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婚的旨意下来后,容与就开始有意教蕙禧一些掌家的事儿,好歹也是统领后宫的皇贵妃,这点手段还是有的。 掌管一宫和掌管一个内宅很多事情大同小异,依照蕙禧的聪明劲儿也不是难事。 还有木杨,是要作为蕙禧身边的掌事姑姑陪嫁的。这么多年看下来,木杨很稳重,在公主府不会有什么问题。 而且木杨已经自梳,年纪不算大,还可以陪蕙禧很多年。 跟木杨同一批的那些小宫女也没什么突出的,到了年纪就放出去了,现在还有一批新的小宫女,木青还在观察中,不出意外这里面有一个会是蕙安的陪嫁。 十七年三月,循郡王大婚(璋)。 刺史五娘子在二月底就到了京城,从家里备下的宅子中出嫁。 大婚当日,元珏帝没有厚此薄彼亲自去了循郡王府,只不过明显待的时间要比上面三个宝少多了。 第二日,宸璋带着刺史五娘子来栖容宫敬茶,容与第一次知道这娘子名唤锦和,看那眉眼带笑的样子,想必昨夜的生活不错。 “之前一直想找个机会同娘娘道谢,只可惜一直没有机会。”张锦和接过木青递来的贺礼,开口寒暄。 大喜的日子,容与也愿意和新婚夫妻多说几句:“郡王妃不用客气,你同本宫也算是有缘,跟着宸璋唤本宫一句哲母妃吧。” “是呢哲母妃,能得哲母妃一句指点,这可不是儿媳的福气嘛。”说着,张锦和起身郑重又行了个大礼。 容与在这方面从来不会和人假客气,等到张锦和行完礼就示意木青将人扶起来,笑言:“指点不过一句话的事儿,最关键的是听的人是不是个聪明的。” 张锦和闻言笑了:“儿媳就厚着脸皮接了哲母妃这句话,姑且也当回聪明人。” 一直默默旁听的宸璋也适时开口:“我之前同你说什么来着,哲母妃历来是最疼我们这些小辈的,你见了哲母妃也不用紧张。” “五爷说的是,是妾身多虑了。”转头又看向容与,“哲母妃可是儿媳见过慈爱的长辈了。” 不得不说,容与真的被这对小夫妻哄得开心,虽然有些话一听就是假的,但架不住虚荣心作祟呐~ 就是届时去了贤贵妃的娴吟宫是不是也要这样夸一番,到时候一定要去问问。 想到此,不禁看了看本来老实的宸璋,这孩子自从订亲就开始变得会说话了,也算是好事,免得一直被他那个拎不清的生母利用。 小两口没多留,后面要拜访的人还多。 后宫等级制度森严,即使是同一个位份,有封号的强于无封号的,先封强于后封,有子强于无子,就好比贤贵妃高于慧贵妃。 四妃同样如此,先不说元珏帝的重视程度,单论资历排下来就是宁馨恪岑(金苏柯贺),但宫里谁不知道馨妃早就不得圣心,仔细算那应该是宁岑恪馨。 瞧瞧,白瞎了那么久的资历。 当然至少明面上的排名摆在那儿,宸璋小两口需要去拜访的也就是两贵妃加上一个宁妃就行,省了不少事儿。 “主儿,您看。”两人走后,木云拿着一个锦袋给容与看,这是张锦和走之前塞给木青,拜托木青转交给木云的。 容与接过,打开后都发现是一个藏青色的荷包,上面绣着一个栩栩如生的仙鹤。 容与将荷包仔细瞧了瞧,递还给木云:“想来就是感激你那日说的话,仔细检查下,没什么问题就留下吧。” “荷包也不算什么稀奇东西,如今循郡王妃送来应当是亲手绣的。”木云接过后,塞回了锦袋,心意收下了,用那是不可能用的。 “也成,算是个聪明人,至少那日咱们说的话,这人都听懂了。”容与最开始的目的就只是打消这娘子对自家大宝贝的主意,不曾想歪打正着,成了一桩婚事。 “循郡王妃也应该是感激您的,想必知道这桩婚事是您开了口。” “别人不知道,你还能不知道吗,我也就是说了一句话。”容与想起宸璋那孩子婚前殷勤的模样,就忍不住发笑。 “这一句话,对于一个刺史庶女来说那真的是可以救命的,但凡有点良心都要将您供起来。” 这倒是,自己还真当得起,不过:“只是还是年轻了些,家中也没个长辈教一下,送你荷包是应该的,但怎的也不知道给木青备一个。” 都是皇贵妃身边的女官,若是心思多些的,看着这踩一捧一的行为,不得在心里记下一笔才怪,更何况这郡王妃还是托木青带给木云的。 “臣才不稀罕呢,木珠的绣工可好多了,臣平日里戴的荷包都是木珠备下的。”木青加入闲聊,并表示自己不需要。 木珠也在一旁咯咯笑。 日子就突然这么清闲下来了,栖容宫里的孩子们都有各自的事儿,大多数宫务也被分给了左膀右臂,容与一时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嗐,什么时候养成忙碌命了,真的是,这样不行,要改! 第188章 闲适日子 闲下来之后,容与整个人都彻底懒散起来了,不是种种花研究吃食就是逗逗新分配来的小宫女,最忙的时候就是听两位贵妃汇报宫务,好不快活。 这样清闲的日子终于让那位不仅要忙着国事还有应付日渐啰嗦的老臣们的帝王不爽了,这不带着满满的怨气就来了栖容宫。 天气已经暖和了,容与正坐在桃树下吃果子听新来的小宫女念话本,一见着这位爷进来就知道好日子到头了。 