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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矩是规矩，她不做那夺人子女的事儿。 宝珠再道：“想来皇上自有安排，定不会委屈了章佳氏母子。” 惠妃笑了笑，“到底是贵妃娘娘怜惜章佳妹妹，不忍心拆散他们母子，但规矩是规矩，不可违。” 章佳氏不知是喜，还是失落。 喜的是贵妃无意拆散她和她的孩子。 失落的是不知她的孩子会由何人抚养。 不过，贵妃娘娘身份尊贵，又有儿子，想来是压根不屑抚养她的孩子，她何必自作多情？ 入了秋，气温陡降，宝珠因此得了风寒。 她极少生病，这是进宫以来第一次病这样重，整日里咳嗽，发烧。 为避免过了病气给孩子，宝珠不让孩子们进来正殿，也不让章佳氏等人来请安，只留素娥和素梅伺候着。 让吉嬷嬷安抚两个孩子。 康熙这日忙完，过来看她，瞧着她病恹恹的，脸上依旧没多少气色，不由生气，“怎么还是如此？太医怎么办事的？” 都说病来如山倒，宝珠真是体验了一次。 这么多年没生病，突然来这一场，不怕是假的。 毕竟她短命来着，真怕改了历史，却让她提前折在了这一场小小的风寒上面。 古代风寒也能要人命。 按理康熙不该在此久留，也不该接近她，以免沾了病气，但康熙不嫌弃，还伸手放在她额头试探体温，宝珠也就不抗拒了。 总不能在病中还要委屈了自己。 宝珠甚至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不过是风寒，皇上别担心，臣妾身子好，没什么的。” 但她的声音都是哑的，神情有些恍惚，闭上眼，脸颊贴着他的手，方觉舒服了些。 不过，她还是装模作样说了句，“会不会过了病气给皇上？” 其实，康熙真出了事，她也担不起的。 最后，还是很不情愿道：“皇上待会儿还是回去吧，省得伺候的人担惊受怕。” 康熙气笑了，“朕是天子，何惧这小小风寒？” 素娥端来药。 宝珠勉强起身，康熙却接过药，打算亲自喂她。 素娥很惶恐。 宝珠却没说什么，就着康熙手中的银匙喝着药，苦得她舌头都麻了，硬是坚持喝完了。 康熙放下药碗，抱着她，道：“朕让太医再来看看，一个治不好你的病，就两个三个，陆院判医术高明，朕让他来，开个更有效的方子。” 宝珠含了块蜜饯，消化苦涩。 头依旧晕晕的，宝珠闭着眼，伏在他怀里，强撑着道：“好了也罢，要是不好，皇上记得，多照顾十阿哥与五公主，别让他们受委屈，即便他们犯了什么错，也要宽恕他们，可好？” 她不知这场病能否熬过去，心里总是压了一块石头，压了许多年了，不知哪一天死神就会降临。 有时候生老病死真的挡不住，没办法的。 康熙呵斥，“胡说什么？小小的风寒，何至于此？” 宝珠在他怀里蹭着，“但愿承皇上吉言，臣妾长命百岁，不过，皇上还是要答应臣妾。” 康熙握紧她的手，“朕说的，爱妃定会长命百岁，朕金口玉言，爱妃也不得违背。至于孩子，与其担心这个，不如好好养病，朕不许你说丧气话。” 人哪里胜得了天？ 人为的可改，天定的如何改？ 但愿……她有这个命。 不久，慈宁宫来人，请康熙过去，康熙只得安慰她一番，过去了。 第109章 太皇太后的话 宜妃，荣妃，塔娜都来看过她了。 宝珠病了三日，塔娜瞧着她的脸色，道：“你一向身子好，这一病可把人吓坏了，皇上可来过了？” 宝珠应了声。 塔娜道：“皇上一向心疼你，你可得好好歇着，这太医也太没用了，几天了还不见好。” 荣妃轻咳了声，道：“都说不常生病的人，这一病起来最是凶狠，太医再有本事，也得缓着来，贵妃娘娘身子金贵，用药得仔细了，哪个太医都不敢大意的。” 说的是。 塔娜不言语了。 宝珠道：“荣妃说的是，生病哪有这样快就好的？总是要慢慢来的，你就别愁了。” 塔娜叹了声，“还不是你这样病下去，十阿哥和五公主都要担心坏了，一直哭，谁见了忍心？” 听了这话，宝珠还真有些想念两个孩子了。 又过了一日，宝珠觉得好了些。 康熙每日都要来看她，今儿瞧她精神了些，摸了摸她的额头，眉头舒展开来，“烧退了些。” 但还是没什么劲儿，有些咳嗽。 今日的康熙似是有什么心事，显得心事重重，宝珠又睡了一觉，醒来就瞧见康熙坐在身边，默默看着他。 “皇上怎么还没走？” 康熙回过神，道：“朕瞧你睡着的模样甚是香甜，看入迷了，不知不觉忘了时辰。” 这话叫人笑话了。 堂堂皇帝竟然看嫔妃睡觉看入迷了。 说出去谁信？ 宝珠忍不住弯起了唇角，“皇上愈发爱调侃人了，一脸病容有何好看的？” 康熙一本正经道：“还别说，朕瞧着爱妃是国色天香，病容也掩盖不住。” 这言过其实了吧。 睁着眼说瞎话的本事炉火纯青，她都要不好意思了。 