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项将军,我们主君想请您去青平城内小住几日,为您接风洗尘。众将士们也可一同进城,这西海国比不上大梁繁华,也请您屈尊前去看看,好向您的陛下交差啊。”西海派来的使臣已是第三次来邀请项准进城,只见他搓着手,略感压力的站在军帐门口。鬼面将军的名声在西海颇为响亮,他也是害怕极了。 “代我谢过你家主君,既有兵部尚书已经前往城内,我留守城外便好。我白狮营内都是莽夫,他们要是进城做了些烧杀掳掠的事情,有损两国交情。陈岩,送客。”项准没有多说什么,前两日攻下青平城稍作视察之后项准就没有留在城内,眼前这西海国的使者接连几日来劝自己进城,可越是这样项准越是有所提防。 “这边请吧。”陈岩是个听话的,他只管将人送出去。 “这•••我奉主君之命送来一些上好的佳酿,望您收下,犒劳犒劳将士们。”对方见项准还是不领情,便差人运了好些美酒进来。 “嗯。”项准点头,再没多说什么。 等西海使者走后。 项准问,“派去联系索维勇的人可有回来?” “昨日去的还是那副说辞,让我们不要多生顾虑。今日去的那个还没有回来,怕是跟着索大人一起在那青平城里寻欢作乐。”陈岩回答。 索维勇自打着巡视的幌子进了青平城后,青平城上下皆为他马首是瞻,夏应奇对他更是尊敬,俨然把他当皇上似的供着。除了项准的部下,有头有脸的将士们也跟着去了不少,有一两个回来传信的都说那青平城内是好久好肉的招待着,比在城外留守有趣多了。一众没进城的将士们都垂涎不已,个个都盼着能进城玩玩。 随后,陈岩令人将几十坛酒抬进了军帐,掀开酒盖子,清澈诱人的葡萄酒正散发着酒香。 晚上,白狮营内点了篝火,几个将军光着膀子发狠似的打着军鼓,其余的人围坐在篝火旁胡乱唱着歌,远远望去好不热闹。 将士们连着打了快两个月的仗,虽都是胜仗,但也难免疲乏。为首的项准是个规矩严格的,此前从未有军中饮酒的先例,大家也是难得的放松。没多久的功夫,个个都醉的不省人事。 - 青平城内。 索维勇正四仰八叉地坐在最高的位置上,而他面前是十几个西海的女子正在跳着妖娆的舞蹈。他又喝了一口酒,便自顾自走下了位置,随即走进了女人堆中。 “美人儿,让我亲亲你。”索维勇抱住领头的那个舞女,也不顾她还在表演,就用自己满是胡茬的脸亲了上去。 “大人,大人住手。”舞女躲不开索维勇的老脸,只能向他身后的夏应奇求救。 夏应奇脸上是一副谄媚的笑容,“索大人喜欢你,你便今晚跟他回去。” “你是个懂事的,等我回宫,定在皇上面前为你美言几句。”索维勇是个饿中色鬼,这几日夏应奇换着花样送来许多美人,正中他下怀。他本以为这一路上要孤寂难耐,没想到比在京城玩的花样还多。 “多谢索大人,小人定为大人马首是瞻。”夏应奇连连道谢,不停地点头哈腰。 一个侍从小跑着过来,悄悄在夏应奇耳畔说了句话。夏应奇听后迅速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换上了一副冷酷的面孔。 “不,不要。”舞女宽大的衣袍被索维勇拉住,她拼了命的捂住自己的胸口。 夏应奇提着一把弯柄短刀,慢慢走向索维勇,“人家都说了不要,听不懂人话吗?” 索维勇皱着眉回过头,他只看到寒光一闪,刀刃便没入索维勇敞开衣襟的胸口。
第十七章 逆贼当诛 几个大梁将士本在畅快喝酒,没想到夏应奇这怂包竟敢不顾两国交情从背后偷袭刺杀了索维勇,一个个见状便摔了酒杯冲向夏应奇。 “快救大人!”一个将士飞扑向捂着刀口的索维勇,但是夏应奇这小人竟一刀砍在了脖颈要害。温热的血喷洒个不停,整个地面都是鲜红一片。 舞女们看到这场面,一个个都大声尖叫着跑了开,不敢在此地多做停留。 索维勇瞪大了双眼,可自己的喉咙却因剧痛发不出一点声响。他伸手往自己习惯放刀的身侧捞了捞,可他这几日贪图享乐便穿着西海时兴的宽松大袍,竟连把防身的匕首也不曾放在身上。 “狗贼!拿命来!”另几个将士红了眼要杀了夏应奇为索维勇报仇雪恨,却被几个伪装成侍从的西海将领团团围住,一时间脱不了身。 这几个人原在白狮营也算得上排得上号的武艺高强,现如今喝了大酒只能和西海人打得难分搞下。 一个将士眼见情况不对,奋力冲开几人的包围跑向窗户,从怀中掏出一个大梁战时所用来报信的信号筒放向空中,刹那间天空便被一束火光照亮。他现在只求项准所在的白狮营能看到信号,得知西海已经叛变。 夏应奇见他发信号去通风报信却也丝毫不紧张,他慢悠悠地坐上了最上方的位置后说道,“你不会还指望着你们那不人不鬼的将军来救你们?做梦!你们这些大梁人不过是些贪图享乐的猪,索维勇沉迷女人,白狮营又抵不住区区及坛葡萄酒。我告诉你,他们今天喝的葡萄酒被我下了曼陀罗,自身都难保还妄想他们来救你,真是可笑。” 曼陀罗是西海特有的植株,极难寻得。如果捣碎了放入液体中,仅需一点点就能把一匹马给迷晕。 