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论如何都没办法说服自己,等到了晚间,不顾下人的阻拦,执意潜到顾青媛的院外守着。 半夜时分,她亲眼看到身形颀长,风流俊逸的裴侍卫带着人撬开顾青媛的院门,入了内,久久不见出来。 她恨不得冲上去拍了门,捉奸在床。 转念一想,若是要揭发,岂不是将裴侍卫也牵连进去? 更何况,这事何须脏了她的手? 她写了封信,让侍女送出府去。 那头,裴谨廷听说秦露让人送信出府,立即示意贺铮跟了上去。 195.找上门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顾青媛到秦家已经三个月了。 秦露身子已经恢复,只脸上的伤却还有些狰狞,如非必要她几乎不出院门。 就算要出院门,也会戴上面纱。 自从顾青媛和她撕破了脸后,秦露见到她淡淡的,从不往她跟前凑。 原来准备同她定亲的那户人家听说她脸伤了,会留下疤痕,竟也是很厚道的没有退缩,反而加快定亲的步子。 反而送来好些从各处搜罗来的祛疤膏。 这段时间,秦露待在院中为自己准备嫁衣。 看着嫁衣上密密的针脚,狠狠地咬了下唇。 她机关算尽,最后还是走回老路上。 早知如此,不如一开始老老实实地同现在的未婚夫定亲。 可谁又能知道未来发生的事呢? 若是她知道自己会破了相,还会不会有凉亭的那一幕? 秦露放下手中的嫁衣,看着窗外,难得去园子里走了走。 不曾想,走了没多久,她下意识地走到了顾青媛的院门外。 还未靠近,就好似见到一片男式的衣摆消失在院门里。 那身形很是熟悉,那样高大的男子,别说在秦家,就是在任城,也是少见的。 她想起靖王世子身旁的那个裴侍卫。 顾青媛是真的同那个男人在一起了? 她还是不敢相信。 顾青媛一个和离身的残花败柳,怎么配得那样好的男子? 哪怕是个侍卫,也该是那歪瓜裂枣的侍卫。 站在院门不远处的树影下,许久后都不曾见裴侍卫出来。 秦露红着眼,咬着唇,抬手去敲了院门。 顾青媛将近晌午才幽幽醒转。 这些日子因为凉亭的事,秦老太太免了孙女辈晨间的请安。 往日里,裴谨廷还会顾及她要去请安,不敢折腾,自从不用请安后,再没半点压抑。 借着要解顾青媛的药性,越发的放浪。 时常让顾青媛受不住,帷幔有次都扯断了。 顾青媛洗漱过后,用了膳,热帕子擦着手指时,忽然想起昨夜被他一根一根吻过手指的画面。 从指尖到手腕,一遍又一遍。 耳根倏然红透,她将帕子扔在水中,还没见那画面扔走,厚重的门扉“吱呀”一声,推开。 “醒了?”裴谨廷从外面回来,手中提着食盒。 是他特地从外头带回来的吃食。 顾青媛原本心里怪着昨夜他太过分了,这会见到他人,嗔了他一眼,鼓着腮坐在桌子旁。 刚想说吃过了,抬头间发现裴谨廷额间生出些许薄汗。 “你吃了吗?”她扯了扯他的袖子。 一句寻常的问话,让裴谨廷原本要出口,懒散的话,含在了嘴角。 在京都,他们在一处过了大半年的日子,顾青媛好似还未问过这样的话。 两人最好的那段时日,也不曾有过这样的话。 他眼眶微热,垂着眼眸, “只饮了些酒。” 赵小七代天子出巡,任城大小官员宴请不断,他跟在身侧,时常会挡些酒之类的。 酒桌上的菜多半是摆设,赵小七和他几乎都不会动。 顾青媛早在他进来,就闻到了淡淡的酒味,想起他在吃食上的那些小怪癖。 打开食盒,将里头的饭菜端出来, “一起用点?” 裴谨廷抿了抿唇角,背在身后的手指捻了捻,懒散地坐了下来, “好。” 两人相对坐着,好似回到了京都的日子,慢慢地吃着饭。 顾青媛早先已经用过,吃得自然不多。 见她碗中的吃食还有大半未用,裴谨廷也是不客气地,端了过去,毫不顾忌地用她的汤勺吃了起来。 瓷白的勺子,从她的红唇到他的薄唇。 两人早就亲密无数次,这样的场景,依然让顾青媛面色一红。 再想起这人自从扮做侍卫起,就夜夜同她睡一榻,唇舌交缠。 比没和离前的那段时光,更加的亲密。 用膳完毕,顾青媛见他额角的汗未干,想起这汗水打扮也是为了给她送吃食才流的。 她让霜芜打了水进来,拧了帕子递给裴谨廷, “擦擦吧。” 裴谨廷深深看她一眼,喉结微滑,轻轻摩挲了下指腹。 嘴角悄然勾起,他顿了好久,才轻描淡写地道了句, “嗯。谢谢。” 却没伸手接过去。 只是解开衣领,微微低头。 顾青媛见他这动作,就知道他耍赖,想要她帮手。 抖开帕子,踮起脚细细地擦拭着他额角的汗。 低头间,裴谨廷的呼吸扑在她的脸颊上,带着蓬勃的热气。 擦拭好他的额头,顺着往下,到了脖颈间,裴谨廷将腰间的衣带一抽,他的衣襟就散开了。 “乖圆圆。