果不其然,这人一来,就霸占了这张从皇子所就陪着自己的藤椅,毫不客气将木珠才剥好的果子吃了个干净,甚至还让自己给他念话本,一副大爷样。 只是,这位还真的就是个大爷,天下臣民的大爷。 容与意思意思念了几行字接借口眼睛酸,在一木子又搬来的一张藤椅上坐下了。 要不说胆子都是练出来的,要是放年轻那会儿,容与还真的会顺着这位爷的性子念下去。但现在啊由奢入俭难,她懒得和这位爷做这种可以姑且称为情趣儿的活。 毕竟,咱现在也不是靠天子宠爱活着的! 元珏帝觉得有些受宠若惊,今日竟然比前日多读了几行,看来心情不错。 这般想着,元珏帝靠着藤椅,闭眼听风吹树叶的沙沙声,竟是睡了过去。 容与见人睡了过去,让成木拿了一张没用过的羊皮毯盖在元珏帝身上,自己又在藤椅上坐下,拿起刚刚读过几行的话本继续看。 元珏帝这一觉睡得很踏实,醒来的时候天色都有些暗了,摸了摸身上的羊毛毯,不知今夕何夕。 “这以天为盖地为庐,睡得可好?” 耳边响起熟悉的嗓音,元珏帝转头就看见正端着一盘小点的容与,向来文采斐然的元珏帝一时有些词穷,不知该用何种言语去形容眼前的女子,简单的衣着落在眼里是别样的美,竟然他有些落泪的冲动。 “怎的?您发什么呆呢,认不得臣妾了?”容与不知元珏帝怎么了,就觉得怪怪的。 “没什么,睡的有些久,这藤椅还挺舒服的。” “能不舒服吗,您仔细瞧瞧是不是眼熟?”容与见这人正常了,也不去多纠结,将小点放在石桌上,元珏帝顺手就能拿到的位置。 元珏帝记忆很好,自然知道这躺椅就是当年在皇子所那张,没看把手上还有他当年亲手刻下的“美人阿容”四字,这么一说只不过是突然感慨。 刻下这四字的他才十四,如今都已四十有余。 容与知道元珏帝是想起来了,也不知有心还是无意说了句:“这东西啊,用的顺手的还得是老物件。” “是,这老藤椅舒服,得留着,以后给咱们陪葬可好?” “瞧您说的这话,臣妾还没活够,说什么陪葬。”再说了,她堂堂元珏朝唯一的皇贵妃,一把木椅子陪葬??看不起谁呢?!金的还差不多! 元珏帝呢,那当然也没活够。 他自认身体还不错,再活个二十年没什么问题,只不过有人不想让他活了啊。 容与见这人又开始发呆,上手摸了摸元珏帝的额头,似乎是有点发热的迹象,也不知是不是刚刚着凉了,赶紧让一木子去请秦院首。(是的,这人至今没能游历民间) 秦院首直接被一木子背了进来,还没来得急缓一口气,就被皇贵妃催着上前诊治。 的确是有些发热,不过不严重,秦院首嘱咐喝完药睡一晚就没事了。 时辰也不早了,虽说元珏帝在,但秦院首留在后宫也不好,成木就催着这人快走。 “老夫一个人走啊?”秦院首控诉地看着成木,这人怎么回事,来的时候还知道找个人背他,现在走就让自己走?太医院那么那么远,他不想走! “院首您快走吧,不想回太医院,直接出宫也行,再晚宫门就要落钥了。” “老夫走不动。”秦院首摊牌了。 成木一副你在开玩笑的样子,开口道:“院首您说什么呢?您可是要游历民间的人,怎么能走不动?咱家日后也不能送个木子一直背着您不是,您呀腿脚倒腾快一点就到了。” 秦院首气急,但不知道怎么反驳,同时觉得很委屈。 当然了,最后的结果成木还是找了人将老家伙送回去,毕竟自家六个殿下都是经了这位的手,这恩他成木记着呢,只是想到老家伙要走就忍不住刺上几句。 元珏帝这一病悄无声息,除了容与谁都不知道,只不过后遗症有些大。 至于怎么大呢,那就是元珏帝成功传染给了容与,害得容与在床上躺了一周。 当然了病的时间只有三天,剩下的时候单纯是因为容与躺得太舒服了,不想起来。 可是外界不知道啊,容与收获了元珏帝愧疚的同时,还收到了贤贵妃的怜惜,主动承担了一些不重要但是繁琐的宫务,还完成得漂漂亮亮。 贤贵妃好棒棒哦,容与表示很喜欢。 只有慧贵妃觉得怪怪的,毕竟她自己经常生病,一生病就没胃口,怎么可能像容姐姐这样能吃能睡? 不过慧贵妃跟了容与这么久,最懂的就是看破不说破,她毫不怀疑只要自己戳穿容姐姐的伪装,惹得贤贵妃罢工,那这些工作准保会落在自己头上。 她是喜欢权利不错,但是出了力又没什么好处的事儿谁也不想做的好伐? 第189章 沅懿常住 容与生病一事儿传到孩子耳朵里后,几个孩子轮番来看她,让容与好生感动,还生出了几分装病的愧疚。 但很快她就觉得装病的时间短了,因为她才宣布痊愈没几天,二宝贝就抱着小沅懿上门了。 “你把话再说一遍。”容与尽力心平气和,努力告诉自己这是老二,不是皮糙肉厚可以直接打的老大。 宸玥抱着侄女,丝毫不替大哥遮掩:“父皇让大哥去西北的兵营走一趟,大哥将大嫂一起带走了,让儿臣将沅懿送进宫来交给额娘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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