宝珠咳了几声，就着他递过来的茶杯喝了几口水，又躺下，虚弱道：“皇上何时如此会哄人了？” 还如此夸张地哄人。 康熙笑着，“朕只说实话，爱妃在朕的眼中甚美。”边说边伸出拇指轻抚她刚喝了水有些水润的唇，眸光炙热，“朕等你好起来。” 莫名有些暧昧是怎么回事？ 宝珠嗔怪，“皇上又不正经了。” 康熙大笑。 又过了两日，宝珠的身体好了很多，能下地了。 这才觉得重新活了过来。 胤䄉和晗曦哭着跑了进来，奴才们跟在后面。 “额娘，额娘……” 宝珠抱住冲怀里的晗曦和胤䄉，身子仰了仰，皱眉，“你们怎么来了？” 吉嬷嬷叹道：“两个小主子闹着要找您，哭的不行，奴才也不忍心，这才带来见您。” 晗曦哭的惨兮兮，“额娘不要丢下晗曦。” 胤䄉眼中也挂着泪花，就是瘪着嘴不吭声。 宝珠摸摸两个孩子的脑袋，“好了，额娘只是生病而已，这不是好了吗？别哭了啊。” 晗曦眨巴着眼，看她两眼，哇地一声，哭的更大声了。 宝珠的心都要疼死了。 好不容易安抚好了两个孩子，他们怎么也不肯走。 等康熙来时就见母子三人腻在一起，两个孩子眼睛红红的。 “怎么了？”康熙看了他们一眼。 宝珠苦笑，“这不是吓坏他们了吗？” 康熙不禁笑了，一手一个拽起他们的领子，“你们额娘病着，叫她歇歇，嗯？” 谁都不敢吭声，扁着嘴，可怜兮兮看着宝珠。 康熙可不纵着，叫人来带他们走，然后上前搂着她，亲亲她的脖子，“瞧你平时溺爱的，都不小了，一点小事就如此哭哭啼啼。” 宝珠扭头辩解，“不小吗？才几岁呢，臣妾没这样病过，孩子吓到了有什么稀奇？皇上太苛刻了。” “唔，朕苛刻，晗曦就罢了，胤䄉还是尽快到阿哥所住着，免得总是黏着你，那般娇气，不像个皇子。” 康熙一本正经地说着，动作一点也不正经。 宝珠推他，“臣妾还没好呢。” 还像是那个沉稳的康熙吗？ 康熙笑了笑，“朕瞧着好了许多，朕这几日还真想你了。” 宝珠愣了下，这话…… 康熙抓着她的手，亲了好一会儿，才放开她，“饿了？” 宝珠喘了几口气，点了点头。 康熙命人准备粥。 宝珠喝了些粥，体力恢复了些。 康熙让人搬来奏折，在离她最近的东次间批折子。 宝珠这几日闷得慌，就让人拿来本书看着，殿里静悄悄的。 等康熙忙完，走了进来，这会儿天色已经暗了些。 “看久了眼睛累，歇歇。”康熙拿走她手里的书。 宝珠倚在他怀里，“太皇太后如何了？” 康熙一手把玩着她披散的长发，垂下了眸，“太皇太后没什么大碍，就是年纪大了，病虽好了，身体还有些不济。太皇太后还问你了，关心你的病。” 关心吗？ 宝珠扯了扯嘴角，未必真心吧。 康熙沉默，想着那日的话。 太皇太后道：“皇帝可要留着那人？” 他坐于下首，沉默了几息，道：“皇祖母说笑了，她是朕孩子的额娘。” “皇帝不像以前沉稳了，哀家一直很放心你，一个高位嫔妃不算什么，有子的高位嫔妃也不算什么，但让皇帝付诸了更多心思的嫔妃，哀家不放心。皇帝能确保不偏不倚吗？” “朕是皇帝，自当不偏不倚，皇祖母多虑了。” “哀家相信你能做到，但哀家还能有几年的？皇上若执意留她，哀家没法子，也不愿逼你，只是希望皇帝对得起大清的列祖列宗，对得起哀家这么多年的心血，让哀家走的放心些。” “皇祖母言重了，您还能多活许多年，孙儿还需要您呢。朕一直秉承您的教诲，绝不做对不住大清的事情。” “皇帝有此话，哀家很欣慰。你那位心肝是个聪明人，虽说有你暗中护着，但她自个也防的密不透风，对两个孩子也是，皇贵妃几次下手都没机会，不过，也是皇贵妃蠢。哀家对不住钮祜禄家，不会对她动手，除非她存了异心。皇帝最好保佑她一直心思纯良。” 康熙眼睛变得清明，低头含吮她的耳垂。 宝珠颤了下，扭头避开他，“皇上做什么？” 康熙伸手揉揉她的耳垂，眼眸含笑。 第110章 痊愈 康熙伸手揉揉她的耳垂，眼眸含笑，“珠儿害羞的模样甚美。” 宝珠有点羞恼，“皇上不忙吗？” 康熙道：“不早了，该歇息了。” 不过，宝珠还没痊愈，不能侍寝，康熙尽管很惦记，还是没法留下，又陪了她一会儿，亲近了一会儿，这才离开。 这场病持续了十来日，宝珠才彻底康复。 这日请安，佟皇贵妃象征性地表达了一下关切，就开始说酸话，“贵妃还真是娇气，病了多久，皇上就陪了多久，后宫的嫔妃想要见皇上一面比登天还难。” 哪有这样夸张？ 康熙明明还去看望了宜妃，荣妃等人。 虽然只是坐了坐，康熙这阵子忙着政事，压根没召嫔妃侍寝。 不过，昨晚还召了曹答应。 宝珠笑道：“皇贵妃说笑了，您问下宜妃妹妹，皇上昨儿晌午还见了宜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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