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自己整个潜到浴桶中,那要命的窒息感再次涌进心头。等闭气到自己极限时,她才把头探出来。 乔畔贪婪的大口呼吸着空气,对自己刚才愚蠢的行为,自嘲笑了笑。她因为小时候的经历,性格也很不自信,不管做任何事都畏首畏尾,不像南芷凝那般自信洒脱。 乔畔觉得自己是时候该面对了,她想直面内心的恐惧,不想再逃避了。 等她泡完澡出来,婢女已经帮她把药熬好,放在房中桌子上。药碗还用了小火炉煨着,怕她喝着凉。她闭眼一口气把喝完药,随后便憩在温暖的被中。 乔畔被软活活的温暖包围,突然一下就释然了。其实幸福很简单,只看自己要如何抉择。她长吁一口气,随后使劲拽了拽被,疲累感伴随着困意,没一会儿她就进入了梦乡。 四人在山庄里好好休整了几日。因南芷凝的生辰马上就到了,南安国广发了拜贴,邀请各方权贵来安邑城替她庆贺生辰。 为了方便接待贵宾,她与上官亮两人暂时搬离了山庄,回到南府居住。 他们兄妹两人也难得一同享受这惬意的时光,每日不是散散步,就是喂喂鱼。这日晚膳后,两人来到沁心湖凉亭里纳凉。 “这几日怎么不见阿厉的踪影?”乔畔歪着头,疑惑问萧相旬。 “我让他携带玉令回阳城了,这件事不管换谁去做,我都不放心。”萧相旬帮乔畔沏好一杯茶,又接着道:“畔儿,我……有件事想要问你?” 乔畔还是第一次见哥哥这么犹豫不决的样子,她用手拄着脸庞,好笑看着他说:“哥哥有事直说就好,咱们兄妹没什么可避忌的。” 萧相旬朗声潇洒一笑,开口问她:“畔儿,自从咱们来到无忧山庄后,我看你与上官亮的关系日渐亲密,你对他到底是什么感觉?” 乔畔从未想过哥哥会问自己这些,不禁有些呆楞在那里。等她回过神来,不由苦笑说:“我跟他哪有什么特别,只是闲着无聊跟他逗逗乐而已。可是你别说,如今这日子过的也还挺开心。况且,他也不过是看我好玩,与我玩闹罢了。” 萧相旬反问道:“如果上官亮不是跟你玩闹呢?你又会如何?” 乔畔不信地摇摇头,说:“哥哥你也说是如果了,既然是不存在的事,我又何必浪费感情去想。其实,我心已另有所属。可当我经历这许多事后,到现在才明白,这世间的事不是你想就能得到的。” 乔畔双唇弯起,继续说:“哥哥,你不用为我担心。我现在已经想开了,感情这种事顺其自然就好。” “你说的可是帮你配药的人?”萧相旬看事情总是那么通透,就这简简单单的几句话,他就能猜到那人身份。 乔畔神情明显一滞,随后便无奈笑道:“难怪师叔总说你心思缜密,什么事都瞒不了你。哥哥,你看人真毒!不过,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倒是哥哥你,应该马上就能给我娶个嫂嫂回来了!” 萧相旬实在太聪明,就是乔畔再长十个脑袋也不是他的对手。乔畔也不想欺瞒哥哥,可烛千隅的身份实在太特殊,她只好赶紧把这火引到凝儿那边去。 萧相旬轻拍了她的脑袋一下,宠溺道:“再说你的事情,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你不要在这里给我避重就轻。” “哥哥,我能看得出来,你对凝儿与对其他人不一样。你们不论是家世还是相貌气质,都是一等一的相配。你也跟我说说,你与凝儿究竟是什么情况?”乔畔歪着头,满是期待地看着他问。 萧相旬把脸凑到她身边,轻笑一声后,只留下一句:“我要睡觉去了!” 他说完便起身利落离开了凉亭,独留乔畔一人在那里。乔畔的期待落空,她看着哥哥离开时的背影,无奈笑了一声。 阳城断木山,一袭玄衣威严伫立在那陡峭的山峰上。月光洒满他身,衬着他更神秘。 萧乘风不紧不慢的来到断木山,他腰间别个酒葫芦,头上的髻还似从前一样有些凌乱不堪。与烛千隅的精致气质一对比,更显得他有些不拘小节。 “今日有幸得见大名鼎鼎的‘千隅杀手’,还真是老头儿我的福!”萧乘风来到他身边,与他一同并肩站在山峰上,赏起了夜月。 “萧城主客气!想必阳城玉令已经到了城主手中,不知城主对我的计划可还满意?”烛千隅大方道。 “纳兰茂先是指使你盗取我阳城玉令,你又故意透漏消息引我们去鬼市强令。你究竟有什么目的?”萧乘风也算是老谋深算的好手,可他也始终看不透烛千隅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的目的很简单,只是有些事情想要请教萧城主。这玉令就全当我的心意,也还请城主不吝赐教。”烛千隅转过身面对萧乘风,客气作揖道。 “你想要知道什么事?”萧乘风警惕道。 “在下想要知道护倾石的下落!”烛千隅目光幽深,似是一匹冷艳的孤狼,死死盯着萧乘风。 萧乘风双手不由颤抖起来,他把手背在身后握紧,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波动,不能让烛千隅看出一丝端倪。 “自从一百年前朝陵国后因病逝世后,这世间便再无人知晓护倾石的踪迹,你这分明是在为难我!” 烛千隅只淡然一笑,他知道萧乘风不会告诉他护倾石的下落,便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接道:“我要寻护倾石也不过是想救人!