗣，康熙应该不至于在此时让别人抚养六阿哥，影响了德妃的情绪。 没多久，嫔妃们散了。 当晚，康熙去了翊坤宫，又一日，康熙才来了永寿宫。 因德妃有孕，且胎气稳定，康熙近来心情甚好，不过闲暇之余还是对宝珠的肚子持有疑虑。 “你进宫有阵子了，还没动静，改日换个太医瞧一瞧。” 这是不相信董太医的医术了。 不过这样的事不能全靠太医，还是看缘分的，不是太医开几副药就能来的。 “皇上有了这么多位阿哥，如今德妃又有孕，还不高兴吗？臣妾有没有孩子，对皇上而言又有什么紧要？”宝珠半嗔半酸。 康熙让她躺在自己怀里，一手拿书，一手搂着她的腰，“胡说，朕的子嗣自是越多越好，你生的，朕一样喜欢。” “真的吗？若是公主，皇上会疼她吗？”宝珠边掰着他的指头，边问。 “公主也好，不过，朕更希望是个皇子。” 宝珠淡淡地想，历史上她生的十阿哥就是个草包，还惹了不少的乱子，康熙并不喜欢。 只希望她生的不会是那个草包老十。 草包就算了，起码别跟着八阿哥和十四阿哥乱来。 想想就觉得生个这样的儿子，是要一辈子头痛的，还不如生个女儿省心。 但女儿留不住，要抚蒙的，唉。 现在还没九阿哥，她的想必还早着，若是她早些怀上，是否能改变些什么？ 外面白茫茫一片，还是下午，雪正一点点融化，太阳很温暖，男人的怀抱更温暖。 宝珠翻了下身，头贴在他胸前，小声道：“那皇上再努力呗。” 康熙手一顿，放下书，侧头看她，“说什么？” 宝珠扬唇，“皇上怪什么太医？这还不是您说了算的？” 孩子总要有的，大不了生下来好好教育，不能养成草包十。 康熙拍拍她的脑袋，“好大的胆子，怪朕不够努力？” 努力是够努力了，她亲身感受过的。 就是缺个机缘。 宝珠在他胸前蹭蹭，声音更小了，“臣妾也努力努力。” 康熙听见了，心痒痒的，顾不得此刻还是白天，翻身压下，“朕倒要看看你如何努力。” 过后，康熙仍在永寿宫看折子，晚膳后，还是歇在永寿宫。 一连三日，都在永寿宫。 第四日，第五日，去了长春宫，然后又是永寿宫。 直到除夕到了，又是一年，除夕前后几日康熙都在乾清宫，不曾召幸嫔妃。 康熙二十一年，元宵节前的半个月，康熙就翻了永寿宫的牌子四次，连翊坤宫都只有两次。 宝珠怕了，这康熙还真是疯了，故意害她。 太皇太后还在呢，她可不敢太出头，招来祸患，于是坚决称病。 康熙听说永寿宫的病了，笑了笑，不再难为她，遂翻了别的牌子，过了几日，才去永寿宫看她。 本就是装的，并没什么病，这会儿宝珠只好故作镇定地去见驾。 康熙握住她的手，看了她几眼，“瞧着好多了。” 宝珠尴尬，努力表现得淡定，“谢皇上关心，只是些小病，没大碍。” 康熙不戳破她，坐在桌前喝茶，“这身子弱了些，动不动就生病，可不好。” 宝珠柔声道：“是臣妾不好，让皇上担心了。” 第057章 笨嘴拙舌的 “怕朕担心，就好好照顾好自己，别让朕牵挂，嗯？”康熙看着她，眼神意味深长，即便表情是深沉的，平静的语气说出的话也透着撩人。 一本正经地说着情话。 真是时时刻刻散发着皇帝的魅力，就不能收敛点？既温柔，又凉薄，还真是…… 宝珠收拾好心神，低眉浅笑，“有皇上如此关心，岂能不好？” 虽偶尔木讷了些，说话倒也中听，每每让他心情愉悦，无法不喜欢，即便知晓她是装病躲着他，乖顺的表象下不知多少歪心思。 “近来可有见皇祖母？”康熙端起茶，抿了口，问她。 宝珠不明所以，道：“太皇太后喜静，臣妾不好打扰，只偶尔去请安。”太皇太后待她一如刚进宫时，仿佛先前那样斥责她，对她不满只是假象。 