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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青阳皇后将所有错都揽过去的做法得了元珏帝的心，容与眼瞧着这人的眉眼都舒展了一些。 倒也没多失望，容与今日最多就是处置了白琴这个大宫女，动不到皇后身上。动白琴，也是容与今日的目的。 容与不急着说话，她人在这儿就是个态度，她想看看青阳皇后还要说什么。 青阳皇后显然也是个手段厉害的，她话音刚落，白琴就跪下砰砰磕头，还跪行到容与面前，伸手想要拉容与的裙角。 容与腿快过大脑，往后猛地退了一步，避开了白琴的手。 幸好幸好，这衣裳今日是第一次穿，被摸脏了要心疼的。 元珏帝诡异地懂了容与此刻心里的想法，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但显然心情好了不少，这些都被李响看在眼里。 哲贵妃了不得啊。 “娘娘，贵妃娘娘，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冲撞了您，求您饶了奴婢一命。” 白琴回宫以后就被皇后威胁了一通，天大的事儿也落不到皇后身上，而齐志又将他自己摘了个干干净净，白琴这时候清楚意识到自己今日是生是死，全取决于元珏帝，而元珏帝的心情看来也得看哲贵妃了。 “你不用求本宫，今日之事本宫全凭圣上和娘娘做主。”容与不咸不淡道。 然后就真的像嘴里说的那般，坐到一旁不再开口，甚至还专门选了个稍远的位置，怕这个白琴又激动要拽自己的裙角。 白琴转头又要往元珏帝那边跪行，被李响不动声色拦了下来。 “皇后如何处理？”元珏帝开口问。 “白琴以下犯上，罚俸一年，贬为粗使宫女，臣妾这边再备上一份厚礼，就当是给哲妹妹赔罪了可好？”青阳皇后开口，也算是个妥当的做法。 毕竟皇权天下，看的可不是谁有理，是谁有权。 “娘娘言重了，到底是下面人的错，臣妾当不得娘娘的赔礼。”倒是比她想的要好了，本以为是贬为二等宫女的。 想着，又悄悄瞧了一眼高坐着一言不发的元珏帝，这位爷就真的是来给自己撑个面子的。 元珏帝还真就是这么想的，妻妾起了冲突，不管是非对错，明面上他都应该站在妻子一方，更何况这位妻还是国母，今日要不是涉及了孩子，要不是因为容与，他根本不会来这一遭。 或许派李响出面处理，在他看来已经是对那位妃嫔最大的恩典了。 容与自然也懂见好就收的道理，毕竟她也担心事情再僵持下去，真要是落个搜宫的下场，或是元珏帝心血来潮，将整个皇宫搜查一遍，容与不敢保证栖容宫能全身而退。 长乐太后有没有将尾巴扫干净，或者就等着自己做替罪羊呢？ 那位可是只说了会保小宸玥平安，保蕙禧不和亲，从没有说会保她哲贵妃。 “今日之事到此为止，任何宫不得外传。”元珏帝下了最后通牒。 容与跟着皇后顺从应是，然后就离开了栖凤宫。 自然是和元珏帝分开走的，外面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容与可不想要一个祸国妖妃的名头。 回了栖容宫，小家伙们都醒了，早上的事情发生在前院，后院的几个完全不知道，也没有不长眼的会告诉几个孩子，因此见到容与回来，都叽叽喳喳地围了上来。 忙了一早上，容与还没来得及用早膳，干脆又陪着几个孩子吃了些，随后将人都打发出去玩了。 她要开始着手审查栖容宫的内鬼。 从谁开始好呢？ 那自然是小全子了。 第75章 背后真主 小全子在栖容宫的活计就只是侍弄花草，也是个自觉的人，除了分给他的那间屋子几乎哪里都不去，平日里和柳儿的相处也是正大光明。 栖容宫里的宫人都知道他们的关系，偶尔也会调笑几句。 不过容与叮嘱了众人，这事儿绝对不允许传出栖容宫。 也算是对柳儿的一种保护，对食的现象虽然不算少见，可是处在其中的宫女就会被其他人施以异样的眼光。 而且一旦有人想针对容与，拿这事儿做文章，虽然不会有太大的影响，但谁想把把柄递到别人手里呢？ “主儿，奴婢当初招了小全子是不是给您添麻烦了？”在木青看来，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全都是从她建议将小全子弄进栖容宫开始的。 自从自己对主子说想做女官，主子就开始让木云姐姐带着自己，很多从前不懂的事情都是木云姐姐手把手教给自己的，可在柳儿这事上自己还是没做好。 “这事咱们做得没错，木青你想，要是咱们没将小全子要回栖容宫，会怎么样？”看着木青又钻进了死胡同，容与开始一步步慢慢引导。 木青犹豫半晌，不确定开口：“或许柳儿会去花草房找小全子。” “花草房人多眼杂，你觉得他们能瞒得了多久？” “一次两次或许可以，时间长了，肯定会有人起疑心。”木青感觉自己混乱的思绪似乎明了了些。 一开始或许可以说是替哲贵妃寻些花草，次数多了，有人就会发现，每次去的都是柳儿，找的都还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太监。再留心一些，两人的关系就浮出水面了。 