听闻萧城主医术高超学识渊博,我有一朋友自小体质就特殊,寻常方法不能帮他渡过瘴气林。不知城主是否知道什么好方法,可以帮助他安全渡过此劫。” 萧乘风闻言只觉得这话听着很是耳熟,好像从前也有人同他说过一样的话。他脑海努力回想着,究竟是谁跟自己提过。 突然他瞪大双眼,终于想了起来。是畔儿!是畔儿在茅草屋外,也问过他类似的问题。他在联想到给畔儿制药的神秘人,只一刹那,他全身的神经全都紧绷起来。 他用内力调节气息试着让自己放松下来,随后便小心问烛千隅:“你去过三水镇?” “你是想问我有没有见过你那个小徒弟吧!我赤天教大护法的妖丹如今在她体内,你说我有没有见过她。”烛千隅向来都是直言直语,他清楚萧乘风不会伤害乔畔,才会大胆承认。 “她只是一个无辜的人,你不要把她牵扯进来。”萧乘风眼底全是冷冽的杀气,他上前抓住烛千隅的衣领,怒斥道。 “我只要达到自己的目的,自然就会放过她。她的生死,全看萧城主你了。”烛千隅被他揪住,神色却是一点也不慌张,他那邪魅一笑,简直是看的人头皮发麻。 烛千隅这次明显是有备而来,他已抓住了自己的软肋,萧乘风也只能无奈松开他的衣领,低声回他:“你说的这些情况,我原先也没遇到过。我需得回去翻看医书,好好钻研后才好下定论。” “那千隅就静等城主的好消息!”烛千隅轻松整理好自己的衣领,彬彬有礼道。 他说罢就施法变幻出须臾草递给萧乘风,笑说:“萧相旬的那个小跟班,如今想必还在阳城。这须臾草你让他带回无忧山庄,有人看到自会明白一切。” 萧乘风从烛千隅手中谨慎接过须臾草,他一直都知晓萧相旬的计划。看来烛千隅说的人,只能是畔儿了。 “萧城主,咱们江湖再见!”烛千隅自信一笑后,便飞身一跃飞向那茫茫夜色。 “他与畔儿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萧乘风望着那冷冽的黑夜,不由忧心起来。乔畔是姬苒的女儿,他一直都在自责当年没能护好姬苒,现在他绝不能再让乔畔重蹈覆辙。 ----
第40章 大闹醉芳居 === 因临近南芷凝的生辰,各路权贵也都纷纷赶来安邑城。此时的安邑城街道人潮涌动张灯结彩,比过年都要热闹不少。 乔畔在山庄呆了好些日子,也实在有些无聊。萧相旬也有自己的事要忙,无暇顾及她。她见今日晴空万里,便独自一人去了城里逛逛。 为了迎接权贵,南安国命人重新粉饰了街道,各家各户都装修的流金溢彩格外喜庆。再加上老百姓都想一睹贵人的风采,一股脑儿全都涌上了街,真可谓是万人空巷。 乔畔也没见过这样热闹的场面,她被百姓的热情氛围感染,也兴奋地随着人流一同翘首望着。 她一边望,一边还不忘八卦问旁边的大爷:“大爷,今天是什么人要来,怎么大家不做生意,全都跑出来迎接了!” “听你口音是外地人吧,难怪你不了解。咱们城主为了庆贺大小姐的生辰,特地邀请了许多贵人来安邑城。” “听说今日来的就是夏邑城的贵人,这夏邑城可是朝陵国最富有的城池。咱们都是小人物,平日里哪有什么机会见到这些贵人,所以才全都跑过来,想一睹贵人的风采。”那大爷也是个热心肠,很有耐心与乔畔解释起来。 “夏邑城?纳兰家!”乔畔虽一直生活在三水镇,可她也知道国主最宠爱的兰贵妃,就是来自夏邑城。 乔畔欠身谢过了大爷后,就转身挤出了人潮。兰贵妃与她有不共戴天之仇,她自然也无法欢喜迎接兰贵妃的亲人。 她又在街上随便逛了逛,听见自己的肚子咕噜咕噜叫后,才动身来到了醉芳居。 乔畔在大堂里找了僻静的地方坐下,只要了一壶酒和几个清爽小菜。她端起酒杯仔细品尝后,不由自嘲一声:“独自斟酌也别有一番风味。” 上官亮也正巧与朋友来到醉芳居吃饭,他刚进大堂就看到了乔畔身影。因有外人在场,他也不想乔畔被他那些酒肉朋友打扰,也就没与她打招呼,径直与朋友一起进了雅阁。 等喝完这最后一杯酒,乔畔满足的摸了摸自己的肚皮。她刚想唤小二来结账,这话还未说出口,就见一个衣着不凡的贵公子领着几个随从,大摇大摆走进了醉芳居。 “谁是这里的掌柜,快出来给本公子找一间最豪华的雅阁。”那人刚进门就目中无人的大吼大叫,引得大堂食客纷纷把目光投向他。 掌柜一见来人这架势,他立马卑躬屈膝上前好言迎接。“今日真是不凑巧,小店的雅阁正好已满。公子若是不嫌弃,我在大堂给公子寻个肃静地方,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那人眼带不屑的环顾了四周环境,一脸嫌弃道:“你敢让本公子坐在这下贱地方,还说是安邑城最大的酒楼,连我们夏邑城的一半繁华都不到。你们就是这样对待贵客的!” 掌柜一听他来自夏邑城,就立马明白他身份不凡,举止也更加恭敬起来。“是小店招待不周,怠慢了贵客。可雅阁已被坐满,实在是腾不出来招待您。我让人用屏风给您在大堂里隔出一间坐,不知公子可否还满意?” 那人听完掌柜的提议,便转身与身后随从一起无耻大笑起来,笑声狂妄而得意。他正笑着起劲,突然就将脚伸出来,重重一脚把那掌柜踹出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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