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派人去萧府通知。当时畔儿与纳兰泽在一起,我离得远,也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很突然的,纳兰泽就跌落湖中,畔儿也被刺客刺伤。”隔墙有耳,凝儿也不敢直言刺客与纳兰泽有关,只隐晦与姜月寻说明。 姜月寻轻叹一声,“宫内守卫森严,刺客如入无人之地,藏身于荷花湖,若无人接应,只凭他一人之力怕也做不到。” “婉儿先拜托南小姐照顾。乘风他们得到消息后,算时辰也快进宫,我先去正午殿等他们。刺客的事也需尽快处理,不能再拖。” “我与畔儿情同姐妹,国主放心就好,我会照顾好她。” 姜月寻又谢过凝儿后,才返回正午殿处理刺客之事。 夜幕降临,银白色的月光洒满风铃木树。 乔畔努力睁了睁眼,她只微微动了动身子,胸前便传来阵阵刺痛。她皱了皱眉,一双有力的大手,便温柔握起她的手掌。 上官亮柔声呼唤一句:“畔儿!是伤口痛吗?” 乔畔忍住痛,唇角勾勒一抹微笑。“没有,我很好。对不起,又让你担心了。” “是我不能时刻守在你身边护你。畔儿,你还有哪里感觉不舒服?”上官亮见乔畔胸前缠着厚厚的纱布,十分自责。 乔畔摇了摇头,“刺客的目标是纳兰泽,这一剑他也没用尽法力,不打紧。” “侍卫在一口枯井中发现了刺客尸体,想必也只会不了了之。畔儿,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上官亮小心扶她坐起,还贴心在她身后放了鹅毛羽垫。 乔畔握紧上官亮的手,想让他安心些。 “刺客应是纳兰泽的安排,我猜他是想在那些贵人面前,上演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好以此逼父王下旨赐婚。我没办法,只好推他下水。刺客的剑已来不及收,只能顺势刺伤我。” 上官亮眉头紧皱,几乎都要拧在一起。 她不想让上官亮忧心,只抬手抚平他的眉,冲他温柔一笑:“我心里有分寸,知道刺客这一剑不会伤我性命。你瞧,我现在不是好好的。” 上官亮反握住她的手,满眼都是宠溺。“也就是你,伤的这么重,竟还有心思开玩笑。” “师叔他们呢?凝儿还好吗?她可有被刺客吓到?”乔畔当时只顾着破局,也没顾及到凝儿是否安全。 上官亮帮她擦拭额头汗水,柔声道:“师叔与萧兄在正午殿跟国主议事,凝儿知道我见你一面不容易,只在自己房中等消息。她很好,你不用担心。” “上官,你能不能派几个信任的暗卫,去三水镇保护爷爷。纳兰泽今日以他们要挟,我才会留下与他单独一起。”乔畔怕上官亮介意自己与纳兰泽一起,赶忙一并与他解释清楚。 “凝儿已经告知我实情,我也派人去了三水镇,你不用担心爷爷他们。” 上官亮说罢,便在她额间落下轻轻一吻。“畔儿,对不起,我曾答应好好护你,可如今竟让你一人面对陷境,我却不能为你做什么。” “你在萧府照顾好自己,就是对我最大的恩赐。你知道吗,纳兰泽与父王求亲,我真的怕你失去理智,会做出什么傻事来。” 上官亮帮她整理额间的碎发,抿唇笑说:“师叔他们瞒得好,我也是到今日才知。不过,我对自己很有信心,有我这么英俊的郎君摆在你眼前,还怕你去选纳兰泽不成。” 上官亮笑的阳光,也扶平了乔畔连日来的阴霾。“上官,一醒来就能见你,真好!” 上官亮故意凑近她,挑逗道:“那我今晚留下陪你,明日一早你便能看见我。” 乔畔见他玩笑,也忘了自己身上还有伤,刚抬起手想推他,就不慎扯到伤口,痛的她吱呀叫出声来。 “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开玩笑逗你。你躺下好好休息,可不许再乱动,小心伤口又痛。”上官亮扶她躺下,满眼都是心疼。 “上官,你等我睡着再离开,好吗?”乔畔自从进宫,已经好久没见上官亮。 上官亮帮她盖好被,温柔应她:“好,我就在这里守着,等你睡着再走。” 乔畔见他答应,心满意足笑了笑,这才闭上眼睛休息。 正午殿,姜月寻正与萧乘风叔侄商议赐婚一事。 “乘风,平日里就你鬼点子最多,你也好好想想,该如何回绝纳兰泽,才能把后果降到最低。”刺客一事发生后,姜月寻深知不能再拖,须尽快解决。 萧乘风沉重摇了摇头,“赐婚一事,我们不能主动回绝。纳兰茂正愁没有名目逼宫,才想借求亲一事大作文章。” “我怎不知他的目的。先不说婉儿已心悦上官亮,就算她心中没人,我也不会将她嫁去纳兰家。苒妹在世时,曾不止一次与我提及,不想让婉儿的婚姻成为政治牺牲品。就算知道纳兰茂别有所图,我也断不能答应他。” 姜月寻自从做了国主后,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可对待乔畔的婚姻大事,他是一步也不想让,只想放纵不理智一次。 萧相旬双手作揖,拱手道:“义父,阿叔,阳城这些年一直韬光养晦,如今再加上安邑、蓬莱相助,我们与纳兰茂一战,也未必会输。” 姜月寻长吁一口气,“纵使我们赢面不低,可只要发动战争,受伤的总归是我朝陵国的百姓。