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如解下自己的披风给郭蔷系上,郭蔷拒绝了。她擦干了眼泪自己爬了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向马匹,就这样两人一路无言地回了城。 看着好友失魂落魄的模样,晏如也很是伤心。一回府却看到哥哥晏弘正一团乱地收拾行李。 “你这是要去哪里?” “江城!泊尘说要带我去江城。”晏弘一脸期待。 “去那里干什么?”怎么泊尘突然决定要出远门了,又是逃避郭蔷吗? “你记得前段日子皇帝摔伤。所有太医都束手无策时还不是靠太子在江城找到的灵珠子救了一命!我们这次就是要去江城找灵珠子的。要是找到一颗我就带回来给你。” “那灵珠子哪里那么好找?再说泊尘母亲不是被皇帝赏赐了一颗吗?他还用去找吗?”晏如提出质疑。 “我们都这么年轻,一颗灵珠子哪里够用啊!再说,要是找到多的,那我们一定能赚很多!”晏弘光是想想就很激动。 晏如看到哥哥如此财迷心窍,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默默叹气。
第16章 受侮辱 血染街 泊尘和晏弘去往江城的第二天,高家便正式的向郭蔷提亲了。还把阵势做足了,一台一台的礼物送进郭家的小宅子,不一会就将郭家塞的满满当当,一时间成为了街头巷尾的谈资。 晏如是在中午吃饭时才知道这件事的,听见给郭蔷提亲的竟是阳城人都厌恶的恶霸高佩时,气得马上放下碗筷,连饭也顾不上吃,转身上马奔赴郭家安慰姐妹。 来到郭家就看到郭夫人正满面欢喜地清点礼物,问了她才知道郭蔷正在房间里试穿喜服。 她推开房门,只见三四个丫鬟正服侍郭蔷穿喜服,而郭蔷脸上也带着微笑一点没有不开心。见晏如过来,还热情招待她坐下,说桌上有点心可以吃。 晏如只好乖乖坐下,随手从桌上拿了一个糕点,才发现这是城中最出名的糕点店中最昂贵的糕点。她大吃一惊,平时连新衣都不肯置办的郭蔷,怎么突然如此大方了? 待到郭蔷试了三四套喜服,才终于确认了一套。完成任务后,那三四个丫鬟手脚麻利地退了下去,把房间留给郭蔷和晏如。 晏如望着镜中妆容精致无比的郭蔷,一下子忘记自己想说什么了。她呆愣的样子把郭蔷逗笑了,“晏如?”不得不出声提醒她。 “哦!”她仿佛在梦中惊醒,不由得感叹郭蔷的美丽,“你今天实在太漂亮了!把我震撼到忘了要说什么了!” “那你现在想起来没有?”郭蔷调皮的对晏如眨了眨眼。晏如脸一下子就红了,连忙说自己想起来了。 她端了个板凳坐到她身边,语气非常认真地说:“你是真的要嫁给高佩吗?他……” 郭蔷早知道她想说什么,叹了口气打断了她,“高佩确实……以前很……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对我蛮好的。你也看到了,这还没正式行礼就送了满屋子的礼物。这喜服也是精心挑选的最好的衣料,甚至让我来选款式。”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晏如叹了口气,“你喜欢他吗?不能因为他家的财富就把你一生给搅乱了!你再多加考虑吧!”晏如很是担心。 “其实……喜欢一个人很简单的,你和棠兴又认识了多久,还不是一样的相爱了,所以不要担心我了。” “那泊尘呢?你不喜欢他了吗?”晏如问出了重点。 “……”提起泊尘,纵使是强打精神的郭蔷,也忍不住眼神有些闪躲。她快速眨了眨眼睛,忍住泪意。 伸出去将桌上一盒精致的首饰盒打开,里面是鎏金鬓钗,她递给晏如把玩,晏如一接直接被金钗的重量吓了一跳。这竟然不是镀金而是纯金打造,这该有多贵重啊! “这也是高家送的?” 郭蔷摇了摇头,“这是薛夫人谴人送来的,我想这是她对我最真诚的祝福!” 看着郭蔷嫁给他人,泊尘母亲竟然如此开心,怪不了郭蔷心碎了。但是,“泊尘知道吗?他知道你与别人成亲吗?”晏如不禁在心里吐槽泊尘背运,怎么找了个最不好的时机出去游玩。 “他知道如否已经不重要了,这是我的人生,我自己可以做决定!”见郭蔷如此坚定,晏如也不便多说什么了。 “离婚礼还有半个月,你会来吗?”还没等晏如回答,她又低下头自言自语,“你还是别来比较好……” 不管怎么样,郭蔷已经做出了选择,看着她一副低沉的模样,晏如觉得自己一直的反对对她是种伤害。于是,晏如从背后轻轻抱着她,轻轻地说:“我会准时到的,毕竟你是我最重要的姐妹!” 而郭蔷听到晏如的回答,嘴角露出苦笑,眼神复杂地看着晏如。 回府后,晏如左思右想也觉得不对劲,郭蔷最亲近的父亲上次还在喜宴上推搡高佩,怎么还没过多久就同意让女儿嫁给他? 她不放心就将这所有的事写成信打算寄给泊尘他们。正奋笔疾书时,棠兴进来了。 她沉浸在告状中,没空搭理棠兴。棠兴却自顾自地讨论起十几天后那场婚礼的盛况,“听说请了三十多个人奏乐来为喜轿开路,送亲队伍近百人,而且不仅只走长宁街还要走一圈长福街,整整绕了阳城一圈才去高府,这规模怕是阳城十年以来最大的了!” 听着他的絮絮叨叨的议论郭蔷的婚事排场,晏如心中的烦躁更盛,抱怨道:“你怎么也那么八卦啊?” 棠兴连忙解释,“这门亲事是高公公一手安排的,他在太子面前都是有面的人。这不,太子那么忙还要给他面子去出席观礼。” 