花草房里的那些人拼了命都想出头，抓住这个机会或许会找其他娘娘投诚，若对方是个心肠歹毒的可能就等着给栖容宫致命一击。 但若是将人弄进栖容宫就不一样了，两个人都在自己人的眼皮底下，翻不出太大风浪，就算有也可以关起门在宫内解决。 况且进了栖容宫的下人那就任由自家主子处置了，是生是死不过是主子的一句话罢了。 “可想明白了？”木青脸上的变化过于明显，容与也知道自己的目的达成了。 “主子，奴婢想明白了。” “那你觉得接下来要怎么做？” “奴婢记得柳儿说过，小全子有一个弟弟，也被继母送进了宫，当初小全子去了花草房，那他弟弟去了哪里？” 成木适时接话：“奴才也悄悄查过，一直都没有小全子弟弟的消息。” “会不会这只是柳儿编出来骗我们的？这个弟弟根本不存在？”木青也不确定，只是她觉得柳儿不会撒这个谎。 “若是真的有这个人，一个大活人就算死了也不可能一点痕迹都不留下，既然查不出来，那就直接问。” 容与很干脆，这件事一直卡在她心头，就像是栖容宫里有一颗定时炸弹，不定什么时候就炸了。 “主儿，可是直接问小全子和柳儿？” “不，问柳儿。”也算是给这个小丫头最后的机会。 成木听这话，利落地将人叫了过来。 柳儿在东大院的时候负责院子里的洒扫，活不算多，只是这丫头是个勤快的，一块石板路一天能扫四五遍。 进了宫，依旧是做这些，只是因为宫室大了许多，差事就安排在柳儿和三木子身上。只不过出了小全子的事儿后，柳儿就没进过后院，只负责前院的打扫。 后院开始是木珠接了手，后来就是杨梅的活计了。 “小全子的弟弟是谁？”容与看着跪在地上的柳儿心情有些复杂，话是木云开口问的。 柳儿似乎是许久未曾直面容与了，或许也是没想过木云姐姐会问这个问题，竟忘了开口回答。 一时间室内无人开口说话，室内的众人的都看向大堂中央的柳儿，这意思很明显了，都等她解释。 半晌，柳儿才带着颤音开口：“奴婢自进宫以来也未曾见过陈二，也，也没听人提起过。” “小全子的本名是陈大？”木云继续问。 “是，他们兄弟本家姓陈，奴婢也是进宫见到了陈大，才得知了现如今陈大叫小全子。” “这改名一事，之前倒是没听你提起过。”容与接口。 “主儿，奴婢以为不是大事，就未......“ “的确不是什么大事，大事儿是你口中的那个陈二现在在哪儿？” “奴婢不知，奴婢......” “本宫派人找过了，宫里没有一人同小全子有亲，所以真有陈二这个人吗？” “有的，主儿，奴婢发誓，陈二是奴婢的邻居，幼时......" 话还未说完，守在外面的一木子进来禀报，说是小全子求见。 “消息倒是灵通，让他进来吧。”越来越有趣了。 小全子进来径直跪在了柳儿身边，这场景像极了那日两人求成全的场面，一度真真假假，容与不知道这真的是对苦命鸳鸯，还是一双毒蛇。 “来栖容宫这么久，可是第一次求见本宫，说吧，什么事儿。” “娘娘明鉴，有什么想知道的事儿娘娘尽可问奴才。” “行啊，那本宫也不饶弯子了，你背后的人是长乐太后吧？”既然都到这一步，也没什么好迂回的，左右看对方那样子怕是也做好了准备。 倒是一旁柳儿惊讶的眼神不像是做伪，示意木青将注意力放在柳儿身上，容与继续看着小全子。 “果然瞒不住娘娘 。” “不是你瞒不住，是你根本就没想瞒着，昨日也是你们动了手脚。” “却是如此。” “本宫也不问你们究竟做了什么，只问知道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娘娘可曾听过有人懂得唇语？” 原是这样吗，唇语，可真是厉害。 想来，小宸玥身边伺候的人必定有一个是会唇语的，只要在监视之人看不见的地方，稍动嘴唇，消息可不就传出去了。 小宸玥来得频繁，去后院的路必然会经过侍弄花草的小全子，算下来通消息也有一月了。 不算长的时间，长乐太后还真是连掩藏都不愿，明晃晃将小全子送到了自己手里，这是要借自己的手除了这人呢。 第76章 是非因果 陈二这个人确实存在，只不过早就在乱葬岗安了家。 成木之所以查不到，是因为完全搞错了方向，陈二根本不在皇宫。 陈二死在宝亲王府，蕙惜早殇的第二日。 蕙惜的死让青阳皇后急需一个发泄口，当时还只是皇子妃的她将所有的憋闷发泄在了那些人微言轻的下人身上。 容与只知道十年前府里清退过一批下人，说是年龄不算小了，皇子妃仁善提前放出了府。 此后每两年，府里总会放一批人，木夕也是借着那股东风提前出了府。 只是大概没人能料到，最早那批下人早已是一抔黄土。 陈二也死在那天，一张裹尸布草草结束了他的一生。 小全子甚至都没能备上一口棺材，等他知道这件事儿的时候，陈二的尸骨大约已经被野狼野狗啃食干净了。 “是长乐太后身边的姑姑告诉奴才这一切。” “那你又能做什么？”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更何况长乐太后还是个失去孩子的母亲，她能做的事情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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