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舒服呀。”关婮整个人泡入泉水中,忽又露出头,在水中肆意走动,松开发髻,一边哼曲,一边洗头。 似乎忘记还要采买干货,挑选鞋子,以及迷人的何之州。 歌声与热气缭绕,潭中女子面朝泉水飞落地,心情美丽,快乐地戏水。忽然脚下踩空,惨叫一声,消失谭中。 跌入深潭,关婮拼命挣扎,仰面看见潭上晴空,那瞬间,以为就此上西天。脑中浮现养父母慈爱的笑容,弟妹喊着阿姐的声音,以及何之州的背影。 视线模糊时,隐约瞧见潭面出现何之州的影子,影子向下划动,来到身边,伸手搂着她的腰,双唇贴过来,渡气。 一口气渡过来,关婮蓦然清醒,本能反应,搂着渡气给自己的人,紧紧的,满满的安全感。 浮出水面,依然面对面搂着。望着记忆中何之州的脸,此刻呈现在眼前,即便湿漉漉的,关婮也喜欢。 她想说话,但嗓子不舒服,只能咳嗽。 等她安静下来,何之州才问话:“你在做什么?”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关婮脑中浮现的记忆,全是姚淑女教她如何勾引男人的话。 “如此天赐良机,关婮,快上啊,可别让我瞧不起你。”仿佛姚淑女就在身旁鼓励她,“亲他。” 甜丝丝的嘴唇,诱惑力实在太大,关婮迷糊不清,抬头抱着何之州的脖子,深情地吻他双唇与舌尖。 何之州猛地推开她,漆黑的眸子,看不透。 关婮大口喘气,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 潭中水温怡人,氤氲水汽熏得久了,越发热了。水汽中的关婮,去了妆容与雕饰,回归自然,却更显肤白貌美,双唇粉嫩,眸子漆黑。 温水催着何之州体内欲火,没坚持多久,便低头亲吻,水中肆意,四下无人才敢搂着腰疯狂。 潭池浅水边有块半丈长的大石头,潜在温水中,可供此刻有需求的人使用。 亲吻许久,关婮主动解开何之州的腰带,褪去他的长衫,亲吻他的脖子,臂膀,胸脯。 何之州蓦然抱起她,带她来到石块躺下,欲火焚身,四目相对,目光交织,可算应了那句,鱼水之欢。 关婮梦中画面,终于成真,总算把自己献给了心爱男子。 初次交欢,关婮只感受到痛,不过身子泡在温水中,后来痛感似乎逐渐消失,主要得到心爱之人,她欢喜。 结束后,她迅速躲入水中,事情都办完了,她才感到害羞。 浮在石块上的温水中,漂浮着一层红色血液,随着泉水涌动,鲜红血液逐渐淡了,慢慢散开,最终消失。 何之州瞟了两眼,没说话,从水中站了起来,光妥妥的背影,看得关婮心里发窘,不敢看,又忍不住。 她想:“做都做了,还怕看嘛。”趁何之州没有转身之前,尽情地欣赏他的完美身材。 “和我做了,是不是代表喜欢我?”她躲在水中,傻乎乎地轻声问,毫无以往那股横冲直撞的鲁莽。 何之州背对着潭水,晾晒衣衫,说话的语气不咸不淡的:“你为什么跟踪我?” “我……”关婮诚实,“看见你提着一双女鞋,有点好奇,所以就跟了过来。你刚才去哪了?为什么又出现在……” 说话时,何之州忽然转过身,一丝不挂地面对她。 吓得关婮立即躲入水中,故作矫情。
第十九章 蛛丝马迹 憋气太久,关婮实在受不了,只能硬着头皮露出水面。何之州依然坐在岸上,赤裸着身子,朝潭水中看着。 他倒是一丝羞涩之意都没有。 可苦了关婮,泡得热,想上岸,可他不走,她害羞。 “方才怎么不见你害羞。”何之州盯着谭中的关婮,其实无论上岸与否,潭水清澈,潭底石子都能数清,更别提女人的身子了。 “啊?”关婮故作听力不佳,“你说什么?” “泡久了,对皮肤不好。”何之州语气淡淡的。看不出他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反正关婮看不透。 阳光照着水面,刺眼。关婮磨磨蹭蹭,就是不愿上岸。 何之州只能使坏:“快,有人来了。”还对她匆忙招手,显得局势特别紧张。 吓得关婮立即从水里往岸上跑,方才的害羞全然不顾,直奔岸上,爬起衣物,躲入身后半人高的草丛里。 何之州勾起嘴角笑,差点笑出声。 关婮丝毫不知自己中计的事,只顾着慌忙穿衣服。这要是赤裸着被人撞见,那往后这张脸还往哪搁? “你怎么还光着身子,快穿衣服!”她自己忙着遮羞,还不忘男人的身子,不能被旁人瞧见。 “人在哪?”匆忙穿好衣服,关婮慌忙起身,身上没干,衣服穿起来更加不利索,还险些将衣衫扯坏。 三五下穿上衣服,仍不见人影出现。她左边看看,右边瞅瞅,再回头找了找,鬼影子也没有。 “人呢?”伸出头问,见何之州依然一丝不挂地坐在石块上晒太阳,便知方才是他故意吓唬自己的,“你骗我。” “你似乎一直都在骗我。”何之州起身,背对着关婮,拿起衣服抖了抖,没干,继续晾晒。 关婮揣着明白装糊涂,套上鞋子,准备不等何之州回头,躬腰偷溜。