这将士听夏应奇这么说,感到心如死灰却还用最后一点力气拼命回身刺向夏应奇,“我要为我们大梁将士报仇!” 可是他人还没到夏应奇跟前,背后就被一把砍刀刺穿了身躯。他低下头,望着穿透自己胸口的刀尖,不可置信的望向身后砍向自己的人。 这人竟是半月前被押送往京城的夏应雄。他不是应该到京城了吗?怎么又出现在这里? 这将士现在才幡然醒悟,这从头到尾都是西海人的一场巨大阴谋,为的就是将大梁精锐调来西海深处进行谋害,从而削减大梁战力。 只是现在才领悟这一切已经为时已晚,当初项准大将军禁止大梁将士与西海私下往来时,自己竟还嘲讽他太过古板。 “可惜了,应该留你为他们收尸才对。”夏应奇蹲下身,拍了拍他冰凉的脸。 “背信弃义者,不得好死。”将士说完这句话,停止了呼吸,但眼睛还是死死盯住这狼狈为奸的兄弟俩。 夏应奇是个身材矮小的,同父异母的夏应雄则是个身强体壮的。夏应雄大步走向前,拎起已经死透的索维勇的头发,发了狠似的用砍刀剁下了他的头颅。 “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今天就剁了你做酒杯。”夏应雄说道。 之前夏应雄佯装投降之后,索维勇曾对他多番拷打,他一直怀恨在心。现如今终于计谋得逞,他也可以一雪前耻了。 “主,主上。”正在二人为自己的计谋沾沾自喜时,一个西海士兵哆嗦着跑进来说道,“白狮营,白狮营的人在城门外。” 夏应奇猛地站起来,“怎么可能,你刚刚不是说他们不是都被迷晕了吗?” “来了又怕什么,我们的八万大军已经集结在不远处,不出半个时辰便可到达城下。”夏应雄伸手按住夏应奇的肩膀,满脸横肉的他露出凶狠目光。 “走,去会会他。” 青平城下,五千人白狮营将士正端坐在高头大马之上,银色的铠甲在暗夜中发出幽幽光亮。 “原来是项大将军,我邀请你来这么多次,你总算是给我个机会了。”夏应奇站在城墙上,又是换上了那副巴结的面孔。 项准没有搭理他的谄媚话语,只是隔着数十米的高度的城墙说了句,“我找索大人有事商议,请他下来。” “索大人啊,他刚刚喝多了正在睡觉呢,不如大将军您上来一叙?”夏应奇没工夫去想项准这白狮营方才还在昏迷当中,现如今又突然出现在城下。当下他只想将项准骗进城里,再设计将他杀死。 索毅没忍住大喊,“方才我看到大梁的信号筒,定是你们图谋不轨,快让我爹爹出城!” “有吗?我没见到啊,许是你们看错了。”夏应奇笑道。 索毅拔剑指向夏应奇,“还在狡辩,你可敢下来受死?” 原躲在后面的夏应雄再懒得听自己弟弟与这些大梁人周旋,他拎着索维勇死不瞑目的头颅举在空中,“好好看看吧,这就是你爹,明日我就拿来就成酒杯,你可就再也见不着了。” “爹!”索毅凄惨的叫声响彻在青平城外,他忍无可忍红着眼睛就要冲向青平城的城门。 一个时辰之前。 项准以通过随行的军医得知西海送来的酒中有着极具迷幻效果的曼陀罗,于是他将计就计佯装被迷晕。 白天出去派出去打探的探子来报,有数万西海军马聚集青平城北边。 如若项准那时候令白狮营撤兵,定是能逃出生天。但是城中毕竟还有索维勇为首的数百将士,项准不愿做个弃同僚而不顾的小人。 同时青平城那边有信号筒发出,他没有迟疑便冲向了青平城。 可是一切已为时已晚。 项准挥手,陈岩为首的各将士们就赶紧将索毅拦住。 “来给你爹报仇啊,哈哈哈。”夏应雄的笑声响彻在空中,看到索毅痛苦的表情,让他的内心感到极度的快乐。 项准冷眼看着夏应雄的脸,他伸手拉满了弓,瞄准了方位,一箭射出。 眼尖的夏应奇在看到项准拉弓时就吓得赶紧躲向了一边,也顾不上自己的兄长。 锋利的箭头划破夜空,在霎那间,击穿了夏应雄本在狂笑的头颅。
第十八章 战死 前些日子林颂清将店里的胭脂都雕刻上了桃花与荷花的模样,连着好几日都是东西一拿上货柜都被城里的女眷们哄抢着买了去。这几日里别家铺子也学着林颂清将自家的货品都雕刻上花样,虽说样式不及如玉阁的精美,但也有不少人因为买不到如玉阁的东西从而买了别家的。 林颂清心想,就算后头的胭脂有了不少存货,但还是得多出些不易仿制的新样式,这样才能长久做下去。 这两日她又想到个新点子,今日京城有位才子为博美人一笑作了一首诗词,诗词内容好不浪漫,全京城都口耳相传。林颂清便问那才子,可否将他的诗词语句分别雕刻在四款胭脂上。那才子也是性情中人,想着也是小事,没有收林颂清分毫便欣然同意了。 雕刻而成的字样虽然小巧,但也精致的很。林颂清拿着最新的样式便往大嫂何筝月的住所走去,想着与大嫂再商议一下,可有何改进之处。 正当林颂清走进房门之时,她听到屋内传来母亲柳氏与大嫂的谈话声。 “怎会如此?那西海人再多也不能将项准杀了呀?”何筝月低声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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