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乔畔的直言,他无端感到心酸。她终归还是觉得,自己只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乔畔察觉出他情绪不好,赶忙与他解释。 “你说这人有多好笑,明明没有发生的事,却老爱胡思乱想。这世间哪有那么多如果,若是真的有,岂不是全都乱了套。我刚才只是顺口一说,你不必放在心上。” “也许你说得对!鬼市到了,你坐好。”烛千隅叮嘱完,便施法让剑锋朝下,神剑载着他俩直直向下飞去,在离地面约摸两米的时候,才停稳摆正。 烛千隅先行跃下剑,他伸手搀扶乔畔跳下后,才把剑收回。 乔畔环顾四周环境,与她第一次来鬼市时,环境完全不同。那次是在悬崖峭壁边,可眼下却是山水潺潺的瀑布。 “我们要怎么进入鬼市?”乔畔开口问他。 “这瀑布后面有一山洞,山洞有直通鬼王域的密道。它周围有阵法,你小心跟在我身后。” 烛千隅走在前面,先行穿过瀑布。乔畔紧紧跟在他身后,一步也不敢落下。 她原本还担心直接穿过瀑布,会把身上衣衫淋湿。等她进去后,才发现自己多虑。那瀑布水,好像有灵一般,竟一滴也没沾染到衣衫上。 乔畔来到瀑布后,发现山洞里有一条曲径通幽的窄路。路很窄,只将将够一人通行。 烛千隅拉起乔畔的手,小心带她穿过窄路,生怕一个不留神,墙壁上的尖锐石头会伤到她。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这条密道的?你跟鬼王认识很久了吗?”乔畔一边小心走着,还不忘好奇问他。 烛千隅双眸只看着前方的路,没有回头看她。 “我与鬼兄认识很久,这条密道是他为了以防不测,特意秘密修造的。我可以带你从鬼市正门光明正大进入,可我不想你被人侧目。这密道虽然难走些,但总好过你被人非议。” 烛千隅身边惊现陌生女子!这消息怕过不了今晚,就会传遍整个朝陵国。到时候乔畔真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密道光线微弱,烛千隅怕乔畔受伤,也迁就她放缓了脚步。走了约莫一刻钟后,路才变得越来越宽,渐渐他俩也可以并肩行走。没走多久后,乔畔就见一堵宽墙伫立在前方,堵住了去路。 烛千隅开始结印施法,那墙竟自己开了。出了那墙,就来到了鬼王的房间。 鬼王正肃立在墙后,等着他俩到来。“快让我看看,金月的小徒弟,到底长得是什么模样!”鬼王放肆大笑起来,那气势着实让乔畔感到心惊。 乔畔上次来鬼王域,只远远在台下看了他几眼。那时只感觉他身材很是魁梧,相貌也没仔细看。这次真切见到他,才发现他也是眉清目秀,相貌不俗。 烛千隅与乔畔介绍:“这位就是鬼王!上次你们能成功脱险,还是全靠他的倚照。” 乔畔走上前,她双手作揖,向鬼王重重行了一个大礼。“上次我们害的鬼王域失信,还好鬼王你大人有大量,不跟我们计较。乔畔在此多谢鬼王!” 鬼王将她扶起,仔细端量着她,笑道:“果真是清丽脱俗的美人!金月还真是有福气,能找到这么个聪慧的徒弟。” 乔畔垂眸,讪讪说:“上次我是为了混进鬼王域,才会编了这个谎话。我其实不是月爷爷的徒弟,对不起,是我骗了你。” “你的事,烛老弟早就告知我,金月他肯舍命救你,必是把你当做自己人。‘徒弟’无非只是个虚名罢了!” 鬼王仰面不拘大笑一声,他见乔畔还是紧张,便招呼他俩坐下,面上也始终带着欢喜。 可他气势实在太强大,虽然这脸上挂着笑,可在乔畔看来,那笑却非常渗人,仿佛下一秒他就要吃人一般。 烛千隅玩笑说:“鬼兄你的气场强大,哪里是一般人能招架住的,也就是六娘才会不怕你。” 乔畔瞪大双眼,愕然开口问:“是知心阁的尤六娘?” 鬼王诧异道:“你去过知心阁?那女人也是奇怪,怎么突然转了性子,让你进去了?” 乔畔不解鬼王的意思,烛千隅便与她解释:“六娘自从跟鬼兄分开后,就独自在鬼市开了那家知心阁。她的生意只招待男人,从不接待女人。” “什么分开!那是我主动与她和离,休了她。烛老弟,你可别在这里混淆视听。”鬼王不服道。 烛千隅无奈一笑,说:“鬼兄,你们也斗了一百多年,你打算什么时候把嫂嫂接回鬼王域?” 乔畔总算是听明白,原来鬼王与尤六娘之间,竟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鬼王大手一挥,假装毫不在意,愤愤说:“她如今自己过得自在,哪里还能看上我鬼王域。就随她去,反正她爱自由也多过爱我。” “这话就不对了,哪有人不爱自由。你又何尝不是嫌我管束你,巴巴盼着我走。”尤六娘声音娇媚,缓缓开门走进来。 鬼王转过身背对她,轻哼一声:“你不是说以后不再踏足我鬼王域!今日怎么舍得来了?” 尤六娘不屑白了鬼王一眼,转而坐到乔畔身边。她目光如火,笑得十分狡狯。 “我今日是来见美人的,鬼将离,你就别自作多情了。” 尤六娘指如削葱的手指,轻轻抚摸着乔畔的脸颊,好似在抚摸一块宝玉般。 乔畔有些不适应六娘的温柔,她不由把头向后挪了挪,想要摆脱六娘的抚摸。 尤六娘见乔畔惊慌失措的可怜样,不禁掩口妩媚一笑。她这才坐直了身子,不再挑逗她。 