未料脚下踩上一物,软软的,差点绊倒,幸而顺手抓住树干。 低头去看,几件衣服窝成团,藏在草丛里。她顺手拽出来,衣服散开,白色底裤沾满血,掉在地上,手上那件男人衫子,满满的汗馊味,还有条底裤。 “呀,脏衣服。”她准备随手扔。 何之州出现在身旁,已穿戴整齐,速度快得令人惊讶。他从关婮手中拿走衣服,仔细看了看,又蹲下,捡起带血底裤,左右看了看。 “怎么了?”关婮不明白,见他眸色凝重,便觉此事可能不简单。 “你在哪发现的?”何之州问。 关婮指着草丛:“就那。” 何之州放下衣物,挪动脚步,关婮让开。拨开草丛,便能发现蛛丝马迹,藏匿衣物的痕迹,暴露无遗。 顺着蛛丝马迹,何之州往草丛西北方挪动脚步,按照这个方向,草丛越来越密,距离温泉也越来越远。 茂密草丛有被踩踏过的痕迹,但被人刻意做了手脚,遮挡了真相。何之州顺着这个轨迹,一点点往前探索。 关婮跟在身后,一言不发,只是看着何之州的一举一动,时而再抬头环顾前后,观察四周。 “原来这才是案发的最初现场。”何之州自言自语。 关婮好奇:“哪个案子?” “欢芝案。”何之州蹲在地上,望着地上凌乱的枯草,若有所思,“欢芝可能是在这里被强暴的。” 啊?关婮茫然:“万家距离这里很远,欢芝好端端的在家,为什么跑来这里呢?” “和你一样。”何之州看了关婮一眼。 关婮脑子里只会胡思乱想,记忆中只有刚才浅水边的鱼水之欢。不禁想,欢芝也来温泉池与男人这般吗? “我说的是沐浴。”见她羞涩摸样,何之州淡淡地说,“脑子放干净点,别整日想那些夜晚的事。” “夜晚?可刚才分明不是夜晚。”关婮没能明白他的意思,竟还想和他掰扯一会。 何之州道:“刚才是你要求的。” “我……”关婮瞠目结舌,盯着他的侧颜,一个字也怼不回去。刚才之所以发生肌肤之亲,的确是她主动的。 无话可说,只能胡说:“你不许跟别人说。” 何之州嘴角一扬,笑了。 “听见没有?” “何之州!” “嘘,别说话。” “两个人的脚印,若不是事发前日下雨,还不能留下证据呢。”何之州自言自语,从腰间掏出一方白色丝帕,铺在泥土里,复制脚印。 关婮见那丝帕像女子之物,心里猛然油生一股醋意。 “你先回去吧。”何之州淡淡地下令,说话时依然盯着地上的一草一土研究,丝毫没顾及关婮的脸色。 哼!关婮耍小性子,起身,走了。 再回集市,已是正午时分,匆忙采买干货,挑选鞋子,赶回万家,已过午饭。 “关婮!”姚淑女等在厨房外的园子里,看见关婮立即大吼一声,“清早出门,午后回来。去哪了?” “看我娘。”关婮张口就来。 姚淑女不知她替嫁,立即回怼:“你娘早死了。” “要不要新鞋子?”关婮样了样手中袋子。 “当然要,不然我在这里等你做什么。”姚淑女迫不及待,拿到鞋子,立刻换上,妃色绣花鞋,是她喜欢的。 两人正在说话,何之州从身后走过来,略拱了拱手,便朝后院走。万绵阳迎面走来,笑着喊他。 两人并肩离开园子,关婮不高兴。 “这种小郎君,只知攀高踩低,根本不值得喜欢。”姚淑女低语,“上午你不在家,我去老夫人那儿坐了会。听她那个意思,好像要招何之州入赘,做上门女婿。” 关婮听了,心里凉丝丝的,宛如刮进去一阵秋风。回想温泉池里的恩爱,不禁想何之州与万绵阳肯定有过肌肤之亲。 如此想,心里失落落的。走路时,下体还有痛感,不免觉得自己不值。 何之州收集证据数日,若不是关婮意外发现衣物,他一时半会还找不到铁证,证明欢芝是被余先生奸杀。 提着新款女鞋,前往乡野,的确送人,但只为寻求欢芝的鞋码。温泉池边的衣物与鞋印,给他破了案。带血底裤是欢芝生前的月事裤,灰色底裤是余先生当日穿的。 何之州皆设法求证过。 居他推测,欢芝那几日月事来临,前往温泉池沐浴。未料被好色的余先生撞见,慌乱穿衣逃跑,最终不幸,失去贞洁。事后想不开,投河自尽,但万家池塘并非她寻死之地,而是有人将她尸首转移了。 衙门听了,只觉繁琐,令余家赔偿欢芝家属些许银两,此案到此为止,也算有了新的突破。 次日下午,邵刚被叫去衙门,说是谋害欢芝的真凶找到了。傍晚回来,当着全家人的面,他把结果告诉大家。 听了后,众人皆感惊讶,心里都装满了许多个为什么,百思不得其解。 “赵四并非奸杀欢芝的凶手,而是余先生。”刁当当仍然不信,“这似乎不符合事情的发展。欢芝怎会与余先生有交往?而且两人还是老相识?” 邵刚摇头:“此事衙门说得含糊,案子并非朱县令调查出来的结果。说是另有其人,但此人没有出现在衙门,只将案情结果给了衙门,这才有了新的结果。” “什么人?”大家皆充满好奇。 关婮想到何之州。 邵刚摇头:“虽然欢芝是被余先生害死的,可衙门人说,这件事并没有真正结束,后面的事,还不知道如何发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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