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知,他的心头一直稳妥细致地放着一颗明珠。 顾青媛觉着说到和离两个字,是对那女子和她夫君的诅咒,于是又补了一句, “虽说和离的人家越来越多,若是人家和夫君感情和睦,你还是莫要去打扰了吧。” “若是她真有一日与夫君过不下去,和离了,而你又是未娶身,那么你们一切皆有可能。” 裴谨廷仿佛听到什么好笑的话,轻笑, “倒也是,若是哪日她与夫君和离了,那我必然也是单身的。” 顾青媛频频点头,那还是自然的,当初他们盟约时就曾说过,若是他有喜爱的女子,她自会成全他们。 裴谨廷紧接着又道, “不过呢,为夫觉着,那个女子与她夫君和离的可能性并不存在的。” 他的话里,带着低迷,眉眼间,也是情绪蕴藏。 顾青媛见到他这幅模样,心头有些酸酸的,怜悯他爱而不得,也不知是哪家贵女,能得风流裴郎如此的深情。 她舔了舔干干的唇,笑着安慰他, “你也莫要如此自暴自弃了,你不是没有优点呀,好歹你长得好看。” “不光男子喜爱好颜色,女子也是一样。” “你很好。若是你往后能收敛些,就会更优秀了。” 不管裴谨廷对她如何的恶劣,不得不说,裴谨廷确实是长了张俊美非凡的脸。 哪怕他那狗脾气,浪荡嚣张人尽皆知,想要嫁他的贵女依然是一茬又一茬。 裴谨廷听罢眉梢轻扬,淡淡勾唇,脸上的神情端得是从容不迫, “嗯。我知道。” 顾青媛抱着衣物站在那里,他们刚刚明明说得是他表姐陈昭的事,为何会拐到他爱慕的女子身上的? 只是,她想来想去,从未听说过哪家贵女和裴谨廷来往密切过。 更不曾听过,他往日里维护过哪个女子。 “顾圆圆。你还不去沐浴,是等着为夫抱你进去一同吗?” 裴谨廷眼眸幽沉的在她脸上扫来扫去,声音里充满挑逗和戏谑玩味。 顾青媛还未回神,碰上他这样的眼神,心突地跳了下。 她从他眼里又看到昨日夜里厮混时的眼神。 有一种彼此心知肚明的撩拨幽幽地勾着她。 她紧紧地搂着怀中的衣物,那妃色的中衣,被揉得不成样子。 目光在他脸上转了一圈,转身朝净房走去。 刚刚明明是他叫住她的呀。 真是倒打一耙的坏家伙。 转身间,发现裴谨廷慢悠悠地看了她一眼,目光在她身上停驻,里面意味不明。 顾青媛不明所以,又回身看了眼裴谨廷。 怎么了?她只是心里想想他是坏家伙,为何他好像不高兴的样子。 裴谨廷看着那双茫然无辜的眼睛,不由感叹,果然无招胜有招,最高明的撩法,就是不撩。 还没进房门边,顾青媛的手臂被扯住,向后踉跄了一下,没等她扶住门框,就被人拢住了腰。 “走路也走不好,看来还是要为夫抱你进去才成呀。” 顾青媛只觉脑中“轰”地一下,身子被人打横抱起。 她觉着自己好像是一块让人垂涎三尺的肥肉。 裴家别院。 夜深人静,院子里静悄悄的。 屋子里两位主子自打进去后就没出来过,没多久就响起了动静。 霜枝站在廊下不远处,望着天,炉子里的水热了又热,都快烧干了。 她估摸着还得好一会儿吧。她拍了拍身上的衣裳,明明还未到春日,蚊虫就已嗡嗡。 想着去屋子里拿把扇。正此时,屋子里传来一声哭腔,哭着求不要了。 48.尴尬的事 顾青媛被裴谨廷从仙气缥缈的净房里抱出来,擦拭干净,放到卧榻上。 她有些不明白,为何裴谨廷花样层出,却不曾真正地对她做那种事情。 若不是她看过小册子,都要怀疑洞房花烛夜确实就是如此了。 男人的吻细碎落下,温柔地轻吻渐渐变成唇齿间的交缠。 忽而纤柔的指节按住了他的手。 “裴谨廷。” “嗯?”他的唇齿在她的唇角停住,漆黑的眸子里蕴着情动,声音暗哑。 一手掌住她的脑后,另一只手不知放在哪里。 “好圆圆。”他轻轻柔柔地问,“你说,你要怎样?” 顾青媛摇摇头,咬着唇,说出的话,好似冷水浇在热油锅里,“不要了……” 将话犹豫说出后,她闭上了眼,不想去看面色铁青的男子。 顾青媛尴尬得不行。 这辈子都没丢过这种丑,她的脸烧红烧红,就像被烫着的铁。 她的月事经常不定,这回竟来得悄无声息。 从净房换好干净的衣裳出来时,裴谨廷也正巧从隔壁净房出来,看起来脸色不太好看。 只穿着一身大红的绸裤,肩背宽阔,细窄的腰身精壮健硕,蕴含着无穷尽的力量。 听到脚步声,他看了过来,才与她对上目光,空气一时间仿佛停滞下来,变得无比安静。 顾青媛深吸一口气,略微沙哑小心的,“对,对不起……” 她语气里是掩饰不住得慌张,目光错乱的在裴谨廷和自己身上巡梭。 裴谨廷瞥过她微微颤抖的长睫,语调不冷不淡, “为夫不接受口头上的对不起,要道歉,下次换你来主动……” 话音刚落,顾青媛眼眸睁大,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这么折腾了好一通,等两人再次躺上床时,顾青媛捂着肚子,蜷缩着。 