我总想着不费一兵一卒,就能化解这场危机,所以这些年,我便一直宠着兰贵妃,希望可以借此感化他们。” 萧乘风见姜月寻失落的眼神,这才得知他这些年来的无可奈何。 “我知你心慈,不想战乱殃及百姓。可纳兰茂野心勃勃,你只一味躲避,终归也不是解决办法。相旬刚才的话,也不算准确。确切来说,我们不止有安邑、蓬莱相助。西河的齐元昭,已然答应会暗中相助。而且,我们还有最后一张王牌,若他用的好,说不定还真能不费一兵一卒,扳倒纳兰茂。” 萧相旬有些不确定自己的怀疑,只试探问他:“阿叔,你所指的王牌,是烛千隅?” “不错!我也是时候去趟凌峰谷,找烛千隅商议此事。” 萧乘风紧接看向姜月寻,与他意味深长一句:“不过,再去之前,我想请你下一道诏书,能让我全权处理凌峰谷之事。” 姜月寻虽不懂萧乘风想做什么,可出于彼此信任,他二话不说便草拟一份诏书,交由让萧乘风全权处理。 朝陵城纳兰府,纳兰茂书房。 “父亲,是泽儿一时轻敌,才会搞砸整件事。还请父亲责罚!” 纳兰茂手拿本书继续看着,不在意道:“无妨,有你姑姑在宫内接应,咱们以后机会还多得是。还真是小瞧了姬苒的女儿,她能将你推入湖中,想必仙力也不会低。” “回父亲,姜婉本身仙力不高,只是护倾石封印在她体内。凌峰谷的探子回禀,烛千隅就是因此,想要诛杀姜婉。我们可以利用这点,操控烛千隅为我们卖命,说不定……” 纳兰泽话音还未落,就见纳兰茂亲信急匆匆闯入书房。 纳兰茂放下手里的书,皱眉问道:“何事如此匆忙?” “城主,夏邑那边传来消息,说西河最近供给的兵器,大多都是次货。虎赫大将军因此十分不满。” “齐元昭在搞什么鬼!我夏邑从不少他一分一毫,他如今无端端这样,难道是想趁机加价?”纳兰泽分析道。 “齐元昭一直都明哲保身,我曾多次试探让他助力夏邑,他都与我拒绝。如今只怕事情有变!”纳兰茂垂眸思考着。 “宏儿与齐元昭还有些交情,父亲不妨让他去趟西河,试探一下口风?”纳兰泽诺诺开口。 纳兰茂应道:“嘱咐宏儿小心行事,万不可让齐元昭看出破绽。” “是!父亲。” ----
第85章 坦白 ===== 刺客那一剑并没伤及乔畔要害,她将养了几日后,已然可以下床走动。 姜月寻不管前朝事再忙,也会每日抽出时间来看她。 这日,父女二人正悠然坐在风铃木下品茗。 “婉儿,自从你进宫后,与上官亮也少了见面。父王有意唤他来御前做事,你们彼此相见也更容易些。” “上官仙力不低,有他保护父王,我很放心。”乔畔羞涩地垂下眼眸,唇角止不住的笑意。 “婉儿,等你伤好以后,与上官去趟皇陵,带他见见你母亲。记得你刚出生时,整日都在啼哭。苒妹还打趣你,以后要寻得怎样一位郎君,才能降得住你。” “好!”乔畔听父王提及母亲,也忍不住问他,自己藏在心底好久的疑问。“父王,你既深爱母亲,那你对兰贵妃?” 姜月寻嘴角泛起一抹无奈地笑:“如果我说对她只是虚情假意,你会不会觉得父王凉薄。” “我与她本就立场不同,可她却看不清形势,硬要嫁到朝陵。纳兰茂早有狼子野心,朝陵与夏邑一战,也只是早晚。真等那时,最受伤的,也只有她自己。” 姜月寻重重叹了一口气。纳兰秋裳虽对外人嚣张跋扈,可对他却是十足真心。姜月寻不是铁石心肠,若不是她狠心杀害姬苒,这些凉薄中也难保不会掺杂些真情。 乔畔抬头望着风铃木花,不禁又想起烛千隅。她与烛千隅又何尝不是立场不同,倘若那晚在桔梗花海,他没有赶自己离开,那他们又会是怎样的结局?会不会也会像父王这般悔恨一生? “婉儿,你又想起什么?” 姜月寻出声拉回了乔畔神思,她释然笑了笑, “我只是突然想通一些,困扰了我很久的问题。经历了这么多事,我才发现,现在的一切都是命运最好的安排。对了,听哥哥说,师叔去了凌峰谷?” 姜月寻虽听不懂,可他见女儿喜眉笑眼,也就不再多问。“你师叔也不知再搞什么!不过他从小就是这般神秘,我也习惯了他这样。” “父王,我听师叔提起,我还有一位姑姑?”乔畔不知父王对清羽是什么心意,想试探问问。朝陵也有纳兰茂的眼线,为了清羽安全,她也就与师叔商量好,先暂时瞒下噬骨阵一事。 姜月寻将手放下膝上,又重重叹了一口气。“不错,你确实还有位亲姑,只是如今她下落不明,为父也不知她究竟去了哪里。” “父王,姑姑她是孤身一人?我也没有表哥、表姐吗?”乔畔继续试探。 “这些不过是陈年旧事,你怎么突然对姑姑有了兴趣?”姜月寻并未正面回乔畔。 乔畔心虚笑了笑,“我只是突然想起来,若我能有一个表哥或者表姐,那该有多好。” 姜月寻朗声一笑,“这还不容易,让你师叔抓些紧,表哥表姐算是赶不上,表弟表妹努努力,还是可以有。” 乔畔也被父王的话逗笑。他们父女二人,也是难得享受这静谧时光。 凌峰谷外,因上次萧乘风他们是偷逃出谷,他不想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只与烛千隅传递消息,相约谷外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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