烛千隅开口道:“是我通知六娘来,她有些事不明白,想要问问乔姑娘。既然我们今日有缘聚在一起,何不痛快饮一场。” 鬼将离大喝一声,仰天大笑:“我今日看烛老弟的面子,就不跟女人一般计较。” “来人,上最烈的酒!” 乔畔闻言,不禁咽了咽口水。“最烈的酒?就鬼王那魁梧样,我哪里是他的对手。可我若不喝,他会不会以为我不给他面子,再迁怒我。” 烛千隅看出她的窘迫,偷偷凑到她耳边,低声说:“你不用担心,等会儿只要稍稍喝一些就好。六娘与鬼兄,好不容易才聚在一起,咱们就当舍命陪君子。” 乔畔也是难得见烛千隅也有当“红娘”的心思,不禁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鬼将离纳闷瞧着他俩,不解说:“你们俩再说什么悄悄话,说出来也让我乐乐。” 尤六娘不满瞅了他一眼,嫌弃说:“人家小两口说些私房话,你个大老爷们凑什么热闹,也不嫌害臊!” 鬼将离被六娘怼的,说都说不出来,气得他两眼冒火星,扭身不再看六娘。 乔畔连忙摆手解释说:“六娘,你误会了!” 这时侍卫正好把酒端来,乔畔赶忙给自己倒了一杯,举杯致歉:“都怪我太失礼!为表歉意,我先自罚一杯。” 鬼将离最欣赏爽快的人,他见乔畔一点也没女子的娇柔,满意大笑一声:“金月他果然没看错你,你这个朋友,我鬼将离交定了。” 六娘在旁轻哼一声,泼他冷水:“你也不问问人家想不想跟你交朋友,就在这里大言不惭。” “你这女人,存心来气我是不是!”鬼将离气愤道。 “鬼兄、六娘,你们今日就看我的面子,我也好久没与你们痛饮,这杯,我敬你们!”烛千隅说罢,便仰头把酒喝尽。 鬼将离豪气干云,又岂会落人下风,他仰天大笑一声,也举杯一饮而尽。 六娘轻蔑他一眼,也喝起酒来,不再搭理鬼将离。 ----
第57章 失踪 ===== 鬼将离酒量深不可测,他一杯接一杯的下肚,面色也毫无变化。乔畔虽说只是陪着喝一些,烛千隅也替她挡了不少,可毕竟人坐在这里,不知不觉间,也是喝了不少。 乔畔从小就喝不惯烈酒,她头有些晕晕的,想要出去消消酒气。可她见鬼王正兴致勃勃,自己也不好开口扫兴离开。 还是六娘心细,她瞧出乔畔身体不适,便主动开口替她解围。“你们两个老爷们在这里先喝着,我陪乔妹妹出去逛逛,也省的我们这里碍事,你们说话也不尽兴。” 鬼将离撇撇嘴,他挥了挥手不耐烦说:“就你事多!乔妹子,你就费心陪她出去逛逛,也省的她在这里聒噪。” 六娘不屑与鬼将离拌嘴,她起身亲密挽着乔畔,想要带她离开鬼王域。乔畔看了眼烛千隅,见他应允后,才欠了欠身子,与六娘一同离开。 两人在鬼市街上悠闲逛着,清冷的风袭来,吹散了乔畔的酒意。她微微颔首,与六娘致歉:“多谢六娘替我解围,可你明明是为我好,为什么不直接告诉鬼王,反而让他误解你呢?” 六娘好笑瞅了乔畔一眼,不在意说:“都这么多年了,我还不了解他。解不解释的,对他来说,根本没有什么区别。男人嘛!他们从不会想听女人的解释。” “可我能感受到,六娘你,还是很在意鬼王的。”乔畔也是女人,虽说六娘处处揶揄鬼王,可就是心里有他,才会愿意与他多费唇舌。她想到这里,突然感觉哪里怪怪的,这情况,怎么这么像自己与上官亮。 六娘嗤笑一声,摇头说:“你才多大年纪,还想来说教我。对了,上官亮现在怎么样了?” “他很好!”乔畔不敢说太多上官亮的事,怕六娘还对他有什么额外的想法。 六娘不由叹气一声:“唉,他也是个苦命人!你又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又跟烛千隅混在一起了?” 乔畔连忙摆手,解释说:“我跟烛千隅不是六娘想的那种关系,我与他只是朋友。” 她好奇六娘的话,又接着问:“六娘,你刚才说上官亮是苦命人?” 六娘点点头,不紧不慢道:“亲生母亲为了救自己,无辜惨死,这还不是苦命。对了,我听鬼将离提起,金月的妖丹现在在你体内?” 乔畔听到六娘的话,呼吸明显一滞,她不由停下脚步呆愣在原地,愕然注视远方。不成想,上官亮也有与自己一样的经历。乔畔记得他曾经说过,他要妖丹是有大用处,难道? 她反应过来,立马问六娘:“他想要月爷爷的妖丹,难道跟他母亲有关?” 六娘茫然看着她,解释说:“他当年来找我,只问我金月的藏身处。至于以后的事,我也不清楚。他冒险来鬼市找我,可见他十分迫切。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得到金月的妖丹?” 乔畔把三水镇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六娘。这本也没什么好隐瞒,六娘要想知道,也自能打听的到。 “妖丹会逼不出来,还真是新鲜事!”六娘闻言,对乔畔的好奇心,也是越来越重。 “六娘,你有事想要问我?”六娘一语就问到关键所在,乔畔怕六娘再问下去,只好开始转移话题。再说知心阁知晓天下事,她也好奇六娘有什么不明白的,还要专程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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