裴谨廷皱着眉看她,淡抿下唇,屈尊降贵地, “腹痛?要不,为夫帮你揉揉?” 顾青媛侧过头来,停了会,扶着他的手按上了隐隐作痛的小腹。 炙热的手掌递过来舒服的温度,男人神色认真地帮她轻揉着肚子。 力度适中,让顾青媛眯了眯眼。 “裴谨廷。你真是个好人。” 睡眼朦胧间,她的唇间逸出一道极细的音。 好人。 裴谨廷低头,就这个姿势定定看着顾青媛。 盯了好一会,他轻轻将怀里的她放下,下了榻,披上外衣,吩咐外头的人, “让林风过来。” 待人来时,他已将帐子放下,从床帐中将顾青媛的手拿出来,垫了张丝帕,示意林风诊脉。 诊脉时,他一直坐在床尾,默不作声地看着。 林风从前并不是裴谨廷的人,有一年裴谨廷病了,他就从太医院院判的弟子,变成了裴谨廷专属的大夫。 这自然是皇帝的命令了。 林风切了一会脉,平和的面色慢慢变得沉重。 他放下手,肃着脸道, “公子,属下能否换另一只手?” 裴谨廷沉沉看着他,没做声,只是探过身,将顾青媛另一只手,轻轻放到床帐外。 林风又按了一会,裴谨廷满脸不耐地问道,“你到底会不会诊脉?” 林风无奈地收回手,刚想要开口,就被裴谨廷打断了。 裴谨廷将顾青媛的两只手放回被子,合拢床帐,示意林风去屏风外说。 “公子,真是奇怪,夫人的宫寒竟非常严重,从前只怕是没有好好保养过的。” “说起来也是镇国公府的贵女,何至如此?” 裴谨廷默了默,刚才看她疼成那样,想着她状况不对,这才趁着她睡着让林风过来诊脉。 没想到竟是真的。 他目光沉甸甸地看着林风,问,“她为何会宫寒?” 林风刚想要吊书袋,详细解释女子宫寒的缘故,看到裴谨廷的脸色,改口道, “属下看夫人这宫寒和体质没多大关系,应是后天落下的病根。” “如若不是从前经常月事期间泡冷水,邪寒侵体,就是小时泡了冷水没在意,再加上没有保养,经年累月,一年年变得越来越严重。” “这些年她不但没保养过,应该是吃了不少止痛的汤药。这药可不好吃。” “公子,这会发现还算是好的,再过两年,就算知道了,也调理不过来了,许会子嗣艰难。” 裴谨廷舌尖抵着牙根,好好一座镇国公府,看着光鲜亮丽,内里竟然如此的龌龊不堪。 是没大夫可请,还是拿不出吃药的钱? 她有什么事,需要月事期间去泡冷水?小时候的她总不会和他一样躲到池塘里捉迷藏吧。 还有陆文泽,也不知怎么照顾她的。 想起以前顾青媛小鸟依人般地跟在陆文泽身后,裴谨廷咬牙,最终压着嗓从牙缝中蹦出几个字, “该如何调理。” 不等他问,林风早就已经乖觉地写了调理的方子。 他吹了吹纸,递给裴谨廷,低咳一声,别有深意地说道, “公子倒也不用着急,民间向来有个偏方,女子体怯,若有人疏通,体内阳气充裕,这痛许是能缓解一二。” 林风说得很隐晦,但裴谨廷一下就听懂了。 “不过……”林风不知死活地拖着长长的音调,从裴谨廷高大的身材上扫过, “虽说这个偏方好用,可也是治标不治本,还是要节制为上啊。公子……” 他实在是没想到,这个公子千方百计要抢回府的新娘,都已经过去三日了,竟还是清白之身。 看来,他任道而重远啊。除了要给新夫人调理,还得给公子也调理调理才成。 睡觉可以解乏,但顾青媛这一觉却睡得很累。 她醒来时,床帐四合,静悄无声。 窗外又是淅淅沥沥的雨声,分不出到底是什么时辰。 许是裴谨廷的轻揉有用,往常月事第一日,她总是痛得冷汗淋漓。 今日却觉着腹中没那么痛了。 她翻了个身,捂着小腹,慢慢坐起来。 她以为屋子里没人,并没有刻意收敛动作,没想到她刚坐起身,屏风后转过一道身影。 裴谨廷走了进来,勾起床帐,自然而然地坐到床前。 拉过顾青媛的手,又抚了抚她的后颈,冷峻奇秀的眉眼带着嫌弃似的质问, “顾圆圆,你行啊。昨夜折腾的为夫一夜都没睡。” “还把为夫的衣裳也弄脏了。” 顾青媛像犯错的孩子一样垂着头,她当然知道自己月事时睡觉不安稳的姿势。 49.那张药方 顾青媛实在是没想到她折腾的把裴谨廷的衣裳都弄脏了,她低低地道, “今晚要不你去厢房睡?” 她听说过,大家族里的妻子,都会在月信,坐月子时同丈夫分床。 甚至有的人家,夫妻除去初一十五同房,其他时日都是分院别居。 分院别居的话,顾青媛有些不敢说,同在一个院子,分开屋子睡,其实也不错。 其实,她心里还想着,别家的妻子都会给丈夫准备通房,也不知裴谨廷需要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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