他停了一下,看了看晏如的脸色未变,才接着小心翼翼的说,“听说这次还打算带着预定太子妃的周婉一同前去……你们和好了吗?” 晏如停下笔,叹了口气,“我听你的话去她家找了,她没见我。” 棠兴还想再劝,晏如却摇摇头,“周婉是这样的,等她想通了自会来找我,先不用担心她。”说罢将纸张吹干放进信封,急匆匆的交到小厮手里,叮嘱他一定要马上寄出去。 棠兴看她一脸紧张,好奇的问这信是寄给谁的,晏如扶着自己头疼的小脑袋,将郭蔷和泊尘的事情说与他听。 “我家在江城那正好有个别庄,晏弘去那绝对会住在那里,所以我就直接寄过去了,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希望一切来得及!”晏如双手握紧为郭蔷祈祷。 一转眼十多天过去了,明天就是郭蔷成亲的日子。然而不管是泊尘还是晏弘没有任何回信,晏如只能眼睁睁看着郭蔷嫁给高佩,内心都快郁闷死了。 第二天清晨,阳光明媚正是办喜事的好天气,去棠兴所讲的一样,近百人的队列排队等候着郭蔷,属实排面非常。 而当事人郭蔷身着红色烫金礼服,头戴流苏镶珍珠的莲花冠,华丽无比的装饰映衬着她的容颜越发美丽。 但她本人一点也没有心情欣赏自己的脸蛋,她忙着照顾她那躺在床上陷入昏迷的羸弱老爹。 是的,为了今天的仪式,被关了半个月的郭褚终于于清晨被放了回来,一回来话都没说一句就晕倒在地,然后就昏迷不醒了。 郭蔷当然心疼,可是高家不停谴人来催促,让她赶紧上轿,让他爹赶紧出发去喜堂。 看着爹爹吃个药都吃不进去全数吐出的狼狈模样,郭蔷这个做女儿的怎么敢让他为自己奔走。 她不停哀求,请求婚礼延期。而这一拖延让门外本就等的不耐烦的高佩更加不爽。 众所周知,他上月遭人暗算断了腿,如今还没全好,所以走路是一瘸一拐的,而且还得杵个拐杖,让人很是折面子。 这郭蔷美则美矣,脾气是真的怪,这都快到吉时了,她还在拖延,不会是反悔了吧!那这样他高佩的面子往哪搁?得给这个不知死活的臭丫头一个下马威,要不然她还真当自己有几斤几两了! 高佩又是个想到就要做到的人,他立马下马,奔着郭蔷的房间就进去了。 郭蔷满面愁容,看到他进来刚想与他商量爹爹的事,却迎头盖脸挨了一巴掌,毫无准备的郭蔷被扇倒在地。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只听得高佩边骂边朝她吐口水,说的尽是些不堪入目的话。 周围的丫鬟提醒他是郭褚的身体问题才导致她延误了时辰,高佩不屑地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因发热而浑身通红的郭褚,直接命人将他抬走。 郭蔷拼命阻拦被高佩推到,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如强盗一般将郭褚抬了出去。 高佩走后,下人们急急忙忙将郭蔷扶起为她整理仪容。而本以为受到如此粗暴对待的姑娘会哭泣委屈,但郭蔷依旧笑脸如花,除了脸上的红肿真让人看不出她刚刚的窘态。 大家急急忙忙为她整理好。就准备扶她上轿,毕竟新郎都等的不耐烦了。新娘却把大家赶了出去,一个人静静地看了看她居住了十年的家的模样。 郭蔷出来时怀抱着一床铺盖,说是有娘家的味道,可以给她留个念想。周围的人都看到她今早经受的折磨,所以没有为难她,让她带上了花轿。 郭蔷抱着被子上了轿子,等门一关哔哩啪啦的礼炮声响起的瞬间,她快速从铺盖里拿出剪刀,划开了自己纤细的手腕。 这头高晓高公公的喜宴搞得竟然比上个月右相女儿出嫁的喜宴更加奢华,豪气地置办了几百桌酒席,朝野上下都来祝贺,连繁忙的太子也前来观礼。 晏如来的比较早,是想早点见到新嫁娘给她说点体己话,但是高家排场太大,硬是要郭蔷绕全城一圈才进来,所以晏如那是等的那叫一个百无聊赖。 突然间人声嘈杂了起来,晏如顺势一看,原来是太子姚启万带着周婉一起前来祝贺。 高晓拉着姚启万的手与他寒暄,周婉很是厌烦这种谄媚的表演,于是转过了头,却突兀地与晏如的眼神撞上。 一瞬间,两人都有些小尴尬。但是,两人也都没有别过头,所以……当两人都想向对方靠近解除误会之时,大门外却传来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大家不约而同地望向门外,一个小厮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不好了!新娘自杀了!”
第17章 空等候 悔当初 听见小厮的话,整个大堂都安静了下来。高晓不愧是老江湖,立马先去安抚了太子,让他稍候。自己则转身带着手下赶紧出去看看。 晏如也在听到消息的一瞬间凝固了,反应过来后也想跟着出去看看情况,却被母亲拦住。 留在座位上静静等候的时候,晏如心都沉到谷底。小厮是不可能在今天这样的场合胡言乱语,所以郭蔷是真的……晏如不敢往下想。 没过多久高晓满头大汗一脸紧张地走了回来,对着太子又是鞠躬又是解释了半天,太子才一脸无语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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