但她心知这位太皇太后并非表面上那样亲切。 从刚进宫她就知道后宫的女人都是太皇太后用来平衡和牵制的棋子，她并不太想与这位老人接触，却不得不做好嫔妃的份内事，小心翼翼面对。 每次去慈宁宫都很累的感觉，这让她更加不敢太放肆。 即便太皇太后不大管事了，所有嫔妃还是要看太皇太后的眼色。 “嗯，如此甚好，皇祖母年纪大了，不喜欢与嫔妃们相处，你去请个安已是尽了孝道，不必常去。”这话没什么毛病，康熙一直挺孝顺的。 关键是后面又道：“你这般笨嘴拙舌的，朕担心你不小心触怒了皇祖母，朕不好为你说情。” 笨嘴拙舌？ 宝珠实在有够恼，她每次去慈宁宫都小心措辞，表现得很是得体，哪里笨嘴拙舌了？ “朕面前也就罢了，随你胡闹，到了皇祖母面前，可没这样好运。”康熙瞧着她气恼却不敢反驳的样子，眼中带了笑。 故意的。 宝珠实在懒得计较了，简直以戏耍她为乐。 当晚，康熙歇在了永寿宫，凌晨离开，宝珠到了辰时才起，垫了些点心，塔娜来邀她去御花园散心。 自打她成了贵妃，塔娜就不叫她妹妹妹妹了，而是改口唤她贵妃姐姐。 “贵妃姐姐，皇上这些日子挺宠你的嘛，都说佟氏成了皇贵妃，但我瞧着皇上反而去你宫里更勤了，皇贵妃都没你得宠了。” 地位越高，恩宠未必越高，佟皇贵妃的现状似乎印证了这一点，表面风光无限，人人艳羡，但其余嫔妃得宠的机会更多了，皇贵妃承宠的次数反而少了些。 这就是皇帝，给你更高的地位，就会收回些别的。 什么表哥，表妹的，其实还是权衡更多一些。 “既然封了皇贵妃，自然是不一样的。”宝珠微笑着道，于佟家而言，皇贵妃的位子已是极大的荣宠，无人能及。 塔娜叹了声，“唉，不知道以后佟皇贵妃会不会成为皇后，眼下已经是副后了，再一步，不就是皇后了吗？佟家虽然出了位太后，但毕竟是汉军旗的，哪里好再多一位皇后的？皇后也就罢了，这佟皇贵妃如此小心眼，恐怕很难容得下我们，岂不是都要被她欺负了？若是那位赫舍里氏再大一点，或许有可能当皇后，毕竟是太子的亲姨母。” 这小赫舍里氏进宫许久了，因为年纪小，一直没什么存在感。 但光从出身来看，也足够尊贵，一点不比她和佟皇贵妃差的，光凭太子姨母这个身份，就多了许多优势。 唯一的不足就是年纪太小，资历太浅。 “佟皇贵妃抢了个四阿哥还不够，还想要再把六阿哥抢走，不过，皇上没同意，德妃都有孕了，被这样一吓，还不知如何呢，还真是心狠。” 正说着呢，就瞧见德妃带着六阿哥在凉亭内玩耍。 六阿哥虚岁三岁了，除了身子弱一点，没什么毛病，眼下跑来跑去，瞧着精神很好。 德妃五个月了，肚子已经显怀。 见了她们二人，德妃忙过来请安，“臣妾给贵妃娘娘请安，贵妃娘娘万安。” 宝珠道：“德妃妹妹身子重，起来吧。” 塔娜不情不愿地行了个万福，“给德妃请安。” 德妃温婉一笑，“塔娜妹妹不必多礼。”位份比塔娜高了一等，但态度还是同以前一样。 “贵妃娘娘可要进去歇歇？”德妃抚着肚子，笑意嫣然。 宝珠拒绝，“不必了，本宫还要再走走。” 德妃露出遗憾的表情，“臣妾身子不便，不能相陪，请贵妃娘娘见谅。” 真是有了身孕，整个人精神焕发。 塔娜盯着她的肚子看了几眼，“听说德妃喜吃辣，都说酸儿辣女，这一胎想必是位公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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