继续帮我擦擦干净……” 他捏着她抓着帕子的手,贴在他的腰腹上,两人站在一处,好似抱在一处,耳鬓厮磨。 顾青媛额间微微沁出薄汗。 没等她再帮着擦身子,外面就响起敲门声。 霜芜过去打开门,然后就见到秦露站在外面。 听到外头霜芜和人的交谈声,再一听,竟是秦露来了。 顾青媛抬手就见赤着上身的裴谨廷推进了净房,同时还不忘他褪下的衣裳。 裴谨廷刚想一亲芳泽,还没反应过来,净房的门已经被顾青媛关上了。 他靠在门边,微微叹气。 这可真的好像在偷情啊。 顾青媛抹了抹鬓角的乱发,整了整衣裳,打开房门。 “露表妹。你来做什么?” 秦露微微弯起嘴角,好似她们之间还是同以前一样,没有将那一层薄纱给捅破。 她笑盈盈地对顾青媛说, “我们许久没坐下来好好说话了。想阿媛姐姐了。” 她说完,往顾青媛身后的屋内看了一眼, “阿媛姐姐,我刚才好像看到你屋子里有人,你背着祖母偷人了?” 她啧啧赞叹两声。 顾青媛没有丝毫请她进屋坐坐的意思。 “你看错了。” 秦露理解顾青媛的嘴硬。 裴侍卫再如何的好看,毕竟是个侍卫。 她拉着顾青媛的手, “阿媛姐姐。我承认以前很嫉妒你,明明是个来历不明的孤女,竟然做了高门的贵女。” “现在想想,高门贵女又如何,还不是同郎婿和离了。” 196.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顾青媛从在阮氏手底下讨生活的时候,就学会了不必因一个不在意的人去生气。 那样太不值当,没有任何益处。 顾青媛站在门前,“说完了?说完就走吧。” 秦露心中生出不满的情绪来。 自从顾青媛到了秦家,衬得她好像黯淡无光的星光,母亲好些次都让她学顾青媛稳重点。 她咬了咬唇,她自然不会自找没趣的在这里多待那么会。 她虽然没有在顾青媛的脸上瞧见什么端倪,可很肯定的就是她如今和一个侍卫厮混在一起。 秦露心头冷笑一声,在顾青媛赶人的架势下离开了。 屋内,裴谨廷已经将衣裳理好,等到顾青媛将秦露赶走回屋时,他正坐在桌旁饮茶。 见到她进来,低笑起来。 顾青媛瞪他一眼,问道, “笑什么呢?” 裴谨廷将她揽到怀中,整个人抱住,笑道, “我想起高兴的事。” 他低下头,对怀中的顾青媛说道, “那块玉锁片上的印记,已经找到主人了。” 他原本并不想把这事告诉顾青媛,现在按照秦氏手札上的记录,说顾青媛是承恩公的女儿。 虽然,他知道不是,哪怕是,也没关系。 他们不会有血脉相连的事发生。 可顾青媛不知道。 这些日子,他们因为药毒纠缠在一处。 哪怕看着她很沉醉在其中,却始终保持着一份警觉。 不吃林风给她的寒凉药丸,她不想断了子女的缘分。 上一次他们说到手札时,他曾带了一句,却不曾详细分说。 “是谁?怎么找到的?” 顾青媛十指同他的扣在一处。 说道这个,裴谨廷面色颇有些异样。 “是明家。明老丞相家。” 谁能想到那锁片上的印记,不过是一副画的一角? 根本算不上什么家族的徽记,更是不曾在京都出现过。 他曾想过将其他的障碍都扫平了,再告诉顾青媛这事,没想到顾青媛先来了任城,还查到秦氏从前的下人身上。 裴谨廷道, “虽说那玉锁片是明家的,许是关联到什么秘密,一定和身世没关系,明家才会几次三番地派人刺杀你。” 但顾青媛的父亲是谁,他心中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世事是多么无常。 倘若早一些,或许都不会走到现在这一步。 可时光不会倒流,他们如今只有一直朝前走去。 走一步看一步,且先将眼前情况解决再说。 其他的等到回京后,再一一解决。 顾青媛从匣子里拿出玉锁片和两根一样的金簪。 摊在裴谨廷的面前。 “这其中一根簪子是母亲当年留给我的。也是戴了这簪子出现在明家后,才惹来刺杀。” “另外一根则是秦王那次为了诱我去临江仙顶层放下的鱼饵。” “这两根簪子一模一样,上头雕刻的花纹,倒是和玉锁片上的一样。” 她不知道这两根簪子有什么值得明家关注的。 这里头又隐藏了什么样的秘密呢? 裴谨廷在五城兵马司待了那么些年,见过的机关自然比顾青媛要多。 他翻看着那两根簪子,还有玉锁片。 “圆圆能否把这两样东西放我这里?想找人去核对下明老丞相的那幅画。” 他抱紧顾青媛,下巴抵在她发髻上,说, “往日没告诉你具体的缘由,你不怪吗?反而如此的信任……你这样的性格,要是碰到一个坏男人,可怎么办?” 他语气里的坏男人就是陆文泽那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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